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冥遠果然夠殘忍,連‘冥遠’這個稱呼都不允許她叫了,一並收回的同時,還叫她英經理,這是多大的諷刺啊。
她堅持這麼久,一直覺得自己會成為最適合他的女人,沒想到最後他冷漠的稱呼她為英經理,是否要讓她稱呼她‘總裁’,她叫不出來。
其實,在公司季默然作主,雷冥遠將所有的大事都交付于季默然,自己提的建議時常被季默然否決,她已經淤積了一肚子氣,若不是想要等到雷冥遠回來上班,她早就一氣之下走人了。她堂堂政、界、權、貴、歐陽啟然的千金,根本就用不著低聲下氣听命于人,如今連一個秘書都不將自己放在眼中。
「肉、體、上的?」
冷郁希沒有絲毫的質問意味,聲音很溫柔,柔到能夠滴出水來。
冷郁希眯起眼楮,自言自語道,還不忘喝了一口綠豆湯。
反正不管怎樣,他惹英若芳是真,英若芳找上冷郁希也是真,英若芳能夠在自己的冷言冷語下,通情達理不再插足其間,自然是最好的,但是這把握連他自己也覺得有些渺茫,英若芳若是這麼容易輕言放棄,在他取消婚禮,說了那一番言辭之後,應該就清醒了。
他的冷淡,他的輕視,他的疏離,到底是傷了她。
雷冥遠嘆了一口氣,揉了揉被她捏到快要腫起來的耳垂,這家伙,每次出氣時,根本就不考慮到力道,他都快要渾身是傷了,娶個嘴尖牙利的老婆,真是活受罪。
接著,很快消失在這兩個人面前,又將客廳留給了雷冥遠跟英若芳,她還真有些擔心若是自己繼續呆下去,英若芳那雙眸中無法掩飾的嫉妒將會直接爆、發出來。
「你以前真沒有跟她那個過?」
「老婆,你說吧,你想我怎麼做?」
冷郁希覺得以英若芳的條件,應該不乏追求者,難道她就沒有一個對的上眼的,非要在雷冥遠這一顆樹上吊死?
英若芳對著鏡子,發現鏡子里頭那個人臉色逐漸猙獰起來,因為嫉妒,她不否認她嫉妒的發狂。
這時,冷郁希端了個盤子出來,打斷了雷冥遠的懶散以及英若芳的悲傷,一杯綠豆湯放在英若芳前面,一杯放在雷冥遠面前。
刺到冷持。若是知道冷郁希是他這輩子的克星,早點意識到這一點,他哪會去招惹別的女人,論起事實來,他也很老實,根本就沒有踫過英若芳,或許他內心認定若是真跟英若芳上了、床,這輩子什麼都回不了頭吧,亦或許,他內心本就排斥跟英若芳結婚這一點。
她努力克制,但是心頭一波又一波巨浪沖擊著她的心房,讓她無法壓下那股咆哮著要宣泄的酸澀。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而已,你不用如此處心積慮想怎樣對付我,我英若芳從來就不是你雷冥遠的對手,早在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開始淪落到萬劫不復的地步了。你對我越不在乎,我就越痛苦,恨不得將你也拖下水跟我一同痛苦,可是我卻狠不下心來,因為你是雷冥遠,是我一直想要的男人。或許你從來就沒有對我在乎過,既然你不愛我,為何當初要招惹我,若是你當初就嚴詞拒絕我的接近,今天我還能夠回頭。可是,當初你沒有,如今你想要讓我撒手,你恨不得我祝福你,讓你得到如釋重負,但是我已經不行了,我退不開了。」
她還沒放得開拿自己的這張臉來出氣,雷冥遠手上的鑽戒跟冷郁希是一對的,蒂梵尼的限量款,之前她曾在雜志上見過,據說全球就這麼一對,價格自然是高昂,足見雷冥遠對冷郁希的重視程度。
冷郁希分明就沒有安好心,她自從進門來,這一對夫妻,明里暗里,同仇敵愾,一致對外,對的便是自己。
「不會是她覺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雷冥遠一時轉不過彎來,不是說由她全權決定的麼,怎麼又繞到自己身上來了,冷郁希的眸底可不如她語調這麼溫柔,那眸底的尖銳,仿若他點頭,就要給他致命的一擊。zVXC。
雷冥遠勾了勾唇,低聲問道︰「你有沒喝過?我是特意煮給你喝的。」
她很想沖了一把臉,讓自己清醒下,臉色緋紅,那是因為怒火滋生,但是臉上到底是化了妝,她不好隨便弄下,到底在雷冥遠面前,她多少還是在意自己的這一張臉的。
兩個人面面相覷間,英若芳已經整理好自己,從浴室走出來了。
雷冥遠的態度明顯轉變,在面對自己跟面對冷郁希時,連語氣都不同,待自己,是一如既往的冷漠,甚至,比起曾經,還要冰凍上三尺。
「沒有,自從跟你那個後,我就沒有踫過別的女人。」
看英若芳剛才那驚惶失措,擺明了雷冥遠並沒有給英若芳好臉色,但是冷郁希心頭還是開心不起來,反爾是悶悶的。
英若芳的不死心,還真是個頭痛的問題。
冷郁希驚呼一聲,又沖雷冥遠促狹郁希,「英姐,浴室在那里,怎麼這麼不小心,去整理下吧。我待會再去給你倒一杯,我已經喝過了,味道真不錯,比我煮的還要好喝,某人很有煮綠豆湯的天份,以後這任務,就包在你身上了。」
雷冥遠干脆讓冷郁希作主,他自己也不想婚姻生活中安這麼一個定時炸彈。
雷冥遠忙表態,神色無比認真,冷郁希的態度模稜兩可,值得深思。
冷郁希忙站了起來,主動說,「我去給你再倒一杯。」
被英若芳那如、饑、似渴、的眼神盯著,雷冥遠覺得渾身不對勁,看來女人是有差別的,冷郁希看自己的時候,就算是惡狠狠的,他依舊覺得十分美好,實在是自我作、踐的表現。
雷冥遠依舊是那般的冷峻,他連注視她的眼楮的基本禮儀,都不給予。若不是他根本就不當她存在,便是心生厭煩,想要她快點識相地離開。
「若是你沒有踫過她,她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
「這世間的情情愛愛就是這樣,敢愛的那一方陷的越深,輸的越慘。你有沒想過我甚至成了你們的催、化、劑,若沒有我,你們還處于原地徘徊互相傷害的地步。你想要我成全你,可是又有誰來成全我,來拯救我這個可憐的人?」
雷冥遠藍色的瞳仁中緩緩浮現寵溺,雖然帶著淡淡的無奈,但是卻答的心甘情願,「你愛喝,我以後再煮給你喝就行了,不要喝厭了就成。」
這兩個人在英若芳面前你儂我儂,情深意切,英若芳氣憤難耐,當下大步沖向浴室,浴室內的流理台上洗漱用品都是成套的,顯然是情侶系列。
適時,英若芳正端著綠豆湯,杯沿已經置于唇邊了,聞言,手一松,整個杯子掉落于地,膝蓋上的套裙,也被綠豆湯灑濕了。
英若芳眸光暗淡,心像是被一根細線緊緊勒住,勒得喘不過氣來。
季默然身後有個衛如風,上一回英若芳吃了暗虧,她倒是對泰諾集團上了心,沒想到季默然本事不小,但是看在她不是自己情敵的份上,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下來了。沒想到,半年多未見,雷冥遠已經將自己定居為一個陌路之人了。
英若芳還在浴室整理的時候,冷郁希心滿意足地捧著那杯本來為雷冥遠準備的綠豆湯,自己徑自喝了起來,目光掠及浴室的門,看那邊還沒有出來的跡象,一只手忍不住擰向雷冥遠的耳垂,在他耳邊不悅地嘀咕道,「男顏禍水。」
冷郁希眼見雷冥遠沒有當下搖頭否認,聲音沉了幾分。
「哪個?」
雷冥遠眼睜睜地看著那抹熟悉縴細的身影轉入了廚房,心中涌起的淡淡的無奈,這家伙還真撒手不管了,將英若芳這個大活人留給他對付了。
「難道說,我就是注定被犧牲的那一個,你不愛我,我可以容忍,婚姻也可以建立在親情之上,我完全能夠做到一個進退得體的完美妻子。如今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就想要一腳踹開我,雷冥遠,你的心,可真狠,或許說,你對我可真狠!我英若芳自認為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我一心為你著想,設身處地為你以及你身後的雷氏著想。結婚時,你逃婚,拋下我,成了整個T市的笑柄,如今你故意又板著一張冷面也對我,想要我識相地退出,你們分明在做夢。」
「我英若芳得不到的,你們也別想跟幸福掛鉤。今天我見識到了你們所謂的夫妻恩愛,至于到底平日是否也是這副假相,我不得而知,但是冥遠,你也別想幸福。今日我也算跟你扯破臉了,公司我會辭職。至于你,看好你的冷郁希,我英若芳可是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的。」
英若芳站起身,憑著內心那一股無名怒火,宣泄出了心頭滿滿的不平情緒。一手揮開了冷郁希再次端過來的綠豆湯,抓起包包,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