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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系列之30 祖產 原創-詩憶。》

我走進房間,還沒來得及關上房門桑美就端了熱水和水瓶上來。

「妳嚇了我一跳。」

「Sorry。」桑美低著頭說。

我不戀床,所以很快地入睡了,早上醒來風靜雨停,台風過去了。

桑美準備雜糧面包和全麥面包,我選擇雜糧面包並倒了一杯黑咖啡,「Monica呢?」我問桑美,桑美向樓上指了指。我自己吃早餐。

喝完咖啡Monica還沒下來,我要桑美轉告她我先回去了。路上一團糟,掉下來的破碎招牌、半倒或全倒的行道樹、塑料杯、鋁箔盒、垃圾袋充斥在人行道上,馬路則是多了許多坑洞,我招了出租車回家。

阿桃听見開門的聲音從廚房走了出來。「妳回來啦!昨晚看不到妳,我跑去問妳媽媽,妳媽媽說妳可能在趙小姐家過夜。」

阿桃關心我!

「是啊!風雨太大就不想回來了。」我笑著回答她的話,內心倒是一番酸處,沒有血緣關系的人在乎我,不曾見面的姐姐為我留了一個房間,一起生活的母親呢?

打開計算機,我找有關太陽教的數據,但是一無所獲,接著尋找有關吉普賽牌和塔羅牌的數據,原來塔羅牌就是吉普賽牌,吉普賽牌是古老、傳統的稱呼,現在的人已經很少用它了。

我把不久前買的那套《塔羅牌入門新手上路》拿出來,好奇地打開它,今天是我第一次打開它,買了之後--我就沒興趣了。

阿桃按室內電話要我去吃飯,我匆忙放下手上的書跑了出去,大家都就位了,我在二伯母旁邊坐了下來,「昨天妳住孟儀家?」二嫂問我。

「嗯。」我發覺大家手拿碗筷,耳朵卻是向著我這邊,我不想敘述昨天的事情,我才不要拉里拉雜地說一大堆,然後听著大家的批評--或是每個人都安靜地吃飯,而我像個聒噪的女人。

黃昏時電話響起來了,Monica的聲音傳了過來,她說Jerome下星期五回來,希望我星期六能過去。

「他配合妳的上班時間。」

我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周一開始,吃完晚餐後我不再轉動遙控器,我只看了十或十五分鐘的新聞後就開始研究塔羅牌,並且按照書上的指示做練習,這是打發時間的好方法。書里面教人每天早上為今天的生活做個佔卜,我也學著做,不過我解牌的技術不好,有時和當日的生活一點關系都沒有。

周六早上,我先打電話給Monica,告訴她我要過去了,她向我說歡迎,我繞過3C連鎖店到母親的辦公室,向她說我要到Monica那里,她只「喔」了一聲,沒有問我Monica是誰。

桑美站在大理石的走道等我,她穿著淺藍色連身衣裙,腰上系著白色腰帶,雙手交握在前,看到出租車停下來馬上過來把鐵門打開,幫我關上門後她走到我的面前引路,只不過她不再說「This`way」。

仍舊是那雙綠色小白兔的拖鞋,我還沒穿上就听到客廳有談話的聲音,他們講的語言我听不懂,但從速度、音量判斷,應該是很愉快地在交談。我走到客廳入口,Monica和一個男子在談笑,男子看到我馬上站了起來說︰「啊哈!這是我們二十五年沒有連絡的妹妹嗎?嗨!Nida,我是Jemore。」

我向他點個頭,他轉向Monica說︰「標準的東方人,拘謹、嚴肅、沒有活力。」

Jemore身高超過一百八,皮膚黝黑,不知是遺傳或是在烈日下工作,看起來比一般人黑一些,他穿著白色西裝,因而更讓人注意到他的黑皮膚;他的臉孔和Monica極為神似(這是廢話,他們同父同母),有著混血兒特有的面貌。

「坐吧!又不是桑美,老站在那里。」Jemore向我說。他坐下後把腳翹了起來,他說︰「小妹!談談妳的事吧。」

「我在銀行上班。」

「真的啊?」Jemore的眼楮亮了起來,Monica踢了他一下說︰「正經一點好不好?」隨後Monica用他們的語言向Jemore說話。

「嗯!我有一個建議,希望你們能用我听的懂的語言談話,如果你們認為我跟你們是一家人,就不要在我的面前用我不懂的話交談。」我正色地說,然後又加了一句︰「這是基本禮貌。」

中午我們一起吃飯,桑美弄了一些土耳其的食品,有烤肉、烤餅和烤青椒、烤西紅柿和類似德國酸菜的青蔬。桑美還煮了西紅柿湯,她的手藝不錯,沾醬的口味也弄得很好。

Jemore說他是特地抽空來看我的,言詞之中好像我擔誤了他的工作,我不便反駁他,但我實在想跟他說他可以不必「浪費時間」,二十五年都沒看過了,還在乎在一年半載,若是真的想和我見面,他不該用那種讓人听了會有愧疚的言詞。

吃完飯後我們隨意地聊著,大部分是Jemore尋問我的日常生活和工作情形,好不容我趁了個空問他做什麼事業?

「椰子園,泰國最便宜最粗俗的東西,有空的話不妨來看看,那是我們三個人的產業。」Jemore說話時輪流看著我和Monica。

我對塔羅牌越來越有興趣,我再上網買了一套,新的這付牌和舊的那付圖案完全不同,比較之下我選擇新牌做為入門工具,差別在于新牌比舊牌容易看懂,我的技術不像Monica那麼好,她的牌類似十五世紀的繪畫風格,我的牌是「普及版偉特塔羅」,里面的圖案比較容易想象。

為什麼會對塔羅牌有興趣?因為我已經厭煩轉遙控器的消遣,下了班我就像啞巴一樣不再開口說話,對著空蕩蕩的屋子我要跟誰說話?即使住在以前的地方,我也沒有談話的對象。母親八點「下班」,她要洗澡、看連續劇、折衣服、拖地,有時還得外出買衛生紙、洗發精,她像陀螺一樣地轉個不停。

我三天打掃一次屋子,上班時我把窗戶都關上,回家時才打開客廳、臥室及後門,所以三天是骯髒的極限,我買了3M干濕兩用拖把,干的拖一次,再沖水濕拖一次就算打掃完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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