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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皇子怎麼來了?」齊娉婷又驚又喜,她並沒想到皇室也會有人來參加宴會。

「剛才是這兩位小姐在打架。」落雲曦伸手指了出來。

端木奇臉色一沉︰「真是一點千金小姐的樣子都沒有,還不快些離開!礙著本皇子的眼了!」

曾水仙指著落雲曦道︰「是她先罵我們的。」

「咦,她罵你們什麼了?」端木奇好奇地問。

「她罵我們是狗!」曾水仙恨恨道媲。

端木奇笑出聲,趕緊忍住︰「有誰听見了,你們听見了嗎?」

齊娉婷與落月琦連忙搖頭︰「我們沒听見。」

谷欣琪沉吟片刻,說道︰「我听見了。」那兩個都是她的好姐妹。

曾水仙大喜︰「看,她听見了!」

端木奇冷森森看著谷欣琪︰「本皇子听說,谷小姐耳朵一直都有問題,看來果然這樣,不如明兒個讓父皇召了太醫給谷小姐醫醫耳朵吧。」

谷欣琪聞言,大驚,心「撲通」跳了幾下。

十二皇子竟然幫著這個廢物!

她頓時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曾水仙也感覺到了,頓時咬牙道︰「廢物,你等著,我們曾家不會放過你的!」

「啪!」一掌打在她嬌女敕的臉上,現出五道血指印。落雲曦收回手,說道,「十二皇子,你听到了?她罵我廢物,我只是還手而已。」

曾水仙痛得肌肉扭曲起來,她著實沒想到,落雲曦竟敢當著十二皇子的面打她!

齊娉婷也呆了一呆。

端木奇眉頭輕蹙,正要開口,齊娉婷突然驚呼一聲,眼光朝亭外看去。

眾人都不由望了過去,頓時全都傻眼了。

只見路的盡頭,站著兩個男人。

一人身著墨綠色錦衫,長發輕飄,俊美的面容清冷一片,一雙鳳眸淡然看著亭內發生的一切。

另一人穿著藏青色長衫,衫角垂落于地,襯出他高大的身材,英挺的五官陰冷深遂,丹鳳眼陰晴不定,也正看著他們。

竟然是朝中身份最高貴的六皇子和權勢正熱的中山王。

兩個男人站在那里,一言不發,光是冰冷深遂的眼光射過來便已經如千刀萬劍,炎炎烈日全成了他們的襯托,眾人只感到涼亭內涼嗖嗖的。

端木奇搖著折扇,面色正常,卻沒有動。

齊娉婷雙腿軟了幾下,沒想到今天大人物都到了。她想走過去迎一迎,可也感覺雙腿怎麼也邁不出去,她不禁抓住落雲曦的後衣襟,剛才這亭內實在太混亂了。

曾水仙突然捂住臉,「撲通」跪倒。

中山王突然腳步一動,沒人看見他怎麼走的,身形下一刻已經在涼亭前了。

「啪!」他抬腳,將曾水仙踢了個跟頭,把亭內其他人都給驚到了。

「啊!」曾水仙的肩膀撞到亭柱上,痛呼一聲,要說的話也硬生生吞了進去。

中山王看也不看別人,眸光冷厲,語氣森然︰「我天夜女子最重口德,沒承想,曾家小姐竟然張口就罵出廢物這個詞來,當真是罪不可恕!」

他的聲音極其冰冷森寒,擲地有聲的話語讓任何人都感到心悸。

哪怕,他這會兒說得不是人話,旁人也咸有勇氣去反駁,何況,他說得字字在理。

曾水仙的淚水不要錢似地往下掉,抽抽咽咽,一個字也說不出。

她想說,落雲曦還打了她呢!

落雲曦也是一呆,沒料到中山王出手這麼快,然後慢慢反應過來。

廢物?這個詞姓君的不知道說過她多少次,這麼說,他自己也是該打的了?她不免如此譏諷地想道。

端木哲臉色也微微一變,大步過來。

曾水仙看到他,趕緊朝他那邊躲去,生怕再被中山王打。

端木哲怕的是中山王再要出手教訓落雲曦,趕緊站到落雲曦身前,說道︰「剛才曾小姐出口傷人,委實不對,落小姐還了手,也是情理之中,怪不得她。」

中山王冷嗖嗖看了他一眼,他又不是不知道這端木哲會幫著落雲曦,只是听他說出這話心里很不爽。

見端木哲竟然也有護落雲曦的意思,齊娉婷與落月琦,谷欣琪與段心雨都是大為驚奇。

中山王冷冷說道︰「本王自然覺得落小姐在理,她一點錯都沒有,錯的是曾小姐。」

落雲曦無語。

端木哲見中山王莫名其妙地護著落雲曦,心頭火起,難道他發現自己跟曦兒的關系,故意如此?可再看落雲曦竟然正在打量中山王的臉,止不住醋意起了,上前一腳踹開曾水仙,恨恨道︰「都是這些口無遮攔的女子,把我們天夜的國風壞完了!」

曾水仙哪料到又會遭來六皇子一腳,委屈得放聲大哭起來。

「帶下去!」中山王嫌棄地站遠了點。

立刻有黑衣侍衛飛過來,將曾水仙拎走了。

端木奇古怪地看了中山王一眼,又看看端木哲,忍不住說道︰「六哥——」

中山王負手離開涼亭,端木哲也轉身走出亭,叫道︰「十二弟,跟我走。」

端木奇連忙跟上,小心翼翼地問道︰「六哥,曾小姐是不是得罪過你和中山王?」

「為什麼這麼說?」端木哲快步離開,眼光瞟向亭內那個女子。

「明明你們都看到落雲曦打人了,為什麼都視而不見?」端木奇說出心中的想法。

「中山王沒看見,我要是看見了,那是懷疑他眼力不行嗎?」端木哲一句話堵住他的嘴。

至于中山王為什麼裝作沒看見,就是端木奇不敢問的了。

涼亭內一片死寂。

落雲曦重新坐下來,說道︰「狗走了,果然清靜多了。」

所有人都隨著這句話慢慢平靜下來。

谷欣琪皺眉道︰「落小姐,剛才你也听見了,中山王和六皇子都說不能隨便罵人,你怎敢如此?難道他們一走,你就忘記訓示了嗎?」

段心雨斂干了淚,也大聲說道︰「剛才走的可是中山王和六皇子,還有十二皇子,你這句話指的到底是誰?」

落雲曦像看白痴似地看她一眼,真以為自己是軟柿子嗎?中山王、六皇子、十二皇子又算什麼?她當著他們的面也敢罵他們是狗,何必躲在這里說?

「我剛說的狗指的就是中山王,你去說吧。」落雲曦想到中午他說自己屬狗的,立刻懶懶道。

眾人見她如此直接地說出來,而且指名的更是喜怒無常的中山王,臉色全都變了。

段心雨又驚又懼地看了她一眼,果然撒腿跑出了亭。

齊娉婷嚇得渾身都在顫抖,伸手掐了落雲曦一下︰「落小姐,你胡說什麼?你們都沒听見吧?」

落月琦呆呆愣愣的不回答。

谷欣琪站起身,眼光復雜地看著落雲曦︰「你不是廢物,你是瘋子。」

說完,她也急急離開了。

「怎麼辦?」齊娉婷嚇得快要哭了。

落雲曦看到她左臉上還是紅腫的,不由微微一笑︰「你擔心什麼呢?其實那一掌,你沒必要為我擋的,快去將臉包扎一下,藥房在哪里?我們一起過去。」

齊娉婷有如失魂丟魄似地跟著她走,落月琦也成了木頭人,她的腦海內還在激烈地回蕩著那一句——「我剛說的狗指的就是中山王,你去說吧。」

段心雨慌慌張張地追上了中山王,看到男人偉岸的背影,她有些猶豫,可落雲曦的那句話在耳畔想起,她飛快地奔了上去。

雙膝一曲,跪到中山王面前,此刻,只有中山王,端木哲並不在。

「王爺,我有事要說!」

中山王認出是剛在亭中的一名小姐,臉色不好看地開口。

「剛才落家小姐無禮。」段心雨一口氣接了下去,「她罵您!」

「她罵我?」中山王所有的注意力立刻集中起來,心神俱一緊張,「她罵我什麼?」

她居然會當這麼多人面前罵自己?這可是稀有事啊!

若是段心雨知道此刻中山王心內的真實想法,肯定會吐血三升。

「她罵您,罵您是……狗。」段心雨總算將這個字說了出來。

中山王的臉色立刻黑了下去,雙拳不自然地握起,將根根手指頭扳得直響,卻沉默不語。

頭頂的氣氛詭異得可怕,段心雨的心不受控制地跳起來,感覺壓力有如潮水涌過來,呼吸都快滯住了,她趕緊大聲道︰「是落雲曦親口罵的,我們都有听見!」

「她怎麼罵的?把原話告訴本王。」中山王沉聲問。

段心雨想了一下,說道︰「我剛說的狗就是中山王,你去說吧。」

中山王又是沉默。

段心雨趕緊道︰「不是我罵的,是落雲曦罵的,我只是學著她的樣子。」

「好了,本王知道了,你下去吧。」中山王繞過她,大步離開。

段心雨松了口氣,直起背,嘴角勾出笑意,落雲曦不是膽大嗎?哼,看中山王怎麼收拾她!

齊府藥房,大夫給齊娉婷臉部上藥,落雲曦見他手指比較粗糙,便擠開他,說道︰「我來吧。」

齊娉婷這一掌是為她受的,為她上藥也沒什麼大事。

落雲曦輕輕為她涂藥,目光認真地流連在她左臉頰上。齊娉婷凝望著她的雙眼,心中暗暗贊嘆,生得多漂亮的鳳眸啊,眸光都是那麼好看,這樣的女子,怎麼會是廢物呢?

上完藥,落雲曦看了她一眼,抿唇一笑。

兩雙眼楮對視,少了很多生疏,多了幾分溫暖。

當兩人從藥房出來時,落月琦正在樹下等她們。

齊娉婷歉意地說道︰「五小姐,今天沒招待好你們,我感到很過意不去,我們去前院看看戲吧。」

等到了前院,已經有不少夫人小姐坐在戲台子前了,落月琦剛坐下,齊娉婷就拉著落雲曦的手要離開。

「你們去哪?」她問道。

齊娉婷笑道︰「我和曦兒去辦些事情,等等就來。」

「曦兒?」落月琦很是驚訝,怎麼稱呼改得這麼快?

落雲曦低聲道︰「五妹,你坐在這里好生看戲,若是梁葉秋來糾纏你,就來尋我。」

落月琦咬唇,「嗯」了一聲。

齊娉婷與落雲曦走出前院時,迎面便看到幾行人過來,為首的正是中山王。

她頓時嚇得臉全白了,本能地拉住落雲曦上前行禮,聲音低弱得有如蚊子哼。

中山王腳步一頓,眼光注意到那抹瘦弱的身形,微微蹙了眉頭。

段心雨在後面走來,看到這一幕,心中大喜。

落雲曦這會兒必死定了!

豈知,齊娉婷與落雲曦行完禮後並不逗留,飛快地走了出去。

她大急,難道中山王忘記了剛才的事?眼珠一轉,她迅速跑過去,叫道︰「中山王,落雲曦剛剛罵了您,就是她!」

生怕中山王不記得是哪個,她伸手一指落雲曦。

落雲曦蹙眉,停下腳步。

中山王「哦」了一聲︰「是嗎?落小姐,段小姐說你罵了本王,不知落小姐如何解釋?」

說著,他邁出腳步,走了兩步,離落雲曦與齊娉婷近了。

齊娉婷嚇得臉色白如紙張,慌忙道︰「王爺別听她胡口亂言,落小姐哪有這麼大的膽子呢?」

中山王看也不看她,眼光只緊緊注視著落雲曦︰「我只問你,你為何要罵本王?本王好像沒惹你。」

落雲曦嘴角輕抽,抿了抿唇,看著一旁望來的人,說道︰「王爺,臣女真的沒有罵你呢,就是給臣女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王爺您是狗啊。」

她將「狗」字拖得長長的,可表情,完全無辜。

中山王听出了她的諷刺,卻不生氣,倒是段心雨大急︰「落雲曦,你竟敢顛倒是非,黑白不分,明明是你讓我來說的!」

「段小姐,不知道我讓你說了什麼,你竟然這樣听話。那我現在讓你學狗叫,你學嗎?」落雲曦端著笑容問。

周圍觀看的夫人小姐較多,都偷笑起來。

段心雨氣得一張臉漲成紫紅︰「你,你——」

中山王看了落雲曦一眼,緩緩道︰「段小姐以後別瞎傳消息了,今兒個是本王,明兒個是皇上,還不知道怎麼給段小姐定罪呢!」

說完,他揚長而去,留下一臉惶恐的段心雨。

落雲曦飄然過來,在她耳邊,放低了聲音︰「听到了嗎?我就是說中山王是狗,你又能拿我如何?」

「你,我去——」段心雨的聲音沒了先前的利落。

「去吧去吧。」落雲曦笑得很是愉悅,長長的鳳眸掃過她不知所措的臉,唇中吐出的卻是寒涼的話語,「我就是說一百遍,你去了,中山王也不相信你。」

說完,她輕靈地撤退身子,挽起齊娉婷的手︰「走吧。」

齊娉婷一路不解,想和落雲曦討論一下這事的緣由,落雲曦卻明顯對這事不感興趣。

到了後府住宅區,齊娉婷從臥室里拿出一個黃布包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你母親是不是總是刻薄你,讓你穿著那些舊衣裳。我那日赴宴回來後便趕了兩套新衣,你試試吧!」

她說話直白,落雲曦並不討厭,隨手打開包袱,里面有兩套新衣。

一套是鵝黃色斜領紗衫配玉白繡荷花長裙,一套是梨白映青蔥碎花紗衫配雨打荷葉花樣的長裙,做工細致,針角嚴密,上繡花樣更是栩栩如生,比現代電腦刺繡還要平整。

落雲曦笑道︰「听說齊家小姐女紅出名,沒想到我竟有幸穿到你親手縫制的衣裳。」

齊娉婷臉微微一紅︰「都是別人傳出來的虛名聲。你是我救命恩人,我本來就打算給你作謝禮,現在我們又是好朋友了,以後我經常給你做。」

落雲曦心下是感動的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將衣服收入懷中,道了謝。

兩人說說笑笑地出了房。

落雲曦忽然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去方便一下。」

齊娉婷見她執意讓自己先走,不便陪她,先去了。

落雲曦這才叫道︰「梁葉秋,你在這鬼鬼祟祟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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