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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一場交易

大大落地窗外,陽光有些過于濃烈,穿過玻璃依舊是那麼刺眼,蔣暮謙卻絲毫不在意,有些疲倦的靠在椅子上,秘書Ada送了蔣暮謙杯濃香的咖啡放倒蔣暮謙的桌上,又將窗簾調了位置,好阻擋那些強烈的陽光,平常的蔣總最討厭刺眼的陽光,辦公室也常常都是用窗簾遮好,剛來的時候,她總是習慣性的將窗簾替他拉起,卻不曾想,蔣總一來便將窗簾拉上,接連幾次她便記住了。

見蔣總呆呆的愣神,便好心提醒他,咖啡涼了就不好喝了,蔣暮謙這才緩過神來,一抬手卻偏巧將那滾燙的咖啡打翻在地,自己手上衣服上也都濺到,不過一下,手便紅了一大片,Ada忙說對不起,可自己的老板不禁沒有責罵她,反倒是輕笑一聲,似乎在說燙的好。

Ada去取了藥箱里燙傷膏打算給蔣暮謙涂上,蔣暮謙卻不以為然,只說沒事便打發她先出去,看著自己手上的發紅的地方,蔣暮謙卻抿嘴不語,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燙傷,便是疼的有些發麻,更別說別的了,若是從樓上摔下去呢?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明明很在意卻又裝著無所謂。

「怎麼了?」蔣暮謙問道,周啟楓很少這樣。

「一點點。」卓墨冉微微仰起頭,眼楮里閃現了一絲狡黠。「不過都是些實事,只是比別人早知道而已。」

他幾次要丟掉這些東西,卻鬼使神差的又重新出現在他的面前,他也就懶得去仍,就當是提醒自己,有這麼個人曾經出現在他年少無知的歲月了。

「那份材料可真是精彩,想必是花了不少心思。」夏克軍淡淡的說,這樣的事情,別的公司也做過,為了得到利益,做出一些非常手段,他也不是沒見過,無殲不商,他只當是為了搬走競爭對手,不過這份禮著實大了些。

「前兩天拍下的地,現在查出來批文有問題,說,說我們是造假,負責這件事的官員已經被抓了起來,而且,負責這個項目的項目經理也被抓了起來,說是窺探了政aa府出的標的,才會這麼輕易中標。」周啟楓今天還沒到公司,就有比較熟識的官員打了電話,將情況大概說了下,現在蔣氏就是燙手的山芋,誰踫誰倒霉,能告訴他這些,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他第一次嘗到了背叛的滋味。

不過是一根壞掉的鋼筆,至于對他那麼凶嗎,一時氣盛,便趁她不注意,偷偷將筆藏了起來,她找不到筆,氣的又急又慌,他倒是第一次見她臉上有這樣的光景,心中暗喜,但又忙買了新的送她,她卻不要,非說要找到自己那支,為了找那支筆,手都差點進油鍋,要不是他眼疾手快,說不定她的手就費了。

如果說在昨天之前,他也許只是覺得有些事做的有些狠絕,但卻可以一笑了之,而現在的他,卻再也無法這樣坦蕩的。

其實那支鋼筆一直攥在自己的手中,燙的手心疼,那時他覺得戰利品也未必都合心意,可是她的東西,卻怎麼也丟不掉,不知不覺也放了這麼久。

他之前時常深夜呆在公司,便叫人在辦公室的右邊另開了一間房間,作為他平時休息的地方,簡簡單單的房間卻極具簡約風,他走到套房里,打開衣櫃隨手拿了件襯衫換上,這個房間他從不許別人進來,只是偶爾有清潔人員來打掃一下,比起那個家里,他更喜歡呆在這里,因為有著說不出的自在。

有人輕輕敲響房間門,蔣暮謙起身去開門,周啟楓平常那副玩世不恭的臉如今卻換了一副模樣,深情嚴肅,他便知道,接下來的事情,是真的有些難辦了。

依舊是那桿老爺車一樣的鋼筆,沒寫兩下子便沒水了,他笑著說,丟了吧,她冷冷的說著,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今天不過是想和夏市長做筆交易。」卓墨冉微笑著說道。

那次考試他弄藏了自己的襯衫,自己都沒有跟她計較。zVXC。

可他剛剛按下快門的時候,便看見她牽了別的男人的手,遠遠的消失在視野中。

他曾經拿著這只戒指問她,嫁給我好嗎?

「謝謝,卓小姐。」客客氣氣,沒有過多表示,官場上模爬滾打這麼久,人都是有目的的才會接近一個人,無論男人還是女人。

S市的一處高檔小區里,夏副市長正襟危坐若有所思的打量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女人,年紀看起來不過二十幾歲,若不是那張輪椅有些扎眼,他根本就不會想到昨天自己桌上那沓厚厚的資料是出自她的手筆。

她笑著說好,眼里卻泛著點點淚光。

「卓小姐,今天來可不只是說句節哀這麼簡單吧!」夏克軍也不廢話,她能遞了那樣一份材料給自己,就說明這女人也沒打算遮遮掩掩。

為了一只筆,至于嗎?後來她便消失了幾天,回來的時候便是沒事人一樣,問她鋼筆找到了嗎?她只說,什麼鋼筆,不記得了。

當時他想,珍重的東西總還是會還給她的,卻再也挑不到一個適合的時間。

腦海中卻想起那個坐輪椅的女人,一眼的眉眼,一樣的長發,七年前是她,七年後卻是「她」。

「夏市長,還真是眼光如炬。」卓墨冉一副淡然的模樣,既然做了,便說出來好了。

也是他第一次故意和那個人「過意不去」。

再拿起那支戒指,卻覺得手心越發的疼了起來,似乎剛才那杯咖啡是冷的,倒上去的傷害也不及它的十分之一。

蔣暮謙又拿起那個薄薄的相冊,翻過第一頁,只是一個女孩的側影,長發白裙,消瘦的身體卻引得他悄悄按下快門,她不喜歡照相,她也未曾和他有過合照,一句不喜歡,他便只能偷偷拍了她的照片。

「哦,你應該知道,我從不做那些事情。」夏克軍心里輕笑,這女人未免有些太大膽了,這種事情說大可大,說小不小。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作為一個天生含著金湯匙出身的人,他從來不缺任何東西,但手中這支鋼筆,卻讓他實實在在做了一次「小偷」。

心中一沉,便已知道事情已經變了本質。靠阻強上。

「無本買賣,夏市長不必緊張,不過是說幾句話而已,幾句關于顧市長的話。」

那是他第一次見她發脾氣,她不是氣別人,而是氣自己。

「出事了。」周啟楓的聲音並不如平常那樣隨意,聲音低沉的有些緊張。

他拿起那支鋼筆,並不是什麼名貴的筆,甚至他現在辦公桌上的任何一支筆都要比它來的昂貴,筆身的黑漆已經有些月兌落,斑駁的有些讓人厭煩,已經沒有價值的東西去珍惜的放在盒子中。

那天他跟她在南苑見過之後,他便總是出現在她面前,別的女生見到他都是特別的開心,她卻一副隨意的樣子,對他也是听之任之,冷冷淡淡,在學校里從來不和他說任何話,明明那晚他們還有說有笑,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越是冷淡,他便越是殷勤,她打工他就陪著她,老老實實在南苑的後廚做打雜的,這可苦了南苑的經理,這麼一個小祖宗待在他的廚房,倒真是難辦了,工作嘛,他搶著替她做,她也隨他去,自顧自的在南苑的小廚房里做復習資料。

「夏副市長,我听說令公子的事情,還請節哀。」卓墨冉面帶難過對夏副市長說道,這個S市風頭最近的副市長也不過四十歲左右,一朝喪子,人一夜間竟老了十歲,前段時間在聚會上見過,還不似現在的模樣,這樣的人,白發人送黑發人,還真是世事難料。

蔣暮謙沉默不語,看似鐵證如山,卻中間牽扯著千絲萬縷,之前的那些已經不算什麼,夏副市長現在才開始出招。

一場騙局卻換了她的一生,孰是誰非。

死亡報告平靜的呆在盒子里,他卻不曾拿出一次,他想到她千萬種結果,卻不曾想她會那樣的狠絕,用她的生命在他心上狠狠的畫上一刀。

如此輕描淡寫,毫不在意。

那時候他已經知道,許下的那場婚禮注定不可能舉行,有些事情像是毒蔓一樣纏上他的心,就在向她求婚的前一晚,他知道了當年發生的事情,他的父母變成那個樣子都是拜她所賜。

蔣暮謙坐在書桌前,桌子上空空的,只是放著一個長方形的禮盒,他輕輕打開禮物,里面的東西,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可對這個身家上億的集團總經理來說,這些東西出現在他這里變真是有些奇怪,一支舊舊的鋼筆,一個並不是很厚的相冊,還有一個小小的戒指盒,還有一份死亡報告。

卓墨冉將輪椅向夏克軍推得近些,小聲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夏克軍原本還有些狐疑,但想了下,還是微微點點頭,卓墨冉輕輕微笑。

窗外的風吹的有些狂亂,就像現在的S市,也注定是平靜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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