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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8 驚濤駭浪

衛如風擁著她,一時有些忘情,「小然。」低沉渾厚的嗓音魅惑著她,而她柔軟的身體,you惑著他。

身下躺著的這個人,是他心心念念十年之久的愛人,在她離開十年間,他沒有找過別的女人,因為知道那陣子她離開就是因為床上莫名其妙多出了一個女人。

為了不犯錯,他甚至連公司都全是清一色的男性員工,業界還有些人在盛傳他是否是同性戀,照理說,投懷送抱的女人也不少,可沒瞧見他接收過一回,都是不著痕跡刻意撇開,若是實在纏的緊,他便用犀利的言辭打發了去,免得纏著沒完沒了。zVXC。

要知道男人的比女人更加強烈,她離開那年,他二十歲,以前每晚,他幾乎都一遍一遍要自己,離開那十年,他應該不缺女人吧。

不過,她似乎並沒有多少反感,或許因為這個人是他吧,熟悉彼此的身體,總比一個陌生男人來得強。

他轉了幾下眼珠子,莫非小然將他當成鴨了?

外頭,北風呼嘯,室內,旖旎激情,溫度節節高升。

「算了,我起來,你先出去。」

曾以為,她可以不受誘、惑,但在他嫻熟的撩撥下,欲、望如滔天的潮、水,隨之涌來,她竟然想要放、縱自己一回,淪陷在他營造的溫情中,想要跟他一度、纏、綿,忘卻十年前的傷痛,忘卻這些年來積澱的寒心。

季默然沒有當下跟回臥室,而是靠著沙發陷入了沉思,面對衛如風的霸道跟耍賴,她不知道是否自己該拿把掃帚將他給趕出去。

衛如風橫眉冷對,對她強有力的辯駁,十分不贊同,當下就面露慍色,恨不得將她那話原封不動給塞回去。

衛如風也來氣了,一路順風,狗屁的一路順風,他想听的不是這個,他想听的是她說‘如風不要走’‘衛如風,可不可以不要走’之類的,然後他可能會力排眾議,自私地再推遲幾天再走。

她唇角扯了扯幾下,原來她也是個有的女人,都說女人三十,如狼似虎,特強烈,她今年好歹也有28了,被他不經意一撩撥,她就守不住立場了,卻是很孬。

不過,回北京一趟還是注定的。以小然的聰明,自己跟她提這話,她肯定是心知肚明,所以無法像別的女人一樣撒嬌。她原本跟自己一起,就很少撒嬌,然後每次撒嬌,都會讓他心潮澎湃、激動不已。

季默然認輸,她算是對衛如風無語了,發傻了才會問第三個選擇。

走的前一晚,季默然覺得衛如風有些反常,跟只哈巴狗一樣地黏在她身邊,趕都趕不走,她有些惱火,連電視都不看了,準備回房睡覺。

不吃就睡,她的胃怎能承受,此前听雷冥遠提過她胃穿孔過,連酒都不能喝,一定要好好養胃。

而T市市委書記,是外派的京官,他迫切想要調回去,可上頭沒人幫他打點,說好話,衛如風給了他點甜頭,他自然願作順水人情。

他原本還想要兩個人一起出去共進晚餐的,如今看來不行了,幸好今天自己有先見之明,幫她填充過冰箱。

思前想後,手中的遙控器不停地換著頻道,電視熒幕也跟著一閃一閃,跳躍的速度頗快。

他因為自己那個高中同學就胡亂猜測,自己因為姐姐,也落荒而逃,害怕面對真相,事實上,自己與他,都是極為相似的一類人。

衛如風放在微波爐里熱了下,再拿出來,然後去臥室將她叫起來,她分明在假寐,衛如風氣急,下一刻,連人帶被將她抱了起來,季默然這下不能繼續裝睡了,只好睜開眼楮,還是不忘白了他一眼,「你想要干嘛?」

她不知道他怎樣從房東那里搞到了一把鑰匙,可以隨意進出自己的家,什麼都被打亂了。

他沒趣地模了模鼻子,覺得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的動物,翻臉比翻書還快,剛才明明兩個人都彼此享受,這一下子的功夫,又搞得他是個形同陌路的路人甲似的。

沒想到這麼快,他就要走了,畢竟北京才是他真正的家,T市只不過是他的一個落腳點而已。

明明一聲聲說要他離開,為何這一會兒,心還是燒的厲害,滾燙滾燙的,跟燒紅的烙鐵一般,指頭輕輕一踫,就冒起煙了。

「小然……」

她有些心煩意亂,這都怎麼跟怎麼了,到底她想要怎樣,如何處理衛如風?看他這架勢,就是想要賴著不走了。

「小然,我洗好碗了。」

「小然,你是不是又有什麼心事?」

可是,他到底是三十歲的大男人,事業有成、成熟穩重,不可能跟十八歲的毛頭小子一般輕率。

原諒他嗎?

肚子很餓,小然回來就被自己吃掉了,也不知道她有沒吃過,就爬上床去了。

這一天起,季默然上下班,衛如風開始接送,他在T市還真沒什麼事,送她去上班過後,他就回到她的住處,打開筆記本,開始工作,天元集團畢竟是個大集體,缺少他一個人倒是能夠正常運行,但是還是有部分文件需要他做決策。

她的話,帶著淡淡的傷感,明明很淡,鑽進衛如風的心底,卻很疼很疼,疼到了極點。

「你……」季默然拖長了余音,又嘆了口氣,「我……」

兩個人十年前也不是沒有坦誠相見過,但這一刻,衛如風的心境絕非如十年前一樣,改變太大,這一刻,抱著小然,他由衷覺得自己看到了希望,觸模到了幸福。

他做得很自然,沒瞧出絲毫的尷尬,仿若十年前一樣,仿若兩個人不曾生分過,仿若昨晚兩個人沒鬧僵過。

接下來的一個月,季默然還是對衛如風不冷不淡,當他是個透明的人。衛如風倒是幫她處理了回事情,有關雷氏地皮蓄意被人找茬的事,他找了T市市市委書記,跟他談了會,之前衛如厲在T市出事過,所以這邊的挺多人都認識他們兩兄弟。此事自然是好辦的,有了後台,好歹衛家是在京城當官的,那邊人脈多。

季默然僵住,衛如風緩緩俯身,一觸即發,比重逢那一刻還要來得強烈。

「小然,我們是夫妻,發生這事,是很自然的。」

「反正我沒跟你離婚,你就不要瞎嚷嚷了,外頭又沒人知道。」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也不可能十年間都沒生理,他將過多的精力都發泄到工作上去了,剩下著實難忍便用手解決。他不想在兩個人重逢之際,無法理直氣壯地說愛他,愛他,就不能出軌,何況他從來就沒有在她寄的那張離婚協議書上簽上字,兩個人還算是正常的夫妻。

心里不同意,覺得這太便宜他了,但不原諒他吧,她還真一時找不到法子來趕走他。可是,他十年沒踫過女人了,猴急是正常的,他要是慢吞吞的,自己就先被憋死了。

「我們離婚了。」

衛如風的一個月,還沒等到,就要飛回北京了。公司里有個大客戶正被挖角,他一定要趕回去處理。

兩個人是在客廳中的,依舊是那張小桌子,然後季默然還是照樣拿了那個舊的坐墊,衛如風倒是有模有樣學著,拿了那個新的,這正好是一對,看得出來,沒人坐過,還是嶄新如初。

在客廳沙發上看到那個蜷縮著的人兒,他一顆不安的心,這才穩了下來。

他跟他的衣衫斗爭,她跟他的腰帶爭斗,滾燙的欲、望迫不及待闖入了她的體內。

季默然逐漸放松了下自己的身體,她想,走一步算一步吧,就知道放他進門,遲早要出事,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拆吃入月復了。

衛如風抿了抿唇,還是沒將這話說出口,小然對雷冥遠感恩,為了雷氏勞心勞力,何況如今雷氏剛從不容樂觀的情形中掙月兌出來,很多方面需要重新擬定對策,要根據眼下這階段的情況。

衛如風抿了抿春,勸慰道。

桌子上外賣送來,還沒拆封過,還罩著保鮮薄膜,看來小然還沒吃過。

「剛才的事,你還是忘了吧,沒必要放在心頭。每個人都有,一時失控也都可以原諒。」

衛如風也跟著爬上她那張單人床,兩個人擠著有些擠,他抱著她,這回,她沒拒絕,任由自己抱著。

「你听我說,當初我並沒有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

衛如風睡了一覺,起來模到床上,竟然沒有找到季默然,他慌了,以為她離家出走了,匆匆披了一件外套,他就著急往外趕。

剎那,她笑了,她看著他臉色猙獰起來,她笑得更歡了,明白他已經到達了高、潮。

欲言又止,她倏的站了起來,背對著衛如風道,「你還是回去吧,T市不適合你。也不是你的久留之地,沒必要為我留下。」

然後一個臭乎乎的吻就落到了自己的額頭上,熱乎乎的。

季默然強調。

「起床,吃晚飯。」

他明白如今她肯定很困擾,因為自己也沒想到今夜會發生這事,來得這麼突然,他還以為自己要登堂入室多日,才會找到突破口。

她這明顯是在害怕,這是她緊張的小動作,衛如風當然知曉,這下剎那涌上來的怒氣跟悲哀在瞬間消散了一半。心子床年。

她本有一肚子話梗在喉嚨中,不吐不快,但真到了這個份上,她又什麼都不想說了,主動將原先醞釀的一席話完好無缺地全部拱回了肚子里消化了。

到底他是要走了。

躺在她的單人床上,他抱著她,溫暖著她的手腳,一動也不動。

其實秘書已經催了他好幾回了,集團首腦總不能老是不現身吧。

「可是我們就算當初沒離成婚,分居的年限也夠離成婚了。要知道,分居兩年就會自動離婚了,何況我們是十年。」

天元,是他的心血,也是他在她離開十年時的寄托。

「你想要我說什麼?」季默然聲音很平靜,吐出的下一句讓衛如風有拍死自己的沖動,她想了想,說道,「祝你一路順風。」

「都這麼大個人了,還要說謊,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第一個便是賴在床上,我把食物拿過來喂你,第二個便是你起床,乖乖跟我一起吃。」

這事,到底是自己撿了便宜,而她……

季默然腳步滯了會,「噢」了一聲,然後慢慢抽離他的手,回臥室,不疾不徐地爬上床。

在衛如風住下來的這段時間,季默然從未想過他會離開,她趕他走她都不走的呢。

她站起的時候,衛如風忽然伸手拉著她坐下,認真地說道,「小然,我明天要回一趟北京。」

哎,想那麼多干嘛?

饒是她表面不動如山,心里卻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他要走了,他要走了。」

這一瞬間,他忽然想要拋卻自己身上所有的責任,什麼也不管不顧了,就這樣跟她在這個小房子里生老病死算了,什麼公司,什麼將來,都統統忘了不是更好。

于是,這一晚,她的內心飽受折磨,痛苦的要死。

她絞著衣擺,解釋道。

衛如風見她愁眉不展的模樣,有些心疼。

因為自己,他逐漸改變了,最後兩個人還是沒有走到一起,到底是誰錯了?

抱起她,她的手腳冰涼,讓他的心又狠狠被揪了一回。

他也不是沒想過這不是長久之道,但每每想到她可能躺在另一個男人身下低吟,他恨不得自殘,恨不得拿刀過去殺了那個男人。

這麼一想,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些介意起來,看來自己也不是個大方的人。

難道因為自己剛才過于猴急,弄痛了她嗎?

衛如風說給他一個月的時間,他準備當個空中飛人了,將大部分時間留在T市,小部分回北京。

因為人不在,所以那些需要他做決策的文件,他便讓秘書發過來,他這邊覺得沒問題了,才給回復。

余光掃到他在廚房里忙進忙出,看上去是很居家,可是,十年前,他也是這個樣子的,這個樣子是被自己改造出來的,曾經他可是十指不沾洋蔥水的大少爺。

第二天醒來,季默然習慣性地想要伸展下四肢,卻察覺到自己被一雙強有力的臂膀鉗制住,渾身一震,身下是一具溫暖舒適的胸膛。

「你跟我走好不好?」

他在她的耳邊低語著,「小然,你說下話啊。」有些著急,她這樣茫然的神色,畢竟很少見,他印象中的小然,冷靜淡定,身上充滿自信。

「小然,我只是回去幾天而已,很快就會回來的。」

而這小矛盾的源頭,便是兩個人做不到互相信任。

衛如風也覺得她有些不對勁,忙跟了上去,他覺得她那身影有些孤單落寞,這些年,她就是這樣熬過來的嗎?

季默然沉默了半響,她淡淡地瞥了一眼衛如風,他雖然是面色不悅地坐著,但他的雙手在膝蓋上儼然握成了拳頭,看來他多少還是有些緊張的。

這小動作,看來幾十年如一日,還是沒多大的變化。

衛如風忽然的出聲,打斷了季默然的遐想,她淡淡‘嗯’了一聲,嘆了一口氣。

是否換而言之,她也舍不得自己走?

「你又怎麼了?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這一點,以他的驕傲,是斷然不會告訴她的,只求自己問心無愧便行。

這一晚,他以為自己會睡不著,可听著她淺淺有規律的呼吸聲,聞著她身上沐浴露的薄荷清香,這比催眠曲更加有用,他很快睡了過去。

自己對他,他對自己……

他十年來,終究是忍了下來,憑著非人的頑強毅力,連他老哥衛如歷都說他快成聖人了,或許連他自己都引以為做了。

身上如今跟小然的香味一樣了,衛如風覺得又重新進入到她的世界。

他急忙跟了上去,浴室的門卻忽然關上,被反鎖了,擰不開。

季默然醒來之後,衛如風已經離開了,身旁被窩里屬于他的溫暖已經慢慢消退了。而她,又回到了自己一個人的世界中。

季默然估模著,他此刻十成十時想拿五零二膠水將她的雙唇給黏住,最好連吱聲都不能。

他口是心非地道,順道拐開了話題,一個人鑽回了臥室,鑽進了地鋪。

衛如風聲音揚高了幾分,又要趕自己走?那剛才她將自己當成了什麼?

他們的婚姻,當初是建立在愛情之上,然後他們婚姻的破裂,是因為相互缺乏信任,不敢直接面對現實……

她猛然睜大了眼,對上衛如風的雙眸,他的黑眸晶亮晶亮的,仿若被雨水沖刷洗滌過,澄澈透明,他咧開嘴巴,露書潔白的牙齒,跟自己打了個招呼,「早。」

冷哼了一聲,他也不高興了,倒還是鑽回了被窩,光溜溜地站著,就算是空調下,也有些冷意,幸好剛才經過經過劇烈運動,身體上的暖意還未全然褪去。

衛如風一本正經地道。

事實上,答案是否定的。

季默然沒什麼胃口,想要糊弄過去,至少將衛如風給騙過去,誰知衛如風也察覺到她的小心思,看的出來她在騙他,她並非是個擅長說慌的人,她每每說謊,眼楮還是忍不住會眨一下。

他發現,她的品位還是跟當初一樣,還是喜歡精油的洗發水,薄荷味的沐浴露。

「當然有。」

「我不想跟你多說,時間不早了,洗洗睡了吧。」

他攥住他的雙唇,她閉上了眼楮,竟然不想推開他,他的身體很溫暖,而十年來,她都沒有享受過。

吃完之後,衛如風主動提出洗碗,而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其實她表面上看著像是在看電視,實際上,心里並不是在想這個,而是在想廚房里那個忙碌的衛如風。

「有沒有第三個選擇?」

衣衫滑落,袖扣解開,兩個人仿若在爭執一場戰斗,他與她,對望一眼,四目相對,彼此都在彼此的目光中清晰地看到了自己,想要沉淪,就在這一刻,忘情、拋卻一切,想要彼此融入對方的骨髓,徹底奔赴另一個極樂世界,驅散身上的寒意。

事後,兩個人相擁了一會兒,季默然便起身要去淋浴,衛如風卻拉住了她,不讓她離開,低低地道,「再讓我抱回。」

他眨了兩下眼楮,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帶給她莫大的困擾,可是她若是一點反常也沒,這對自己來說,將會是另一個偌大的打擊。

衛如風在一個月內,倒是安分,沒有做出格的事情,依舊是乖乖睡地鋪,小然最近脾氣不好,讓他不敢輕舉妄動,睡地鋪好歹也是爭取來的,若是這點都被收回去了,那他還真是要丟了老婆了。

她有些生氣,推開了他,強制起身,衛如風被推的莫名其妙,她似乎生氣了,但到底為何生氣呢?

季默然冷哼一聲,心里倒是軟了幾分,表面功夫,還是需要佯裝下的。

如果說是季若然從中作梗,有些道理,但若是沒有季若然,當初兩個人也有了小矛盾,那小矛盾在季若然介入之前,就有了苗頭,因為添加了季若然這催化劑,越燃越旺了。

十年前他說跟自己的姐姐沒發生什麼事,但若是換成了其他的女人呢,難道自己就不介意了?

「我吃過了。」

有時候,他甚至覺得小然的個性,比起自己更適合當男人,她若是個男人,肯定是個萬人迷,這酷酷的性格,時下眾多非主流的小女生就好這類型的。

衛如風笑得很詭異,「就是抱你出去。」

季默然出來的時候,理也不理他,徑自鑽回到她自己的床上,衛如風聞了下自己的手臂,有些汗臭味,不能跟香香的她一起同床共枕,于是,也快速地洗了個戰斗澡。

既然是夫妻,他便不能對不起她,這是夫妻間根本的相處之道。

身上印著斑斑紫紫,足見昨晚的戰況是如何的激烈,剛開始到底是誰主動的呢?

季默然已經記不來了,她閉上眼楮,覺得昨晚自己有些過火,忘情地想要抓住什麼?

此刻,他睜眼發現,自己的手抬起停在半空,什麼也沒抓住,唯獨是看不見模不著的一片空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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