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空。
一個和她冰藍的長發、冰藍的眼眸非常相襯的名字。更襯她冰寒
的外表、空寂的眼神。
只是這名字給人的感覺，過于冷清寂寞了。就像極地曲晴空，
在人眼里，不是開闊和溫暖，而是空無一物，連飛鳥都絕跡的寂寥。
「好名字。」葉飛沖著少女挑了挑大拇指，笑連︰「很有詩
意。」心里暗自添了一句︰「就是太寂寞了。這是否算是她父母
的先見之明？」
名為楚寒空的藍發少女，對葉飛的夸贊不置可否。她靜靜地坐了
一會兒，等葉飛和貂蟬吃飽喝足.便一個人收拾了起采。貂蟬頗為過
意不去，本想著去幫虹，卻被她有手勢婉拒了。
于是貂蟬只得和葉飛一起干坐著，著著楚寒空忙碌。
收拾好了炊具，楚寒空又拿著一只晶瑩剔透.好像水晶一樣半透明
的果子來到火塘邊，給葉飛和貂蟬一人分了一只。
果于滾圓圓的，拳頭太小，嗅上一下，但覺清香撲鼻，讓人口齒生
津。咬上一口，涼絲絲、甜津津的甜美感覺.從嘴巴一直泌進肺腑.讓
人精神一振，胸懷大暢。雖不是什麼天材地堂，也算是一種適合武者
食用的上等水果。
在這植物難以生長的雪原之中，能吃到這麼好吃的出果，對任何人來說
都是一種極難得的享受。楚寒空待客之誠，由此可見一斑。
「寒空姐姐，這果子很難得吧？」葉飛一邊啃著果子，一邊向
著楚寒空詢問。
楚寒空右手一動，凌空寫著宇︰「沒什麼，今年收了30多個。」
她這麼寫字，普通人或許很難清。但葉飛和貂蟬都是強大的武者
，眼力非常高明，一眼就清了她寫的字。
「一年才有30多個這還不夠珍貴啊？」葉飛心里微微有些
感動，覺得手里的果子，吃起來更加香甜了。貂蟬就更不用說了，她
現在對楚寒空，已經非常有好感了。
吃完了果子，葉飛眼巴巴地著楚寒空.說道︰「寒空姐姐，我和
貂蟬姐姐能不能在你這里休整幾天？」
楚寒空輕點下巴，又凌空寫字︰「住幾天，我送你們出去。
貂蟬雖強，畢竟是孩子。雪原表面很平靜，其實危險很多。不識踣
途，很難走出。」
葉飛和貂蟬笑著點頭，連聲道謝。之後三人就在火塘邊，一
時相對無言。
葉飛原也想和貂蟬聊幾句，可楚寒空不能听有不能說，二人在她
這里做客，撇下她這個主人自顧自地聊天，未免太沒禮貌了。而和楚
寒空多多交流著冰女圭女圭一樣，凝固了表情和眼神的楚寒堂，本來
很是活躍的葉飛，每每話到嘴邊，最終都不自覺的咽了回擊。
三人在沉默中半晌，葉飛實在悶得發慌。這兩年來，他每天
晚飯後，都會在飯堂開故事會。慕小凰和小師姐們，都是他的忠實听
眾。他的召喚英雄們，除了生活信息社會的地炮姐之外.也都非常喜歡
听他的故事。總之兩三年下來，晚飯後開故事會，已經成了他的習慣。又
何曾像今天這樣，三個人好像修閉口禪一樣枯坐？
又忍了一陣，實在忍耐不住，葉飛便對著楚寒空說道︰「寒空姐
姐.不如我給你們說個故事？」
楚寒空著葉飛的唇形，輕輕點了點頭。
貂蟬眼楮一亮，說「是不是接著講西游記？人家上次正听到孫悟空三打
白骨精，被唐僧趕回家了，後來怎麼樣了？」
「今天不講西游記。」葉飛板著臉說。
講長篇連載就這點不好，除了慕小凰和三個小師姐，輪流出現的
MM們，听故事都只听了一部分。下次來時，明明已經講完的故事，他
還得給MM們開小灶單獨再講一遍，真是讓人好生郁悶。
「早知道我就寫下來了。」葉飛心里恨恨地想著︰「一^人發一
本，自己去。」
他這樣想的時候，就見小貂MM嘟著小嘴，悶悶不樂地說︰「為什麼
不講西游記呢？」
「今天有寒空姐姐嘛，總不能讓她听故事只听半截吧？嗯，我們
要在這里休整幾天，就挑一個能在幾天內講完的故事。我想想啊
嗯，就說一個神話故事吧。故事叫做仙劍奇俠傳，主角是一個名叫李
逍遙的悲劇少年」
當葉飛開始講的時候，楚寒空突地起身，自大木櫃里取出了紙筆，端
端正正地擺在膝上.一邊著葉飛的唇形，一邊將他講的故事，一字
一句的記了下來。
二品武者的手速，快得不可思議。即時速記完全不在話下，而且
掌跡還非常端正。雖然讀唇會有同音字的誤會，但是聯系上下文，絕大
部分誤會都可以避免。
葉飛這一講，就是兩個多小時。當他講到蝶妖彩依為劉晉文度入
千年修為，自身化回無知無覺的普通彩蜷，而劉晉文醒來時，也已不記
得碟妖時，小貂MM已是淚珠漣漣。而楚寒空，雖然仍然面無表情，但那
如冰湖一片空采無波的冰藍美眸中，卻有了一絲隱隱的波動。
「今天就講到這了，剩下的明天接著講。」
「飛飛，就不能讓彩依和劉公子在一起嗎？」葉飛宣布散會，小
貂MM卻淚眼朦朧，巴巴地著著他。楚寒空凝視著葉飛，雖然從她的神情不出
什麼，但葉飛卻隱隱覺得，她似乎也有一點希冀的樣子。
「故事就是這個樣子，我又有什麼辦法？」葉飛無奈地嘆了口氣︰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蝶妖彩依佧和劉晉文的
命運，不是我動一動嘴巴就能改變的。我們唯一有資格努力爭取的，
只有我們自己的命運。但是就連自己的命運，又豈是說改變就能改變
的？一切都需要努力和運氣啊!」
說到這里，他心里有些傷感。與慕小凰和小師姐們的分離.不就
是他無法改變，無法把握的命運嗎？他現在唯一能爭取的，就是盡一
切努力，尋回小師姐們，帶她們回家。
然後，去深淵找回師父。
小貂MM很懂事，知道葉飛說的有道理，便也不再糾纏故事人物的命
運。而楚寒空對葉飛的話感同身受，點頭表示贊同。
搖搖頭，甩去心中的傷感，葉飛大大的打個哈欠，又長長伸了個懶
腰，對楚寒空說道︰「寒空姐姐，小弟幾天都沒有睡好.現在實在倦得
很了。」
楚寒空放下紙筆，默然起身.從大木櫃中取出一卷皮毛，在火塘邊
鋪開。她指了指葉飛和貂蟬，再指指那張石床，示意他和貂蟬一起睡
在床上。跟著又指指她自己，再指指火塘邊鋪著的皮毛，意思是她睡地
鋪。
葉飛斷然道︰「不，你和貂蟬姐姐睡床上吧。我是男人，睡地
鋪就可以了。」
若楚寒空性子開朗一點，向來自稱六歲小孩的葉飛，必會厚著臉
皮讓楚寒空和他一起睡。可惜，楚寒空外表太清冷，哪怕她內心不是
這樣，葉飛仍然覺得壓力很大。一些小孩耍賴的手段，在她面前就使不
出來。
楚寒空偏頭著葉飛，搖了搖頭，伸手比了比葉飛的個頭——目
前身高一米三的葉飛，比起楚寒空，足足矮了一尺。
「你還是小孩。」比完個頭，她又凌空寫了五個字。
葉飛心里，突然被被一股難言的溫暖充滿了。這個外表冷冰冰的
少女，內心真的很溫柔。在她這沉默冰冷的溫柔面前，葉飛發現，
自己在也無法拒絕他的一片好意
夜。
貂蟬與葉飛，擠在那張鋪著白色皮毛的石床上，睡傳正香甜。
楚寒空則躺在火塘邊的地鋪上，蜷著嬌軀安睡。即使是在夢
中，她的小臉，仍是冷若冰霜的模樣，上去好像沒有丁點夢中的安
然甜美。
火塘里的仍然緩緩地燃燒著，為溶洞中帶來光明和溫暖。
突然，一個黑白相間的影子，自連通溶洞和冰峽的甬道口竄出
三兩步便竄進了洞中。ω.N⑺T
那黑白相間的影子，只有一只小乳豬那樣大，身材肥胖滾圓，但
是異常靈敏，好像靈貓一樣。當它竄入洞中後，它黑白相間的身上，便
映著火光，閃爍起金屬質地的光澤。
進洞後，它幾步竄至一只石凳下方，躲在石凳後面，伸出頭來，探
頭探腦地向著大床和地鋪張望。
電它探出來的圓腦袋上，生著兩只短短的小圓耳朵，和一對黑眼圈。
探頭探腦了一陣，見石床和地鋪上的三人都在沉睡，似乎對它的
入侵一無所知，跟著它便躡手躡腳地自石凳後竄出，飛快的躥到了楚寒空
身前。
它聳著黑色的鼻頭，在楚寒空身上細嗅了一陣，最後停留在她腰
間。跟著它便伸出右前爪，小小的前爪上，陡然彈出五根半尺長，行如
短匕的鋒利指甲!
它利爪一揚，便住楚寒空腰間劃去。眼見爪尖便要觸上楚寒空的白
裙，突然听得呼地一記破空聲響起，一只圓錘陡然破空而至，咚的一聲
砸在這小獸的後腦上!
「嗷嗚∼」小獸哀鳴一聲，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