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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亞茹笑了笑,「算不了什麼,都是同宗同族的鄉親,有能力幫一把也是應該。」

自從秦亞茹的攢花生意做得越來越火,這村子里的人便是當面不說,可看她的目光都有些怪異,大部分雖是羨慕驚訝,可也有好多嫉妒的。

也有人見秦亞茹攢花賣錢,動了心思,也學著做花冠。

世間最忌諱的便是吃獨食,秦亞茹一個孤身女子,還帶著孩子,若是因為攢花生意好,惹來旁人嫉恨,鬧出事非,那麻煩便大了。

她只是想改善下生活,可沒指望靠攢花過日子。

這些手藝對秦亞茹來說算不了什麼,再說,她一個人勢單力孤,又能做得了多少?如今盜版可不受法律制裁,過上一陣子,估計市面上就有仿造品出現,與其如此,還不如把這些花樣兒和手藝教給村子里的其他有閑暇的婦人,讓她們也跟著沾沾光。

這時節的女人很少有不會做手工活兒的,攢花也不是特別難,秦亞茹的花冠之所以好賣,不過是新鮮罷了,完全一教就會,費不了多少時間。

秦亞茹便找了方氏,說了此事,方氏自是高興,馬上就通知了一批想要貼補家用的農婦來學。

陳家本算不上什麼大族,族中雖有些殷實人家,可還有不少連飯都吃不上,靠族人接濟的窮苦親戚,她丈夫是族長,若是能促成此事,讓族里少些負擔,對她丈夫的名聲也好。

最近半個月,陳家莊的少女**老太太,都學著攢花,雖說比不得秦亞茹用料精致,大部分也不會送去成家鋪子,不過是幾個村中的貨郎擔著到鄰村叫賣而已,但即使如此,村里人也賺了一筆不小的錢財,個個心滿意足。

秦亞茹也沒吃虧,在村子里人緣變好不說,因為村中的人口口相傳,到變相給她的攢花做了廣告,生意不光是沒有變差,反而越發的好。

「對了,五郎還是沒信兒?」方氏想起三年前赴京趕考,結果一去不回頭的陳五郎,忍不住蹙眉。

秦亞茹目光閃了閃,故意低頭,做出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聲音里也略帶了哭腔︰「竟是一封信也沒有,哎,五郎他人在異鄉,音信全無,也不知遭罪沒有,讓我如何放心的下!若是佛祖保佑,讓五郎平平安安,我便是立時死了,也甘心!」

這話說的,秦亞茹自己都一身雞皮疙瘩,不過,的確是她上輩子的心願,那時她不知道陳文岳的消息,每日求神拜佛,只求他平安健康。

如今看來,平安是平安,健康是健康,還多添了數不盡的富貴榮華,她卻成了那下堂的糟糠。

秦亞茹拿手帕捂住眼楮,把一個擔心丈夫的妻子形象表現的淋灕盡致,「五郎才去趕考半年,公婆便病逝了,哎,五郎回來,讓我如何交代!」

「什麼話!」方氏蹙眉,「誰不知道,三年前你公婆就已是病入膏肓,怕他們病逝,耽誤了五郎的前程,這才急匆匆趕著他赴考,在你們家,五郎只知道讀書,家里上上下下,還不是你操持,公婆病重,你侍奉湯藥,盡心盡力,濟仁堂的季大名醫都說,你公婆活不過三日,你卻愣是讓你公婆多活了半年,當年誰不說他們老兩口有福氣,能找了你這個賢惠孝順的好媳婦,你那時可還懷著身孕,陳家二老走時,都是笑著的,你給他們披麻戴孝,該做的都得齊全,五郎只有感激你,哪能怪你!」

秦亞茹輕嘆︰「只可惜,爹娘沒見到五郎最後一面,終究是遺憾。」

上輩子她就不懂訴說委屈,明明是陳文岳為了趕考,連病重的爹娘都不顧,到最後卻被說是她沒照顧好陳家二老。

陳文岳居然想給她添上這等足以讓人下地獄的罪名。

幸虧村中明眼人多,族長也和秦家頗有淵源,這才讓陳五郎有了幾分顧忌,要不然,怕不只是從妻變成妾那般簡單了。

方氏也是長嘆,心里其實覺得陳五郎為了趕考,扔下病重的爹娘,懷孕的妻子,實在是不地道,可畢竟是敬重讀書人,也希望陳家能出一個讀書人,好光耀門楣,便不多言,只道︰「正好,過一陣子你六叔要去開封看你堂姐,順便幫你找找五郎,要是能見到他,也好給你捎個信兒。」

秦亞茹一怔,含笑應了。

也好,若是能提前知道陳五郎的消息,她也不至于過于被動,上輩子陳五郎已經和柔藍郡主成了親,她卻毫不知情,還迷迷糊糊地就跟著他派來接自己的人去了開封,結果到了開封,才知自家官人已經停妻再娶,可她一弱女子,在旁人的地盤上又能如何,想不妥協都不行。

和方氏又說了幾句閑話,秦亞茹還得再走幾家,便告辭離開。

已經是五月,天很熱了,村子里還好,依山傍水,太陽也不算酷烈,不過大郎這幾日到有些上火。

秦亞茹又去了幾家,把粽子送完,正好王嫂子家的小廝駕車去給徐哥送鞋帽,據說是徐哥今兒為了抓賊,竟把鞋帽掉河里弄濕,又舍不得在外面買,這才捎信回家讓自己娘子送去。她想了想,干脆順路去抓些下火的藥材,讓大郎喝上兩副。

武當縣不大,藥鋪也只有兩家,一家是濟仁堂,是百年老店,在整個武當縣都是極有名望,不過近些年,季神醫年紀大了,眼花耳聾,手腳也不利索,不能給人治病,他的長子早夭,只剩下一個次子,還是武當縣有名的浮浪子,終日游手好閑,家傳本事完全沒學會,季仁堂也漸漸沒落,到讓另外一個郝家藥鋪後來居上,擠兌的生意都幾乎做不下去。

秦亞茹還是習慣去濟仁堂,以前秦家還沒有破敗時,家里人有個頭疼腦熱,都是季神醫給開方子抓藥,季神醫與她關系也好,完全是把她當小輩兒看待。

王家那小廝把車停在季仁堂門前,替秦亞茹打開車門,忍不住咕噥了句︰「季神醫現在不診病,這里新來的那個齊大夫醫術著實不行,娘子要抓藥,還不如去郝家。」

秦亞茹搖搖頭,「不過是抓副下火的藥,哪里都一樣。」和小廝約定好,他辦完事再來季仁堂接自己,給了他一串錢喝茶用,才送走了喜氣洋洋的小廝。

一扭頭,卻見季仁堂大門洞開,亂成一團,好幾個小伙計臉色慘白地從屋里連滾帶爬地奔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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