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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一三一、交涉妥當,組團啟程

關府花園,一座精巧的涼亭,被成林的臘梅簇擁環繞。

北地氣候殊異,已至晚舂時節,臘梅仍然怒放。和煦的陽光,穿過被太極神雷破開的雲層,自正上方投下。將這片在凜凜寒風中,有翩翩飛雪伴舞的花海,映得五彩繽紛、殉麗多姿。

葉飛披一領雪白的皮裘,坐在涼亭之中。與他形影不離的貉蟬,腰纏長鞭,手提圓錘,靜靜侍立他身後。

面前是一張方桌,桌上有酒有菜。

他已做好了準備,迎接親自登門拜訪好三大天階。

少頃,宋千軍、公駒天羽、姚公謹這三大天階,便出現在梅花林中的小經間,徐徐來到了涼亭前。

葉飛站起身來,微笑打量著三大天階。

三大天階凝視著葉飛,沉默一陣,齊齊拱手行禮。

「千軍道宋千軍‘羽門公孫天羽、心劍門姚公懂’,見過隱仙派葉掌門!」

待三大天階行趕乙後,葉飛這才笑盈盈地迎出涼亭,拱手道︰「三位多禮了。三位大駕光臨,葉某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快請入座!」

葉飛沒法變出一個天階第二境,來與三大天階第一境交涉。

最關鍵的是,如果「秘境鑰匙」真的與楚寒空有關,那麼葉飛必須用「天階第二境」的威懾力,來保證她的安全。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與三大派一起啟程探索北海秘境時,那位莫須有的「天階第二境」,必須得親自出場。「天階第二境」不出場,那他葉飛和貉蟬,憑什麼參與三大天階帶領的探索隊伍?

所以葉飛不可能讓「天階第二境」一直當隱身人。

所以他只能自己來扮演「天階第二境」的角色。

可是他這個「天階第二境」水份很大,有著嚴格的時間限制。他沒有那麼多功夫,用天神之體與三大天階聊天扯蛋。

他必須用本體的模樣,與三大天階交涉。但他的本體實力不夠,實在不足以威懾三大天階。必須拿出點硬本事,展示出符合天階第二境的力量。這樣說話才算有份量,才能讓三大天階心存顧忌。

所以他暫時變身天神之體,發動「太極神雷、天心六雷罡」之一的「天劫」,提前造勢,掃蕩烏雲,借來片刻驕陽。並傳音忽悠三大天階,說自己就是隱仙派「天階第二境」的掌門。

聲勢已經造出,那麼他再以小胖子的本體來接見三大天階,就沒有任何問題了。天階高手駐顏不老的比比皆是,好比宋千軍等三大天階,都是四百多歲的人,可個個面相只有二十來歲。返老還童得更徹底一點,變成少兒模樣,自然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葉飛卻是沒有想到,三大天階早有猜測,認為他就是坐鎮關府的「天階第二境」。而葉飛「掃雲以待」的舉動,更加坐實了三大天階的猜測。

這場造勢,總共消耗了葉飛3點神性,現在他的神性能量,已經只余1178點。

代價雖大,收獲也不小。至少葉飛的忽悠已經大獲成功,三大天階已沒有一人會拿他當小孩看待。在看到他時,無論是否情願,都要當先行本山

如果不是他外表過于稚女敕,三大天階恐怕都要稱他一聲「葉前輩」了。

威名己經樹立,威懾力已經形成。即使外表是小孩子的形象,即使不動用天神之體展示武力,說話也有了沉甸甸的份量。

葉飛延請三大天階進了涼亭,四人圍著方桌四面坐定,貉蟬親自上前,為四人斟上溫酒。

葉毛先不說其它,舉杯敬酒︰「三位貴客遠道而來,葉某恭為地主,當敬三位一杯。」

宋千軍舉起酒杯,淡淡道︰「葉掌門客氣了。」

公孫天羽、姚公謹皆不動聲色地舉杯,一言不發地與葉飛踫杯。

喝了這第一杯酒,貉蟬再為四人續了滿滿一杯。只是這時葉飛和三大天階,都放下了酒杯。四個人既不喝酒,也不吃菜,就那麼靜靜地對坐著。

良久之後,宋千軍終于開口打破了這沉默的氣氛︰「我等此次前來霧泓鎮所為何事,想來葉掌門已經盡知了吧?」

葉飛微笑道︰「該知道的,葉某當然都知道了。」

宋千軍道︰「那麼葉掌門,究竟有何打算?」

葉飛微笑仍舊︰「寒武州,是葉某的地盤……」

他這麼說,沒人覺得他霸道。哪怕所謂的「隱仙派」,之前從來沒有人听說過,哪怕他只是剛剛出山立業,名聲都還沒能傳遍整個寒武州。但只要他有天階第二境的實力,那麼他說寒武州是他的地盤,這沒有天階高手統治的寒武州,就一定會是他的地盤。

「…十萬里雪原,也是寒武州地界。」

葉飛繼續說道︰「北海秘境,雖然在寒武州以外的北極冰洋之中。但秘境鑰匙既然在雪原里,那麼于情于理,那秘境鑰匙都應該是屬于葉某的。」

他環視三大天階,斂起笑容,加重語氣︰「所以,探索北海秘境之事,葉某必然參與。秘境里的收益,必然有葉某的一份。」

三大天階听了他這霸氣的宣言,無論內心里怎麼想,面上均是不動聲色。

宋千軍微笑道︰「此言在理,宋某無異議。」

姚公謹也笑著說道︰「姚某也無異議。」

公孫天羽面無表情地說道︰「無異議。」

宋千軍又道︰「我等打算明日一早,啟程前往十萬里雪原。」

葉飛道︰「如此,明天一早,葉某和貉蟬師姐,便與三位匯合同行。」

「好,屆時我等在鎮外恭迎葉掌門大駕。」宋千軍應了一句,隨即與公孫天羽、姚公謹同時起身,「時辰不早,風雪將至,我等便不再叨擾,告辭了。」

北海秘境之行,無論如何繞不開這個坐鎮此地的「天階第二境」。

宋千軍三人登門拜訪,就是為了確定「天階第二境」的態度。

現在葉飛已經表明了態度,那麼任何多余的話,都沒必要再說。

就連事成後如何分贓,現在都沒有必要提起,以後也沒有必要提起。雙方心里都很清楚,當探索成功,找到好處之後就是雙方翻臉動手之時。虛偽的話沒有必要去說,在他們看來,大家都是活了幾百年的老怪物,誰也不會輕易相信別人的許諾。

事實上,就連宋千軍、公孫天羽、姚公糙三人,也只是因為有了葉飛這個「強大的」競爭對手,這才暫時聯合。要是沒有葉飛,他們固然會聯合探索秘境,但是當探索成功,得到利益後,翻臉動手的就是他們三家了。

三大天階起身告辭,葉飛也不挽留,只起身將他們送出了涼亭,便不再多走一步,目送三人的背影遠去。

夜,關府大堂。

葉飛高踞首座,關武及其子女,恭恭敬敬地立在下首。

自白天葉飛掃蕩烏雲,借來片刻陽光之後,關家對他的敬畏,已經深深刻到了骨子里。關武也自以為明白了,為什麼葉飛不收關靈為徒…一人家就是隱仙派的掌門,天階第二境的半神,哪里會收一個武功只有四品的劣徒?就算要收徒,肯定也是收那些天姿極高的幼兒。

能拜葉掌門師姐為師,已經是關靈莫大的機緣福份了。

「明日一早,我與師姐便要前往探索北海秘境。」葉飛看著下首關家眾人,拿著極具威嚴的架子,淡淡說道︰「這一去,也不知要去多久。少則三五月,多則三五年,都是有可能的。」

三五年這種說法,並非夸張。北海秘境乃三大女神的小世界,就算不及玄黃世界般廣闊無垠,最少也大過十州之地。

畢竟三女神的小世界,可不像武神墓那麼狹窄。武神墓是最不擅法術的武神,自己開闢出來的等死之地。而三女神的小世界,是名為「玄冥」的神話大魚死後所化。乃一處天然形成的小世界,遠比武神墓廣闊牢固。

秘境中又不知蘊含著多少危險,多少迷宮陷阱。想順利找到玄冥海、天青樹,以及困在天青樹上的小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運氣好,三五個月就能成功。運氣不好,可能三五年都模不到頭緒。

「你關家既誠心依附本派,走之前,我自然會將你們安排妥當。我已吩咐關靈,可將本派內功心法傳授給你們。從此你關家嫡系,皆可修煉本派心法。還有這些……」

葉飛指著面前長案上,一字排開的十幾本秘笈︰「這些武功,修煉時無需消耗過多資源,人人都可以修煉,能廣為傳播。你們可以大量招收平民子女、無親孤兒,由關靈代表本派傳授武功。」

玄黃世界的武道,想要修煉到高深境界,必須消耗大量資源。這大大限制了武者的數量,也限制了平民百姓的上升渠道。畢竟資源有限,只能供應少數人,就無法廣招門徒。門派收徒,大都只收本派門徒的後人。世家就更不用說,基本不收外徒。

無法解決資源問題,廣招門徒自然無從提起。

但是葉飛現在拿出來的十幾本秘笈,卻是無需消耗那樣海量的資源。

長生快七幅圖、特別注明只能由女子修煉的天魔大法、陰癸派其余的男女都能修煉的魔門武功、桃花島絕學、六指琴魔黃雪梅的天龍門武功

這些武功的破壞力,不及玄黃武學。但大多都有養生的功效,且人人都能修煉。

這就使得廣收門徒,成為了可能。

雖然無法在短時間造就出一批絕世高手,但是葉飛原本就沒打算打造一批高手大軍。他需要海量人手分赴四方幫他尋人,但是遠距離旅行,必須有一定的自保之力。無需十分能打,但一定要十分能跑。

而無論是長生訣還是天魔大法,都是既能打又能跑的上乘武功。

「你們若是對這些武功感興趣,也大可以修煉。反正這些武功修煉出來的無屬性真氣,不會與你們本身的真氣、罡氣沖突,反有養生的妙用。」

說完了秘笈,葉飛又拍了拍條案上厚厚一疊紙張。

「我們走後,你們將這些畫像雕版印刷,然後派人張貼于各地。如果我們回來得早,你們只需在寒武州各地張貼便可。若我們回來得晚了…呵,若真是一去三五年,想必你們已經培養出了大量的人手。而這一趟,北地五州的三大天階、泰半武聖都全體出動,北地五州正是前所未有的空虛。若真的三五年不見回返,你們…便可以我的名義,將整個寒武州納入掌控。若是力量足夠,光武州、揚武州、天武州、空武州這四大州,也未必不能染指。」

葉飛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宋千軍、姚公謹、公孫天羽死星照命,這一趟絕對有命去無命回!千軍道、心劍門、飛羽門勢必土崩瓦解!所以,只要你們力量足夠,就給我放心去擴張!但要記好了,每攻略一地,便在那里照著圖紙給我尋人。哪怕深山老林,凡有人跡踏足的地方,都必須給我尋到!」

「謹遵掌門諭令!」關武等人齊聲應喏,神情振奮。

對于葉飛的話,他們深信不疑……天階第一境在他們看來,都已是神靈一樣的人物。葉飛這個「天階第二境」的話,那還能有假?又有誰敢懷疑?

「若辦事得力,待我們自北海秘境回來後,勢必重重有賞。便連秘境中找到的好處,也未必不能賞給你們。」葉飛先說了好處,繼而臉色一正,神情森然︰「若只顧著擴張你關家的利益,把為我隱仙派招收的門徒,全教成了你關家的死士,置我布下的尋人之事于不顧……後果你們自己清楚!」

關武等人連忙跪下,大聲表態︰「必不敢違逆掌門諭令!」

次日一早,葉飛與貉蟬便出了霧泓鎮,與宋千軍等人匯合。

隨後這一隊由三大天階第一境,一名「天階第二境」,一百七十余名武聖組成的,足以在一月之內夷平一州之地所有城鎮、在北地數百年都難得一見的強大力量,便在凜冽的暴風雪中,一路向北,望十萬里雪原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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