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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四十一、為師之道

「飛兒,你在哪里?飛兒!」

懸崖頂端,山風正烈。

慕小凰站在崖邊,雙手攏成喇叭狀,鼓足全力,大聲呼喊著。經罡氣增幅的聲音,能傳出數十里之遙。現在她站在山頂吶喊,周圍沒有障礙,就算相隔百里,也應該能听到她的聲音。

可是,她叫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沒能听到半點回音。

無奈之下,她停下了呼喚,神情凝重地看著前方濃霧深鎖的大峽谷。

昨天夜里,兩儀等四魔君,發動「巨魔爆體功」圍毆慕小凰。以他們二品武聖的基礎,功力十倍爆增之下,全都短暫地沖到了一品。

雖然他們境界不夠,無法完全發揮出一品武聖的力量。但是他們雄厚的功力擺在那里,以四打一,又是喪失理智以命換命的亡命打法。慕小凰能勉強撐住不敗不傷,就已竭盡全力。

最後一直拖到「巨魔爆體功」的有效時間結束,四魔君自動爆體而亡,慕小凰才喘過了一口氣。

而那個時候,一元已經逃得無影無蹤。葉飛和美琴,也早被雪鷹抓走。

一元雖是亡命奔逃,但在逃離隱仙湖三百里範圍之前,他很小心地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連咳出的血,也被他全部咽了回去。直到逃出隱仙湖三百里之外,他才沒有刻意隱藏痕跡,消滅血跡。

三百里的距離,又無法確定一元出逃的方位,如果只有慕小凰一個人,基本上很難準確定位追蹤。

然而慕小凰自有辦法應對,她讓慕妍召喚來了八頭影豹。

影豹是四品妖獸,形如獵豹,最擅潛行、追蹤、伏擊。皮毛好像變色龍一樣,能隨環境改變顏色,嗅覺超強,雙眼能視暗夜如白晝,听覺非常敏銳,是一等一的暗夜殺手。

慕妍曾被一頭母影豹帶到六歲,通曉影豹語言。那八頭影豹,都是慕妍豹母的兒女,能為慕妍所用。

八頭影豹,在嗅了一元吐出的鮮血,記住了他的氣味之後,在慕妍指示下,分頭往八個方向尋找一元的行蹤。慕小凰就趁這段時間調息休養,以應對接下來的追蹤挑戰。

過了大概一個多時辰,往西北方追尋的影豹回來了,帶來了找到一元血跡的消息。

隨後慕小凰就讓那頭影豹帶路,獨自一人追了上來——慕妍三人的安全不必擔心,七魔君只剩下一個逃亡的一元,諒他重傷之下,也不敢殺個回馬槍。家里又有十一尊金人,七頭四品影豹留守,安全上可以放心。

一路狂奔千里,慕小凰終于來到了這座高峰之上,看到了大量打斗破壞的痕跡,同時被大峽谷擋住了去路!

經常在洪荒山脈中探險的她,當然知道這條大峽谷的存在。

這是一條長八百里、深八十多里、最寬處足有十七八里,最窄處也有一里出頭的超大型峽谷。傳說中,諸神之戰時,某位強大的神靈殞落,其神斧掉落下來,劈出了一條大地傷痕,最後化成了這條峽谷。

後來又有名為「叢林之主」的神靈在此地殞落,神軀化成了封鎖著整個峽谷,永遠不會消散的濃霧。

曾經有過很多高手,來到峽谷中探險,企圖尋找神靈的遺跡。更有天階武者,想找到那把傳說中的神斧。然而冒險者們無一例外,統統遭受了失敗。

谷中的穿峽風,能卷起千斤巨石。在穿峽風年復一年的風化之下,本就陡直如削的峭壁,變得無比滑溜。一品以下的武者,根本不可能從峭壁上攀下。

而能安全下到谷底的路徑,又完全沒有。整條峽谷從頭到尾,都是絕地。除了從峭壁上攀爬之外,根本沒有第二種方法下去。

可就算是能硬頂著穿峽風,攀下數十里的峭壁,去到谷底又能怎樣?

谷中封鎖整個峽谷的濃霧,也許真的是神軀化成,竟能完全隔絕高手的感知。就算是天階武者,只要進入了峽谷,其視覺、嗅覺、听覺乃至精神感知,統統都會被濃霧遮擋。

谷底又不知道有多少絕地,多少妖獸。傳說中,谷底甚至連一品、超品的妖獸都有。當感知被隔絕之後,哪怕是天階武者,在谷底也只能自保而已。想在八百多里長,地形無比崎嶇,又有無數洞**的峽谷里尋寶,簡直是痴人說夢。

看都看不見,怎麼尋寶?用兩手一路模索八百多里嗎?

漸漸地,也就沒有人願意來這里作無用功了。只有很少的初出茅廬的新女敕,懷揣著撿到神器一步登天的夢想,才會不听勸告冒著生命危險來這里賭人品。

但是沒有天階的武道修為,下這大峽谷,簡直就是自尋死路。一品武聖進了峽谷,都很難保住性命!新女敕們再有**,再有夢想,也只是一群低級小號。這樣的高危險地圖,連天階高手都開不了,豈是他們能來晃悠的?

所以凡是來此峽谷開荒的新女敕們,幾乎無一生還!

之所以說「幾乎」,乃是因為慕小凰,就是其中一個想撿神器的新女敕!

兩年前,慕小凰還只是二品亞聖,還沒成為一品武聖,就無所畏懼地下了峽谷。神器當然沒有撿到,但她奇跡般地生還了。雖然傷痕累累,但能保住性命,也算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那一次的探險經歷,絕對不算愉快。但慕小凰堅信自己的人品,堅信自己一定能在峽谷中撿到神器,所以她打算等到自己突破天階,有了自保之力後,再下去探一次大峽谷。

然而這個再探峽谷的計劃,現在卻不得不提前了!

「此山上下,都沒有飛兒和小御的蹤跡,也沒有人下山的痕跡……」

已將這座山上上下下尋找了一番的慕小凰,心情分外沉重︰「山頂上破壞嚴重,經歷過激烈的打斗。有幾個大坑,明顯是飛兒的火球炸出來的,與他前晚在小院里炸出的大坑一模一樣……另外的痕跡,不像是一元的功法所致,很可能是小御造成的。倒是沒想到,小御也挺有能耐。可是現在,飛兒和小御究竟去了哪里?難道失足落崖?」

想到這里,她心里一緊︰「飛兒雖能飛行,可是谷中山風疾勁,根本不是他能抵御的!如果真的落崖……」

她銀牙緊咬,一拍背上的木匣,喚出了七蛟劍。

「我身為飛兒的師父,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他!哪怕他已經……我也要把他的尸身尋回來!」

慕小凰果斷地縱身躍下懸崖。下落十丈之後,她反手一劍,釘在峭壁之上,然後連劈數掌,在峭壁上打出一個能容納一人的小洞。

跟著她又拔劍下落,落十丈又刺一劍,借七蛟劍穩住身體,再打出一個小洞……

就這樣,慕小凰一步步地下行,每隔十丈就在峭壁上打出一個小洞。當大風起時,她就藏進小洞之中,等風過去。待風過之後,又繼續下行。

不知不覺,她已經下了十里有余。

「飛兒!飛兒!」一邊下行,她一邊不停地呼喚著……

……

[本章有點水,主要是為了回顧一下前因後果,對七魔君之戰,作一個最後總結,也是應有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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