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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能不能听到我說話?!」謝珊幾乎用光了冰櫃了所有儲藏的冰塊,也沒能讓夏微滾燙的體溫下降半分!

燃燒!燃燒!燃燒!

夏微的身體滾燙的嚇人!熱出一身的汗水不說,她整個人的神智夜早已不清!謝珊怕再這樣繼續下去,夏微的生命就要燃燒殆盡……

好似做著困獸之斗,夏微的神情掙扎著想要逃出囚籠。她不住的痛苦申吟,斷斷續續的啜泣聲溢出干裂的唇間。她的眉頭是緊了又松,松了又緊,可謝珊一刻也不敢怠慢!

「微微!微微!」謝珊在她耳邊大聲呼喊的數次,才勉強撈回她的一絲意識。

夏微虛弱無力的張開眼,里頭盛著的淚水不再受到阻礙,瘋了似的往外流!

「珊珊……」她的聲音竟那麼干澀沙啞!夏微正處于一種嚴重月兌水的狀態,眼前時而天旋地轉,時而天昏地暗,她竭力定了好些次神智,才看清守在她身邊,滿臉緊張擔心的謝珊。

「微微,你听我說話!」見她似又要昏迷的趨勢,謝珊趕忙拍打著夏微的臉頰,強迫她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微微!跟我說說話,醫生馬上就會來了!」

夏微舌忝了舌忝沒有一絲血色的唇,她感覺身體里就像有一團火在燃燒,喉嚨里更像是被塞了一塊通紅的炭一樣!整條右手臂已經沒有知覺了!

「我好疼……好累……」夏微氣若游絲,眼皮越發沉重了,勉強支撐的意志似乎也殘存無幾了。

謝珊就怕她一旦合上眼,便再也不會醒來!她抓著夏微的肩膀,用力晃動,似乎要逼出她更多的斗志來!

左手指尖濕熱粘稠的觸感,那分明不是汗水!謝珊抬手一看,竟抓了一掌的鮮血!

「她受傷了!你竟然不告訴我!?」謝珊有些歇斯底里的尖叫著,即便這個男人是端木夜,她也氣的幾乎要發抖!她發抖不是因為她害怕端木夜,她害怕的是自己控制不住而沖上去揍他一拳!

端木夜那事不關己的嘴臉越發讓人覺得可惡!

「她不是包著繃帶呢嘛!」

繃帶就一定能治好傷口嗎?繃帶就一定能止血嗎?繃帶就一定能防止傷口惡化嗎?

「你以為包著繃帶就萬事大吉了?微微還在流血!」再多的責備都只是浪費時間,謝珊不再對端木夜多費唇舌。她翻出家里的藥箱,決定在救護車來之前先給夏微止血。

當她手忙腳亂的做好一切準備,她才意識到夏微傷在背上。她側眼瞪著無所事事的端木夜,一聲令下,「把微微扶起來!」

端木夜這才好以整暇的前去幫忙,他一手抓著夏微的胳膊正準備將她撈起時,又听謝珊一聲厲喝:

「你輕點!」

好吧,端木夜承認被看穿了,他是沒有憐香惜玉的打算。端木夜一手扶著夏微的後腦,一手托著她的腰,幾乎將她全身的重量交托在自己身上。夏微就像個被*控的木偶,整個人掛在了端木夜的胸前,微弱的呼吸中混著一股好聞的味道,她不由貪戀了一陣,可這似乎要費盡她尚存不多的氣力。

「微微!保持清醒,馬上就好了!跟我說說話!」謝珊一邊留意著夏微的精神狀況,一邊快速解開她的衣領,露出她的右肩頭。

繃帶被鮮血浸染的不見一處原來的顏色,還不住的往外滲著血!這景象雖然算不上慘不忍睹,卻也是赫然驚心!

謝珊在為夏微拆繃帶的時候,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痛得夏微緊繃著軀體高呼了一聲!謝珊甚至能听到她咬緊牙關的「咯咯」聲,她趕忙找話題來轉移夏微的注意力。

「微微,你看那張照片!」謝珊指著距沙發不遠處,正對著夏微視線的一張桌擺。

夏微眯了眯眼,眼前模糊一片,再怎麼用力也只能勉強看到桌櫃上的桌擺殘影。

「那是前年暑假,我們在東湖照的,你還記不記得?你,我,嘉嘉,彭飛還有孟濤——」謝珊小心的拆掉濕得透頂的繃帶,一看到那傷口的形狀,不由吸了一口冷氣!

三道筷子粗細的傷痕,隱隱往外溢著血!謝珊第一次真正感覺到皮開肉綻的意思,即便是一個人的抓痕也不至于這麼觸目驚心!

好不容易壓制住心中的疑惑,她趕忙給夏微清洗傷口,消毒止血,抹藥,重新上了繃帶,每一個過程都給夏微帶來劇烈的疼痛!

「微微,你還記不記得那天,太陽大大的,天藍藍的,水也藍藍的,我教了孟濤半天,他也沒學會游泳……」謝珊又開始做著分散夏微注意力的工作。

「藍藍的天……」下巴枕在端木夜的肩頭,夏微意識不清中卻忽地彎唇笑了起來。「我看見……一座山連著一座山……遍地都是藍色的……牽牛花……」

謝珊懵了,她根本不知道夏微說的是哪里!那年暑假東湖之游,四周除了林子還是林子,哪里有什麼山和牽牛花!天啊,夏微該不會糟糕到產生幻覺了吧!不過,看她一臉的痴往,這就是她理想中的世界嗎?

沒有高樓大廈,沒有豪宅寶馬,湛藍的天空,連綿的山峰,還有遍地的喇叭花就是她的溫柔鄉了嗎?

謝珊心中一痛,竟落下連串的淚水。明明什麼不曾擁有過的夏微,卻還是那麼無欲無求,可她的條件比夏微好太多,卻還是想要擁有所有。

謝珊嫉妒她,有時候嫉妒的快要瘋掉!可一到關鍵時候,她又禁不住憐惜這個可憐的女孩。

當救護車來接夏微時,謝珊隨手抄了一件衣服披上,便跟著一起去了。彭飛、何嘉、孟濤和彭鶩陸陸續續的趕到醫院,卻被止步在重癥病房門前。

「連我也不能進去!?」彭鶩不敢置信這個醫生的態度,這老家伙竟敢將身為一鎮之長的他給攔在門外!不知道彭鶩的這張臉就是出入這小鎮範圍內的任何地方的通行證嗎!要不是丁典也受傷,現在家休息,夏微哪輪到這老東西接手!?

滿月復都是對夏微新任主治醫師的誹罵,彭鶩咬牙切齒的模樣估計把人家給嚇到了。這醫生這才戰戰兢兢道:「我們醫院的血庫里血液急缺,暫時還沒找到能和她配型的血液,她不僅失血過多,還嚴重月兌水。她現在正處于關鍵時期,傷口感染而引發高燒不退,我們將她隔離也是為她好,一旦傷口再次感染,情況更不容樂觀。我們好不容易才控制她的病情,你們就別在這兒添亂了!」這醫生看上去是有些資歷的,他這麼一說,听得周圍的人心驚膽戰,便越發的理直氣壯了。尤其將這當做一場大快人心的報復,說完他還不忘得意的看了彭鶩一眼。

瞧彭鶩的慫樣,被他一嚇還真以為夏微危在旦夕,再厲害不起來了!

「她什麼血型?」彭飛听得仔細,而且一回想血庫失竊一事,大約猜出血庫要做調動的話不是易事。他早些時候還听何嘉說,她父親那邊忙著采集血袋上的指紋。

「B型。」

至少不是熊貓血型,更值得慶幸的是,就算沒有可配給的血袋,還有幾個大活人在這兒可供采血。何嘉的血型是A型,謝珊的血型是AB型,孟濤的血型未知,只有彭家父子是O型血。彭飛不指望他那老爸會奮勇當先的站出來慷慨捐獻,他自己便提供了200CC的血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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