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墨,好久不見。」
就這簡單的一句話幾個字,岑墨覺得那一刻自己的心,那可拼湊得不夠堅固的心一下子碎裂開來,濺飛到了遠遠未知的地方,直到很久以後,才傳來墜落在地上的聲音,清晰而又決絕。
沐經景,如果注定要相遇的話,可不可以先說一下時間跟地點,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岑墨的視線同沐經景的對上,四目相接,空氣中卻氤氳著一種火藥味道。
「沐經景,為什麼還要出現在我面前。」
沐經景抿著唇瓣,冷笑了一聲之後面無表情地看著岑墨,像是要把他看進骨子里面一樣。
「多年不見,我怎麼不知道那個女人把你寵得這麼放肆,飛機是你的嗎?憑什麼我不能夠出現在這里。」
「告訴我,那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做的?」
盯著沐經景那凜冽的眼神還有絲毫不打算做任何解釋的臉,寒怒從心口倏地往上蔓延。那熟悉的容顏,溫婉的眸子,幾時像過現在這般讓自己一秒鐘都接受不了。抿緊了嘴唇將眸光移開,兩個人一動不動。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只要我想做的事情沒有辦不到的!」沐經景眯了眯狹長的眼楮,嘴角噙著笑,笑不及眼角。
「我再也不需要那麼去求人,而是等著有一天別人來求我,譬如你!」
因為這一句話,岑墨猛然扭頭,黑瞳中的眸光深遠而又犀利︰「沐經景,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曾經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明明是很冷淡的聲音,可那時候听在自己的耳朵里面偏偏像是這個世界上最動人的甜言蜜語。究竟是愛到了骨子深處,才會這麼覺得。
面對岑墨的質問,沐經景低頭淺淺地笑了笑,嘴角卻有些刺痛。
「岑墨,你知不知道一個人毀滅之後涅磐重生的感覺?」想起自己曾經做的那些事情,沐經景就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站在這里真的是萬劫不復了。
如果可以忘記的話,忘記眼前這個男人,忘記當年的那段感情,重生之後,對面就是繁花似錦的世界了。可偏偏自己不注意腳下,一踩,萬丈深淵。明明可以收住腳步停下來的,可控制不了自己,就這樣,走向了萬劫不復。
毀滅之後,由著自己毀滅別人。
「我以為你當初說的話都能夠做到,所謂從此橋歸橋,路歸路,相見如陌。可你這三年,都做了一些什麼事情,你在逼我恨你嗎?」
薄薄的唇瓣不知什麼時候抿成一條蒼白的直線,沐經景只看一眼就覺得心寒。為什麼當初不信「薄唇男人最薄情」這句話,就深陷,以為他愛自己真的是一萬年。
「我什麼都沒有做,比起你,我已經夠冷靜了。」在岑墨看不見的地方,沐經景捏緊了自己的手臂,疼痛能夠讓她時刻保持清醒不至于再一次沉溺在這個男人的目光里面。
「訂婚,忘了問候你一句,幸福嗎?」
瞥一眼岑墨的手,想要看那上面是不是有一枚閃亮的戒指,卻因為戴了白手套而看不見。沐經景搖頭,重新看向岑墨,話音里面沒有一絲顫意︰「不對,不能夠這麼說,你應該是幸福的,踩在昔日戀人傷痕累累的身上而過的婚姻,鐵定是幸福的。」
「沐經景!」岑墨驟然出手,捏住了沐經景的下巴,指甲蓋上泛白顯然說明了他用了多大的力度。
「你不要挑戰我的極限。」力道之重讓沐經景覺得疼痛,只不過咬住了牙,眼眸如寒光與他對視,半分不弱。
「我從沒想過要傷害你,是你逼我……」
「副機長?」乘務組長掀開簾子走進來一眼就見到了眼前這一幕,頓時睜大了眼楮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