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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寧的欲言又止,一副有話想說又不好說的神情,林媽媽是陪著老夫人幾十年從小媳婦到侯府的老封君,一路斗過來的,自是心思透徹,很是精明的一個人。

自是明白清寧這表情自是有話與她說,又是不好說。

而且,她也明白這不好說的話,自是與參茶還有老夫人相關。

可是老夫人的參茶自去年開始就是二小姐負責的,這……

林媽媽心里更是心驚。

難道二小姐做什麼手腳不成?

怎麼會?老夫人是打心里疼愛二小姐,二小姐也是孝順。林媽媽心里一個哆嗦忙是把這個念頭壓了下去,笑著對清寧說道,「大小姐放心,奴婢會好好照顧老夫人,也會把大小姐您的心意傳給老夫人听的,大小姐您也別太傷心,老夫人這是心里有氣,許回頭氣消了,就會接大小姐您回家的。」

那可是千萬別,老夫人今日這般如決絕,大門都不讓自己進了,回頭要是變了心意,要接自己回來,那定不是什麼好事,定是要算計自己,圖謀什麼,所以,還是免了!

她特意回來走一趟,一是來拿文書,文書是最重要的,然後把沈清雨的事情透露點給老夫人知道,沒見上老夫人,林媽媽是老夫人的心月復,自己那般暗示了她,她定然會放在心里的。老夫人那般涼薄的人,知道沈清雨做的手腳,沈清雨就算是去了建安侯府,老夫人也不會讓她好過的!還有嗎?清寧掃了一眼過往的人看過來的目光,微垂下眼楮,說道,「如此,那我就告辭了。」

「大小姐,您慢走。」林媽媽等忙屈膝恭送。

清寧扭頭吩咐了孫媽媽一聲讓人把箱籠搬上了後面的那輛馬車,然後扶了玉簪的手上了馬車。

等箱籠裝好了之後,馬車朝李宅的方向駛去。

「媽媽,剛大小姐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說老夫人的參茶……。」翠香與林媽媽往里走,忍不住壓低了聲音說道。

「沒什麼,你別是瞎猜,到底是祖孫一場,大小姐心里定是放不小老夫人的,大小姐說的話能有什麼意思?不過是擔心老夫人的身體罷了,這參茶說是提神,每日的喝多了,對身體可能也是不好的,你別是多想。」林媽媽說道。

翠香雖是心里有著狐疑,可覺得林媽媽說得很有道理,于是點點頭沒有多想。

「走了?」回了陶然居,沈清雨正是陪著老夫人在用午飯,見得林媽媽與翠香走了進來,老夫人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火氣依舊是有些大,放下了手里的筷箸,問著林媽媽道。

「回老夫人的話,是的,大小姐走了。」林媽媽回道,看了老夫人一眼,說道,「大小姐臨走前,還很是擔心老夫人您的身體呢。」

「哎,我該是出去送送大姐姐的。」沈清雨蹙了眉頭,給老夫人盛了一碗湯,說道,「祖母,您就不要生大姐姐的氣了……。」

「哼,她擔心我的身體?不氣死我就不錯了,什麼大姐姐,以後這侯府就沒有她沈清寧這個人了,雨丫頭你就是我侯府的大小姐。」老夫人哼了一聲,對沈清雨說道,然後看向林媽媽,「你今日是忙了一天了,快些回去吃飯吧,我這邊有雨兒,有翠蘭她們在呢。」

「謝老夫人恩典。」林媽媽屈膝。

出了屋,林媽媽往自己的房間走,走過了兩步,進了耳房,把櫃上老夫人常是喝的茶葉與參,都看了看,也聞了聞,沒有窺得什麼出來。

「媽媽。」翠珍托了盤子走進來,「媽媽,這是找什麼嗎?」

「沒,我就是進來看看,老夫人喝得茶都還有多少,是不是該添了。」林媽媽笑著說了一句。

「嗯,還有很多呢,前不久才添了新茶……。」翠珍收拾著茶杯,一邊說道。

林媽媽與她說了一會,就出了耳房,又去了茶水間看了看,也沒有發現什麼。

林媽媽想想還是先看看,這事沒頭沒尾的不能就憑著大小姐那一句就聲張,于是就先回房去了。

屋里的老夫人便是慈愛地與沈清雨吃了飯,喝著茶說著話,「雨兒,你以後就是侯府的大小姐了,你可是不能好的不學,壞的學,可是不能與那死丫頭一般沒規沒距,無法無天的……。」

「祖母,孫女一定謹記祖母您的教誨,一定給弟弟妹妹做好榜樣。」沈清雨認真地說道。

「呵呵,你什麼性子,我心里有數的,你也不必太拘著了,該如何就如何。」老夫人呵呵直笑。

「是,老夫人。」沈清雨乖巧溫順地回道。

「嗯,回頭下帖子邀請宋家那丫頭過來玩玩。」有了長女這個身份在,建安侯府到時候也能給她一個很好的體面!老夫人點著頭說道,看了眼沈清雨嬌紅的臉,笑著加了一句,「還有曾家,與史家其余的姑娘都過來玩玩。」

沈清雨騰地紅了起來,嬌羞地垂下了頭,「是,祖母。」

「母親,祖母怎麼就把大姐姐給趕了出去?」沈清韻得了丫頭們說的話,午飯吃到了一般就把手里的筷子給擱下了,直接去了裴氏的院子,聲音都有些著急了起來。

「這麼大呼小叫的沒規矩。」裴氏放下了筷箸,皺了眉頭抬頭看向匆匆往里闖的沈清韻。

「母親。」沈清韻就忙放緩了腳步,走到了裴氏的面前規規矩矩地屈膝行禮。

「起來吧,吃飯了沒有?」裴氏問道。

「吃了。」沈清韻點頭。

「都撤了吧。」裴氏罷手。

母女兩人坐在了炕桌上,等丫頭上了茶,沈清韻沉不住氣,問道,「母親,您說說看嘛,怎麼祖母把大姐姐給趕出去了。」

她還想靠著沈清寧巴上國公府的蘇二公子呢!這突然就把她給趕出了沈家,這是怎麼回事?皇上的回絕了沈清寧與蘇世子的親事,可是昨日皇上不是親點了蘇世子送她回家?

沈清韻心里是很不明白,怎麼祖母突然就把她給趕出沈家了?那她……蘇二公子?以後怎麼辦?沈清韻心里很是著急。

「你昨日也看到了你大姐姐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了,你祖母這麼做也是為了侯府,為了你們姐妹著想。」裴氏聲音里有著掩不住的歡喜,她本是想這丫頭會與老夫人折騰幾日的呢?沒有想到那丫頭竟是這般簡單就被趕了出去?她這到底是無知還是真的無所謂呢?沒了侯府的依仗,李家那邊也是沒依靠,李芸娘一個婦人,能護得住她?

真是異想天開了!

這心狠手辣的死丫頭,她沒有了侯府當靠山,將來看她有什麼好下場!裴氏臉上露了一抹陰狠猙獰之色。

沈清韻沒有注意裴氏的臉色,抿著嘴想了想,心里也覺得裴氏說的有理。

昨日一開始以為觀月樓會吃上官司,沈清寧會成了殺人犯,當時,自己也是嚇得夠嗆,真是怕連累到自己。

可是……

于是沈清韻皺著眉頭,說道,「母親,您看昨日可是蘇世子送她回的家,您說皇上會不會……?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不是也能因著大姐姐的關系與蘇家親厚起來嗎?」

這祖母是不是也做得有些操之過急了?這沒得若是將來她攀上了國公府呢?

「她能攀上國公府?」裴氏冷冷地笑了一聲,說道,「皇上不過是讓蘇世子送她一程罷了,能說明什麼?皇上待蘇世子可是如親子,這蘇世子的妻子,自也會是精挑細選的……。」

說著想到在沈清韻的面前說這個不好,就忙轉換了口氣,「這是你祖母下的決定,你別這般多想了,也不要多管。」

「嗯,女兒知道了。」沈清韻輕聲說了一聲。

「你也是別擔心,這將來她若是好了,你與她到底是姐妹,這斷絕關系可是你祖母做的決定,你又是我二房的閨女,能怎樣?到時候,你與她說說,她會理解的。」

沈清韻抿嘴一笑,點了點頭。

是啊,母親說得對,這是祖母做的決定,她能有什麼辦法?可是大姐姐到底與她是姐妹,到時候定是能理解自己的難處的!若她好了,自己好好與她說便是了,她們可是嫡親的堂姐妹!

桂雨苑雪姨娘是叮囑著沈清妍行事做事要謹慎細微些,「姨娘如今就盼著妍兒你能有個好歸宿。」老夫人連是嫡出的孫女都說不要就不要,是個涼薄的,自己的這個女兒又是庶出,想著女兒飄渺的將來,雪姨娘的心跟刀子戳一般。

「姨娘,你放心,妍兒會好好孝順祖母與母親的。」沈清妍擠出了一絲笑容。

今日祖母如此無情地對大姐姐。沈清妍的心里有一種兔死狐悲的悲涼之感,她的親事可由不得她與姨娘說一句。

雪姨娘點了點頭,心里卻是慌得緊,看著嬌柔美麗的女兒,心里想著,以後要好好討好夫人,她不爭寵,只希望能為女兒博得一個好歸宿。

*

「真是薄情寡義,這可是她的親孫女,就這麼掃地出門了。」羅水月唏噓了一句,臉色淡淡。

反正不是自己的女兒,與她沒有關系。

「嗯,老夫人看著倒是挺慈祥的,沒有想到突然就把大小姐趕了出去。」衛媽媽說道。

「不管,橫豎與我們沒有關系。」羅水月淡聲說道,撫了撫自己的肚子,「听說宜安郡主昨日滑胎了?」

「嗯。」衛媽媽點頭,目光頓在羅水月的月復部,笑著說道,「夫人您盡管放寬了心,以前在娘家夫人就而已幫你調養了身子的,侯爺也寵著您,很快就有好消息的。」

寵著她?羅水月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容,晚上那沈峰看都不願意看自己一眼,那眼里的厭惡是顯而易見的,只是那些個妾室被自己給收拾了,又因為娘家,沈峰才會如此的,不過,這宜安郡主只比她提前一個月成親,已經有了身子,可是自己卻是沒有動靜。

自己的身子很好,出嫁前母親特意為她調養了兩三個月,就是希望她嫁進來就能懷上孩子。

羅水月說了一句,「媽媽,你讓人注意著我的吃食。」

「夫人,您的意思是……。」衛媽媽目露驚懼。

「我就是這麼想著,希望我多心了。」羅水月撫了撫衣袖。

「嗯,奴婢會讓人看著點的。」衛媽媽趕緊點頭。

**

手里有了那一張斷絕關系的文書,清寧只覺得全身都輕松了起來,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快要西昳之時了。

見得李芸娘依舊帶了憂色的臉,清寧挽住了李芸娘的手臂,嘟著嘴說道,「母親,女兒可是餓死了,我還沒吃午飯呢?」

「怎麼這會子了還沒有吃午飯呢?你那會過去侯府可應該就是正午了。」李芸娘驚了一跳,忙吩咐了秋秀與秋環去準備吃的。

拉了清寧進了屋里,疼愛地撫了撫清寧耳鬢的發絲,心里明白了,「一路你就這麼回來了?你該在路上找個店填下肚子。」

「嗯。我怕母親您擔心嗎,所以就馬不停蹄回來了。」清寧嘻嘻地笑。

李芸娘握了清寧的手,哽咽著問道,「你祖母,她,真的,真的……?」真的就斷絕關系?

「夫人,老夫人可是連侯府的大門都沒有讓小姐進。」一旁的孫媽媽抹了把淚水,道。

「孫媽媽,你帶玉簪與茶梅下去吃飯吧,那些箱籠先放著,回頭再收拾。」清寧扭頭吩咐了一句孫媽媽。

「是,奴婢告退。」

清寧一臉的笑容,李芸娘心里卻是酸得跟什麼似的,摟住了女兒,「寧兒。」

「母親,我們會好的。」清寧軟軟地倚在李芸娘的懷里,慢慢地輕聲說道,「我們一定會過得很好的。」

好一會,李芸娘才緩和了情緒,擦了眼角的淚,點頭,「嗯,我們一定會很好的。」

女兒都能如此堅強,她做母親的,就更加要強大起來,保護著女兒。

清寧唇角笑意淺淺,眸光清亮,神采飛揚。

*

興寧侯府大小姐被沈家趕出了家門,如是飛一般地在京城迅速傳了開來,滿城的百姓不禁是唏噓,這高門大戶里行事就是讓人費解,這老百姓吧,是沒有錢,養不活了才賣兒賣女,不然誰能舍得了自己親生的骨肉?可這侯府花團錦簇的不缺銀錢,又不是養不活一個閨女?

怎麼就把大小姐給趕趕出了家門?

這大小姐,昨日京城很多的人都目睹了,長得漂亮,又是個機警的,這不是剛為自己的母親名下產業的嫌疑,大家還津津樂道呢。不過才是過了一夜,就被侯府趕出了家門!

又不是被她和離的母親拾掇的,可是有很多人都看到了,大小姐在侯府門口磕了頭,眼淚巴巴地離開的。

這侯府的做法,可真真是讓人費解!

這興寧侯府大小姐與侯府月兌離關系的事傳得如火如荼。

刑部與順天府的府衙在燕回樓里搜出了一簍子的冊子,那冊子上面記載的都是那些個達官貴人吃喝之間說出來的事情,有關于朝廷的事情,有各官員的行賄受賄之事,還有各達官貴人陰私隱秘之事,等等反正是應有盡有。

鄭池一得了消息簡直是氣得七竅生煙,居然被找了出來,居然被找了出來!這刑部與順天府的人是屬老鼠的不成?

那些冊子,藏的地方只有他與掌櫃的知道,那些冊子機密,所以放的地方當然是很隱秘的。

可是,居然被找了出來!

鄭池氣得生生把茶杯握了粉碎。

心里很是明白,這個時候不是生氣的時候,是該去宮里跟父皇請罪的時候!

于是立即起身,就往皇宮里趕。

四皇子如此鑽營,皇上卻是正是在氣頭上。

鄭池只好跪在御書房外面的告罪。

這個時候,就算是說自己對手下管教不周,這個借口都無力,小小的掌櫃有那麼大的膽子?

所以,鄭池一聲不吭地跪在地上。

太陽雖是已經緩緩西昳,可是五月的太陽帶了些烈,不一會,鄭池額頭的汗水就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皇上還是不見皇兒?皇兒一直跪在御書房外?」淑妃得了消息,很是著急,來回走了兩圈,就扶了嬤嬤的手往外走,「本宮去看看,這樣跪下去,皇兒身嬌肉貴的,哪里能吃得消?」

急匆匆趕了過去,淑妃一眼就見到了跪在殿前地板上的兒子,急忙奔了過去,「皇兒,你怎樣?」

「母妃。」鄭池抬了頭,「母妃,您怎麼來了?」

「皇兒,你怎樣?能不能撐住?」淑妃很是心痛。

「沒事,兒子一定要求得了父皇的原諒。」鄭池搖頭。

「你且是等著,母妃跟你父親去求情。」淑妃站了起身。

到了門前,卻是被皇上拒在了門外。

淑妃哭著道,「皇上,皇兒縱是千錯萬錯,您打他罰他就是了,這樣跪下去,皇兒會沒命的,皇上,您就原諒了皇兒吧!」

「皇上,是臣妾沒有教導好皇兒,您要怎麼罰臣妾,打臣妾,臣妾都沒有怨言,求求您見見臣妾和皇兒!」

「皇上,看在臣妾伺候您這麼多年的份上,您就原諒了皇兒這次吧?」

……

哭了一陣後,淑妃見里面沒有動靜,心一橫,說道,「皇上,臣妾就陪了皇兒跪著,一直跪到您見臣妾母子為止。」

說完便是一甩衣袖,朝鄭池走了過去,跪在了鄭池的身邊。

「母妃,您萬萬不可。」鄭池忙道。

「皇兒,母妃陪你一起跪。」淑妃挺直了腰肢,道。

「母妃,您身體虛弱,地上涼,這太陽也烈,您怎麼能受得了?您快些回宮去吧。」鄭池臉色著急。

淑妃搖了搖頭,不再出聲。

跟著淑妃來的宮女嬤嬤內侍忙跪了下去。

鄭池握著的拳頭,青筋一根根地暴起。

是他太疏忽!

是他太小看了沈清寧那丫頭了。

不僅是沒有教訓到她,還讓她給重重地反擊了自己一拳。

自己不僅賠上了燕回樓,還讓父皇生氣,讓父皇對自己失望!

現在還連累了母妃陪著自己一起受罪!

鄭池目光希冀地看向御書房的門,希望父皇能早點見他們。

不然,母妃怎麼受得了這苦?

……

皇上沒有叫人來傳話,要見他們,淑妃卻是如鄭池所擔心的,不一會,就臉色蒼白一臉的汗水,直挺挺地暈倒了在地上。

「娘娘,娘娘。」

「快,快去請太醫。」

宮女嬤嬤內侍頓時急得團團轉。

「皇上,淑妃娘娘暈倒了。」內侍輕聲把外面的動靜稟告皇上。

皇上面沉如水,「傳朕的口諭,淑妃身體不好得靜養不許任何人打擾,四皇子,手上一切的公務先讓老五和老九接手,讓他老實地呆在四皇子府。」

具體的,就等案子詳細審了之後,才定奪。

這是要軟禁他們母子?見都不見,父皇這是厭棄了自己了嗎?鄭池呆愣了一下,磕頭謝恩,「謝父皇恩典。」

「你們快送娘娘回宮。」傳口諭的內侍轉頭看向有些站不穩的鄭池,「四皇子,要奴才叫輦轎送您出宮嗎?」

「不用麻煩公公了,我先去看看母妃,然後再回。」鄭池搖頭,道。這母妃都暈倒了,怎能放心離宮?

說著就吩咐了眾人抬了淑妃,扶了內侍的手一起離開。

太醫扎了一兩針,淑妃就幽幽地醒了過來,一醒來見回了自己的宮里,忙問著鄭池道,「你父皇怎麼說?」

鄭池把皇上的旨意說了,然後安撫著淑妃說道,「母妃您好好的養身體,您放心,兒臣不會有事的。」

淑妃想了想,說道,「既然事情發生了,不然是以靜制動,你好好呆在府里,千萬不可輕舉妄動。」

鄭池點了點頭,又說了一會,才告辭離宮回四皇子府。

*

在順天府的董啟俊四人臉色非常的憔悴,順天府的牢房里老鼠,蟑螂滿地跑,還有虱子,他們四人從小錦衣玉食的何曾吃過這種苦?

一晚上看著那老鼠跑來跑去的,又是被虱子咬得癢得不行,四個人一晚上就沒有合過眼。

一叫,旁邊的人就是凶神惡煞地朝四人吼。

四個人是只能咬住唇,抱在了一起相互給彼此壯個膽。

想叫還不敢叫出聲來。

這飯菜更是咽不下去,四人也沒吃。

四人更是餓得前胸貼著後背。

過了午後沒有多久,四人就被叫了出去,董啟俊四人只當是要放他們出去,歡喜若狂,不料卻是只是帶到一間堆滿了刑具的房間。

那些刑具冷冰冰的,很是猙獰。

幾個府衙送他們進了房,就退了出去。

「我們可是官宦子弟,可是有官餃在身的,你們這是想做什麼?想要對我們用刑嗎?我見杜大人!」董啟俊扭頭喝道,可幾頓沒吃,這沒有多少的氣勢。

「杜大人?杜大人可沒有時間見你們。」外面的出來府衙的聲音,這個時候,去是處理燕回樓那邊的事了。

「就是杜大人想要問問你們,你們誣告觀月樓,是不是受人指使?」房里有五人站背光之處,董啟俊四人看不太清楚他們的相貌,站在前面身穿灰藍衣裳的人說道,聲音卻很是冷硬。

「沒有,我們哪里受人指使了?」董啟俊繃直了臉,說出去是四殿下指使的?那四殿下還不是宰了他們?

這一口咬定沒人指使,反正人是在觀月樓出的事,告觀月樓是理所當然!

倒是沒有對四人用刑。

「是嗎?」那人反問了一句。

「你,快放我們走!」陳四公子道。

「用刑!」

「你敢!」董啟俊幾乎跳了起來,「我姑姑是淑妃娘娘,皇上是我姑父,你們敢,你們敢傷我一根汗毛!……。」

卻是沒有人理會他們,從那人身後走出了四個人出來,一人抓住另一個,很輕松地攥住了董啟俊四人,然後不知從哪里拿出了跟頭發一樣細的針來,朝著四人的手指頭就扎了進去。

「啊!」董啟俊四人痛得渾身冒冷汗,哇哇地叫。

一番下來,四個人咬緊了牙關沒松口。

只好讓人送了他們回牢房。

一個長相剛正的府衙領了五人走了出去,出了順天府其中四人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暗處。

一人轉了個彎,朝停在巷子口暮色里的馬車走了過去。

「世子,藍衣回來了。」坐在車轅上的松木一見,忙扭頭輕聲說了一句,撩開了車簾。

藍衣上了馬車,對坐在里面的蘇斐回道,「他們是一口咬定沒有人指使。」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蘇斐淡淡地罷手,這是意料之中。

藍衣點了點頭,下了馬車,很快消失不見。

「世子,天黑了,是回國公府嗎?」松木一邊駕著馬車往前走,扭頭問了一句。

天際彎月如鉤,蘇斐輕緩悅耳的聲音從里傳了出來,「先不回,去李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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