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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家(二)

黃炎也想起,前世在雜書上看到蛇膽有很多功效,知道是好東西,但也知道生吃的話,極不衛生,蛇膽上可能會有寄生蟲,便說道︰「這麼大的蟒蛇,它的膽肯定不小,不如煮熟了咱們一起吃。」對于蟒血,沒辦法,基本流干了。就算當時想直接喝,可看著蟒血和蟒月復內的液體混合在一起,黃炎也沒胃口了。

「我們都老了,還是你自己吃吧。」黃媽媽微笑著說道,黃爸爸也點頭贊同。

「正是因為你們老了才要一起吃呢。你們身體都好好的,兒子不是也省得擔心了嗎?」黃炎看著這對慈祥的老人,心中好感頓生,對于當他們的「兒子」,也沒有了太多的抵觸,身處另一個世界,多些人疼愛總不是壞事。想到這,黃炎不禁又想起了前世的父母,情緒難免低落起來。

黃爸爸黃媽媽听到黃炎這麼說,對視一眼,不禁大感欣慰。兒子經歷這次的磨難,不僅話多了,好像瞬間也長大了,黃媽媽一時竟然淚眼婆娑。黃爸爸拍拍老伴兒的後背,輕聲安慰著。

黃炎首先回過神來,既然來到了這個世界,那便盡快融入這個世界,過去的已經過去,多想無益。這對老人對孩子如此用情,自己做好「兒子」的本分又有什麼不行的,便說道︰「爸,這大蟒的皮甚是堅韌,劃開它可不容易呢。」

黃爸爸哈哈一笑,說道︰「這還叫個事啊?兒子,你去把大蟒抬到石板上,摁住,固定好了,看你老爸的。」說罷,便拿出短刀,斗氣運轉,只見那短刀瞬間金光四溢,異常耀眼。黃炎依言把大蟒抬到經常宰殺獵物的石板上,雙手緊緊地按著蟒頭。

黃爸爸手持金光閃耀的短刀,渾身也泛著淡淡的金光,威風凜凜,霎時好像年輕了許多。他來到大蟒旁邊,持刀從蟒月復的那條大口子切入,大喝一聲,便極為利索地把整個大蟒剖開,短刀飛舞,金光四射,不多時,一張完好的蟒皮便剝了下來。閃耀的金光並未停止,靈巧地游動在大蟒的軀干上,上下翻飛,動作流暢瀟灑。短刀絕不和大蟒的骨骼相踫,只听得嘩嘩聲作響,金光時進時出,片刻間,便把蟒肉全都切了下來,只剩下一副骨架,鵝卵大小的蟒蛇膽也取了出來。

黃炎看得目瞪口呆,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力量嗎?這「老爸」真是厲害,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把斗氣灌注在武器上,什麼時候才能如此揮灑自如!

「傻小子,看呆了?老爸厲害吧,哈哈!」黃爸爸一邊擦拭著短刀,一邊厚顏地自夸道。

「恩!老爸真厲害!」黃炎由衷地贊嘆著。

「哈哈,那是當然,咱們修煉的金屬性斗氣,最以鋒利見長,想當年……」黃爸爸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黃媽媽打斷了︰「快歇會吧老頭子,父子倆兒關起門來在家自賣自夸,也不知羞!天快黑了,叫小炎帶上蟒肉分送到各家吧,你把多余的蟒肉掛起來晾干,我去做飯,等小炎回來一起吃。」

黃爸爸微笑著點頭應是,便把蟒肉四斤左右一塊,分成了三十多塊,裝進大筐中,叫黃炎扛上,到村里各家分送。即便這樣,家中還剩下了二百斤左右。

黃石村的村民,每每有人獵到大獵物,一般都會給各家分些,這也成了慣例。山村的村民雖然不多,可村民們住的相隔都較遠,黃炎把蟒肉分送到了各家還是費了不少時間。除了在村長家,又受到大胖幾句奚落外,其他人家都十分感激黃炎,一再要拉著黃炎在家吃飯。黃炎也懶得和大胖計較,再說村長王老實一邊制止大胖的無禮,一邊對黃炎和顏悅色地感謝,讓黃炎也發作不得。

天色已黑,黃炎回到了家中,飯桌上擺著幾盤菜和一大碗湯,飯已經裝好。

「小炎,快坐下來吃飯吧,我們都吃過了,我去把湯再給你熱一下。」黃媽媽看著黃炎,慈愛地說道。她起身端起那碗湯,走到灶邊,又生火熱了起來。

「你們吃那麼快?」黃炎有些疑惑。

「恩,等你半天不回來,我們就先吃了。你也快吃吧,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黃爸爸也說道。

黃炎看著桌子上的飯菜,不禁想起了前世的母親。在前世,無論黃炎幾點回家,家中電飯鍋的電源總是開著的。飯菜如果涼了,媽媽總會不辭辛勞地再去熱一遍。哪怕黃炎已經通知過家里︰在外面吃飯了,也依舊會如此,媽媽總怕自己的兒子在外面沒吃飽……

黃炎一邊吃著飯,一邊有些哽咽,似曾相識的畫面,使得他的眼眶濕潤了,幾道精致的蟒肉做成的菜肴,也沒品出什麼味道。前世的父母,對自己也是關愛有加,可沒來得及報答父母的似海恩情,便魂飛魄散,再想報答,卻再也沒了機會……

黃炎正在遐想間,黃媽媽端著熱氣騰騰的湯放到了桌上,說道︰「這是蟒蛇膽做的湯,有些苦,小炎你快趁熱喝吧,我們都喝過了。」

「你們真喝過了?」黃炎有些懷疑。

「當然,要不怎麼知道苦呢!快喝了吧,蟒蛇膽可是大補呢!」黃爸爸在一旁勸道。

無論黃炎再怎麼勸二人再喝些,可他們死活也不肯喝。到後來,黃爸爸直接端起湯碗,不高興地說道︰「小子,怎麼婆婆媽媽的,再不听話,老子直接灌你!」

黃炎無奈,只得接過湯碗喝了起來。那湯雖然讓黃媽媽調制得沒有什麼腥味了,依舊很苦,可黃炎喝起來,卻甘之如飴。有這樣的父母,吃什麼不香,喝什麼不甜呢?!

兩個老人看著黃炎把一大碗蟒蛇膽湯喝完,這才露出滿意的微笑。在三人圍著飯桌的說說笑笑中,黃炎吃完了飯,溫馨的畫面使得黃炎暫時拋開了心中對前世的思念。

看著黃爸爸臉上密密麻麻的皺紋,黃炎說道︰「老爸,以後我跟你一起去打獵吧,咱們也好有個照應,你總是一個人去魔獸之森,我和娘都不放心呢。」

以前黃炎也跟老爸去打過獵,但都是在村子附近,魔獸之森從沒去過。黃爸爸說是帶黃炎打獵,更多的還是教黃炎如何發現、辨別、追蹤、捕獲野獸,以及短劍、長弓等武器的使用。

「你那點本事,也要跟我去魔獸之森?還是好好把斗氣練練再說吧。再說,你老子可是村里的頂尖高手呢,也不會太過進入森林深處,你和你娘都放心吧。」黃爸爸大大咧咧地說道。

「那我斗氣練到什麼時候你才讓我跟你去?」黃炎不甘地問道。

「你小子還真擰,不過老子喜歡!如果你斗氣練到三階,我就帶你去開開眼界。」黃爸爸笑道。一、二階斗氣強身健體,到三階的話,不僅體質加強,身體防護能力也有較大提高,黃炎如果能修煉到三階斗氣,黃爸爸帶他安然往返魔獸之森,也多些保障。

「那一言為定!」黃炎也知道,自己這點斗氣水平,跟去的話沒準還成累贅了。

「好!老子說話算話,你最近就抓緊修煉,到時就跟著去看看你老子有多勇武!」黃爸爸爽朗地應道。

「老頭子,到時你可要照顧好了小炎,出了什麼問題,我跟你沒完!」黃媽媽在一旁插嘴道。

「真是嗦,老子不照顧兒子照顧誰啊?」黃爸爸滿不在乎地說道。

「好了好了,就你會說!天色不早了,咱們都休息吧,小炎今天也累了。」黃媽媽吩咐道。

*********(注︰關于蛇膽,確實有很多功效,但切忌生吃,有的有寄生蟲。最好是蒸熟或者拿高度的白酒浸泡三個月再飲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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