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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 杜海溟的憂慮

在夏微得那一聲「小心」得警告下,南宮宇立馬踩了剎車。

身後接連踫聲起伏,南宮宇的座椅也受到了震動。他回頭一看,後座的那幾個男生沒能經得住慣性的沖擊,全撞前座椅背上了。

夏微沒有被身後的熱鬧心意,她死死的盯著前方,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停在南宮宇休旅車前頭的那輛火紅跑車上,坐得正是端木夜。

夏微深吸了一口氣,壓抑著胸腔里失控的情緒。她現在恨不得立馬沖下車,在端木夜的心窩里插上一刀!

真後悔,真後悔在沒殺了端木夜之前就把魂印封印上。

南宮宇一直避免跟端木夜接觸,不過他身後有這麼多人,沒必要畏懼他。

端木夜從車上下來,手里還拎著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

南宮宇察覺出不對,從那個盒子里面,隱隱傳來一股難聞的氣味。把那麼臭的東西帶在身邊,端木夜還真受得了?

端木夜直直的看著夏微,嘴角上掛著很單純的笑意,還特意朝夏微晃了晃手中的盒子,像是要送她禮物一樣。

夏微下車,盡量讓自己顯得不那麼慌張。

既然端木夜送上門來,她正好借著這個機會把話說清楚。

夏微掏出一張銀行卡,扔到端木夜腳邊,「這是你剩下的房錢,我退給你。以後請你別再來我家了。」

端木夜聳聳肩,笑的一臉淡然。夏微親口將夏家對他的約束打破,端木夜現在來去自由,夏微以為能擋得住他麼?

似乎是看穿了端木夜的心思,夏微嗤笑了一聲,滿眼的不屑。「我最近啊,听說只要把房產證上面的名字更換一下。然後再換上我的名字,我就可以剝奪隨意進出那個家的自主權了呢。」

端木夜微微變了臉色,他又擺出一臉失望的表情,「虧我還帶來了主犯的首級呢。」

說著,端木夜將盒子扔到了夏微的腳邊,似乎在模仿夏微扔銀行卡的動作。

盒子摔在地上,蓋子猛然打開。一股撲鼻的臭味襲來,夏微的胃里翻江倒海起來。她連忙捂住口鼻,在看到盒子里的東西時,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盒子里是一個女人的頭顱。已經開始嚴重腐爛,蛆蟲在七竅里鑽。雖然從輪廓中看不出這女人的模樣,夏微還是聯想到了寺廟里發生的事情——

在華美換身之前。她曾是以一個成熟女人的身形出現在大家面前。可就在寺廟的那一天,她突然被人殺了,頭顱至今未見。直到現在——

不用猜,這個頭顱,是華美的沒錯。

看到下車的杜海溟。端木夜吃了一驚,隨後大喜。倒不是因為跟杜海溟久別重逢,端木夜開心的完全是另一碼事,「魔蠱成功了嗎?這個女人還真是有點能耐……」看著地上的頭顱,他又露出惋惜的神采,「早知道就多留她幾日性命了。」

杜海溟眼楮一轉。貼近夏微,對端木夜輕笑了一下,「她沒死喔。可拐回去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能踫著她——」

端木夜甚是不解,他困惑的看著地上的頭顱,他可是親手殺了華美呀,證據可不就在這里嗎!

「她是旅行者,靈魂的旅行者。」杜海溟「好心」給他解釋。他也算是別出心裁了,想用華美這個目標來引開端木夜的注意力。「就算身體死了。她的靈魂可以寄宿到下一個身體里。」

端木夜深深看了夏微一眼,有些急忙的上了車,調轉方向回寺廟去了。

看他揚長而去,夏微才松懈下來。

說實話,她不明白杜海溟的目的,如果只為了將端木夜引開,這根本就是徒勞之舉。「你知道華美還在覬覦我的身體吧?」

沒錯,只要華美一日覬覦她的身體,夏微就一日不得安寧。

杜海溟壓根就沒想能把端木夜怎麼樣,他也沒自信自己會是端木夜的對手。「玩不死他,耍耍他還是可以的。」

杜海溟這個人……性子意外的惡劣。

夏微不由失笑。

當天晚上,夏微他們就回到了原林鎮。

大半年沒回來,原林鎮變化了許多。

讓夏微最意外的事,整個鎮子周圍都安裝了防護欄。

南宮宇只能將車停在防護欄里面,因為防護欄將鎮子與夏微的家隔開了。

說起這個防護欄,南宮宇他們就覺得不好意思。

小花和小草生的三個狼寶寶日漸長大了,在林子里玩耍的時候,跟鎮子上好幾個人打了照面。彭鶩在無可奈何之下,只得按照原來的防護欄計劃,在整個鎮子的周圍設立了一道防護欄。

在回家之前,夏微先去了一趟彭家,她必須當面將彭飛的死訊告訴彭鶩。

即便是說一萬聲對不起,也無濟于事,彭飛能活過來嗎?

彭鶩顯得意外的鎮定,夏微跪在他跟前,將彭飛死前後的事情斷斷續續的說了一遍。

這能怪夏微嗎?

彭鶩不知道,如果當初不是他跟謝肇結怨,只怕也沒有今天的結果。他哪里又知道以前老實巴交得謝肇,會是海幫的頭領……

他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從夏微身上的變化就看得出來。

就在夏微的聲音停下來,哭聲依然沒有止住的時候,彭家的門被敲響了。敲門聲不疾不徐,顯得十分平和,意外的能安撫人得心情。

彭鶩抹了一把通紅的雙眼,站起來開門去了。

門口站的是一位很眼生卻也很眼熟的人。

杜海溟是吸血鬼,在沒有受到主人的邀請前,他不能自由的進出這個家里。

「彭先生,能借一步說話嗎?」

彭鶩就困惑了,他不認識這個人,對方為什麼對他卻是一副熟悉的不得了的樣子?

彭鶩隨杜海溟出去,在關上房門前,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痛哭不止的夏微一眼。

待他轉身,又驚奇的發現,他們家的金毛犬小莫竟對著一個陌生人在示好。

「小莫,你很臭誒,多少天沒洗澡了?」雖然嘴上這麼說,杜海溟得動作里可是沒有一點嫌棄的味道。他彎,模了模小莫的腦袋跟狗耳朵。

「你到底是誰?」彭鶩驚訝,對方居然連他們家的狗的名字都知道。

杜海溟直起身子,神色漸漸變得鄭重,「我是杜海溟,微微的哥哥。也算是你半個兒子吧……」

他一句話,信息量太大,把彭鶩給听糊涂了。暫且忽略他是誰,跟夏微又是什麼關系,彭鶩現在只想知道杜海溟最後一句話的意思。「你說你是我半個兒子?」

他從來不記得自己在跟廖紅葉好的時候,跟其他女人也有瓜葛。

杜海溟輕輕一笑,有種很超然的感覺,很容易博得旁人的好感。「只怕就連微微也不知道,你兒子彭飛真正的身世。」

「彭飛他怎麼了?」彭鶩深吸了一口氣,他可以確信,彭飛是他兒子無疑。

「當初你妻子廖紅葉懷的是死胎,也就是說你兒子在沒出生的時候就已經死在了娘胎了……」

杜海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彭鶩高聲喝斷,「你別跟我胡說!」

杜海溟幾不可聞的嘆了一口氣,為人父母的,有幾個人能接受這樣的事實?「這本是天機,我也是冒險跟你透露。在彭飛快要出生的時候,我跟微微發現了這一點。作為靈魂旅行者的我,附身在了你兒子身上,差不多有十九年了……」

人類的身體意外的脆弱,杜海溟的靈魂雖然是嬰兒彭飛的身體契合的很好,卻完全成了一個新生兒,忘卻了身為杜海溟的記憶。不止如此,正因為彭飛是死胎,生死薄里沒有他得存在,才有了那一身鬼神不近的陽氣。

居然有這麼離奇的事情,彭鶩不敢置信。

他仔細打量著杜海溟,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到一點點與彭飛相似得影子。他現在心里也不奇怪彭飛為什麼跟夏微會那麼親近了。

彭鶩神色復雜,他心里依然空落落的,沒有了著落。

不管怎麼說,彭飛還是死了……

「你姓杜,你是杜家的人?微微的身世居然跟杜家有關系……」彭鶩喃喃自語,彭飛死了,他就剩夏微這麼一個娃兒可以指望了。

杜海溟笑的極為苦澀,「關于微微的身世……你也不必太介懷。她現在還沒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兒子的尸體呢?」彭鶩現在只想見見他的兒子,他的兒子彭飛……哪怕坐在彭飛身邊說說話,不管他能不能听見,彭鶩至少心里能踏實下來。

杜海溟的神情變得莫測起來,他也沒瞞著彭鶩,直接說:「我已經將彭飛的身體藏起來了……」

彭鶩瞪大眼楮,「為什麼?」

「剛才,我的話沒有跟你說清楚。」杜海溟也是迫于無奈才這樣做得,整得他們父子不能相見實在于心不忍,「在冥王的生死薄上,沒有彭飛其人。這就意味著,他的身體會是很好的容器。他生前身上之所以有那麼強大的陽氣,就是為了保護他不被鬼神近身。他現在死了,身上的陽氣也隨之消散……」

接下來的話,不用杜海溟說,彭鶩也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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