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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酗酒

「希,你到底怎麼了?」

「是不是心情不好?」

「是不是生病了?」

「要不要我過來?」他已經連續說了好幾句,可是就沒听到對方的回答,心里急得不得了。

「我•••我沒•••沒事。」冷郁希深深吸了一口氣,看了下牆上的擺鐘,已經十點半了,「十一點•••若銘瑄見。」

她知道歐陽啟迪擔心她,也知道自己此刻不想呆在這個滿是雷冥遠氣息的公寓。

十一點•••若銘瑄

冷郁希到的時候,歐陽啟迪已經坐在那里了。

歐陽啟迪一身高雅的白色休閑服飾,優雅的坐相,連持酒的姿勢都是無比的優雅。

在那一刻,冷郁希覺得在這個震耳欲聾搖滾宣泄的酒吧中,歐陽啟迪看上去格格不入。

他應該去听品味高雅的演唱會,而不是坐在酒吧里,任墮落的嘈雜一寸一寸吞噬他的靈魂。

自己唯獨頭還沒滅頂,其它的,已經湮沒在墮落的硝煙中了,為何還要拖一個人下水。

這一刻,她有些恍惚,不知道叫歐陽啟迪出來是否是正確的。

歐陽啟迪其實一直頻頻望向門口,他提前十分鐘到了,冷郁希還沒到來,他又開始忐忑不安起來。

眼尖地瞥及門口佇立仿若在沉思的冷郁希,歐陽啟迪匆忙站起,走向她。

「我還以為你要爽約了呢?」

歐陽啟迪調侃道。

歐陽啟迪的聲音有些大,但還是被排山倒海的酒吧喧嘩聲給吞沒了。

冷郁希笑笑,不置一詞,她徑直繞過歐陽啟迪,到了吧台前。

歐陽啟迪在她還沒出聲前,吩咐酒保一聲,「來杯橙汁。」

冷郁希不平地瞪著他,有些悶悶地道,「你還真是有意思啊,來酒吧,哪一個喝橙汁的?」剛才那酒保听了歐陽啟迪的話,活像見了鬼似的。

「你才多大啊,喝橙汁是應該的,再說了,你也不會喝酒啊••••••」

歐陽啟迪的語氣適度而聲音和悅,還未說完,就被染得一頭紅紅綠綠雜毛的酒保搶了話語,「喝酒容易酒後亂性,小姑娘,你家那位多體貼啊,你這人,嘖嘖……」

酒保劈里啪啦開始教訓起冷郁希,冷郁希好笑地睨了一眼歐陽啟迪,也不多做解釋,跟歐陽啟迪出來,被人誤會多了,沒料到歐陽啟迪的耳垂起了可疑的淡紅色。

「雖然你已經是成。年人了,但是我還是覺得你不要喝酒的為好。」

冷郁希有些不滿意歐陽啟迪的自作主張,不過還是沒有拒絕酒保遞過來的橙汁。

一口氣喝完橙汁,在歐陽啟迪瞠目結舌中,她大聲道,「給我來杯威士忌。」

酒保有些困擾地看著歐陽啟迪,要知道威士忌在若銘瑄中,是排名最烈的一種酒,酒精濃度極高,平常都是酒量極好的男人點的,也少有女人點。

歐陽啟迪還未阻攔,冷郁希的縴縴玉指堵住了他溫熱的唇,他渾身一震,沉浸于這種渾身血恣意翻滾的震動中。

冷郁希朝著還在猶豫中的酒保喝道,「來杯威士忌。」

酒保嘆了一口氣,轉身忙活著調酒去了,心里想著,這小姑娘當真不要命了,多加點冰塊好了。

歐陽啟迪眼內張揚著探究的光亮,他修長的手指輕扣上她的手腕,她掙了掙被他扣的密緊的雙手,逃避著他眸內那一抹探究。

他強硬地將她扯入他的懷中,半彎的唇角映出一抹認真,「希,你每一次都在逃避,每一次我越靠近你,你便逃避得更遠。到底何時,你才會不再對我逃避?」

冷郁希推開他,使勁地推開他,歐陽啟迪的話,如針扎般刺入她的內心,鮮血淋灕。

她倏然笑了,笑得恣意,這抹笑靨,看在歐陽啟迪眼中,是如此的淒慘哀絕,她美得令人心碎。

歐陽啟迪一直都知道冷郁希不是一個簡單的學生,覺得她肯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當年小小年齡的她就表現的很別扭,有著深深的倔強,其實她眸底深處那一抹倔強,又怎能抵得上她內心的孤寂呢?

今夜的她,整個人看上去都是悲傷,仿若被鋪天蓋地的淒楚縈繞著,她無力掙月兌,也無法掙月兌。

想要陪著她,又發現自己老是干澀她,看著她痛快地喝下一口那杯威士忌眼角被喉嚨中的一團烈焰嗆出淚水來時,他欲言又止,還是沒有出口阻攔。

「給我也來一杯威士忌吧。」

歐陽啟迪忽然朝著酒保大聲吼道。

忙碌中的酒保有些無語,這一對看上去都很正常的男女,此刻仿若發了瘋一樣。這女的如同失了戀一樣,這男的更似魂不守舍一般。

莫非是家人不同意,來個棒打鴛鴦?

酒保甩了甩頭,覺得自己今夜也不正常起來了,想要多管閑事。

歐陽啟迪看著冷郁希喝一口,自己也便跟著喝一口。

又嗆又辣的威士忌,從喉嚨蔓延至四肢,他覺得渾身都處于烈焰之中,熊熊燃燒,沒有止境……

不知道多久,歐陽啟迪扶著爛醉如泥地冷郁希出了若銘瑄酒吧,他的神智也不清醒,身子一晃一晃,穩不住。

他看了一眼自己開來的車,又低頭看了懷中整個掛在他手臂上的冷郁希時,打消了這個不要命的念頭。

他招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將冷郁希給塞了進去,接著又將自己也塞了進去。

「去哪?」

Taxi司機問道。

歐陽啟迪皺著眉頭,伸手揉了揉疲倦的眉心,報出了一個地址。

冷郁希的住址,他不知道,她不願意說,他也不願意去查,因為他不想侵犯她的**,他想要等著她有一天從禁錮她自己的那個別墅中走出來。

歐陽啟迪的臨時公寓就離著這里不算太遠,他搖晃著將冷郁希拖到了柔軟的大床上。

她睡得不省人事,卻酒氣燻天。

推也推不醒。

歐陽啟迪支離破碎的拼湊出酒保說的那四個字,「酒後亂性」,他忽然笑了,這一團爛泥似的女人,能夠酒後亂性起來才怪。

他自己走入浴室,沖了個冷水澡,整個人稍稍清醒了許多。

出來後,歐陽啟迪無語地看著床上那個酒品很爛的家伙,已經將他干淨整潔的床單吐得臭氣燻天。

連她自己身上都沾滿了污穢,這下,床上的冷郁希,想要不洗都不醒了。

歐陽啟迪無顧冷郁希身上撲鼻而來的臭味酒味,手指隨後按上她的太陽穴,不輕不重的揉壓,想要舒緩她的浮躁。

他的星眸開始收斂,微側著頭看她,心頭天人交戰著,到底要不要親自動手收拾她?這處公寓,平日里只有鐘點工會前來收拾。

這里,眼下除了自己,沒有人能夠幫臭到極點的冷郁希打理干淨。還有,更令他頭痛的是,這家伙竟然將自己最喜歡、特意從家里搬來的大床吐成這樣。

這處公寓,沒有客房,這床是不能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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