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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一二零、收徒

葉飛和貂蟬又泡了足足半個時辰,這才出了浴室,隨那婢女去了關府大堂。

關武一家老小,本來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可是當葉飛和貂蟬走進大堂時,關武夫婦還是帶著三個兒子、兩個女兒,笑容滿面地迎了上來。

關武和夫人還只是對葉飛行的平輩禮,而他的三子二女,則是恭恭敬敬地,對葉飛和貂蟬施以拜見長輩的禮節,口稱︰葉飛師叔、貂蟬師叔。

這恭敬並不是流于表面,而是誠心誠意,發自內心。

關武的大兒子,已是三十來歲的人了,身材極其魁梧。施禮時還一揖到地,讓自己的頭低于葉飛的胸口。

葉飛和貂蟬,只對關武夫婦還了平輩禮。對其三子二女的大禮,只伸手虛扶了一下。

這倒不是他倆擺譜,而是玄黃世界風俗如此。

玄黃世界,實力為尊。武者的個人武力,令軍隊都難以存在。一個強大的武者,可以憑自己的力量,聚成一方勢力,統治一片大大的疆土。

所以玄黃世界的輩份,不是以年紀來算的。

武功高的,自然就是長輩。哪怕一個十歲的女圭女圭,只要能拿出令人信服的實力,照樣可以坦然接受二三十歲的人大禮參拜。

事實上,如果不是關武夫婦的年紀,實在超出葉飛和貂蟬太多,關武夫婦都不能只對葉飛和貂蟬行平輩禮。

只有直系親屬、一門師徒,才能不按實力排輩。兒子天賦絕倫,武功遠遠高出父親,照樣不能逾越父子天倫。徒弟青出于藍,武功高出師門長輩,也一樣不可漠視師徒倫理。

如果沒有這樣親密的關系,就只能照著實力來排輩了。所以葉飛和貂蟬,當得起關武三子二女的大禮,也受得起一聲「師叔」的尊稱。

若是葉飛和貂蟬年紀再大一點,有個二十來歲,那麼他倆就要被稱作「師伯」了。

其實就葉飛和貂蟬來說,對玄黃世界這樣的風俗,頗不以為然。葉飛是來自地球中國的穿越者,有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貂蟬就更不用說了,本身就是來自「孝廉」可做官的大漢帝國,對有德行的年長者,有著近乎本能尊重。

所以在與楚寒空交往時,他倆根本就沒有擺出任何高高在上的架子,反而很親熱地喚她寒空姐姐。

然而現在情況有所不同。關武一家有求于他倆,而他倆也對關武一家有所圖謀,這架子當然就得拿起來了。

彼此見過禮,關武便將自己的子女,一一介紹給了葉飛和貂蟬。

長子關鷹,三十歲,有三品大宗師修為。

次子關揚,二十八歲,三品大宗師。

三子關虎,二十五歲,四品先天武師。

長女關彤,二十四歲,四品先天武師。召有一婿,也是三品大宗師。不過今日外出辦事,並不在家。

幼女關靈,十八歲,四品先天武師。從天份上來說,這個關家幼女,是關武三子二女中最好的一個。

介紹完了子女,關武便笑容滿面地延請葉飛和貂蟬入席,請二人坐了首席,自己敬陪次席。葉飛和貂蟬也不推辭,坦然入座。那關靈親自來給二人斟酒布菜,給足了十成禮遇。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雙方少了些拘束,開始親切交流起來。

「我關家的武功源自祖傳。因本家血脈,多為金、火、土三種靈脈——當然一般只具有三種靈脈中的兩種,三脈齊全者非常罕見,往往數代人都沒有一個——內功心法主修金、火、土三種靈脈,算不得高明,介于一流與二流之間。」

關武毫無保留地與葉飛交著底,還把自家金屬性內功心法背了一段兒,請葉飛點評。

葉飛本身武功不行,但是見識卻是超一流的。

他自己練的是神級武功,又強記硬背了武神墓中無數典藉。可以說,單論見識,隱仙派的幾個弟子們,唯有三大至尊門派的門徒能比。所以就算他本身實力不過硬,可點評起內功心法來,卻能頭頭是道。隨口說上一句,就能切中要害,點明關鍵。

點評了幾句,葉飛又將關武背出的心法口訣改動幾處,將幾處經脈運行內勁時的方法稍作修改。

關武和他的子女們,謹慎地照著葉飛的改動試了一下,立時發現照著葉飛的法子,真氣運行時的效率,比之前高出至少五成。能以同樣的時間,搬運更多的真氣。

這意義就非同一般了︰真氣搬運的效率高出五成,則同樣的招式,發揮出的破壞力,就能達到之前的一倍!

當下關武臉上滿是驚喜,他的三子二女,在看著葉飛時,也更為恭敬心折。

談論了一陣內功,關武又說起了自家的武技。

關家最高明的武技,稱為「天鷹十三撲」。是一種擅長空中撲擊的鷹爪功,凶猛凌厲,身法靈活。葉飛听了一陣,立時就判斷出︰這套武功招式,比起關家的內功要高明許多,有資格稱作一流。

葉飛的招式的確不怎麼樣,想當年他與人切磋,還在使風車拳呢。但是如果只說理論水平的話,葉飛無論內功還是外功,都能稱作超一流。對關家這一套一流武功「天鷹十三撲」,他也能出口指點一二。

關武將自家底細和盤托出,倒不是在犯傻。而是因為只憑葉飛和貂蟬的實力,就已經足夠反手蕩平他關家了,更別說這二人身後還有一座天階第二境的大山。想得這樣的強者關照支持,就不能有任何隱瞞。

再說,關武心里還有個小心思︰小女兒關靈天份頗佳,奈何家族武功品質稍嫌低劣,只會誤了她的天份。想拜師吧,又找不到合適的門派——寒武、揚武兩州第一大派飛羽門,只收本派門徒的後裔,或者天份好到讓人不忍錯過的平民子女,又或是無父無母孑然一身的孤兒。不符合這三個條件的,想拜師都沒有門路。

關武知道小女兒無望拜入飛羽門,也從來都沒有動過這個心思。他原以為小女兒關靈的天份,就只能白白耽誤了。未曾想葉飛和貂蟬橫空出世,頓時讓他的心思又活泛了起來。

「隱仙派……天階第二境……葉飛不可能在此事上信口胡吹,否則他和貂蟬年紀小小,如何能有這麼強的實力,如何能有這麼高明的見識?在得知飛羽門有天階高手坐鎮後,他們又如何敢這般鎮定自若?這可是生死悠關的大事,沒人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所以那隱仙派必定是真,天階第二境也必定是真!

「但倘若隱仙派是與世無爭的隱修門派,其門徒在世間行走時,本該低調謹慎。可是這葉飛與貂蟬,只看其著裝,就知道沒有絲毫低調的意思。又在繁華大街上廢掉飛羽門公孫撼,得知其背景後非但不走,反而留了下來,可見是打定主意要與飛羽門爭鋒。照此看來,這隱仙派……怕是已經耐不住寂寞,要在世間鑄威名了!」

關武笑容滿面地與葉飛交談著,心里則飛快地轉動著心思︰「一個原本藉藉無名的隱修門派,要出世打下基業鑄下威名,不可能事事親歷親為,必會收攏一批羽翼壯其聲威。這葉飛和貂蟬看來才剛剛出世行走,還沒有得力的手下。我關家如果能積極向他們攏,那麼……為安定我家人心,樹立榜樣,隱仙派必會在我家召收門徒。如此一來,靈兒的前程……」

一念至此,關武不覺又放低了幾分姿態,笑容更加熱忱,酒也勸得更勤了。

又吃喝談論了一陣,關武便問道︰「飛羽門得知消息,再趕來此地,最多不過一月。不知葉小兄……何時通知尊師?」

這一頓酒席前,他還稱葉飛為「小友」。到了現在,就已經改稱「小兄」了。

葉飛這個身體雖然只有六歲,但因神心果的催熟,身高已達到了一米三,已是十歲、十一歲的少兒身高。而他的神情作派,更是和成人一般。故此關武稱他小兄很是自然。

倘若葉飛真是六歲小孩的身材,又一味扮女敕,那麼哪怕他力量再強,關武恐怕也拉不下臉皮來叫他一聲小兄。最多一直叫他小友。

葉飛拈著酒杯,微笑道︰「關老哥只管放心,我早已用本派秘法傳出了消息。家師最多不過半月,就能趕到此地。」

「哦?」關武一喜︰「我馬上安排一處最好的莊園,恭候尊師入住!」

「不必了。」葉飛擺擺手︰「家師外出行走時,向來居于曠野,餐風宿,以天為被,以地為席。借此領略自然之道,體悟宇宙真理。」

「果是高人風範!」關武肅然起敬︰「那麼尊師駕臨時,關某能否前去參拜?」

葉飛作遺憾狀︰「家師素喜清靜,不喜喧嘩,更不愛見生人。關老哥的誠意,小弟自會轉告家師,參拜則不必了。」

「這樣啊……」關武臉上閃過一抹失望,旋即又振作精神,說道︰「葉小兄,關某有一不情之情,不知當不當講。」

葉飛笑道︰「老哥但講無妨。」

關武道︰「小女關靈,年方十八,已是四品先天武師修為。關某五個子女中,靈兒天賦最好。奈何本家武功粗劣,徒然浪費靈兒天賦。葉小哥能不能……收下小女為徒?若靈兒有幸蒙葉小哥收錄,入得隱仙派門牆,關某發誓,必舉家追隨隱仙派。」

求「天階第二境」收關靈為徒,關武還不敢奢望。但是求葉飛收徒,關武覺得有希望搏一把。反正以葉飛隨口修改心法,讓心法威力驟升的見識,已經完全有資格收徒了。

玄黃世界,強者為尊。哪怕葉飛外表看來再年少,只要實力夠格,就能招收弟子!

葉飛眉頭一皺,回頭看了捧著酒壺侍立他和貂蟬身後的關靈一眼,在關靈滿含緊張期待的眼神注視下,葉飛舒展眉頭,燦然一笑︰「我不收徒。不過,關靈可拜我姐貂蟬為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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