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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五十九、童年葉飛之憂郁,彈指神通

烏沉沉的天空中,偶爾炸起一兩記雷音。淅瀝瀝的小雨,將莽莽叢林沖刷得一片翠綠。

林中彌漫著雨水草木的清香,偶有一兩只小獸,在雨簾中倉惶地竄過,濺起朵朵泥花。

葉飛站在山洞口上,仰頭看著洞前的大樹。樹上有個大鳥巢,一只體型龐大,通體火紅的雌鳥窩在巢中,張開兩翼護住巢中的雛鳥,替它們遮風擋雨。許是察覺到了葉飛的凝視,雌鳥張開紅紅的尖喙,沖他啾啾叫了兩聲。聲音雖然婉轉清脆,卻有幾分凌厲警告的意味。

葉飛笑笑,那笑容分明有幾分憂郁。

密雲,細雨,斜風,春雷,獸吼隱隱,鳥鳴啾啾,群山莽莽,叢林蒼翠。

一只雌鳥,盡心護翼著幼雛。

听著那啾啾鳥鳴,葉飛忍不住恍惚了。

有點小憂郁,有點小糾結。有點懷念……上輩子的父母。

沒錯,只是懷念,而不是牽掛。因為他上輩子的父母,已經用不著他牽掛了。他們早就去了地球上每個人終究會去的地方。

幸福的童年時代……孤苦的少年時代……找不到生活目標,寂寞如雪,渾渾噩噩,沒心沒肺,玩世不恭的青年時代……如浮光掠影,一一自眼前閃過。葉飛嘴角微動,苦澀地笑了笑。

前世死時淡定自若,並不是不怕死,而是覺得死了也無所謂。反正已經無人為他流淚。

直到死過一次,附體復活後,他才驚覺死亡的可怕,生命的可貴。倘若父母在天有靈,也絕不會願意看到兒子成為一具行尸走肉。

所以他在重獲新生之後,變得非常積極。

雖然父母給他的肉身已死,但他仍然可以用父母給他的「葉飛」這個名字,「葉飛」這個靈魂,好好地活下去。

如此,才對得起父母的在天之靈。

正恍惚時,身後傳來慕小凰的聲音︰「飛兒,堵在洞口擺姿勢很有意思嗎?還不快過來吃東西!」

葉飛回頭,看了看正在山洞中做燒烤的慕小凰。篝火上方,支著幾根硬木搭成的架子,一只肉色雪白的妖獸,已經被烤成了金黃。油脂滴在火里,發出滋滋輕響。勾人饞蟲的異香,已彌漫了整個山洞。

葉飛深吸口氣,眨了眨酸澀的眼楮,又笑了起來。

這一次,他笑得很開心。

今生成為童子,降臨殺場之中,尸橫遍地,血流成溪。本無自保之力,隨時可能橫死,正惶惶時,就遇上了這位能護翼著自己的少女。

這是他的大幸。

今生能遇上這樣的幸事,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糾結啊憂郁啊,統統丟到一邊去。好好活著,好好把握今後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進洞前,他又回頭往那樹上看了一眼。護雛的雌鳥仍在叫著,看著他的眼神,仍然凌厲警惕。葉飛笑了笑,伸出右手,指尖上綻出一抹土黃色的微光。

微光一現,那雌鳥的叫聲變得更加急促凌厲。它自巢中站立起來,揚起雙翼,脖頸翎毛蓬起,作勢欲撲。

葉飛笑著,屈指一彈,微光激射而出。

「啪!」一聲炸響,一蓬血霧在雨中飄散。

一條斑駁大蛇,扭動著沒了蛇頭的蛇軀,自樹上摔下。

火紅的雌鳥看了看大蛇,又看了看葉飛,蓬起的脖頸慢慢放松下來,又蜷回窩中護住幼鳥。嘴里仍啾啾叫著,叫聲卻輕柔緩和了許多。

「彈指神通。」葉飛彈了彈指甲,喃喃自語︰「挺好用的。呵,黃老岳父的武功,果然有獨到之處……」

沖著那雌鳥擺了擺手,他搖晃著圓滾滾的身子,笑嘻嘻地進了洞中。

一年的修煉已經結束了,現在葉飛已經和慕小凰離開了武神墓,正要趕回隱仙湖。只是行至途中便下起了雨,師徒二人不得不找個山洞暫時住下,等待雨停。

在修煉空間里一年的修煉中,葉飛前半年煉體,熟練掌握了強悍的**力量。現在他每一拳每一掌,都能將肉身力量擰成一股爆發出來。

而慕小凰在後半年中,又天天與他對打,鍛煉他的實戰能力。那後半年,葉飛慘遭蹂.躪之余,也確實得到了大量的實戰經驗。一套掌法從頭使到尾這種低級錯誤,是絕對不會犯了。風車拳這類驚世神通,也輕易不會使出了。

現在如果是比武切磋,他便是與四品先天武師較技,只要對方不爆發先天真氣,他也能打個平手。若是生死相搏,單憑武功葉飛不會是先天武師的對手。但加上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技能,先天武師縱有先天真氣,兩者的生死勝負也在五五之間。

後半年,他開始煉氣。半年下來,那「地母凝元經」已有小成,已練出了一脈土屬先天真氣。

與煉體比起來,葉飛煉氣確實困難一些。他沒有靈脈,煉氣得不到靈脈加成,效率只有正常武者的二分之一。

然而正常武者煉氣,在四品之前,煉出的真氣都是後天真氣。直到有一脈真氣,後天返先天,成就先天真氣之後,才能叫做先天武師。

葉飛則不同。葉飛的經脈**竅,是被成熟的神心果改造了的。雖然他修煉真氣的效率低下,但他從一開始就修煉出了先天真氣。

與罡氣比起來,先天真氣就像生鐵胚。而與先天真氣比起來,後天真氣就像石頭。一成的先天真氣,盡可擊破三至五成的後天真氣。且後天真氣只能在體內運行,搬運至身體表面,增強殺傷力與防御力。而先天真氣,卻能放出體外,隔空殺敵。

以葉飛現在的境界,若用「彈指神通」彈出先天真氣,則最遠射程可達十丈!

彈指神通當然是小蓉兒教他的。這半年來,葉飛也使用過好幾次大召喚術。小蓉兒前後來了兩次。她第二次過來時,就帶來了桃花島的功夫——這當然是慕小凰的吩咐。她要突破「天人之隔」修至天階,積累越雄厚越好。而與玄黃武道不同的另一種武修方式,也為她帶來了不少靈感。

對葉飛來說,桃花島諸般武功中,最吸引他的,只有「彈指神通」。原因很簡單,鄭少秋版的楚香帥,玩這一招玩得特別帥……

至于葉飛口中的「黃老岳父」,為什麼把看家絕技全給了小蓉兒帶過來,原因也很顯︰小蓉兒一夜之間就變強了……

除了小蓉兒,葉飛還撞運氣召來過另外兩個小姑娘。那兩位小姑娘各有奇功絕技,讓葉飛獲益不淺。就連慕小凰,也非常滿意地收集到了更多的資料。

至于各位小姑娘們回去之後,會給她們的世界帶來何種變化,葉飛就懶得關心了。反正小姑娘們能耐變大了,誰又能輕易欺負她們呢?她們不去欺負別人,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在那幾次召喚中,小婠婠卻是沒有出現過。葉飛怪想她的,偶爾也會在夢中夢到她。那只小魔女在夢里精靈古怪地笑著,喚他過去玩耍。可是他白天練武太累,晚上就忙著睡覺,夢中也忙著睡覺,只好辜負小魔女的好意了。

他卻是不知道,自己接二連三地拒絕小魔女的誘惑,已經讓小魔女非常生氣了。于是陰後教導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這種極端言論,得到了自認有了親身經歷、深刻體會的小魔女極大的認同……

「男人啊……無論是大是小,都是一個德性。」在葉飛與慕小凰說說笑笑地吃著烤肉時,一只身處另一個世界的小小魔女,抱膝坐在一泊碧湖邊,用淒迷的眼神,默默看著映著漫天星辰的湖面……

又一個世界,一座開滿桃花的島上,一個快樂的小姑娘,咯咯歡笑著,奔跑在呼嘯的海浪上。她踏浪而行,在浪峰之間跳躍,視波滔洶涌的海面如平地。一位清瘦的老人站在岸邊,看著小姑娘的眼神分外復雜。

又一個世界,一道轟鳴的瀑布下方,一個身穿男裝的小姑娘,端坐在瀑布下的礁石上。膝前擺著一張古琴。她雙手飛快地撥動琴弦,錚錚琴音中,氣流激蕩,瀑布倒卷……

又一個世界,一個極漂亮的小姑娘,穿著華麗的宮裝,手持兩柄繡花錘,站在一座低矮的縣城城頭。城下,是如密密麻麻的亂民。亂民們或是頭裹黃巾,或是臂纏黃帶,拿著五花八門的武器,向著已被沖車撞開的城門涌來。

「哈!」小姑娘嬌叱一聲,自城頭一躍而下。雙錘猛一擊地,轟然巨響聲中,地面如流星沖撞一般劇震。一股沖擊波向著四面八方擴散開去,瞬間吹飛了方圓百米之內的每一個人!

葉飛對那些世界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他和慕小凰一起吃著烤肉,說笑著等待雨停……

……

[好了,故事到現在算是告一段落,接下來開始新的篇章。很明顯,下一章又得早上了。求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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