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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支的威懾力恐怕要比刀劍的威懾力要高,盡管夏微知道自己能夠用吞雲造成多麼大的破壞力,依舊沒把握能對付得了謝肇手上的槍。

槍眼雖小,卻如黑洞,將活生生的生命吞噬殆盡。

夏微出言恐嚇,「信不信我削了你的胳膊!」

謝肇本來哪槍對著彭鶩,在夏微出聲後,他的目標就轉向了她。

「那就試試,是你的動作快,還是我的子彈快!」他很了解夏微的強項和弱點,說話間,他又將槍口對準了彭鶩,而雙眼一直緊盯著夏微。「我差點忘了,子彈對你沒用。」

夏微搖了搖牙,眼下形式頗為不利,她已經做好了隨時為彭鶩擋子彈的準備。

可她的身形稍微的一晃動,謝肇就察覺出她的目的。「你最好別動,不然我就在你親愛的彭叔叔的腦袋上開個窟窿!」

車里的廖世祥痛苦的申吟兩聲,夏微和彭鶩根本就沒意識到這是一個暗號,直到他打開了車前的燈。

燈光耀花了謝肇的雙眼,他本能的伸手遮擋眼前。

就在他松懈的這一刻,夏微真的像之前說的那樣,揮劍斬斷了謝肇的手臂。

一時間,謝肇右臂血流如注。他咬牙忍痛,眥目看向掉落在地上的斷臂。已經失去宿體的右手上還握著槍。

他踉蹌上前,將斷臂拾起,重新接回。憑借吸血鬼驚人的治愈能力,謝肇又恢復如初。

不過他徹底被激怒了——

他連朝夏微和彭鶩開了數槍,一來因為燈光的緣故,而是胳膊上的疼痛還沒有緩去,他失了準頭,子彈不是打在了車身上,就是擦著車子飛到了林子里。

謝肇沒有方寸的瘋狂亂射。他的子彈很快就用光了。

夏微和彭鶩躲在車後,並沒有立刻現身。

彭鶩給夏微使了個眼色,似乎在示意她給他爭取時間。彭鶩現在手無寸鐵,所有的武器都在車後箱放著。他輕輕的將後箱打開一條縫隙,僅從里面模出一把弩。一把沒有箭的空弩根本就派不上什麼用場。

夏微意識到,彭鶩的確需要武器防身。

就在這時,他們到一些動靜。是腳步靠近和撤離的聲音。還伴隨著一個人的痛吟。

夏微和彭鶩兩人都是一驚,他們只顧著躲子彈,卻忘記了受傷的廖世祥還在車上!

「出來,不然我打死這個老東西!」謝肇的聲音傳來。听上去他是無比憤怒,其中還帶著懼怕。

謝肇跟其他不敢上前的吸血鬼一樣,都害怕夏微的力量,不敢輕易靠近。他知道夏微念在謝珊的情面上,已經對他下手留情了。不然他也不會站在這兒了。

廖世祥已經年老,他久經沙場,早就看淡生死。就算被謝肇拿槍指著腦袋,他也面不改色。「你的槍里還有子彈嗎!」

他以為謝肇的武器只有槍嗎?謝肇本身的存在就是一樣殺傷力極強的武器!

廖世祥不願做夏微和彭鶩的拖累,他早就察覺了他們的名堂。

趁著廖世祥吸引吸血鬼的注意力的時候。彭鶩已經將弩箭從車後箱模索出來了。

廖世祥手里緊捏著一樣東西。這東西是他從車上摘下來的,是一個稻草人。他早就知道車上的吊墜是彭飛生日的時候,他朋友送他的詛咒女圭女圭。

這女圭女圭管不管用,在謝肇身上一試便知。

之前因為夏微斬斷謝肇的手臂,謝肇身上還濺有鮮血。

廖世祥早就趁著謝肇把他從車里拽出來的時候。就趁機借著身形不穩,悄悄沾了一些他的血。

不過廖世祥大概忘了自己也有傷在身,當他將謝肇的血沾在詛咒女圭女圭上面,不慎將自己的血液也留在了上面。他用木刺刺進詛咒女圭女圭的心髒處時,他感受帶了跟謝肇一樣的疼痛和眩暈。他跟謝肇雙雙癱在地上,這一突兀的情形讓周圍的一干人等無措起來。

「肇哥,怎麼回事?」有人上前問,他並不是出于關系,而是懼怕。他害怕同樣的事情也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不少吸血鬼頻頻向夏微看去,他們都以為這又是夏微搞出來的花樣。

趁著他們軍心打亂的時候,彭鶩弩箭連發,一連射中四五個吸血鬼。如果是普通的武器,根本就奈何不了他們,就算受傷,也會很快痊愈。可彭鶩在他的武器里做了一些文章,他在箭頭上涂了狼毒,專門對付吸血鬼的毒藥。被他射中的幾個吸血鬼,都虛弱的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嗷嗚——」幾聲狼叫傳來,並且由遠及近。

很快,吸血鬼們就听到一聲野獸疾跑的聲音靠近。周圍的林子里閃爍著金幽幽的目光,他們被狼群包圍了!

「不好,是血狼!」也不知是誰先叫了一聲,剩下的幾個尚有行動力的吸血鬼立刻拖著同伴消失了。

見彭鶩依舊緊張的拿弩對著林子,他似乎對林子里虎視眈眈的幾頭血狼十分忌憚。

夏微壓下彭鶩的手,示意他卸下武裝。「是小花、小草它們!」

前來相助的狼群正是小花小草一家,南宮宇他們幾個狼人出走後,不方便帶著小花小草和它們的孩子一起走,就將它們全部留在了鎮上。現在它們的家族成員增加了許多,在鎮上惶惶不可終日的普通老百姓眼里,它們可能是個威脅。其實它們就藏身在林子里,像守護神一樣默默的保衛著這里。

即使吸血鬼都走了,廖世祥倒在地上依舊沒有動靜,他的情況似乎不樂觀。

夏微和彭鶩忙上前,這時候的廖世祥已經奄奄一息了。

他本就受傷在身,用詛咒女圭女圭不僅折磨了謝肇也折磨到了他自己,與此同時,他月復部還有一灘鮮血。

將他整個人翻過來,夏微和彭鶩才發現廖世祥的月復部中槍了。

「去、去醫院!」夏微亂了陣腳,眼下情形,幾乎讓她不能控制呼吸的節奏。

在彭鶩看來,已經是來不及了。廖世祥失血太多,只怕是撐不到醫院了。

彭鶩在廖世祥手里,發現那個血染的詛咒女圭女圭,頓時就有了主意。

他快速將詛咒女圭女圭從廖世祥手里拽出來,遞到廖世祥嘴邊。「爸,這上面有謝肇的血,你喝了很快就好了!」

廖世祥卻固執的緊抿著蒼白的雙唇,他是吸血鬼獵人,手上沾滿了吸血鬼的血,可他從來沒有攝入過那樣東西!

他現在已經認命了,自知自己老了,不能做身旁的人的拖油瓶。

「算了……」廖世祥虛弱的說道,不仔細听的話,倒像是在嘆息。「我也累了……」

彭鶩握著他漸漸冰涼的手,不住的看著夏微。「微微,求你救救他吧!」

就算他不說,夏微也知道該怎麼做。

她跪在廖世祥身邊,雙手按在他的月復部上。濕熱的液體打在她的手上,在她發動治愈術的同時,她竟也無意識的使用了食靈術!

察覺到這點,夏微忙將雙手抽離。這樣下去,在她救活廖世祥之前,就先把他害死了!

「不不不,我不行——」夏微雙手顫抖,顫抖的原因有多重。她不僅害怕自己一個不小心殺死了廖世祥,還因為嘗到了食靈術的甜頭而興奮無比,那感覺實在太美妙了!

發現夏微的異樣,彭鶩忙問:「微微,你怎麼了?」

「我不行!我會殺了老先生的!」夏微將詛咒女圭女圭從彭鶩的手里奪過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勸廖世祥喝下吸血鬼的血液。「老先生,你還沒有抱過媛媛啊!媛媛還在家等著你呢!」

就算廖世祥不听大人的話,孩子對他的誘惑力也是很大的。尤其是在彭飛死後,廖世祥一直以來都壓抑著心里的痛苦。

彭鶩也趕忙附和,「是啊,爸!你要看著她長大成人啊!那雖然不是我跟紅葉的孩子,我是你半個兒子吧,我要讓我的女兒認你做爺爺啊!」

廖世祥吃力的擠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來,他輕搖了一下頭,斷斷續續說道:「我……沒那個……福氣……」

他殺了太多的人,他的雙手永遠也洗不干淨的。他要拿什麼去擁抱一個無辜的小生命?他沒那個資格啊!

「老先生,老先生,你听我說!」夏微想讓廖世祥盡量保持清醒,她示意彭鶩代替她按住廖世祥月復部的傷口。她真想強勢的將詛咒女圭女圭上的鮮血擰入廖世祥的嘴里,不過她更想廖世祥恢復求生意志。「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我不是騙你的,媛媛是紅姨的轉世,她是紅姨的轉世!紅姨一定是想跟你們團聚,才用這種方式重生的!老先生,你忍心撇下這一切嗎?」

廖世祥動容了,他紅了雙眼,終于松開了牙關。

夏微趕緊將詛咒女圭女圭上的鮮血擰出來一些,滴進了廖世祥的嘴里。

廖世祥身上的新傷和舊傷,都在這時候慢慢愈合。

彭鶩終于松了口氣,他揉揉通紅的雙眼。剛才夏微的那幾句話,不僅觸動了廖世祥,同時也影響到了他。

「微微,媛媛真的是紅葉的轉世……?」得到了確認,明明是該高興的,彭鶩心里還是很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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