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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明星出事,丫鬟來湊!

香菜見齊老爺贊同,這才長長松了一口氣。

「不過……」齊老爺頗為凝肅的盯著香菜,慢慢的道,「玥兒,這件事,事關開業大事,萬萬不能給爹搞砸了!爹就將此事交給你去辦了。」

香菜重重的點點頭,胸有成竹道,「請爹放心。我定必竭心盡力,不負爹的期望。」

齊如海的臉色陰了陰,桌布下的手掌捏的更緊,齊玄玥,你等著!我這次,定要讓你栽個大跟頭。

玉顏堂內。

凌墨偷偷的覷了香菜一眼,這二少爺,已經倚著櫃台,托腮發了一上午的呆,到底在想些什麼?

香菜覺得,齊老爺肯把新店開業如此重要的大事交給自己,是對自己莫大的信任,一定不可以叫他失望。請崔玉鳳是為了明星效應,但光有這個是不夠的,她還想趁開業之際,推出一款主打妝品,能夠牢牢抓住大家的心。

正毫無頭緒之際,散亂的目光落到了櫃台的口脂上,這個朝代,女子點唇的工具已經由普通的唇紙,進化成了精美小盒裝著的口脂,只是,取用一樣不是很方便。香菜腦中靈光一現,想起了現代的管狀唇膏,不僅形狀精巧,便于攜帶,並且使用方便。

「阿碧,去,幫我把玄太少爺請來。」

不一會子,玄太就從內室走進來,眼眸亮閃閃的道,「玄玥哥哥,你找我什麼事?」

「玄太,你在外留學,見過管式唇膏嗎?」

「嗯TXT下載。見過,外觀很漂亮。」玄太詫異的點頭,自己在外留學才知道這個玩意兒,玄玥哥哥居然也知道,真是博聞廣記。

香菜的眼眸發起亮光,「很好,你幫我,我想試試,能不能做出來。」

在玄太的幫助下,香菜很快畫出了設計草圖,內套筒,口紅托,螺旋套筒,外筒,上蓋,口紅托安裝在內套筒中,螺旋套筒套裝在內套筒的外圍,螺旋套筒的內壁上設有有口紅托相互配合以使口紅托在內套筒中上下移動的螺旋槽。

不過三日,齊家的制貨作坊就送來了制成的唇膏樣品。香菜滿意的打量著,細細把玩,輕輕旋了一下,轉動順暢,手感較好。又和玄太研究了,對不滿意的地方,提出了改進的意見,幾番改下來,制貨作坊送來的成品,才讓香菜和玄太滿意的不迭點頭。

香菜把成品遞給凌墨,笑眯眯道,「交給你了,在開業之前,督促制貨作坊加班加點,給我趕制一批出來,不過,要絕對保證質量哦!」

剛把這邊忙完,請崔玉鳳之事,又遇到了問題,原先齊老爺是派齊如山去請的,誰知崔玉鳳是個心高氣傲的主兒,不太願意來這小地方。

香菜听了,思索了片刻,這二叔本就與自己不對付,做起事來想必也不會盡心盡力,只敷衍了事,這樣哪行,當機立斷道,「讓大哥去!他對付女人,想必是有辦法的。」

果真不出香菜所料,她大哥齊如墨一出馬,就把崔玉鳳一舉拿下,請到了鎮上。把所有的事情忙完,香菜耐下了心,靜待開業。

齊宅。

她抬頭,望了望蔚藍的天際,似乎有一顆細沙進了眼,沒來由的酸了酸。明日,就將是開業的大日子了。這段時間,自己一直忙忙碌碌,為齊家籌謀,幾乎沒有時間去想自己的那個窮苦的小家,也沒有時間去想怎麼換回靈魂,不知道那個家伙過的好不好?

等到新店開業的事情搞定,那渣男父子的感情融洽,自己也算做了回好事,可以安心去思考如何換回靈魂。

是該回去的時候了。她想念大寶,想念娘親,偶爾也會想念一下那刻薄的女乃女乃,和木頭爹。渣男在的日子,估計那精明的老太太發了一筆小財,賺的盆滿缽滿,要樂開花了。

「玄玥哥哥,早飯不合胃口麼?我看你剛才都沒怎麼吃?」玄太清朗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明亮的笑笑,轉到她面前,從背後變戲法似的模出一籠小籠湯包,「喏,給你留的▔趁熱吃。」

那湯包的熱氣騰上來,香菜雙眸微微泛潮,心中一暖,有玄太這麼英俊貼心的弟弟,那個渣男真是好福氣!噢,不對,那個小心眼的渣男,貌似很討厭長得帥的男子,看來,也不會多待見這個弟弟了。恐怕兩人感情好,也是光小時候的事情了。

香菜捻了一個,塞進嘴里,湯包鮮美多汁,皮薄有嚼勁,咽下之後,仍覺滿口留香。

吃罷一個,香菜方才抬頭真誠的笑了笑,「謝謝你。玄太。我已經飽啦。」

看著玄太純淨陽光的面龐,心中微微嘆息,玄太,這終究不是屬于我的地方,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我很快就要回去了,雖然也很舍不得你們,單純陽光的你,刻板謹慎又可愛的凌墨,信任自己的齊老爺,風流不羈的大哥……我一定,會想你們的。只是你們,卻不會想念我了。

香菜籌夠了銀子,就把八百兩還給了齊夫人,不卑不亢道,「娘,這是還給你的,整八兩百,請你收下!」

「這是……」齊夫人狐疑。

「上次,你去找香菜那個丫頭,給她的銀子。」香菜提醒了一下,又認真道,「她不會要的,托我還給娘,她雖然窮,也不會要您的銀子。」

「哈,我上次見她,可沒見她那麼有骨氣的樣子!」齊夫人臉一拉,諷刺的冷道。

「娘,請收下。」香菜固執的重復道。

「不可能!潑出去的水,焉有收回來的?當時,可是她親口允諾了我,不再和你攪在一起,那下賤的丫頭,不是,連這點信用都沒有吧?」齊夫人刻薄道。

「請你不要侮辱她!窮,並不是她的過錯。她沒有要纏著我,是我要和她在一起,不可以嗎!不管娘你,收不收下這八百兩,我想做的事,就一定會去做,沒有人可以阻攔,包括娘親你。所以,請不要再做這種無謂的事情了。」香菜心中波濤洶涌,臉色卻平靜無波。

「你……你……」齊夫人氣的手發顫。

「娘,我別無所求,請你尊重她,就像我尊重你一樣。」香菜淡淡說道,語氣卻是不可動搖的堅持。

「玥兒,你好糊涂!」齊夫人猛然後退一步,一跌坐在椅子上,捏著帕子,頭痛的扶額,「一個鄉下的野丫頭,你居然要求娘去尊重她!她也配?」

「娘,新店即將開張,任務很繁重你也是知道的,所以,你就不要再去找那丫頭或者她的家人,來分散我的心神了,倘若開業出了紕漏,你該知道,爹會有多麼失望,而二叔他們,會趁機掌握經營權。到時候,你後悔可來不及了。」香菜借此事陳述利害關系,她相信,齊夫人,雖然狹隘,卻絕對腦子清醒,是一個顧全大局的人。孰輕孰重,她不會分辨不出。

果真,齊夫人的臉色變了變,齊如山夫妻對新店的經營權虎視眈眈,她豈會不擔心,再加上他們的兒子齊玄太又回來了,他個子爽直,為人沒有架子,與玉顏堂上上下下,也是打成一片一團和氣,看起來也頗得老爺的歡心,不得不防。

齊夫人尖瘦的臉上陰雲密布,默然了半響,狠狠心,咬咬牙,一字一頓道,「好,只要--你不娶那個丫頭,我可以當做,什麼都看不見!」

香菜不屑的翻了個白眼,這齊夫人未免太小題大做了,渣男想娶,自己還不樂意嫁呢!這些有錢人是不是都這麼自戀,好像誰都上趕著嫁他們家似的。難怪渣男總是莫名其妙的自我優越感,原來這玩意也能遺傳。奇怪的是這渣男連半分他爹的精明謹慎都沒傳到,盡遺傳了些壞的,真是取其糟粕,去其精華,可惜可惜。

「放心吧娘,就你兒子這樣的,人家未必看的上。」香菜冷冷的拋下一句,轉身就走。

開業前三天,一切已經置備妥當。霍玉鳳要來小鎮的消息,香菜特意請了小鎮上最一流的畫工,畫了數千張的宣傳畫,命女工們貼在小鎮街頭巷尾的顯眼處。這勁爆的消息一經傳開,雙河鎮頓時沸騰了,人人都盼著玉顏堂開店開張的那一天,能夠一睹霍玉鳳的芳顏。

聲勢造足了,香菜十分滿意,看到宣傳畫前里三層外三層,擠滿了鎮上和四面八方而來的人群,心里頭十分高興,此時,右眼皮卻不合時宜的跳了一下,香菜莫名的心頭一跳,開業那天,可萬萬不能有失!自己得給渣男和齊家一個完美的交代。

轉眼三天就過去了,玉顏堂新店前,大紅燈籠高高掛,鑼鼓喧天,人聲鼎沸。

長長的鞭炮「 里啪啦」的炸響,響過之後,緊接著熱鬧的舞獅子又開始上演,賺盡了無數眼球。站在大門口的齊老爺齊夫人高興的頻頻點頭,迎著四方來道賀的賓客。

「玄玥哥哥,你好能干,這個開業很成功很熱鬧啊!加上霍玉鳳的名頭和影響力,一下子把小鎮和十里八鄉的上村民都吸引來了!」玄太誠摯喜悅的一笑,嬰兒肥的臉上,單眼皮的細眸一眯,露出迷人的笑容。

「話不要說得這麼早,開業還沒結束,我們要時刻提高警惕。」香菜笑望了他一眼,淡淡回道,看著門口鋪著的迎客紅毯,不知道為什麼,右眼皮又陡然跳了一下,總覺得不會那麼順,隱隱有什麼要發生的預兆。

這樣喜慶的日子,一旁的齊如山夫婦卻黑著一張臉,臉色掛著僵硬虛假的笑容。齊孟氏邊笑著迎客,邊用胳膊肘搗了搗齊如山,微側頭,小聲道,「這下可好,這小子把開業慶典辦的這麼風光,以後還能有咱們的好果子吃?」

「嘿嘿,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不會讓咱兒子吃虧的。」齊如山奸佞的一笑,手掌輕輕的拍了一下齊孟氏的胳膊,以示安慰,同時遞過去一個狡詐的眼神。

眾賓客迎完,就該開始宣傳會了。敞亮的大廳里,中央已經搭起了小台子,旁邊一排排座椅上,已經坐滿了拭目以待的賓客,部分是齊如海商業上的朋友,及親朋好友,還有大部分是玉顏堂尊貴的老主顧。此刻宣傳會尚未開始,賓客們互相寒暄著,品著手中的香茶。

香菜在大廳周圍設了茶水小點,供貴客們自行取用,還安排了女工們托著托盤隨時添加,賓客們都對這殷勤的招待和新奇的形式,贊不絕口。

「大哥,宣傳會該開始了,賓客們到齊了,大家都等著呢。」齊如山掀開門簾,走進專供霍玉鳳休憩準備的內室。

「唔,玥兒,可以開始了。」齊老爺對香菜點點頭。

「二叔,爹,你們別急,這就出來了。」香菜無奈的瞟一眼恍若未聞的霍玉鳳,這大小姐名氣大架子也大,坐在舒適的墊毛氈椅子上,對著鏡子都折騰了兩三個小時了,還不肯出去,香菜微俯,好聲好氣道,「霍小姐,外頭賓客都到齊了,您看……」

霍玉鳳用涂著鮮紅豆蔻的手將一縷發撩到耳後,漫不經心的抬頭,瞟了一眼香菜,只見面前的男子極為俊美,一身寶藍色瓖亮片袍子剪裁極為合體,襯托出寬肩窄腰的完美身材,雖微俯著身,卻無一絲卑微之氣,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貴氣,那瘦削的臉頰,淺淺一笑,便呈現出深深的酒窩,迷人至極,竟比那日接自己的大少爺齊玄墨還要吸引人全文閱讀。

「二少爺發話,豈敢不從。」霍玉鳳嬌嗔的一撅朱唇,朝香菜飛了一個媚眼,緊了緊身上的整塊完好的白狐皮制成的雪白狐裘,優雅的站起身,剛往外走了幾步,突然垂下腰肢,一把捂住小月復,「哎呦哎呦……」痛苦申吟起來。

「這是怎麼了?!霍小姐?」眾人大驚,趕忙將她扶到榻上。

轉瞬的功夫,只見霍玉鳳玉白的臉頰冷汗淋灕,在榻上翻滾,口中申吟越發痛苦,「哎,不行了……我不行了……茅房!茅房在哪里!」

霍玉鳳丟下目瞪口呆的眾人,捂著肚子,匆匆的就往茅房去了。

「哈,玄玥啊!不是二叔說你,霍玉鳳的事大哥可都是交給你管的,你這是給霍小姐吃了什麼不干淨的東西?」齊如山激動的手舞足蹈,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這下,可怎麼辦,外頭賓客可都等著呢。所有人,可都是沖著霍小姐的芳名來的!你真是讓大哥太失望了,也讓你二叔太失望了!」

「這……這……這可怎麼辦?」齊老爺眼前一黑,幾乎栽倒,身邊的凌墨眼疾手快,趕忙上前幾步,一把扶住。

「這不可能!霍小姐的飲食,都是我派人精心安排的,不可能出差錯,更不可能拿不干淨的東西給她吃。」香菜心里焦慮萬分,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進肉里,以此不斷的提醒自己要冷靜,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怎麼偏偏,在這樣的節骨眼上,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也太巧了……

「你現在說這些也晚了!出了事,你當然推月兌的一干二淨,不過,外面那滿堂的賓客,還有圍在店外的顧客,你要怎麼給人家個交代?!」齊如山瞪眼冷笑道,「今天是玉顏堂新店開張,我看你是要鬧一個天大的笑話了!玉顏堂是大哥的心血,你不是存心氣大哥吧?」

「這件事,還有待查明真相,我不相信二少爺是那樣的人。」凌墨見齊如山處處針對香菜,冷然道,「當務之急,大家該想想如何補救。」

「夠了!都別吵了!」齊老爺低喝一聲,長長的嘆息一聲,緩慢的道,「我去,我去跟賓客們說,宣傳會取消。」

說罷,齊老爺轉身要往外走。

「等等!」香菜的目光落到霍玉鳳的丫鬟身上,眼珠轉了幾轉,便飛快的制止了齊老爺,一把拉過侍立一旁的小丫鬟,「我有辦法!讓她來頂!」

「什麼?」齊如山嗤笑出聲,「就她?一個丫鬟,長相平平,怎麼能跟霍小姐比?」

小丫鬟低下頭,瑟縮的往後躲了躲,香菜卻不容她躲,用力往前一拽,自信道,「我已試過,霍玉鳳雖名氣大,但她本身就極美,妝後反倒沒什麼特別的效果,但她不同,她眉目平淡已極,一上妝,反差才大。這種情況,只能死馬當活馬醫,爹,請讓我一試。」

齊如海思忖片刻,沒有言語,只默然揮了揮手。

香菜松一口氣,趕忙拖著小丫鬟往大廳走去。讓香菜欣慰的是,小丫鬟畢竟不是如齊府的丫頭養在宅子里的,而是跟著霍玉鳳,走南闖北的演出,倒也有些見識,並不是十分怯場,只目光有些忐忑,不安的望著香菜,小聲道,「二少爺,我行嗎?」

「我說你行你就行!」香菜堅定道,轉頭和氣的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細翠。」

「好,細翠,你听好,你不用做什麼,端端正正的坐在那里,體態優雅,微微仰頭,保持得體的微笑就行了,不必害怕,一切有我呢。」香菜溫柔道,「記住了嗎?」

「是,細翠記下了。二少爺請放心。」細翠鄭重的點點頭。優雅的體態,這個不難,她常見霍玉鳳擺姿態,私底下也偷偷學過,不說十分,五分的相像還是有的,何況這個二少爺的眼神真是溫暖冷靜,讓人瞧著,心里不由的也冷靜了下來,這樣想著,細翠的心里便有了些底氣。

燈光一打,聚焦到了大廳中央,細翠穩穩的坐在紅綢覆蓋的台子上,眉目卻普通,擺出的儀態卻真有幾分大家風範。

底下的賓客有些奇怪,嚷嚷道,「霍玉鳳霍小姐呢,這個也不是啊!」

香菜走上台,笑吟吟的對各位賓客道,「今日玉顏堂新店開張,十分歡迎各位貴賓的捧場。對于大家都期盼的霍小姐,在下在此代表玉顏堂表示十二分的歉意,霍小姐身體抱恙,一個時辰後方能前來與大家會面。請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待,用些為大家備好的茶點。接下來我將一一為大家展示我們玉顏堂的新品。今天,有一個秘密新品哦!」

賓客對一個時辰後才能見到霍小姐,面面相覷,但想了想,這好吃好喝的招待著,還有演出看,也就都作罷了,都好奇起那個秘密新品是什麼。

香菜見成功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便開始為細翠上妝。除去古代常規的上妝步驟,她還用略深的粉底,打側影,用新制的眼線筆,畫眼線,用最新式的管氏唇膏描唇。

眾人嘖嘖驚嘆,好奇不已,伸長了腦袋,往台子上瞧。

不一會子,妝罷,香菜讓開身,微笑著等待眾人評論。

滿屋的賓客,幾百道雪亮的眼光「刷」的瞄向台子上,細翠也適應了台子上的燈光,在眾人驚嘆的目光中,她更是找到了自信,一點也不怯場,大大方方的接受眾人的觀看。

眾人倒吸一口氣,心中只有兩字--驚艷。只見原本眉目平淡的女子,此刻竟變成了一個活月兌月兌的大美女,輪廓立體,五官精致,原本的細小眼,變得閃亮有神,平趴趴的鼻子,陡然挺翹了起來,稀疏的眉毛,變的弧度雅致,薄淡的唇色,此刻修的唇形完美,色澤明艷。

「真真漂亮,好神奇呀。」

「天啊,這真是一個人麼,前後變化也太大了,若不是親眼看著,我還以為是換了個人。」

「我怎麼就畫不出這樣的妝,看來還是我的妝品不行!」

台下的太太小姐們驚嘆不已,躍躍欲試。

「那個,剛剛描唇的是什麼東西?看起來好別致?」有人發問道。

「這個,乃是我們玉顏堂推出的新品,管狀唇膏,優點一外觀小巧精美,易于攜帶,優點二色澤上更加豐富,為大家提供更多的選擇,優點三質量上也得到了提高,我們改進原來的配方,在其中加入了動物的油脂,使其更為滋潤,能更好的滋養我們的嘴唇,使其不起皮,皸裂,永葆青春柔女敕!」香菜舉著一管唇膏,微笑著介紹道。

這個新品頓時引發了賓客們極大的興趣,熱鬧的討論起來,香菜干脆把手中的那支唇膏分發了下去,供大家觀摩了解。

「這個,我想買一支!」有賓客舉著那管唇膏大聲喊道。

香菜趁熱打鐵道,「這種唇膏制作比較繁瑣,本店第一批貨品已經到貨,本鎮獨一無二。現新店開張,為回饋新老客戶,買一送一!數量不多,欲購從速,大家要的去櫃台購買。男賓客們也可以帶一支回去,送給自己的夫人哦!」

話音一落,賓客們朝各大櫃台蜂擁而去,場面頓時熱鬧非凡,擁有一支本鎮獨一無二的唇膏,是多麼有面子的事!何況還買一送一,太實惠了。

大家搶的熱火朝天,早忘了剛才惦記霍玉鳳的事了。

看到這一幕,齊老爺緊繃的面部肌肉,總算放松了下來,嘴角緩緩的掛上了微笑,對凌墨道,「我這兒子,還真是有辦法!臨危不亂。」

凌墨也點點頭,臉色掛著掩不住的笑意,他不得不承認,雖然以前很討厭他,但是現在,居然開始有一點喜歡他了。

齊如山的臉卻像茅坑里的石頭,又臭又硬!

香菜笑著走過來,「爹。」

「干的好!」齊如海笑眯眯的拍拍香菜的肩頭。

「咦,二叔,你好像不太高興?」香菜微笑著一臉關切的樣子,道,「你的臉色真是十分不好,莫非也拉肚子?有病就要治,千萬別撐著,店里有我跟爹在,你不用擔心的。」心里冷哼哼,那個霍玉鳳早不拉肚子,晚不拉肚子,偏挑這個時候,十有**是跟二叔月兌不了干系了。

「如山啊,你怎麼回事?」齊如海的目光也淡淡的掃了過來。

齊如山心中一凜,趕忙在僵硬的臉上,硬擠出幾分笑容,訕訕的搓著手道,「沒有沒有,大哥,我高興還來不及!多虧了玄玥能干,才把這事對付過去。」

齊如海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帶著香菜凌墨去招呼賓客了。齊如山一個人,恨恨的站在那里。

「如山!怎麼樣了?」齊孟氏從內室走過來,拍拍齊如山,擠眉弄眼道。

「什麼怎麼樣!又給搞砸了!」齊如山憤憤的別過頭,道,「臭小子,太狡猾了!這次又給他逃月兌了。」

「怎麼會?我明明在霍玉鳳的茶水里,放了一大包瀉藥全文閱讀!」齊孟氏微皺眉,不解道。

「閉嘴!」齊如山驚的眼一瞪,趕忙捂住她的嘴,左右四下望了望,才低喝道,「你胡說什麼!給大哥听見,我們還要不要混了!」

「唔唔……」齊孟氏用力掙月兌開齊如山,委屈的怒嗔道,「說一聲就行了嘛,干嘛那麼用力!大驚小怪的做什麼!又沒有人听見。」

「誰說沒人听見?」

身後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齊如山夫妻趕忙回頭,卻見是自己的寶貝兒子玄太,站在身後不遠的地方。他眼含慍怒,不滿的轉身就往香菜的方向走。

「給我站住!」齊如山急了,沖著齊孟氏跺腳道,「還不快拉住他!」

齊孟氏恍悟過來,快走幾步,一把扯住齊玄太,將他拖到一邊,小聲道,「你要干什麼呀寶貝兒子!」

「我要告訴玄玥哥哥。」玄太氣哼哼的將臉別到一邊。

「你瘋了?這書白給你念了,怎麼連你爹都坑呢?」齊孟氏不滿的戳了玄太的腦門一下。

「娘,我不是坑爹,只是……大伯父一家對我們這麼好,為什麼你們還要做這種事?」

「傻兒子,我們還不是為了你的將來。若是新店的經營權能歸你,將來爹娘老了也有個依靠。」齊孟氏循循善誘。

「不要!我不會去搶齊玥哥哥的東西,絕對不會。所以娘你死了這條心吧!我想要的東西,一定會靠自己的努力去得到的。」玄太的眼楮亮亮的,倔強道。

「你這個笨蛋!我們可是你親爹娘,你真要去告發我們,讓他們把你爹娘掃地出門嗎!」齊孟氏怒了,假裝傷心的推了他一把,道,「你去,你去!」

「娘……」玄太為難,糾結了半天,才緩緩道,「那我,我不告發你們,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再做這種事了。」

「那是自然!自然。」齊孟氏趕忙表態道,「我們那是一時糊涂,叫豬油蒙了心,以後不會了,啊?」

齊玄太這才勉強的點點頭,望著香菜的眼神多了幾分愧疚。齊孟氏這才放下心來,心中暗想,這兒子真是讀書讀傻了,不爭,不搶,銀子難道會從天下掉下來?

齊老爺將新店的經營權交給了香菜,香菜也不負所托,不斷的改革創新,使新店的生意蒸蒸日上,甚至超過了老店。就連齊如山夫妻,也終有干瞪眼的份。銀子有了,每個月的零花錢都是好幾百兩,香菜的心里卻空落落的。

忙碌的事情,使香菜像個陀螺一樣團團轉,每每思及靈魂互換之事,卻沒有時間去實施。

很快到了年關,在爆竹聲聲里,香菜又長了一歲。齊家的年過的很是熱鬧,香菜卻怎麼也打不起精神,她越發的想念自己那個窮家,想到鼻子酸酸的,她想起那天寒地凍的破屋,窮人家冬日里沒有吃食,沒有御寒衣物,總是難熬的。于是打發了李冉,備了許多吃食,臘肉,燻腸,豬舌頭,豬肉,棉衣,裝了滿滿一車送過去。

天有不測風雲,年關過了,鎮上卻流行起了天花。在古代,醫療條件差,天花被視作瘟疫,極難醫治,很多人都因天花而去世,因此雙河鎮一時談之色變,人人自危,閉門不出,街道冷清,私塾放假,商鋪停業,一片蕭條。

齊家的玉顏堂不可避免的也遭受了打擊,生意驟減,偏偏這個時候,香菜自己也被感染了天花。

這天花來勢洶洶,先是胳膊上,冒出了水痘樣的紅疹子,很快,就全身都冒了出來,就連臉上也是布滿了紅疹子,十分駭人。

不幾日,香菜就臥病在床了。因為天花乃是傳染的病癥,齊府上下一時都避的遠遠的,無人敢靠近二少爺的廂房,就連平日里伺候的竹子也是變了臉色,瑟瑟縮縮的,不敢靠近二少爺的床榻,不敢在廂房久留。

齊夫人和齊老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請了一撥又一撥的大夫來看,沒有一個能看的好的,許多大夫听到是天花,干脆就把頭搖的撥浪鼓一般,賺銀子雖然重要,但還是保小命要緊。齊如山夫妻表面上急,心里早樂開了花,心道這真是老天開眼,又給了我兒齊玄太機會。每當齊老爺與齊夫人想前去探望,齊如山夫妻便千方百計的攔著,認真的道,「哎呀不能去!這個可是要傳染的!一個搞不好,是會……總之,還是等大夫醫治好了,前去探望方比較穩妥些。」齊老爺與齊夫人听了,猶豫一陣,總就只在大夫診斷時,在門口觀望一陣,到底是不敢進去。

香菜孤零零的臥床,心情十分難受,她知道大家怕傳染,才不敢前來,也不為難那些下人,凡事都自己撐著,親力親為。

外頭春光正好,自己卻不能出去,想想就郁悶。香菜正半眯著眼,心煩意亂,就听廂房的門「吱--」的一聲開了。

「就放門口那里吧,不用端進來了。」香菜眼楮都懶得睜開,只悶悶的道,她知道下人們害怕,又不敢違逆齊夫人的意思,便也不叫他們進屋,只讓他們把飯食放在廂房門口。

「那怎麼行,玄玥哥哥你身體抱恙,行動不便,哪能放在門口呢,那些個懶貨,是哥哥你太好說話,縱容他們了。回頭,我替你收拾他們去!」一道清亮的聲音響起,絢爛的陽光一般沖淡了屋內的陰冷黑暗。

香菜費力的睜開眼,微微笑道,「玄太,怎麼是你。」

「怎麼不能是我?」玄太端著飯食向床前走來,嘻嘻笑道,「我呀,趁著爹娘不在,偷偷過來看哥哥的。」

「別!別過來!」香菜趕忙扯過被子,捂住頭臉,大聲道,「這天花好生厲害,傳染了你可不得了。」

「我才不怕!」玄太撇撇嘴,不以為然的在床頭坐下,「我平日里鍛煉的多,身體好,不用為我擔心的。倒是玄玥哥哥你,整日一個人臥床休息,悶壞了吧。」

「習慣了。」香菜微微嘆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滿足了。」

「不要蒙著頭,多難受啊。」玄太說著便要去扯香菜的被子,香菜一把牢牢抓住,道,「別扯,我不想讓別人看到我這個樣子。」雖然現在是男兒身,女兒家的天性還是愛美的,潛意識里還是不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滿臉水痘的難看樣子。

「玄玥哥哥你真是的,這有什麼。」玄太嗔怪道,「你一定會好起來的。哥哥你,可是比玄太還要帥的。」

香菜躲在被子里,悶笑幾聲,隨即問道,「這陣子我沒去店里,店里還好嗎?」

「哥哥就放心吧。有我在呢,我一定會替哥哥,守好店里的。所以,哥哥你就不用擔心了,好好養病,早日好起來,我們就可以一起去玩了,可以一起去蹴鞠春游呢,就像小時候那樣,好不好?」玄太笑嘻嘻道。

「當然好。」香菜的嘴角微微扯出一個笑容,這個單純的弟弟,雖不是親的,卻心性良善陽光,討人喜歡,待渣男這麼好,渣男真是好福氣,自己也想念大寶了呢,大寶雖然年幼,也是如同玄太這樣的,維護自己。

「哥哥快吃飯吧,飯菜都要涼了。」玄太催促道。

「嗯,你出去吧,玄太,我答應你會盡快好起來的。」

玄太微微嘆了一口氣,又趕忙捂住嘴,心想哥哥已經夠煩的了,自己絕對不能再讓他煩惱,來看他也一定面要微笑,帶給他積極的情緒。遂笑笑道,「那好,一言為定哦!」

「哥哥你安心將養著,我一得空便會來看你的。」玄太說罷,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

香菜听到離去的腳步聲,鼻子莫名的有些酸脹。一把掀開被子,喘了幾口氣,這家里,也就剩下玄太會來看看自己了,不過玄太忙于新店的事務,也沒有那麼多的空閑,平日又被二叔二嬸看管的緊,只怕也難得來一趟。

不管怎麼樣,自己都一定要堅強,假如自己掛了,豈不是便宜了那個家伙,可以名正言順的佔用自己的身體活下去?

想到這里,虛弱的身體漸漸凝聚起氣力,慢慢的撐著坐起身,端過了飯食,看了一眼,十分的清淡,葷菜是沒有的,只有幾個素菜,白白的,一丁點兒醬油都沒有!

香菜頓時垮下小臉,不能吃醬油好痛苦呀!倒不是齊家刻薄她,而是患天花之人是不能食用醬油的,否則會造成色素沉著,即便天花好了,也會留下疤點,變成麻子臉。雖說這身體是那個家伙的,倘若變不回去,自己總不能頂一張麻子臉生活?

越想越郁悶,加上病中沒有胃口,草草吃了幾口,就又滑躺了下去。春天的午後總是容易困乏,窩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迷糊中,似乎房間的門又開了,一個人影走了進來。幻覺,一定是幻覺。自己的屋子,還有誰不怕死敢來呢?香菜懶洋洋的翻了個身,不去理會。

睡夢中,身上的水痘拼命的癢起來,癢的抓心撓肺,若是平日里清醒,香菜還會拼命忍著,可是此刻睡夢中意志力薄弱了許多,香菜不由的伸手去撓。

撓了幾下,她的手腕就被兩只用力的手牢牢鉗住,用力壓住,香菜反抗的動了動,痛苦的哼哼唧唧了一聲,忽然感覺到不知是誰的手,極其輕柔的覆了上來,極輕輕緩的摩挲著那癢的鑽心的面頰,那人的指月復微涼,帶著熟悉的青草氣息,一下一下,緩而有節奏,猶如春風柔柔拂過,十分舒服,略解了難耐的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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