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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程媽後,程凱輕輕地轉開臥室的把手,走了進去,來到床邊,看著梁默然恬靜的睡顏,不知不覺便坐在了床邊。看到垂落在臉上的發絲,程凱伸出手幫她撥到了一側。盡管動作很輕柔,但還是驚擾到了梁默然。見梁默然濃密的睫毛微微開始顫動,程凱想,看來該醒了,便起身走向窗邊。

頭疼,腦中的每根神經都在拉扯著她,翻了個身,抓了些被子,抱入懷中,深吸了一口氣,一股陌生的味道,貌似是屬于一個男人的味道。有了這樣的認識,梁默然企圖睜開眼看看四處的環境。卻不想剛走到窗邊的程凱,此時拉開了窗簾,晌午的陽光溫暖地普撒了半個床,整個房間瞬間亮堂起來。刺眼的陽光,讓試圖睜開眼的梁默然,立馬用手背遮擋這樣的光線,並發出了抗議的聲響。听到這樣的聲音,程凱輕笑出聲。

感到奇怪的梁默然,還是慢慢地從指縫中偷看著外面的情況,並搜尋著那聲輕笑的主人,看到是程凱,梁默然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陽光灑在他身上,他背著陽光,怎麼看起來都如此夢幻,讓梁默然一度以為自己出現幻覺,而一切又是如此真實,這讓梁默然瞪大了眼。意識到什麼一般,立馬坐了起來,已經入冬的天氣,對于剛起床的人而言還是有些冷的,縮了縮脖子,把被子饒了自己脖子一圈,背靠著靠背,就這麼看著程凱。

「醒了?」程凱出聲道,看著梁默然驚恐的表情,不知怎的,覺得甚是好笑。

梁默然本能性地點了點頭,又覺得不對勁,腦子轉動的速度有些跟不上節奏,意識到環境是她所不熟悉的,開始打量起這間房間。極具簡約的裝修風格,頭頂的垂墜飾吊燈和一旁的床頭燈又透露著歐式的意味,黑色的壁紙上有著銀色的花紋,地上鋪著一塊卡其色的毯子,整個房間只有黑白灰三中顏色,顯得是那麼低調而又奢華。

「看完沒?洗漱完出來吃點東西吧。」說完便走出了這間房,順手關了房門。

屋內又恢復一片安靜。坐在床上的梁默然,愣是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在腦中搜尋著關于昨晚的點點滴滴,發現只記得昨晚坐程凱的車回的家,可為什麼今早起來的卻是另一個地方,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突然想到什麼一般,拉開被子,看了看自己的穿著,一切完好,還是昨天自己穿的那套,不禁舒了口氣,看到自己這樣的動作,不禁汗顏,還好剛沒在程凱面前做這個動作,不然倒顯得自己小人了。

下了床,看到床邊的拖鞋,便穿上往浴室跑,一進浴室,看到鏡子里,那張人不人鬼不鬼的臉,著實把梁默然自己給嚇著了。都說剛睡醒的女人是美的,睡眼惺忪,蓬亂的頭發,怎麼樣都很撩人。蓬亂的頭發倒是有,發尾還有些許打著結,有些腫的雙眼,眼線和睫毛膏已經暈染開來,儼然成了熊貓眼,昨晚沒卸妝的臉還冒著油,一想到自己這幅邋遢樣被程凱看的一清二楚,梁默然就有種想要撞牆的沖動。立馬拿出包里應急的卸妝油,洗面乳把臉弄干淨。對著鏡子梳頭的空擋,梁默然忍不住感嘆,程凱真是細心,從剛才床邊的拖鞋和擠好牙膏的牙刷,一切看起來都是個很體貼的人,要是以後都跟他這樣的人生活,似乎也不賴,突然意識到自己這樣怪異的想法,立馬甩掉腦中那不切實際的想法,暗罵自己,大清早,不對,大中午的做什麼白日夢,意婬什麼不好,意婬這個。梳完頭,梁默然便走出房門。

看見梁默然出了房門,程凱招呼梁默然坐下。坐在餐桌邊,看見程凱進了廚房,突然,想起什麼一般,打開包,翻找著手機,查看著昨晚是否有未接來電,看著一條訊息都沒有的手機,梁默然還是安心了下,繼續坐回位子,此時,程凱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和一些小菜出來。宿醉後的人,喝著這些流質性食物,胃總是最舒服的。想不到,這樣的男人居然還會下廚,廚藝還不賴,有股媽媽的味道,一想到程凱圍著圍裙洗手做羹湯的畫面,又想到他平時的形象,這樣的落差讓梁默然覺得很好笑。她哪知道,這些都是程媽媽做的,程凱是個廚藝只停留在煮泡面的程度。程凱看到梁默然的笑意,便問道,「笑什麼呢,這麼好笑。」

「沒,沒什麼。」又喝了幾口粥便問道,「我昨天怎麼會睡在你家?」最終還是問出了難以啟齒的問題。

「你昨天喝醉了,又不知道你住哪便只能讓你睡我這。」

「哦,那,那我昨天有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梁默然小心地打探著。

「那倒沒有,挺安分的。」

听到這樣的回答,梁默然總算心安了,心里也是清楚,自己一般喝醉酒就是想睡覺,不太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不過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昨天晚上說過的話,不知道還算不算數?」突然,程凱又開口道。

「什麼?」這樣的話對梁默然倒是不小的打擊,且不說答應與否,重點是她根本對于昨晚的記憶一點都沒有,什麼算不算數,現在的重點就是自己昨天說什麼了?

「那個,我昨天晚上說什麼了?」說完,梁默然尷尬地笑了笑。

「你不記得了啊,沒事,我記得就行,到時候記得履行就行。」

「啊?」這樣的回答弄得梁默然一頭霧水,暗罵自己昨晚肯定是做了什麼蠢事才會被人家抓住把柄,可重點是現在梁默然一點記憶也沒有,對方又擺明了不願多提,這樣的境界尷尬得梁默然想跳腳。

吃完,程凱便開車送梁默然回家。車上兩人都未做過多的交流,一來梁默然一直沉浸在痛苦的回憶里,尋思著昨晚自己到底對人家做了什麼承諾。而對于梁默然此時這樣的反應,程凱的嘴角忍不住地一直上揚著,這份好心情,也是自己很久沒有過的,他也不想打破這樣美好的氣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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