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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心中永遠的痛楚

當歐陽啟迪躺上去的時候,冷郁希的四肢就頓時纏了上來,她的睡相極差,似乎要讓人抱著才能睡。

歐陽啟迪關了台燈,黑暗中,他墨色的黑眸比起黑夜來得耀眼多了,他曾經在一本書上看過,想要人抱著睡覺的人,都是極度缺乏安全感的。

那本書說的是兒童心理學,但是這放在她的身上,似乎也很合適。

「T市附醫?對,就是T市附醫,我送郁希去的,她昏過去了,臉色慘白,嚇死我了。」

雷冥遠很討厭僚那種探究的眼神,仿若他陷害無知少女一般,他回答時的語氣有些陰冷。

「孩子是我的。」

實在受不了德語跟維也納的人,最後,雷冥遠直接找到了諾斯集團,上門找僚,強龍不壓地頭蛇,在維也納,佩拉家族地位很高,他一個人漫無頭緒滿大街地找冷郁希,瞎找一氣,找得到才有鬼。

冷郁希,她……

僚呢喃道,生硬地咬著中文,他的臉色有些陰沉,這個破醫院,還真是害人匪淺,當成他可是被忽悠得團團轉,那個上了年紀的護士,還是在他的威逼下才找院長來幫郁希安排住院事宜的。

歐陽啟迪也看出來冷郁希厭倦了維也納,每當那群熱情好客的人主動攀談,嘰哩咕嚕地說著德語,冷郁希的臉色是那種極為隱忍的,她克制得可真是痛苦啊。

僚自言自語,滿臉的得意,仿若他說的已經成了真。

當冷郁希跟歐陽啟迪坐上巴黎的航班時,雷冥遠還在維也納街頭晃蕩,他跟冷郁希一樣,不太會說德語,他頭痛極了,他會很多國語言,但就是對德語不精通。

雷冥遠並不是欠揍,而是他體力不支,前些日子睡眠不好,每天根本就沒有睡幾個小時,凌晨又坐了這麼久的飛機,來到維也納後,他一分鐘也沒有停歇,就迫不及待出門找人了。

冷郁希,可惡的冷郁希,說不定正跟歐陽啟迪在哪個地方快活呢,而他竟然像個傻子一樣,見到人就詢問,拿著的還是冷郁希一張拍得不太清楚的照片,那張偷。拍的照片就是英若芳曾經拿走過的一張,雷冥遠並沒有洗一張,而是洗了三張。

「你不要以為沒有血緣關系就欺負郁希,是個哥哥,還做出如此禽獸不如這等事。」

僚滿意地退後一步,湛藍的瞳仁中布滿了饒有興味,他頗為得意以及滿意地欣賞起自己對雷冥遠手下留情後的杰作。

僚那帶著濃重異國強調的「哥哥」兩字怎麼听起來是如此的刺耳,很諷刺,雷冥遠藍色的瞳仁中當下慍怒逐漸淤積,渾身戾氣隨著釋放,沖著僚吼了出來,「不要叫我哥哥,我不是你的哥哥。」

其實,當冷郁希叫雷冥遠「哥哥」時,雷冥遠的心情是復雜難測的,其中,有五分是覺得親昵,又有五分听起來是諷刺,他的心里頭就如同拉鋸戰一般,總是無法找到支撐的平衡點。

此刻對僚來說,正是痛宰敵人的好時機,他趁著雷冥遠節節敗退之時,猛攻瞎揍一通,也顧不上凌亂的章法,反正他是打了個痛快,打得雷冥遠鼻青臉腫,俊臉、身體上估計淤青部位無數。

僚帥氣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抖去了上頭的灰塵,他扭頭之際,瞅了一眼看上去有些狼狽的雷冥遠,後者坐在地上,鼻青臉腫,唯獨那雙藍色的雙眸愈發深邃冷凝,勾起的唇角上揚,看上去竟然似乎心情頗為愉快。

雷冥遠站在辦公室內,僚饒有興味地打量著他,還忍不住調侃道,「哥哥,你遠道而來,是為了見我這個妹夫的嗎?我真是感到受寵若驚,太榮幸了,請坐,呆會兒秘書自然會奉上咖啡的,不知道你喜歡喝的是哪一種口味的咖啡?」

郁希,她也是這種人吧,她渴望溫暖,她害怕孤獨、寂寞。

他就算是鐵打的人,也經受不住。

既然會說英語,那就去歐洲吧,下一站……法國,浪漫之都巴黎。

當日的冷郁希,她看起來很嚴重,閉著眼楮,身體止不住的顫抖,額頭還冒著冷汗,滿臉的蒼白,漂亮的唇角血色全無……

雷冥遠克制住怒火,妹夫?這個名詞讓他聯想到歐陽啟迪,如今歐陽啟迪倒是他雷冥遠名正言順的妹夫了,這在他人眼里,但是他雷冥遠是不會承認歐陽啟迪的身份的。

歐陽啟迪跟冷郁希在維也納才呆了一天半,就結束了在維也納的旅行,因為冷郁希實在受不了維也納人嘰哩咕嚕說著德語,不管你是開口跟他講中文還是說英語,他們就是不主動跟你說外語,嘰哩咕嚕熱情地用德語跟你對話。

僚質問道,語氣不善。亂。倫。關系,就算他再開放,也無法接受。他曾從冷郁希的眼底看出她對雷冥遠的情意不是一般的深,但她畢竟太年輕了,而雷冥遠,又太有城府了,足以營造出一個假象,讓她飛蛾撲火,為其犧牲自我。

僚直接攻向雷冥遠的小。月復……關書過黑。

雷冥遠倒退一步,頭微微一側,僚的拳頭並沒有擊中,但是僚向來是個狡猾的人,他最喜歡的招式是「聲東擊西」,雷冥遠避過了第一個回合,殊不知僚的第一個回合僅僅是假動作而已,他接下來出手走的才是正場。

在心頭酸澀的同時,雷冥遠覺得眼角也有些酸澀,他下意識閉上眼楮,靠著牆角,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後,才再次睜開眼楮。

幸好手頭上還有兩張,他便並沒有計較了,其中有一張是夾在雷冥遠的皮夾內有一些日子了,所以此刻他找人便派上了用場。

在歐陽啟迪牽著冷郁希的手轉身離去之時,他們沒有看到一身深色正裝的僚正從里頭出來,後頭還跟著幾個諾斯集團的高級主管,他們似乎匆匆要趕往另一個地方,跟冷郁希擦肩而過,反向而行。

他恨恨地想︰冷郁希真是他雷冥遠的災星,哪個國家不好去,偏偏要來維也納,他真懷疑她是故意折磨他的,可惡的維也納語,他大學時選修至一半放棄的語言,他的導師不得不承認天才也有不完美的地方。

每一次,歐陽啟迪看到她笑了,就知道她是真的開心,他很高興陪著她的這個人是自己。

就這樣抱著她,歐陽啟迪覺得整個人很充實,這算不算做是她對他依賴的開始呢?

想起當日發生的一幕幕,僚還是有些後怕,抱起冷郁希便跑到路中央攔車。

僚那表情讓雷冥遠沖動地問出了這麼一句,問完之後,他又有些後悔,自己竟然跟這個人自以為是的大男人議論冷郁希。

他反倒對婚姻開始有了莫名的期待,更確切的說,可以認為僚對冷郁希當自己的人生伴侶,有了新鮮的期待。

僚一把扯去身上那件意大利手工縫制的高級西裝外套,隨意一丟,大步朝雷冥遠走去,當下右拳就朝著雷冥遠的眼角掄去。

直到他自己拳頭酸了,才揮了揮手,放了雷冥遠一馬。

諾斯集團。總裁辦公室。zVXC。

可惜的是,這一張注重的是冷郁希的側面,並沒有將她整個人的效果拍出來,五官不清晰,加上維也納是時尚之都,形形色色的人都有,找人就更加不容易了。

這一夜,歐陽啟迪睡得很熟,冷郁希也是一夜好眠,兩人相依而偎,相擁而眠,是這般的自然,並沒有多少尷尬產生。

「郁希她懷孕了,你不是跟我說笑吧?」僚眯起他那雙漂亮湛藍的瞳眸,錯愕地睨了一眼雷冥遠,又忍不住揚高了音量,「哥哥,你接下來不要跟我說這個孩子是你的?」再讀讀小說網

異國他鄉,形形色色的人,不同的靚麗風景,都讓冷郁希大開眼界,忙碌而充實的旅行,讓她開始時不時綻放笑顏。

在維也納,冷郁希見識到了僚的諾斯集團,那一棟大廈,歷史悠久,很是氣派,外頭站著很多保安,冷郁希本想去感謝一下僚的,但是看到這麼多保安,她萌生了棄步的念頭。

「那你知不知道她懷孕了?」

「是,我是她哥哥,但我們並沒有血緣關系。」

「哥哥,你不會看到妹夫我太激動了吧?郁希有沒有跟你過來玩?我還真有些想念她了,上回還是我送她去的醫院呢。算起來,我當了她一回救命恩人,想必她對我也有了不少的好感吧。」

歐陽啟迪適應良好,倒是冷郁希,一臉的郁悶。

「唔……」

晴天霹靂,僚的話鑽入雷冥遠的耳中,讓他忍不住瞠大了眼,他的薄唇越抿越緊,藍色的瞳仁閃爍著兩簇火苗,灼燒得厲害,他薄唇逸出的幾個字極盡咬牙切齒,「你說上回她被送進T市附醫是你送她去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雷冥遠終于承認自己過于沖動,盡然什麼找人計劃都沒有想過,就沖到維也納來了。

維也納是時尚之都,在維也納,他們少不了要去購物,歐陽啟迪在上飛機之前,就關了手機,所以兩人的旅行都是分為愉悅的,沒有外人的干。擾。

但是就算他儀表再光鮮亮麗,他的實力再強,他雷冥遠決不容許僚牽扯到冷郁希之中,一個歐陽啟迪,已經讓他十分頭痛了,再來一個僚,他肯定會手忙腳亂,被打個措施不及。

「哥哥?」

在街頭晃蕩找人的經歷,讓雷冥遠十分後怕,若是歐陽啟迪不帶冷郁希回T市,一直改變著落腳點,他雷冥遠就算雇佣私家偵探,也是拿他們毫無辦法,苦追不上他們快一步的步伐。

這僚還是個公爵呢?

雷冥遠忍不住痛吟一聲,捂住男人身上最敏感脆弱的部位,高大英挺的身子了趔趄幾步,半蹲了下去。

他那口蹩腳的德語生硬又不流利,跟人交談,倒是讓那邊的人先受不了堵住了耳朵。

英若芳拿走了一張,雷冥遠也發現有一張沒了,他清楚地記得夾在雜志中的,但是卻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不是她哥哥嗎?」

這個時候的僚,自然是沒有想到冷郁希會來維也納,他是因為家里出了點事情,迫不得已提前結束了他的逃婚生涯。不過,經過這一次T市之行,他倒是並沒有對婚姻產生望而生畏的感覺了。

雷冥遠本以為是歐陽啟迪送冷郁希去的T市附醫,沒想到這件事情中,還冒出了個僚,摻和其中。

他更加相信他們會更加幸福,只要她的笑顏繼續綻放甜美……

僚心情不錯,見到雷冥遠,他就想到了冷郁希,冷郁希如今是他期許中的新娘人選,對待未來的小舅子,他心情飛揚,很不錯。

那個九周,讓雷冥遠確定孩子是他的。他藍色的瞳仁劇烈一縮,心,微微悸動著,那悸動不是來源于高興,而是酸酸澀澀的。

誠然,雷冥遠跟僚的這一番較量,雖然是輸了,但是他壓抑的情緒倒是發泄出了不少,他被堵得難受的心頭經過僚的拳頭,倒是舒暢了不少。

所以說,僚跟雷冥遠的這一番較量,他贏得輕松也有一定的道理,雷冥遠本身並不弱,他練過幾年的防身術,身手敏捷。若是在以往,他必定會還以顏色。

此刻他身在人家的地盤上,有求于人,一番汗水大戰後,他倒是愈發清醒眼前的這人在維也納的地位,能夠幫自己找到冷郁希。

「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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