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清的笑聲听上去很陰森,還用一種特別輕松的口氣道:「那只是個意外。」
殺了那麼多的狼人,居然是一場意外麼……
杜海溟不知道杜海清到底有多麼看清人命,多麼游戲人間!
「以前我知道你特別寵微微,這回你為什麼要縱容華美附身微微的身體?」杜海溟的臉上帶著些許怒色,正因此,彭飛才會死去,不是的麼。
杜海清開始不耐煩起來,「你哪來那麼多問題,我就是要微微的身體成為華美的容器怎麼了!」
杜海溟分不清他這話里的真假成分,因為听上去,杜海清更像是在說氣話。
如果杜海清真的在打夏微身體的主意,杜海溟就不會讓血協的人有機會跟她接觸。「既然這樣,那我跟你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我給你三天考慮的時間。」既然杜海清已經定下期限,杜海溟很難想象一旦過了這個期限,他會做出什麼來。
只怕到時候杜海溟不主動把夏微帶去血協,杜海清就要親自動手了。
三天麼……
杜海溟從馬場里離開,在半路上踫到夏微跟慕風兩個人。
杜海溟沒听到他們說什麼,只听到一些只言片語,慕風好像在說一些威脅夏微之類的話。
他正要趕過去,只見慕風對夏微露出吸血鬼的獠牙,夏微身形一閃,整個人不見了蹤影。
杜海溟嚇了一跳,夏微什麼時候有這麼好的身手了。她這速度完全可以跟吸血鬼媲美了!
見慕風追夏微而去,杜海溟也跟了上去。
到了半路。杜海溟才發覺不對之處——
夏微的頭發,什麼時候已經及腰了?之前在靈山杜家的時候,她不是將長發剪了嗎……
慕風把夏微跟丟了,一回頭才發現杜海溟在後頭。
杜海溟笑盈盈的對他說:「跟微微鬧矛盾了嗎?」
慕風的臉色不大好看。像是見了鬼。
他並不熟悉杜海溟,只是經常看他跟夏微在一起,慕風自然而然得對他印象深刻起來。
慕風心有余悸的回答杜海溟,「那不是微微,是我姐姐蝶子。」
杜海溟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心里還想著慕風心儀夏微,是不是跟他姐姐蝶子有關。
「你姐姐跟微微長得還真像……」不知不覺,杜海溟就把這句話給說出來了。
慕風可沒有跟他開玩笑的心思,他很鄭重的告訴杜海溟。「蝶子跟微微長得一點都不像,你剛才看到的的確是微微的面孔無疑,那是因為蝶子戴了鬼面。」
當彭飛還活著的時候,巫農曾告訴他。仙器之一鬼面,在巫協的人手中。
如果說蝶子持有鬼面,那她就是血協的人。跟蝶子又姐弟相稱的慕風,豈不也是血協的人?
杜海溟當即就把心里的疑惑說出來了,「你是血協的人?」
慕風並沒有直接回答他,只輕輕的點了一下頭。
「跟杜海清認識?」杜海溟自然而然的就聯想到了這一點,不過有一點他覺得很奇怪。如果慕風跟杜海清熟悉,他不可能不知道「林澤西」的真實身份吧。
在杜海溟的印象里,慕風似乎跟杜海清並沒有過多的接觸。
關于他這個問題,慕風不知道是該用點頭還是搖頭來回答。「我知道杜海清,也見過幾次。創造我的人,是杜海清的直屬部下。」
杜海溟有一肚子的問題,關于血協的日後再說,現在最關鍵的就是爸眼前的問題給解決了。「你姐姐蝶子怎麼會知道微微的樣子?」
說來慚愧,慕風有些不好意思。「我給我姐看過微微的照片……」
夏微畢竟是他喜歡的女孩子。
如果蝶子戴著夏微的面具到處惹是生非可就不好了。就算沒有這一顧及,杜海溟也決定將鬼面從蝶子手里搶過來。
蝶子可是帶著目的性來的。她這回來不只是因為慕風,也為夏微而來。
她直奔夏微的家里,發現她到了夏家的院門口就被結界擋在了外面。
蝶子輕輕一笑。心想著,看來慕風並沒有把他心儀女孩的資料全都給她。
「請問夏微在家嗎?」蝶子對著敞開的房門喊了一聲,她見房門是開的,便覺得夏微應該是在家的。
巫農從屋里走出來,一看到門外站著的「夏微」,他嚇得目瞪口呆。他再回頭看看屋里坐著給小莫梳理毛發的夏微,這天底下還真有人長得一模一樣!?難不成門外那個是夏微的雙胞胎姐妹……
「微……微微,門口有人找。」巫農仍舊心驚肉跳。
沒來得及放下梳子,夏微就起身到巫農跟前。
看到院子門口站的人,她一臉疑惑,不由奇怪的問:「誰啊?」
見夏微不怎麼吃驚,巫農反倒覺得奇怪了。
他指著院門口的跟夏微生得一模一樣臉孔的人,有些口齒不清,「那、那不是你、你嗎……」
「你哪只眼楮看出來她是我了?」夏微皺了一下眉頭,她看到的壓根兒就不是跟巫農看到的一樣的景象。夏微看到得僅僅是一個戴著銀色面具的女人。這樣的女人以這樣神秘的身姿出現在她家門口,夏微不由得提高了警惕。「你到底是誰啊?」
蝶子環胸而立,她以為夏微看到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反應會更劇烈呢。顯然是蝶子的期待太高老人。
「我是慕風的姐姐,蝶子。」
夏微更加疑惑了,她可從來沒听慕風說過他還有個姐姐。可以說,慕風在她面前從來沒有提過關于他真正家人的事情。
這個叫蝶子的,到底手他人類的姐姐,還是吸血鬼的姐姐……
不過這個疑問很快就煙消雲散了。
蝶子遠在院門口不進來,只怕她是進不來——而且小奏對蝶子的反應那麼劇烈,她十有**就是個吸血鬼。
一听說她是慕風的姐姐,夏微的態度就變得客氣起來。「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蝶子不屑的笑了一下,她還真沒看出來夏微身上哪里有閃光點,值得慕風對她那麼念念不忘。
「你知道慕風為了你,就快要死了嗎?」蝶子的話雖然說的很嚴重,可她這麼不明不白的,讓夏微從哪里去尋找頭緒?
「你什麼意思?」夏微跟慕風都分手那麼久了,他的死活怎麼又牽扯到她頭上來了?
蝶子說的話很莫名其妙,「你知道我跟慕風為什麼會活那麼久嗎?那是因為我們听話——」
在血協那麼森嚴的地方,只有兩種吸血鬼能夠在那里生存,一是強者,一是絕對的服從。
夏微仍舊不明白蝶子話中的意思,慕風可是在小鎮上活的很好呀。「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蝶子的不屑更加明顯,「這麼跟你說吧,我們家里的長輩給慕風說了一門婚事。但是他因為你,把這門婚事給拒絕了。你知道在我們家里,給長輩說不的下場有多可怕嗎?」
光是一個吸血鬼就足夠可怕了,夏微難以想象有那麼一群吸血鬼站在一起會是一番怎樣的情形。
「我不知道你說的事情是什麼時候發生的,我跟慕風已經分手一年多了。」夏微覺得這事兒不該賴她,不過慕風做這樣的事兒也夠損的。他是想借著這次的機會跟她表達他的深情愛意呢,還是純拿她當借口來拒絕他不想要的這門親事……
夏微感覺到蝶子的吃驚,看來她還不知道下午日已經跟慕風分手的事情。
蝶子察覺到身後的動靜,見慕風跟杜海溟過來。
蝶子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杜海溟反扣在地上。
杜海溟伸手朝她臉上一抓,果然模見了一片冰涼的金屬質感。
他把面具摘了下來,蝶子的真面目暴露了出來。
蝶子的面孔本身就很嫵媚,根本就不需要鬼面來掩飾。
在得到鬼面的同時,杜海溟就退進了院子里。
他這行為無疑是強取豪奪……
見杜海溟手里的一片薄如蟬翼的銀色面具,巫農大為驚訝,「是鬼面嗎?」
他話音未落,蝶子就憤然起身,對著院門口的結界捶打了一番,「還給我!」
丟了面具的話,就算逃到天涯海角,蝶子也會被血協的人追殺!
蝶子跟杜海溟有深仇大恨似的,她死死的瞪著他。
見杜海溟沒有歸還鬼面的意思,慕風也深知蝶子丟了面具的嚴重後果,他只得對夏微央求,「微微,要是面具丟了,我姐會被殺的!」
一听「被殺」,蝶子已經開售歇斯底里了。
她發瘋似的捶打著夏家的結界,「把面具還給我!」
「抱歉是,跟你們的目的一樣,我們也在收集仙器。」杜海溟並沒有慕風的示弱就動容。
且不說仙器原本就是夏微應該擁有的東西,還有巫賢烙在夏微身上的魂印不知什麼時候會復發。他得做完全的準備,到時魂印真的重現,夏微只有用仙器才能壓制住。
一听杜海溟他們也在收集仙器,慕風有些發愣。「微微,仙器的事情,是我告訴你的吧……」
「慕風,你也用不著自作多情。關于仙器的事情,你也是一知半解,壓根兒就不知道仙器都有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