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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七十九、大人的世界很復雜

::齊家三兄弟一死,齊家剩下的人便是土雞瓦狗,不堪一擊。龍、慕兩家還活著的人質們,被順利營救出來。至于接下來清洗齊家的行動,慕小凰沒有參與。而原本打算按照宇宙慣例,打完怪後撿裝備的葉飛,也被慕小凰拉走了。

師徒二人連帶一只小魔女,在十二尊祖龍金人的拱衛下,連夜離開了撼天城,踏上歸途。

月朗星稀,晚風徐來。十二金人踏著好比火車轟隆的腳步聲,向著西方風馳電掣。

葉飛穩穩地坐在一尊金人肩膀上,小魔女像只小貓一樣,安靜地伏在他懷中。她蜷著雙腿,精致赤.果的小腳塞在葉飛兩腿間,玲瓏嬌軀側躺在他又軟又圓又寬的肚皮上,光潔的小臉緊貼著他的胸膛,兩只小手虛握著輕抵胸前,口鼻中發出均勻的呼吸。

她已沉沉睡去。

慕小凰坐在葉飛旁邊,耷拉著腦袋,眼皮不斷地打架,睫毛不停地顫抖。下巴也一點一點地,潤澤的櫻唇邊,又掛上了晶瑩的水線……

「師父。」葉飛一手摟著婠婠尚顯稚女敕的香肩,另一只手在慕小凰腰上輕推了一把,小聲道︰「師父……」

「哎?」慕小凰偏過頭,眼波朦朧地瞧著葉飛︰「怎麼了?」

「師父,我們為什麼要走得這麼急?」離開撼天城後,葉飛忍了好久,終于沒能忍住,將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我們就算資源豐富,用不著貪圖抄掠齊家的好處,可是也沒必要急著離開吧?吃頓慶功宴,休息一晚收點禮物,這不算過分吧?」

「為師自然……」慕小凰捂著小嘴打了個哈欠,毫無淑女風範地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一邊抹著眼角被哈欠擠出來的淚水,一邊說道︰「……自然是有道理的。飛兒,你難道沒有注意到,我們解救人質時,龍家那些人,尤其是龍家的武聖們……看你的眼神嗎?」

「這個弟子倒是有注意過。那什麼……龍家那些人看著弟子時,就像在看命運長夜中,那最深最沉的夜幕上,最光亮最耀眼的那顆星辰……」葉飛苦惱地說道︰「無奈啊!雖然弟子已經盡量低調了,可是像弟子這種救世主、啟明星一般的存在,真的無論如何,都掩藏不了身上這光耀萬古、與世長存的光輝……」

「梆」地一聲,慕小凰一個爆栗鑿在了葉飛腦門上,用力地鄙視著葉飛︰「吹,你繼續吹!」

「弟子哪里是吹噓?」葉飛捂著腦門,眨巴著眼楮看著慕小凰,委屈巴巴地說道︰「弟子這些台詞,不都是師父你教嗎?兩年前咱們去武神墓的途中,師父你可是親口對弟子說,弟子就是命運長夜中的啟明星,世界末日時的救世主來著……」

「呃……我有這麼說過嗎?」慕小凰也眨巴著大眼楮,懷疑地看著葉飛︰「類似啟明星、救世主這種說法,為師不是一般都用在自己身上嗎?怎麼可能用來形容你?用在為師身上,那是恰如其分。用在你身上,就成浮夸了。為師有這麼不靠譜嗎?」

「……」葉飛囧然無語。

「瞧瞧,無話可說了吧?不過……」慕小凰以勝利者的姿態,安慰地模了模葉飛光溜溜的腦門——葉飛現在的發型,是純正的和尚頭。只有在爆天神之體的時候,才會長出太陽光一樣耀眼的頭發。不過天神之體一結束,那頭特飄逸的美發也就跟著消失了。

「不過你也用不著沮喪。」慕小凰柔聲安慰著葉飛︰「只要你繼續努力,終有一天,會達到為師的高度。」

葉飛無力吐槽,只剩下了翻白眼的力氣。

「哎喲,跑題了……」見葉飛已經虛心接受了教育,慕小凰便轉回正題,肅然道︰「龍家的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很不對勁。你那天神之體太耀眼了,任何人看到了,都不可能沒有想法。

「當然,關于你的天神之體,別人就算有想法,一時之間也難以確定。但我們不能給他們試探的機會,越早離開越好。

「還有,如果不是為師的緣故,龍家也不會陷入滅門的危機。我們的救援,可能會在當時收到不少感激。但只要稍緩一陣兒,等徹底月兌離了生死危機,清洗了齊家之後,他們必會回過味來。到時對我們的感激必會變味,甚至會變成仇恨。就連慕家……也會有不少人恨我。我們若留在撼天城,就會非常尷尬。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你和為師都使了元始翻天印。龍傲天是天尊閣的外門弟子,就算他不能學翻天印,也不可能不認識這一招天尊閣的鎮派神功。」

葉飛默然。他知道,元始翻天印,是天尊閣的鎮派神功,只有天尊閣掌教和達到天階第五境的太上長老能夠修煉。此功若是外泄,天尊閣必會不惜一切代價追回。否則勢必影響天尊閣的地位。

龍傲天身為天尊閣的外門弟子,受天尊閣庇護,有種種特權,那麼他同樣也必須盡到維護天尊閣利益的義務。

這時慕小凰繼續說道︰「至于龍傲天會不會將此事稟報天尊閣,為師也無法確定。畢竟他不是江湖豪俠,而是一地之主。在小事上,他可以與為師講一講義氣。就好像當年他幫為師逃婚,反正他有天尊閣為後盾,就算得罪了齊、慕兩家,對他來說也根本無所謂。一番舉手之勞,便抵了為師小時候對他的救命之恩,何樂而不為?

「但在大事上,他作為統治一方的大領主,其所作所為,就必須符合他的身份。大人的世界啊,真的蠻復雜的。身份地位利益什麼的,往往會令人身不由己……」

葉飛點頭︰「嗯,這就叫決定腦袋。沒想到師父你還挺懂道理的,並不是很傻很天真的那種……」

「梆!」慕小凰又在葉飛腦門上鑿了記暴栗,嬌叱道︰「你才很傻很天真呢!為師武功無敵,智略無雙,豈容你一只小屁孩輕視?馬上道歉,否則暴打!」

「對不起師父!」葉飛很有誠意地看著慕小凰的眼楮︰「弟子知錯了!請務必原諒我!」

「哼!」慕小凰輕哼道︰「這次就原諒你了,再有下次,定打不饒!」

「弟子一定會記住這次教訓的。」葉飛誠摯地保證,又說道︰「如果龍傲天真的將此事上報給天尊閣,我們又該如何應對才好?」

「當然是躲起來了。」慕小凰毫不猶豫地說︰「先躲個一年半載再說……」

「呃,不會躲在武神墓中吧?那里才兩畝地,躲在里面好比坐牢啊師父!」

慕小凰咬了咬嘴唇,無奈地說道︰「可除此之外,我們還有什麼辦法呢?天尊閣的力量,不是你能想象的。這個至尊門派中,可是有三位天階第五境的陸地神仙呢。你的天神之體雖然厲害,可是……從你與齊天騰、齊雲龍以及天階傀儡交手的情況判斷,當你不使元始翻天印時,你只能發揮出天階第一境的力量。只有在你使出翻天印時,才能爆發出天階第二境的力量。這樣力量,莫說天階第五境了,就算只是天階第三境,都可以將你擊敗。」

慕小凰說得沒錯。葉飛的天神之體雖然很厲害,但空有神軀沒有神力,那他最多最多也就能成為一只打不壞的沙包,穩如泰山地被敵人暴打。

就連被葉飛秒殺的齊天騰,武功都遠遠超過他——當時葉飛第一招直拳就直接被齊天騰躲過去了,還順勢踹了他七腳。

元始翻天印,是葉飛目前唯一能盡量發揮出天神之體強大殺傷力的手段。

說到底,這還是要怪葉飛自己的實力不過硬,只能靠元始翻天印秒雜兵小怪。如果他自身就有天階的實力,那麼爆發天神之體後,說不定連天階第五境都可以打一打。

如果現在,天尊閣派一個天階第三境的過來。葉飛爆天神之體,就算對方打不動他的神軀,可是他也會拿對方沒有辦法。這一來,就會變成持久戰。

但葉飛的神性不是無限的,那是不可再生的消耗資源。一旦被拖入持久戰,等神性消耗一空,葉飛就會被打回原形,變成一只可憐的,只有人階四品接近三品的小胖子,就只能徹底撲街了。

「唉……看來,我們真的只能躲起來避一避風頭了。」葉飛無奈哀嘆︰「順便祈禱龍傲天再講一回義氣……」

「也許用不著躲呢。」慕小凰安慰道︰「你也不要太悲觀,為師這麼年輕,就已經是天階第一境了。只要神性的事情不暴露,天尊閣都有可能將為師收錄門下。嘿嘿,說不定為師搖身一變,就成天尊閣的內門菁英弟子了呢?」

……

注︰本書前面已經說過了,武神墓,任何人都可以進去。只要能讓守門的太歲開門就行。必須有神性才能進去的,是武神墓中的修煉空間,就是石柱上一扇銅門後,那間一個月抵個界一天,白茫茫空蕩蕩的房子。

附一張美人圖,有沒有小凰兒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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