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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說到往事(上)

面對梨花帶雨般哭得開懷的慕陽,樓曦除了心疼的安慰幾句之外就是輕拍著慕陽的後背,幫她順順氣。

「不難受了……不哭……」

慕陽在樓曦的安慰之下也慢慢的不哭了,主要還是因為平躺著哭難受,淚水很容易嗆到鼻子,雖然不流淚了,可是心里還是難受得緊。

「你起來。」

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慕陽啞著嗓子說,還伸手推了推壓身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的男人。

樓曦現在是很乖的,既然慕陽說起來那他就起來,不過雙手還是不會放開,坐在床邊,摟著眼淚滿面,鼻涕滿面的慕陽。

慕陽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听到樓曦那不算解釋的解釋,她也知道自己好像想錯方向了。而且被樓曦摟著,她想拿張紙巾擦擦臉都不行,看了看自己附近,也就樓曦的衣服能用用。

所以慕陽很不客氣的把眼淚鼻涕往樓曦身上擦,擦完臉之後還覺得手不舒服,又把手在樓曦的衣服上擦擦。

整個過程那是理所當然而且是淡定得很。

反觀樓曦倒是哭笑不得,她就這麼明目張膽的這麼做,小臉一下一下的往他胸口的衣服上蹭,也不怕他生氣。果真是……拿她沒辦法啊!

等慕陽覺得擦干淨了,而且說話也順了,終于開始考慮這件事情了。

其實慕陽也懷疑過,覺得自己想多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很有可能是假的,可還是沒有辦法忽略,而且,還會隨著時間的遷移,越來越覺得是真的,所以才有了今天這一問。

樓曦也沒想到自己會那麼失控,他沒想過要凶慕陽,可是一听到那幾個字他就控制不住自己。

慕陽的腦子開始慢騰騰的工作,樓曦也沒閑著。

「怎麼會這麼想,嗯?」

雖然現在樓曦不怒了,可是心情還是不佳,誰讓這個女人結婚之後老跟他提什麼離婚的,雖然在知道了慕東辰的事情之後,他也能體會到女人對婚姻的恐懼和抗拒,可是他不能接受女人到這個時候都還不相信他。

哭完之後有些不好意思的慕陽低頭不語,想想她都在這個男人面前流淚好幾次了,每次她最想隱藏狼狽的時候都被他發現,而且可怕的是她居然還沒有羞恥心,每次都抱著他哭得淋灕盡致的,哭完之後還跟個沒事人一樣繼續等著他的溫熱呵護。

樓曦靜靜的等了一會兒,都沒有听到懷里安靜的女人的聲音,無奈的輕嘆一口氣,他覺得他的好脾氣全花在這個女人的身上了,要放在部隊……可惜這里是家里,所以他很好耐性的再把話重復一遍。

「怎麼會這麼想,嗯?」

「嗯?」

樓曦的好耐性換來的是女人不明所以的一個鼻音,而且還抬起水亮的眼眸迷惑的看著他,似乎是一點都不知道他的說什麼,只是被他的話打斷了她的思路一般。

「欸……我說為什麼不相信我?」

樓曦十分挫敗無力的說,說完之後還懲罰行的捏捏慕陽的細腰,似乎是要提醒慕陽別再分心了,好好跟他說話。

「听說的。」

听到樓曦這麼問,慕陽又垂下頭,哭了累了不想再說了。

「听誰說的,嗯?」

樓曦的每句話後面都帶著一個疑問語氣詞,帶著濃濃命令和霸道的意味。

慕陽一如之前一樣,保持沉默,只是這次她不是在想別的事情,而是在思考,思考這件事情的經過。

樓曦騰出一只手,捏著還在發呆的女人的下巴,讓她的目光可以看得見他,同時俯身在女人微微撅起的嘴上輕啄幾下。

「老婆,我們是夫妻,有事情應該共同承擔,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

「我……我上周回家了。」

「回家怎麼了?孩子不听話了?」樓曦疑惑了,家里就她跟小翌晨,回家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額……沒有,晨晨沒闖禍。我帶他去H市了。」

慕陽知道樓曦誤會了,所以開口解釋,只是說的時候還真的羞澀了,這樣算不算是登堂入室啊?而且還是她自己去的,沒和樓曦一起。

听到慕陽的解釋,樓曦倒是挑眉,而後輕笑。樓曦一直都知道慕陽是個孝順的女人,只是這樣的舉動除了讓他感到她的孝心之外還有深深的關心。很少有哪個女人會來回奔波就為了和家里的老人過個周末,而且還是她夫家的,沒見過幾次面,還是獨自一人帶著孩子。

憐惜的吻了一下懷里女人的發頂,而且摟著的雙手收得更緊了,笑容更明顯了。

「爺爺女乃女乃和爸爸媽媽都很好,你……你有空給他們打個電話,他們都很想你的。」

一說到回了樓家,慕陽就想起那四個對她關懷備至的老人,想著樓曦也好久沒見到他們了,所以告訴他,只是停頓那一下她是想說讓樓曦別擔心的,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這樣說有點沒心沒肺意思,所以就提醒他,讓他多和老人說說話。因為慕陽在樓家的時候,潘心心可是數落了很多樓曦的缺點,還抱怨說樓曦這個兒子還比不上她這個媳婦兒有孝心,還說樓曦幾乎是家里不給他打電話,他就不會往家里打電話的人。其實慕陽也明白樓曦這樣做的原因,應該是怕被催婚吧。雖然她婆婆嘴上嫌棄樓曦,心里可還是很疼愛這個兒子的!

樓曦雖然不怎麼擔心家里,可是听到慕陽這麼說卻是更放心了!對于這種慕陽式的體貼樓曦很受用。其實相處這不長不短的時間,樓曦也明白,他娶的這個女人是做多過于說的人,即便是她為你做了什麼也不會掛在嘴邊,就是那種你不問她也不會主動說的那種人,或許等你發現的時候,她已經默默的為你付出很多了!

「女乃女乃跟媽媽都說什麼了?」

樓曦的聲音比之前更輕柔了,听在慕陽的耳里倒是多了一份捉不到趕不走的曖昧。

「咳……沒什麼。」

慕陽自然不會告訴樓曦說潘心心和夏嫣紅跟她說了孩子的問題,再說了現在的情況也不對。

「對了,女乃女乃和媽媽把你房間重新布置過了,和之前不太一樣。」

慕陽突然想起樓曦那紅燦燦的房間,嘴角也是不自覺的扯出一抹輕笑,想著要是樓曦看到了,那該是什麼表情。

「嗯,你喜歡就好,以後那是我們的房間,按照你的喜歡來布置,不喜歡的就換上你喜歡的。」

樓曦倒是沒有絲毫的意外,他就知道自己的女乃女乃和媽媽是什麼樣的人,慕陽這次過去,她們是開心極了,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拿到慕陽面前去,他的房間自然是第一個被捧出去的!而且里面的風格一定是很喜慶的那種!所以,他不介意,反而還很喜歡!

「你……」

慕陽一臉驚訝的抬頭看著男人,看到男人那帶笑的眸子後立即吞下剛想說的話。

「什麼?」

「沒事。」

「然後呢?你們都去哪兒玩了?」

樓曦雖然很想知道慕陽剛才想說什麼,不過現在好不容易把慕陽帶到正道上,他不想把她又給繞暈了,所以慢慢的引導著慕陽把去H市見到的人和遇到的事都告訴他,更何況,慕陽去了H市,那里可是有一個白家,他最怕的還是白若凝跑過去說一些傷害慕陽的話。

「沒去,妍病了,在洲那里住,所以就過去看看她和洲,都沒出去玩過。」

「那在家都干什麼了?給媽掃廚房去了?」

樓曦這下更詫異了,怎麼索回妍也跑去H市,只是,他還記得他的目標是什麼,所以多余的話題他現在不想問。

慕陽晶瑩的眼眸一抬,瞪了樓曦一眼,之後才繼續慢悠悠的說,語氣了還帶著一股自豪和炫耀的意思。

「就你這樣的人會這麼想,我連廚房都沒得進,都是媽一個人忙活,女乃女乃也不讓我干什麼,所以我無聊了只能看看書而已。」

「看書?那都看什麼了?」

樓曦想了想,自己沒有留著什麼讓慕陽誤會的東西,像什麼相片和禮物的,當年他走之前可是全都扔了,一件不留。

說到看書的時候,慕陽沉默了,又想起了那天的事情。那個無緣無故的女人跑來跟她說了莫名其妙的話,然後她也信以為真了。再想想那一天的巧合,慕陽再笨也知道,她該是誤會樓曦,被人故意誤導了!

慕陽的沉默讓樓曦更加確定,在H市發生了某些事情,讓慕陽不開心,很不開心,不開心到想要拋棄他。在樓曦心里,慕陽說要離婚就是不要他了,因為他知道,慕陽不會不理小翌晨,可是會不理他!這個認知讓他心里很不平衡。

慕陽這樣沉默了好一會之後,才很猶豫的抬頭看著樓曦,似乎是在想要不要說,而且,剛剛她和樓曦還為此吵架了,這可是他們結婚以來第一次吵架,也是樓曦第一次真正的對她發脾氣。所以慕陽不知道她該說還是不說。

樓曦靜靜的注視著慕陽,看得到她眼里的猶豫,也知道她思量著什麼,但是,他保證,他現在能心平氣和的和慕陽說說那些過去的事了。

「我……我遇見了一個人,她告訴我,我長得和一個人很像。」

慕陽最終還是選擇說出來,大不了就再吵一次,免得像現在這樣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憋著心里難受。

長得和一個人很像?

樓曦很敏睿的捉住這句話,剛才女人還沖他喊,說他喜歡什麼姓周的,還說他找一個長得像的自我安慰什麼的,感情事因為這個。可是樓曦心里很清楚,他為什麼會娶慕陽,那是因為跟著感覺走。如果他娶慕陽不是出自真心,他也不必為她做到如此地步!

把H市,樓家,白家,和慕陽的那些話連在一起想,樓曦大概能猜出些什麼。

正是因為想到了,所以臉上閃過一抹陰狠,他是真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敢去打擾慕陽。

「沒有的事,胡思亂想。」

樓曦這句簡單的、輕飄飄的話並沒有打消慕陽心里的懷疑,反而讓那個虛渺的猜測變得更加的真實。

樓曦里慕陽這麼近,自然能感受到慕陽一下子散發出來的疏離,而且那企圖掙開他懷抱的動作。所以樓曦趕緊的再肯定的說一句。

「我沒騙你。」

「我累了,想休息。」

而慕陽卻答非所問,手上的動作卻並不停下來。無疑是因為樓曦的這句話。慕陽听到這句話的第一反應就是,樓曦不願意告訴她,不願意解釋。所以慕陽也很自覺的不再繼續說。誰都有想要隱藏的過去,她也有,所以她沒資格逼樓曦把他自己攤開在她面前讓她看清楚不是?

樓曦可不覺得慕陽說的累是困了,她今天睡了大半天了,不可能還這麼困,所以她說的累不是那個累!

不得不說,樓曦意會的能力很強,慕陽的確不困,可是她累了,累于這樣的猜疑。想著,或許這樣不挑明白了也好,免得到時候大家都尷尬。

掙不開樓曦的雙手,慕陽也不再徒勞無功的掙扎,倒是安安靜靜的閉上了眼楮,不說話,臉上平靜得就像是睡著了一般。

看著懷里突然安靜下來的女人,樓曦慌了,他不怕女人再跟他吵一次,說明女人還是在乎他的,大不了到時候他忍著讓她罵幾句就過了,可是他怕女人就這樣不理他了。就像女人對慕東辰的態度,不罵不理,視而不見才讓人覺得最難受。

當你活生生的站在一個人的面前,而那個人卻視你如空氣般透明,這樣才真的難過。

沉默寂靜的空氣,窗外磅礡的大雨  啪啪打在玻璃窗上的聲音更加清晰了,就連風刮著雨的呼呼聲也能听得清清楚楚的!不時的還會有幾聲轟鳴的雷聲轟隆隆的走過,而幾道觸目驚心又色彩明亮的閃電發出哧哧的聲音隨後劃破夜空。

這是台風過境引起的雷陣雨,來得那麼的凶猛突然。

小翌晨早早的就被樓曦抱去睡覺了,而且也並沒有被這樣的風雨吵醒,依舊是甜甜的睡著!

這樣一個不平靜的夜里,還是有不少人的心情也是不平靜的!比如說慕陽,再比如說樓曦。

樓曦其實也不想隱瞞些什麼,特別是知道慕家往事之後,他更加想要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呈現在慕陽面前,讓慕陽看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的,讓她可以安安心心的!

正如慕東辰所說的一樣,慕陽表面看起來絕對是一個堅強獨立的女人,而且她的言行舉止絕對不會讓你看出一絲她的怯弱,可是她心里卻永遠都有一道疤,深如溝壑。而且慕東辰還說,當初慕陽還勸過高雅蘭和慕東辰離婚。

應該說在慕陽心里,覺得既然不愛了,那就分開,就像對齊晟那樣。既然背叛了,那就離婚,就像對慕東辰那樣。

這樣的干淨利落在慕陽看來是對自己的人生和對方的人生的負責,而不是一種無情。

慕陽要的、等的、守的都是一份干淨、純潔、相互、真實的愛。任何摻雜了雜質的感情她都會棄如草芥,毫不留戀。說她絕情嗎?她只是想要的很單純而已!

憐惜的抱起像是睡著了的女人,輕輕的放到床上,樓曦自己也上床躺好,蓋好被子,只是依舊的把女人緊緊的摟在懷里。

慕陽沒有睡著,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樓曦,裝作若無其事的說沒事了,她做不到。可是不裝,她更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樓曦,所以,只好這樣。

慕陽的手腳都很涼,而且還是源源不斷的涼。樓曦才剛把一只手搓暖了,等他把另一手搓暖之後,之前還暖呼呼的手又變涼了。無奈之後,樓曦之後把兩只冰涼的小手都夾在腋下,慢慢的捂暖,雙腳也是夾著冰涼的腳,雖然被窩都被樓曦捂暖了,可是慕陽的身體還是涼涼的。

慕陽知道自己是什麼體質,一到了秋冬之季,她就跟塊冰塊一樣凍人,無論穿多少的衣服都是冷冰冰的,而且有時候開著空調睡覺,睡了一晚上被窩還是冷的。

被樓曦這樣護著,慕陽的身體也開始慢慢的回暖。感覺身上暖洋洋的,慕陽也很舒服,反正誰也不會喜歡自己身上冷冰冰的感覺。這樣舒服的窩在樓曦懷里,慕陽快要入睡的時候,樓曦反而開始說話。

------題外話------

妹紙們,前兩天鎮上停電,所以停更了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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