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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相離 04

長孫瑤瑤看他一眼,迅速低下頭不敢說話。

「是不是又想惹我生氣?」冷烈焰湊向她,臉都快要貼著她的臉頰,大手早已霸道地錮在她的腰間,一聲輕哼從鼻孔里溢出,「嗯?」

長孫瑤瑤抬起頭,水靈的紫眸無措地眨著,小聲說,「我沒有……」

「那我說了你不要生氣。」

「這里是醫院!」

冷烈焰似乎也不著急,就這樣耐著性子等待著她的思考,只要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思考久一些也沒問題。

「告訴我你到底從哪兒來的?」

誰料還沒等他開口,她卻先賠起了不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害得你受了傷,對不起。」

冷烈焰白她一眼,「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是豬嗎?動不動就餓!」

的嗯起手。「不好!」

「我……」冷烈焰漲紅了臉,總不能說「我說的都是氣話」吧,這樣多沒面子,弄得好像他舍不得她似的,怎麼可能!若不是花了兩千萬,他早就一腳把她踢飛了,不過別說,她的味道確實讓人吃不膩,她就像罌粟,會讓人上癮,而且越來越深,她一定是狐狸轉世,不然怎麼可能有這樣的能力呢?

他的手不由自主緊緊地抱著她,生怕她會消失似的,力氣過大,讓她感覺到不舒服,她睜開眼楮仰臉看著他,發現他的眼中臉上滿是慌亂,她疑惑地皺起眉頭,「你怎麼了?」

「咕--咕--咕--」比剛才更響亮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在心虛,看著我的眼楮,再會答一遍!」

「那說說剛才你在說什麼?」

笨蛋,又罵我笨蛋,你才是壞蛋!搶走了我的手帕還罵我,壞蛋!大壞蛋!長孫瑤瑤緊緊抿著嘴唇在心里狠狠地罵道,眼楮還偷偷地瞄著他,放佛生怕他听到了似的。

「嗯!」長孫瑤瑤欣喜不已,仰起臉偷偷地看他一眼,然後伸出雙手悄悄地摟住他的腰,見他沒有生氣,他這才又大膽地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口,听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她輕輕閉上眼楮,若能一輩子都這樣那該多好。

小護士看他一眼,噘著嘴大步離開,心里嘀咕,什麼人呢,冷太太嫁給他簡直瞎了眼了,雖然他是有幾個臭錢,樣子是英俊了一些,可她不稀罕!

「你也餓了,我要去做飯吃。」

這下子,他若再生氣那就顯得太小家子氣,不像個爺們兒,可如果不罵她幾句他的心里卻是不痛快,但是要罵她也要找個理由,俗話說,欲加罪之,何患無辭呢?

「為什麼?哪有那麼多為什麼,我說什麼你听什麼就行,以後問題少點!」三天不讓她睡覺,那叫懲罰她嗎?還不如說是他自虐,天知道沒有她睡在身邊晚上他有多煎熬,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該死的身體竟然迷戀上了她的味道,就算是不吃她,那抱在懷里也行,否則徹夜難眠,不過這些,就算是他死了也不會告訴她。

「讓你怎麼做就怎麼做!廢話這麼多!以後不該說的話不要說,不該問的不許問,做好你該做的事情,你別忘了你說的話,不許再惹我生氣,以後你再惹我生氣,罰你三天不許吃飯!」zVXC。

「嗯!」長孫瑤瑤用力點點頭,忘記這是在醫院,更忘記了醫生交代的話,慌忙從他的懷里出去,「我去給你做飯吃。」

「哦。」長孫瑤瑤吃癟地低下頭,心里說,我要是豬,那你又是什麼?我肚子里的寶寶豈不也是小豬?我們三個都是豬,這樣其實也挺好,她偷偷地笑了起來。

「那為何還猶豫?難道你想逃走?欠我的錢想不還?」

她咬了咬嘴唇抬起頭,但卻不敢直視他的眼楮,他的樣子好可怕,又惹他生氣了。

長孫瑤瑤慌忙又按緊肚子,不對勁,這聲音不是從肚子里發出來的,她愣了下,偷偷看向冷烈焰的肚子,然後悄悄抬起頭,見他陰沉著臉也正看著她,她抿著嘴笑著說,「你肚子也叫了……」

「醫院?哦,對啊,我們是在醫院……」長孫瑤瑤一顫,恍然記起什麼,著急地說,「你受傷了,嚴重不嚴重,傷到哪里了?讓我看看。」

「看--著--我--的--眼--楮!」冷烈焰一字一頓地吼著。

「我沒有……」長孫瑤瑤低下頭小聲說,她怎麼舍得離開他呢,就算是他不愛他,可她愛他呀,想一輩子都呆在她身邊,她只怕自己是在做夢,一輩子,太久太久了,說不定明天就又被他趕出家門了。

沉默。

「不疼了,別說話,讓我抱你一會兒。」

「你沒有對不起我,不用跟我道歉。」

「記住,你是我買來的女人,除非我趕你走,否則你絕對不許離開,听到沒有!」

他抬起夢中那只落上眼淚的手,放佛還能感覺到灼燙,為何會做這樣一個奇怪的夢?難道預示著將來有一天她真的會離開嗎?

「咕嚕嚕--」響亮的聲音打破了這靜寂,長孫瑤瑤慌忙按住肚子,臉一下子紅到耳根,「對不起,我肚子又叫了。」

長孫瑤瑤看看他,猶豫了好長時間才小聲說,「那塊手帕是我的,我很喜歡,你還給我好不好?」

「為什麼?」

「我也不知道,就知道剛才醒來的時候肚子就好餓,你是不是也餓了?」

不听她說話,冷烈焰的嗓門一下氣提高,「听到沒有!」

這麼長時間來第一次他不再說你是我買來的女僕,而是我買來的女人,或許他說的時候沒有留意,但長孫瑤瑤卻听入了耳朵,記在了心里,女僕到女人這對她來說就放佛從地獄到了天上,在他心里她終于是一個女人了,他冷烈焰買來的女人。

冷烈焰扭臉看了眼旁邊的小護士,冷聲道,「出去!」

「呃?」長孫瑤瑤嘴巴一張一臉錯愕地看著他,似乎是沒听清楚他問的,又似乎是在想自己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記住了,那……你要是趕我走呢?」

「現在這里只有我們兩個人,不用害怕,說吧。」

「都是你傳染的!」

「噗--噗--噗--是不是不那麼疼了?」她揚起臉,無邪的眸子輕輕地眨著。

「三天不吃飯寶寶會被餓死的,就罰三天不許睡覺好不好?」

因為她知道在不知道該不該說話的時候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冷烈焰悄悄斂下眸子,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手將她又抱緊了幾分,剛才做了一個夢,一個逼真得讓他現在想象都害怕的夢,夢中她離開了,是真的離開,徹徹底底地離開,他清晰地記得有滾燙的淚水落在手背上,是自己的眼淚。

長孫瑤瑤點點頭不再說話,肚子餓得實在難受,都有一種快要死了的感覺,她嘖了嘖嘴唇,看他一眼小聲說,「我好餓,可不可以吃些東西?」

冷烈焰看著她沒吭聲,他真的有那麼可怕嗎?以至于讓她怕成這樣子,身體都在顫抖,見過膽小的人,還沒見過像她如此膽小的。

「……」

長孫瑤瑤卻以為他還嫌疼,使勁仰起臉看著他問,「是不是還疼?」

長孫瑤瑤嚇了一大跳,慌忙回答,「听,听到了。」

老天!這不僅只是個白痴,而且更是個遲鈍的白痴,這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她才想起來問他傷到哪兒了,嚴不嚴重,不提這事他還不怎麼生氣,一提他就來氣,如果不是她不听話,他怎麼可能會在這里躺著!

冷烈焰一怔,眼神隨即變得柔和,嘴角也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滿是胡茬的下巴在她細女敕光滑的小臉上用力地蹭了蹭,繃著臉說,「長孫瑤瑤我再警告你一次,休想再擅自離開我的視線,否則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其實他是想說「生不如死」,話到嘴邊他忽然覺得自己那樣是不是太殘忍了?所以改口說成「死得很難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而兩人卻一動不動地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誰也不說話。

奇怪,冷烈焰這次竟然沒生氣,相反還輕聲問,「多久沒吃飯了?」

「不是的,是我的錯,焰,對不起,我知道你肯定很疼,我給揉吹吹,吹吹就不疼了。」長孫瑤瑤說著果然趴在他的腿上吹了起來,那樣子像極了一個幾歲的小孩子,認真而誠懇,不帶絲毫的偽裝,冷烈焰的心徹徹底底被她給俘虜了,至少在這一刻,她觸及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冷烈焰胳膊一伸將她拉至懷里,「老實呆著!」

冷烈焰輕嘆一口氣將她的頭按在心口,罵了句,「笨蛋!」

長孫瑤瑤看他一眼慌忙又瞥開,小聲說,「你的樣子好怕人,不敢看。」

「笨蛋。」冷烈焰再次將她的頭按在心口,輕嘆一口氣,這一聲輕嘆里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含義,嘆息、無奈、心疼、寵溺……

冷烈焰沒理她,沖著門口喊了一聲,「阿金,去弄些吃的過來,我餓了。」

「先生,阿金已經去了。」守在門口的阿木回答說。

長孫瑤瑤抿著嘴唇偷看他一眼,美滋滋地靠在他的懷里還微微蹭了蹭,看來這次是因禍得福,希望從今以後他都能像今天這樣對她這麼好,那她就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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