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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一個項目

比賽當天的第一節課是魔法史,拉菲和哈利得以毫無顧忌的睡大覺。賓斯教授有一種奇怪的能力平撫人激動的情緒,學生們在早餐時分還在嘰嘰喳喳談論下午即將開始的比賽,一轉眼這種情緒就被完全替代——除了兩個癱倒在課桌上呼呼大睡的家伙和一本正經記著筆記的赫敏外,大多數人都在進行著單調的點頭動作。羅恩的手不時抽搐一下,在筆記本上畫滿了粗細不一毫無規律可言的線條;納威偶爾抬起手擦擦嘴角,但很快又開始兩眼無神。

有時候你會覺得赫敏的思維方式相當奇怪,她可以在比賽之前把全部精力投入到魔法史上,也可以在接下來的午飯時局促不安,焦慮的四處張望,每次有戴著「波特臭大糞」徽章的學生走近她都會一驚一乍的。

「斯普勞特教授把塞德里克?迪戈里帶走了,我猜很快就輪到你了。」她說,「哈利,你要冷靜下來……我是說,我知道要面對的是……呃,你可不能像……」

「塞德里克那樣?」哈利往嘴里塞了一塊土豆,大口咀嚼著,和赫敏比起來他完全可以用鎮靜來形容,「我走的時候一定笑得比他好看,我覺得他只是動了動嘴角。」

他的這種反應大大出乎赫敏的意料,導致她說話有些呆滯︰「啊,哦,就是這樣……麥格教授?」

她的聲音突然拔高,實際上不用她說大家也發現了麥格教授的到來——今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午餐上。

「波特,現在勇士們都要到下面的場地上去……你們必須做好準備,完成第一個項目。」麥格教授說這話的時候語調仍然平常,但是如果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並不像平常那樣鎮定。

「哈利,要加油,我們能幫的也就這麼多了。」納威在一旁舉起拳頭聲援。

看著一臉茫然的哈利,羅恩上前一手攬住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嘀咕︰「我們把火弩箭放在窗口了,這樣它飛過去的時候就不會被什麼東西絆住。」

「我們還拿到了冷靜藥水。」納威掏出一個裝著淡藍色藥水的玻璃瓶,「龐弗雷夫人說最多只能喝一勺,不然或許會有些微的催眠作用。」

「哎,謝謝。可是……」哈利接過藥水瓶,一手指著他們,對著拉菲一臉的疑問,「你沒有……」

拉菲雙手舉著做投降狀︰「我忘了……你知道,早上我們都是在……哦,迷迷糊糊的。」

拉菲及時改了口,要是嚴厲的麥格教授發現有人在課堂上呼呼大睡,哪怕那節課是魔法史,最起碼也會被扣分,說不準還會被關禁閉——誰知道呢,至少直到現在還沒有人敢在她的變形課這麼放肆。不過今天的麥格教授特別的不在狀態,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拉菲這兒,只是向哈利皺起了眉頭︰「波特?」

哈利還沒有忘記麥格教授的來意。「我馬上來,教授!」他匆忙的回應著,在跑向麥格教授那兒時只來得及向朋友們點點頭。拉菲沒有蠢到這時候向他要什麼剛才承諾的微笑,只是目送他跟隨麥格教授消失在禮堂門口。

「你沒有什麼?」赫敏沒有忘記剛才的話題,哈利今天的表現給她的沖擊太大,「該不是你出了什麼新奇但危險的主意吧?」

「什麼話!我怎麼會給你留下這種印象?」拉菲對她的這一說法相當不滿,「我確實臨時修改了一下計劃,但是這個咒語一定能讓他直接通過比賽,這總比騎著掃帚去挑逗龍安全得多——」

赫敏用特別不信任的目光看著他。

「這是個非常強力的魔法,」拉菲吹噓說,「什麼火龍根本不用在意,只需要這樣——」

羅恩以比納威快零點一秒的極快速度搶到了盤子里最後一塊蛋女乃酥,幸福的張嘴咬下——然後他的上牙和下牙做了一次親密接觸,發出很響的  聲,本來應該作為緩沖的蛋女乃酥奇異的失蹤了。他發出一聲哀嚎,納威一邊嗤嗤笑著一邊去看他是不是咬到了舌頭。

「這就等于是我們要拿到的比賽物品。」拉菲舉著手里的蛋女乃酥遞給赫敏︰「要吃嗎?」

「不。」赫敏翻著白眼回答,「但願你這小把戲一會兒有用。」

「這當然有用。」拉菲把蛋女乃酥扔進嘴里。「唯一麻煩的就是這最好不要引起穆迪的注意,免得他追問這是從哪里學到的。」

「你說什麼?」赫敏問,「後面半句聲音太小了。」

「沒什麼,我不想成為瘋眼漢的鎖定目標。話說你知道嗎,他來到學校的第一周就搜索了所有老師的辦公室,斯內普的也不例外,而斯內普事後沒有發表任何不滿的宣言——」

「你只需要少做點壞事就行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急速的流逝,拉菲已經不記得他是怎樣穿過城堡大門,再隨著人潮繞過禁林,當他再次能正常的思考事情的時候已經身處在一處巨大看台上,四周全是興奮的學生們,不時傳來各種尖叫。

「啊咧,這可比魁地奇決賽時還要壯觀得多,」拉菲把左手抬到額上打量著整個場地,後知後覺的說,「實際上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也沒來太多人,他們加起來還不到一百個呢……」

比賽當然不會使用魁地奇球場,這是禁林另一頭的一片荒地,由于離城堡太遠,又靠近充滿詭異傳說的禁林,平常根本沒有人願意來。(特別一說,拉菲不記得這片空地以前有這麼大)今天這兒很明顯是經過魔法處理過,四周那些臨時搭建起來的看台采用了類似魁地奇比賽時的布置,不過稍微有一點改動。原本是記分板和報幕員所在的位置空了出來——實際上看台都布置得盡量遠離那邊,而裁判們則被安排到了右方,那兒有一排升高的金色椅子。

「可是我們這兒來了很多人。」有人用充滿活力的聲音回答了他的問題,那人   的小步登上看台,一頭扎成馬尾辮紅發隨著這動作起伏著。

「金……金妮?」拉菲急速的眨了眨眼以確保自己視力正常,「你這打扮……哦……真是漂亮——你剛才說什麼來著?」

「我說我們這兒來了很多人。真不敢相信這問題居然是你問出來的,我本來以為你是最清楚的呢。」金妮將幾縷額上的亂發繞到耳後,這使得她臉上那奇怪的圖案更加明顯,「你知道,魁地奇是最受歡迎的運動,可那不代表每個人都喜歡……哦,介意我坐這兒嗎?」

「當然不。」赫敏稍微挪了挪。

當金妮在赫敏身邊坐下後,一直強裝鎮定的羅恩就再也無法無視她的裝扮︰「金妮!你臉上那是什麼——我听說最近有男生在追求你,你可不能為這個——」

「我還沒有無知到用這個蠢辦法來逃避追求的地步,那是你才會做的事情。」金妮對羅恩的話很不以為然,「而且有沒有人追求我關你什麼事呢?你不止一次這麼說了,你要是覺得妒忌,為什麼不想辦法找一個女朋友?」

好厲害的嘴,拉菲不由自主的點點頭,私自認為這才是金妮的真正性格表現。不過這樣的金妮哈利是絕對看不到的,雖然現在金妮已經不像前兩年那樣看著哈利就幾乎說不出話來,不過也沒有太大的好轉,估計現在哈利依然認為金妮是一個乖乖的淑女呢。天知道,拉菲曾經見過金妮單獨對付一個強行和她搭訕的高年級男生,她那個蝙蝠精咒用得可是相當的熟練。

羅恩的漲紅了臉,身體一下子前傾,就在拉菲認為他要大聲咆哮起來的時候,他卻重重的坐了下來,訥訥的說不出話。這實在是有點反常,不過緊接著弗雷德和喬治的出現大概解釋了原因,羅恩還不至于在這兩個護妹心切的人面前和金妮吵架。

「都在這兒呢?」弗雷德向他們打招呼,但拉菲覺得他心不在焉,「要是哈利贏了我們會很開心的,也許會來一個慶祝晚會?哦,這兒怎麼樣?」

「沒看到已經坐滿了嗎!」還不等喬治說話羅恩就咆哮道,「後面李?喬丹不是給你們兩個佔著位置嗎!」

雙胞胎也不在這里爭辯,兩個人一邊低聲的討論著什麼一邊就這樣向上走去。拉菲豎起耳朵,但是沒听見什麼有意義的內容,只有零散的幾個詞,類似「……格曼……小矮妖……躲……」什麼的。

「他們一定在弄些什麼鬼玩意兒,來學校後我就沒有看到他們幾次。」羅恩盯著雙胞胎的背影這麼說,「他們在暑假里制造的肥舌太妃糖已經被媽媽全部沒收了,我猜他們急著再弄一批出來。」

「那麼以後可得小心點,我可不想成為這兩個家伙的實驗品。」拉菲立刻表態,自動過濾了雙胞胎很明顯已經擴大再生產的事實。韋斯萊雙胞胎的發明顯然不止上次那種鼻血牛軋糖,哈利說過,在假期中韋斯萊一家去弗農姨父那里接他去看魁地奇世界杯,正在節食減肥的達力吃了雙胞胎「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肥舌太妃糖後舌頭膨脹到了四尺多長,弗農一家驚慌失措,甚至試圖用手去拔掉那條肥大的舌頭,這讓韋斯萊先生非常尷尬。

羅恩表示他的雙胞胎哥哥在假期一直在研發類似的惡作劇類魔法物品,但是苦于找不到人實驗成果,而很明顯一直用自己做實驗品很不現實,還會引起韋斯萊夫人的注意,拉菲嚴重懷疑這兩人會把實驗對象從自己和達力擴展到所有霍格沃茨學生身上,就像上次他們熱情的邀請拉菲品嘗「熱火四射橙汁」那樣。

「你們兩個怎麼還有心情去管什麼肥舌太妃糖,比賽就要開始了,你們就不知道幫點忙?」赫敏不滿地說。

「哎?」拉菲一怔,「對哈利有點信心吧,而且現在我們也幫不上什麼忙了……」

「那也不能去討論韋斯萊魔法把戲,」赫敏說,這方面她的態度強硬得類似韋斯萊夫人,「你們要學學正面的東西(特別是你拉菲),你看金妮甚至特別去找到了——唔,金妮,你臉上那個勝利圖案是在哪兒找到的?」

「《唱唱反調》,」金妮輕快地說,「瘋姑娘洛夫古德給我的,她說這很有用。」

赫敏立刻不說話了。

拉菲很想問赫敏瘋姑娘洛夫古德是誰,但是四周的看台上突然想起了巨大的歡呼聲,他顧不上再去問什麼,急急的往場地上看去。

一群巫師,大概有十幾個吧,一起高舉著魔杖,在他們頭上漂浮著一條銀藍色的巨龍,根據哈利所說的情報,這應該是條瑞典短鼻龍,現在它緊緊的閉著眼楮。

這些巫師們停了下來,其中跑出一位,隨著他揮動魔杖,場地上出現了一塊鋪著柔軟稻草的地方。隊伍中又跑出兩個巫師,七手八腳的往上面擺放著一些大個的龍蛋,拉菲注意到有一只蛋特別顯眼——那是金色的。

剩下的巫師小心地將昏睡的龍降落到這個臨時搭起的窩上,接著他們一哄而散,只留下一個大個子。

「嘿!看哪,那是查理!」羅恩大叫起來。

查理是羅恩的二哥,畢業後一直在羅馬尼亞研究龍類。拉菲一年級的時候曾經幫助海格處理一條叫做諾伯的那威脊背龍,在那時候和他打過交道——只是在信上。只見他謹慎的退到七八米外舉起魔杖,一道光芒從魔杖頂端射向瑞典短鼻龍,那龍微微動了動,緊接著一下子撐了起來,憤怒的向四周張望。幾乎就是在看到查理的瞬間,一道火舌就從它口里噴出。在四周看台上的驚呼聲中,查理往前一躍,堪堪逃離火焰範圍。

「該死的,這可比我想象的危險多了。」拉菲用手捂住耳朵抱怨道,剛才他旁邊同時響起了赫敏和金妮兩道尖叫,這讓毫無防備的他吃了點虧。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前來觀看三強爭霸賽——請原諒,由于它一度停止了大久的時間,我已經不清楚這是第幾屆了。」即使是經過放大,拉菲依然听出這是魔法部國際運動司司長盧多?巴格曼,由于在假期里被要求和他們打交道,拉菲已經完全記住了他和國際合作司司長巴蒂?克勞奇的聲音。

人群里響起一些稀稀落落的笑聲,大多數人的神經在看到火龍之後就處在一個相對緊張的狀態,沒空去注意巴格曼的玩笑話。

「好了,我不用解說太多,勇士們的任務是拾取金蛋——請注意,為此我們特別找來了四條正在孵蛋的母龍——在這個時期的母龍……呃?」他正講得起勁,同在裁判席上的一個人似乎打斷了他的演講,在那里說著什麼。拉菲甚至不用看也知道打斷他的人是克勞奇先生,現任魔法國際聯合司司長,古板的強硬派,大家都說他對規矩的重視程度可以和妖精對金幣的重視程度媲美。拉菲暑假和他打過交道,對他的不停挑刺記憶猶新。事實上,整個董事會都對克勞奇先生那嚴苛的要求頗為不滿,當面熱情的稱呼他鐵面克勞奇,私下里叫他魔鬼的標尺。順帶一說,盧多?巴格曼雖然也被稱為大嘴巴格曼,不過大家對他的好感可比對克勞奇先生高多了。

「好吧好吧,我們應該盡快的切入正題,」幾十秒後,盧多?巴格曼有些不樂意的說,「勇士們將依次入場挑戰各自選中的對手——第一個上場的是霍格沃茨的塞德里克?迪戈里!」

場上爆發出一陣熱情的尖嘯,觀眾們揮舞著手里的東西,還有一些自制的彩帶飛出,赫奇帕奇的學生們反應最為熱烈,他們揮舞著黃色的彩帶,有些人展開了一張巨大的橫幅,上面畫著一只獾,還寫著塞德里克萬歲。在一片喧囂聲中,塞德里克?迪戈里鐵青著臉走上場來,當然拉菲看不到塞德里克的臉色,但他堅信一定是那樣。

塞德里克慢慢踱到那條瑞典短鼻龍前,那條龍好像知道他的來意,兩只前抓護在窩邊,緊緊護著里面的蛋,它昂起腦袋盯著塞德里克不放,看上去隨時準備噴火。

塞德里克頓了頓,眼楮一刻都不離開那只對他虎視眈眈的巨龍,然後他保持這個姿勢後退兩步。側過身子對著一塊凸起的石頭念念有詞。

「哦,看哪,他使用了變形咒——相當的成功,那只紐芬蘭獵狗真漂亮——或許他打算用這個不那麼顯眼的東西去弄到金蛋?那可不怎麼明智。」盧多?巴格曼大聲解說著比賽的情況,雖然拉菲覺得他的解說有那麼一點問題。

塞德里克沒有像巴格曼所預言的那樣行動,他讓那只狗沖到瑞典短鼻龍前狂吠兩聲,但換來的只是龍的一個鼻息——那只狗的動作很靈敏,沒有被燒到。

「喔唷,好危險,太危險了。」巴格曼大驚小怪的解說道,「我們不知道迪戈里先生親自上陣會不會也這麼靈巧,當然我想他不會這樣直接沖上去示威。」

塞德里克這個時候已經轉換了戰術,他讓那只狗繞著龍窩跑動起來,但那條龍毫不在意這一點,朝空中打了一個響鼻,順便在紐芬蘭獵狗第二次經過它身後時猛地一甩尾,看台上響起一片驚叫,那只可憐的狗嗚咽了一聲飛到五米外。塞德里克緊張的跑上前去檢視,而巴格曼又在那里營造氣氛了。

「哦,看哪,那小家伙相當的堅強——它站起來了,看上去沒有受傷,我們的勇士或許該換一個更聰明的辦法?」

塞德里克不敢再讓寵物靠近龍的身後,改讓那只狗在龍身前跑來跑去,但這不太成功,那條龍護著龍蛋的爪子半刻都沒有離開過,而且它似乎認準了最有威脅的是塞德里克本人,腦袋大多數時間都是盯著身前的那個人型生物。

「哦,梅林的胡子!它干了什麼!」負責解說的巴格曼突然驚嘆一聲。拉菲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那只狗翹起一條腿,一灘很明顯的水漬從它身下蔓延開來。

「吼!」那條龍發出一聲咆哮,整個身體撐了起來,雙翼大大的張開,甚至可以看到它嘴里劍一樣的尖齒。塞德里克弓著身子,右手急速的向旁邊揮動著,隨著他的這一命令,那只紐芬蘭獵狗第一時間向場外跑去。與此同時瑞典短鼻龍雙腿一曲,一下子飛到半空中,俯沖向冒犯它領地的來客。

塞德里克沒有再去管那只紐芬蘭獵狗的情況,幾乎就在龍一離巢的瞬間他跑動了起來,大踏步的沖向那暫時無龍防守的金蛋。

「他成功了!」赫敏忍不住興奮的大叫,這個時候她早就忘了場上的是哈利的競爭對手。

「不,那條龍!」拉菲眼尖,遠遠的看到那條瑞典短鼻龍放棄追逐那只狗,轉而飛回自己的巢穴,「塞德里克!」他也緊張的叫起來,也不管場上的塞德里克能不能听見,

也許是龍急速飛行是扇動翅膀的聲音太大,塞德里克大概是覺察到了身後臨近的危險,他匆匆的回頭一瞥,雖然全身一震,但是卻沒有逃開——他離金蛋不足五步,要是這下錯過了天知道還有沒有下一次機會。

拉菲只來得及看到塞德里克急奔兩步向前一跳,從巢穴里搶了那只金蛋順勢倒地一滾,緊接著他的視線就被那條瑞典短鼻龍擋住,那條龍毫不客氣的就向著身前噴起火來。

拉菲可以听見身邊納威的驚叫和赫敏的申吟,巴格曼也在大吼著什麼,場地上沖出了幾揮動魔杖的個巫師,裁判席上的評委們一下子都站了起來。拉菲的雙眼死死盯著那團火焰正中,那里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影子,並且正在快速的清晰起來。

是塞德里克,他急速奔行著,右手將火焰隔開了,高舉著的魔杖頂端閃著微光。他將金蛋護在胸口,但他的長袍左袖自手肘到肩部都沒有了,小半截衣袖掛在手腕上,露出的皮膚被燒得焦黑,看上去不大妙。盡管如此,塞德里克依然將手中的金蛋高高舉起,全場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訓龍者們分出兩個嘗試對火龍使用熄滅咒(它依然在對著塞德里克噴火),剩下的在查理的帶領下一齊使用昏迷咒,十幾個咒語像火箭一樣飛出,那條瑞典短鼻龍倒下時引得大地都微微震動。

訓龍者們開始收拾殘局,塞德里克則被早早等在一旁的斯普勞特教授帶去急救帳篷,龐弗雷夫人醫術高明,應該可以輕松對付他的傷勢。

賽場上的氣氛被徹底點燃,赫奇帕奇的學生們叫得特別厲害,幾乎快要把巴格曼的解說聲蓋過了。

「確實非常出色!」巴格曼扯著嗓子吼道,「現在請裁判打分!」

第一位裁判馬克西姆夫人把她的魔杖舉向空中,一縷長長的銀絲帶般的東西從魔杖里噴了出來,扭曲著形成一個大大的「7」字。

拉菲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打分方式,正覺的非常新奇,而這個時候巴蒂?克勞奇也舉起了魔杖,噴出一個「8」字。

鄧布利多也是給出8分,而巴格曼則給出9分,看起來塞德里克的得分將會不錯。

但是下一秒拉菲就推翻了自己的這一結論,因為卡卡洛夫向天空噴出一個「5」字。場上似乎閃過了一剎那的靜寂,卡卡洛夫的分確實出乎意料,不過看起來塞德里克傷得不輕,所以這也不是非常難以接受。

拉菲本來就沒有對這個曾經的食死徒有什麼好感,現在卡卡洛夫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又下降了一個檔次。根據他多年來在托馬斯手下的挨揍經驗來看,塞德里克實際受的傷遠沒有看上去那麼嚴重。既然他都能看出來,作為德姆斯特朗校長的卡卡洛夫沒理由看不出來。

「你至少給6分啊!」納威很是氣憤,「他拿到了金蛋——再怎麼樣也得算及格吧?」

「得了吧,他做得太明顯了。」金妮說,「要是他不給克魯姆打10分我就請你吃比比多味豆。」

「一個下去了,還有三個!」巴格曼吹響了口哨,「德拉庫爾小姐,請上場!」

芙蓉昂著腦袋走上場來,她的步子有些僵硬,在拉菲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她長長的銀發隨著步子起起伏伏,這襯得她有幾分月兌俗的感覺——如果不是她正要上場與火龍搏斗的話。拉菲突然很想用魔杖看得清楚些,這樣子的芙蓉似乎確實很不錯……他咳了兩聲,回過頭看向赫敏,當然我身邊的也不錯,很拉菲想。

和塞德里克小心接近的戰術不同,芙蓉剛剛走了一半的路程就拔出魔杖,腳下也不停步的大喊︰「飛鳥群群!」

她的魔杖發出一聲尖銳的爆鳴聲,一群小鳥撲扇著翅膀從魔杖頭上飛出來,向火龍頭部撞去。

那條龍面對這群空中來客也是毫不客氣,它抬頭張嘴,隨著空中突然飛散出一些零落的羽毛,那龍的喉嚨一動,一些可憐的小鳥就這麼進了它的肚子。剩下的鳥啾啾的尖叫著,飛速拍動翅膀從火龍頭邊四散逃開。

「哦,我不能肯定她這麼做是明智的!」巴格曼興高采烈的大喊道,「我得特別說明一下,德拉庫爾小姐的對手是一只普通威爾士綠龍,一般在沒有被激怒的時候,它一向不與人們為敵。」

芙蓉對巴格曼的話沒有絲毫反應,繼續對火龍做著同樣的事情。也許是她知道對于任何孵蛋的母龍來說——哪怕是溫和的澳洲蛋白眼,所有靠近巢穴的生物都是敵人。

但是並不是每個人都有這種認知——沒有幾個學生會去關心一條龍在孵蛋期間的精神狀況,巴格曼帶有恐嚇性的解說在看台上引起了些小小的騷動,羅恩就是其中之一。「她不會有事的吧?」羅恩把臉轉向身邊的拉菲,「我是說,她是知道這個的吧……其實我想說的是,她填飽了這條龍的肚子,這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呃,我的意思是她,會有辦法對付這個的……她是勇士嘛。」

他這麼說著,腦袋重重的點了兩下,表示相當篤定自己的判斷。

「哎?呃,是那樣。」拉菲被他快速的自問自答弄得有點措手不及,他看到羅恩兩手不自覺的搓動著,臉部肌肉抽搐。

「我說羅恩,剛才迪戈里被火燒的時候怎麼沒看到你這麼語無倫次的?」金妮的臉上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不用你管。」羅恩生硬的回答。

拉菲覺得再這樣說下去話題說不定會變得很尷尬,自從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兩個學校的人員入住後,學校里通常的聊天話題就起了不小的變化。和克魯姆不同,芙蓉到來後已經引起了至少6次情侶分手事件,私下里的小道消息是那幾個男的眼光朝向出了些偏斜,面部神經系統也常常出問題。可是不管怎麼說,芙蓉並沒有得到多少霍格沃茨女生的好感,她們更願意談論布斯巴頓的長袍樣式。

于是拉菲試著讓他們的注意力轉回到眼前的比賽上,他表示芙蓉的行為確實非常古怪,那些要說是干擾也太不像話,「我本來以為她是打算像塞德里克那樣轉移火龍的注意力呢。」他說。

「也不一定,比賽並沒有規定選手不能使用相同的方法。」赫敏分析說,她向著賽場偏偏頭,示意大家注意,芙蓉雖然放慢了步子,但是確實是筆直的向著火龍前進。「而且,我很難想象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巫師能夠正面擊敗一條火龍。」赫敏哼了一聲。

裁判席上的巴格曼一開始在解說里大肆贊揚芙蓉直面火龍的勇氣,可沒過多久這些話就變成了急切的警告。拉菲發誓,就連像克拉布和高爾這樣遲鈍的人都能察覺到不對,芙蓉離火龍實在是太近了,而且這個距離還在縮短中。

「普通威爾士綠龍公認的噴火距離是十八英尺,但是憤怒中的火龍往往會突破這一界限,德拉庫爾小姐,想必非常輕易的就能對付這一點。」巴格曼非常不滿的瞪了一眼表現得安如泰山的馬克西姆夫人,一直安坐在裁判席的巴蒂?克勞奇則走到前方做了幾個手勢,在賽場一邊的訓龍者中也出現了幾下魔杖的閃光回應,接著他們分出幾個人沿賽場邊緣向火龍方向前進。

「查理又在里面。」金妮不滿地說,「難怪媽媽老是在信里勸他換個工作。」

听不到這些話的查理繼續前進著,看來韋斯萊夫人的努力還大大不夠。

「芙蓉肯定做了什麼。」拉菲說,他看到芙蓉已經走進了火龍的噴火範圍。那條威爾士綠龍的腦袋已經低垂下來,頗具威脅性的一動一動,倒像退化成了眼鏡蛇,可就是沒有接下來的動作。

「要是我能看清楚些……」拉菲所在的看台只能看到芙蓉的背影。他將魔杖抵在眼角,原本只有手指大小的芙蓉一下子變成一片銀白,拉菲差點以為眼楮出了問題,緊接著那片銀白色飄動起來,芙蓉沒有作任何裝飾的小巧耳朵在下面一現一沒。

她的發質比赫敏的好,拉菲鬼使神差的想,那耳環也很漂亮她為什麼不戴。拉菲拿著魔杖的右手微微轉動,將視線調遠了一些。他看到威爾士綠龍的腦袋還在一點一點,但是卻比剛才垂得更低,眼瞼也蒙住了半邊眼球。

「芙蓉在念咒呢。」拉菲宣布,雖然他看不到正面,但是芙蓉的面部肌肉運動證明了這一點。

巴格曼已經不再解說,以免惹得綠龍突然爆怒一口吞了芙蓉,很有意思的是,處于風口浪尖的當事人則毫不在意。

「唱歌。」赫敏突然篤定地發話,「芙蓉一定是在唱歌。」

「哎?」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要是你經歷過這一屆魁地奇世界杯賽前的吉祥物表演,你也會很清楚這個。」

「愛爾蘭隊和保加利亞隊的吉祥物……」拉菲對此了解不多,這下只有抬頭望天望納威,「愛爾蘭隊的是……小矮妖。保加利亞隊……」

「媚娃,保加利亞隊的吉祥物是媚娃!」出于長期的默契納威立刻收到了好友的求助,幫他把話補上了。

「那個時候媚娃的歌聲讓很多男人神魂顛倒,做出一些古怪的動作。」赫敏在提到性別的時候特地加重了語氣,「為了讓他們保持清醒我們甚至不得不把他們的耳朵堵上。」

「都看著我干什麼?哈利那時候也差點從包廂里跳下去了啊——他一只腿都伸出去了!」羅恩大叫起來。

赫敏倒也沒有讓他尷尬下去︰「芙蓉要魅惑一只雌性火龍絕對做不到,但是現在看來,配合上一些東西可以造成一種類似催眠的效果……喏——」

隨著赫敏的話,那條龍搖擺的腦袋終于與地面進行了親密接觸,拉菲拉近的視線可以看到它的鼻孔一張一翕。

芙蓉也不再保持端莊形象了,她踮起腳尖,盡量無聲的越過最後一小段路。現在綠龍一直護在龍蛋前的爪子已經低垂下去,那只金蛋參雜在一堆白色的龍蛋之間,非常的顯眼。芙蓉輕輕咽了下口水,她先是抬起左手,猶豫了下,將魔杖咬在嘴里,兩只手一起慢慢伸出,最後還不忘看一眼睡著的火龍。這一看不要緊,正好看到那之威爾士綠龍,抽抽鼻子,極為舒服的張大了嘴,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利劍一樣互相交錯,生長在血盆大口兩端。那火龍深吸一口氣,可以直接看到它呈現黑洞狀的喉嚨。

芙蓉腦袋里的神經 嗒一響,也不知是不是意識到什麼,身體條件反射的向外一跳。

就在下一秒那只威爾士綠龍打了個響亮的呼嚕,它噴出的不只是一股腥臭氣息,還有隨之而來的一道火舌。芙蓉雖然躲得飛快,她的裙角卻反應不過來,火焰在上面一擦,芙蓉立刻發出含糊不清的尖叫——

查理最終還是沒有拿到上場的機會,芙蓉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從嘴里拿下魔杖,抱著金蛋的左手緊緊的抵住嘴唇,右手在身上連連揮動,一道水柱從她的魔杖頂端噴出,把火焰澆滅了。

芙蓉拿到了金蛋,雖然狼狽了些。很難說她和塞德里克誰的損失更大,塞德里克是被燒傷了左手和半邊臉頰,芙蓉沒有受傷,但是估計眼淚都流出來了。就連一直對她沒什麼好感的赫敏和金妮也發出一陣嘆息。

拉菲卻沒有看到芙蓉是怎麼退場的,是不是被接去了龐弗雷夫人那里,他現在正捂著眼楮一臉痛苦。「不要突然拉下我的手,赫敏!」他大叫,「你知道這個魔法要慢慢地把視線收回來,不然沖擊很大的!」

金妮站在赫敏那邊︰「那也比看到女孩子最羞愧的時候要好!」要知道芙蓉整個裙子破破爛爛,而且都濕透了。

「我跟那些帶著望遠鏡的家伙不一樣!」拉菲咬牙切齒地說。

直到裁判打分時刻拉菲都沒能完全恢復過來,還是赫敏在一旁把分數念給他听的。

「卡卡洛夫這次只給了4分?」拉菲揉著眼楮,「他這是鐵了心不想讓其他選手超過克林姆啊。」

「是克魯姆。」其他人糾正說。

裁判打分結束,全場再次掌聲雷動,巴格曼不得不努力吹響哨子,用力得耳朵都紅了。

「現在出場的是克魯姆先生!」他喊道。

克魯姆在一陣喧囂中走進賽場,雖然三強爭霸賽精彩無比,但是人群中依然不缺乏克魯姆的鐵桿粉絲。旁邊一個看台上就有一群人展開手里的布料,上面的圖案組成了一個大大的克魯姆頭像。

平心而論拉菲也不能說克魯姆長得不行,就是整天陰著個臉。但是用哈利的話來說,這叫做酷,羅恩和納威從他那里接受了這個詞,立刻就用上了。

克魯姆聳拉著肩膀,邁著微微的八字步,在走出了好長一截後他才把手從長袍口袋里抬起來,抽出懷里的魔杖。

「他看上去沒精打采的。」拉菲說。

「大概因為這不是魁地奇比賽吧。他不是第一次參加大型比賽了,沒什麼好擔心的。」羅恩嘴里這麼說著,身體卻又在往前傾。

「克魯姆先生的對手是一條中國火球。」巴格曼叫道,「我听說這種龍和同類相處得不錯,對人可就不知道了。」

中國火球確實和它的名字一樣耀眼,赤紅的鱗片在陽光下反射出明亮的白光。此時它張開嘴發出震天的咆哮,長在臉部四周的一圈尖角也因為憤怒而堅硬的豎立起來,使得它的臉部被放大為一個類似的球形。火球盯著克魯姆打了個響亮的鼻息,兩團蘑菇狀的火雲從它鼻孔中噴出。

「我大概知道它對人的態度了,就是‘靠近我就完蛋’。」拉菲這次不敢用魔杖調整視線了,克魯姆這種壯漢似乎也沒什麼好看的。不是每個人都這麼想,下面幾排有幾個男生就在為一個望遠鏡開始動起手來。

克魯姆出手干脆利落,直接就把他那比其他人大了一圈的魔杖指向龍頭,一股耀眼的光芒從他的魔杖尖端噴出。

拉菲听見中國火球發出發出一聲可怕的,石破天驚的慘叫,和所有觀眾一起吸了口涼氣。

巴格曼加上了擴音咒的抽氣聲比所有人都大。「非常膽大!」他高喊著。中國火球痛苦的扭曲著碩大的身軀,龍尾一個橫掃,一塊比克魯姆還大三倍的石頭飛上天空。

「奪目……算你厲害。」拉菲感覺自己剛剛恢復的眼楮似乎又痛起來了,渾然忘記了幾個月前他對狼人化的盧平教授也用了這招。「克林姆居然能打中,我本來以為他只是個厲害的球員。」

火龍的破壞力可比狼人盧平大多了,克魯姆心驚膽戰的看著中國火球在窩里踩來踩去,帶起一塊塊沾滿粘液的蛋殼碎片,巨大的爪子好幾次都從金蛋邊上掠過,說不定下一秒他的任務目標就變成一塊金餅,可這時候他怎麼敢上去拿。

但是他運氣不錯,中國火球咆哮著一個翻滾往那些馴龍者方向去了,克魯姆趁此機會沖上去搶到了金蛋。路上有幾個馴龍者跟上去搶救那些幸存的龍蛋,一邊撿一邊申吟,臨走還不忘狠狠瞪了克魯姆幾眼。

「沒錯,他拿到了金蛋!」巴格曼大叫,「他表現出了驚人的膽量——也造成了驚人的破壞。克魯姆先生,你不該破壞那些龍蛋的。」

卡卡洛夫在他的身後大力揮動著拳頭抗議(「比賽章程里面可沒有提到這個!」),但是全場的歡呼聲完全壓制了裁判席上他的呼叫,只能看到他的嘴一張一合,動得非常厲害。

「我猜他們打算扣分,」拉菲一臉的可惜,「要是要求賠償克魯姆可就好玩了,那可是甲級非貿易品。」

大多數評委選擇給克魯姆扣掉兩分作為懲罰。卡卡洛夫一口咬定比賽章程有誤,堅持給了克魯姆10分。一直死板著臉的克勞奇先生不知怎麼發了狠,給了克魯姆6分,這受到了卡卡洛夫的大力攻擊。

羅恩認為克勞奇對克魯姆太過嚴苛,拉菲表示在假期他已經見識過克勞奇先生那嚴格到變態的要求,所以一點也不奇怪。

「而且,這樣哈利也少了個強勁的對手不是?」他說,「這才是魔鬼的標尺。」

「你在看什麼?」赫敏被拉菲晃來晃去的腦袋弄得心煩意亂。

「穆迪。」拉菲簡短的回答。

「哦,拜托。」赫敏抹了抹額角,「哈利馬上就要出場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看穆迪的反應是什麼。」拉菲再次將視線掃過看台,這次他用上了魔杖確保自己沒有看掉任何一點。左手邊第三個看台上現在空缺出一塊無人地帶——穆迪前兩分鐘還坐在那里看比賽,沒有學生願意靠近他。現在那兒只剩下弗立維教授,為了保持良好的視野,他兩只腳都站在最高的一層看台上。再晃過一個看台,那上面坐著天文學老師辛尼斯塔教授和草藥學老師斯普勞特教授,她們在說著什麼。還有個不知名的老師,拉菲猜測是教算術佔卜的維克多教授,坐得一本正經。另一處斯內普和海格非常和諧的坐在一起,海格掛著他那個專用的特大號望遠鏡,斯內普似乎在閉目養神。左方沒有什麼發現,拉菲轉向右邊,第一個看台頂層韋恩教授橫躺著,抱著酒瓶咕嘟嘟的往嘴里灌,坐在他旁邊的特里勞妮教授瞟了一眼發現這家伙目前只顧著喝酒,便用一眨眼的功夫從長長的圍巾下掏出一塊小點心扔進嘴里。

拉菲著急不已,穆迪突然沒了蹤跡,眼看哈利就要上場,那邊巴格曼已經吹哨子了。他不得不把視線轉向賽場入口,哈利還有一段路沒到,倒是麥格教授從一個看台底部走出——穆迪跟在她的身後。

剛才塞德里克入場的時候赫奇帕奇院長斯普勞特教授也在賽場入口那兒,麥格教授去再正常不過了,可是穆迪……拉菲搓搓手,穆迪對哈利的關注有點太過頭了,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拉菲很希望穆迪從賽場上消失,但是當哈利走進場地的時候,穆迪還在揮手鼓勵。一滴冷汗劃過拉菲的額頭,他只有硬著頭皮將視線調整到最近,不放過穆迪哪怕一絲的表情變化。

哈利那邊,他反而不怎麼擔心,關于比賽流程,昨晚他們已經商量得清清楚楚。

「查理說過這些火龍最大的噴火距離是40英尺,當然你可能不會遇到那只匈牙利樹蜂,但是我們可不能去賭這個。」拉菲對哈利這麼說,「40英尺對剛剛學習的人來說太遠了些,但是比賽時應該只是拿靜止的東西,這樣難度就大大下降了。哈利,你一向表現出驚人的潛力。今晚必須做到。」

哈利在距離樹蜂40英尺的地方停下了,樹蜂收攏一半的翅膀,惡狠狠的盯著他。拉菲看到穆迪掏出弧形酒瓶喝了一口,然後全身一陣顫動。拉菲感到一陣惡寒,覺得穆迪這人果然和托馬斯說的一樣詭異,喝口酒還這麼興奮。

「排除雜念,完全地、絕對地集中意念,想著需要的東西。」

哈利深深吸了口氣,眼楮轉向樹蜂身下的那窩蛋,其中有一枚金色的非常耀眼。拉菲看到穆迪的假眼向里打了個轉,拉菲心中有鬼所以本能的認為穆迪盯住了他所在的看台。

「在沒有熟練運用這個咒語之前,右手的魔杖要做一系列嚴格的軌跡……這樣應付不了緊急情況,但是比賽時完全沒有問題。」

哈利的魔杖從左手腕部開始移動,在劃過的地方留下一道金色的軌跡。拉菲盡量讓自己臉上顯出感興趣且天真的表情,穆迪的魔眼四處亂掃了一陣,在他臉上逗留了五秒,終于轉開了。

「最後,看準目標的大小,你的手千萬不能打滑!」

哈利左手猛地一抓。拉菲看到穆迪眉毛向上挑起,好一會兒後才拍掌起來,笑得極為開心。拉菲愕然,穆迪就這表現?托馬斯你要感謝我的好運氣,本來我想他問起這個我就說這是我的發明來著。

「他拿到了金蛋?」巴格曼呆呆的說了一句,然後他狂喜的大叫起來,「他拿到了金蛋!快看呀!我們年紀最小的勇士用最快的速度拿到了金蛋!好啊,這將會縮小波特先生與其他勇士之間的差距!」

一陣冷場之後,場內終于爆發出了驚天動地的尖叫。

「他成功了!」赫敏大叫著,和身邊的所有人一樣跳上跳下,而且還興奮地一下抱住了拉菲的胳膊。

「啊,我的眼楮——」

在充斥全場的歡呼聲中,一個可憐家伙捂著眼楮哀嚎。

哇咧,我居然一次碼了這麼多字……差點就想分成兩章來發,但是何必呢,難得大家一起樂呵一下∼

謝謝大家的支持,某天我突然翻到存稿,然後就不淡定了,很高興再見面∼工作繁忙不敢保證每日更新,但我會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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