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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 雲起雲散巫山現

雲落和冬雪扶著左玉剛走進慶和宮門前,侍尉房清就神情緊張的迎上前,躬身行禮,低聲報道︰"兩位王妃先不要進去,林將軍方才派了幾名新侍尉過來。"

幾人一怔,雲落眼眸冷凝,粉拳暗握,強壓下心頭沖到怒火,長吁一口氣,冷靜看著房清吩咐道︰"房清,你去備車,我們馬上出宮。"側過去沖冬雪道︰"冬雪,你快回桃香園,把世子和玉兒一起帶過來。丫"

房清和冬雪應聲,飛快的跑去辦事。雲落扶著左玉站在宮門前,左玉搖晃著身子,反手一把握住雲落手臂,五內俱焚,急不可待的哀聲求道︰"雲落,我們走了,三爺怎麼辦?你要救他!"

"三嫂,你先別急。三哥被關在天牢里,只要唐賢不殺他,別人想害他,也沒那麼容易。他畢竟是皇族血脈,暫時是不會有事的。反倒是你,為他所累,處境很危險,繼續呆在這宮里,誰也保不了你。"雲落冷靜的說,神情嚴重。

"我不怕,只要能救回王爺,就算要我一死,我也心甘情願。"左玉毅然堅定的說。雲落一震,腦海里驀然閃出當初彩月為保唐凌在自己面前咬舌自盡的情景,身子機伶伶的一哆嗦,心底就滲出一股寒涼媲。

"不行,這一次,誰都不能死。"帶著些驚恐失聲喊道,雲落緊緊的盯著左玉,目光決然。

房清將馬車趕到她們面前停下,雲落扶著左玉上了馬車。不多時,冬雪抱著小世子和侍女玉兒一起走出宮門,房清將他們一一扶上馬車。調轉車頭,朝皇城宮門趕去。

宮門守尉換了人,上前攔住馬車。房清將車簾撩開,雲落探頭出來,侍尉一見,急忙躬身行禮。"拜見雲妃。"

"既然識得我,就馬上給我將宮門打開。"雲落威嚴而凌歷的掃他一眼,滿聲不耐的吼道。

"這……林將軍有令,沒有代政王親喻,任何人不得出宮。"侍尉望著雲落威不可犯的臉色,眼有怯懦沉聲說。

"放肆,不想要你的狗命了!"雲落大怒,歷聲一呵。房清一把拔出配劍,架在侍尉脖子上。守城衛隊的侍尉見狀,全部亮出武器,圍將上來。房清以口作哨,吹響三聲,須叟,自暗處奔出錦衣衛數名,與守城侍尉對峙而立。

林將軍接到通報帶隊趕到,看著眼前情景,臉色陰沉,上前沖著房清,威聲赫赫,道︰"小小侍尉竟敢擅闖宮門,來人,給我拿下,交送御慎司查辦。"

跳下馬車,雲落緩步行至林將軍面前,眼神冰冷,凝視著他,歷聲問︰"林將軍,是不是也要把我交由御慎司查辦?"

"臣,不敢。"林將軍神情一赫,臉色變白。

"笑話!三日之後,唐賢為皇,林語柔為後,您就是大唐國的國丈了。在這皇城之內,還有您不敢動的人嗎?"雲落冷言諷刺,他私自調兵監禁慶和宮。

"滋事體大,雲妃怎可信口胡言!"林將軍瞪大眼楮,臉色白透,驚聲怒呵道。

"是否胡言,你我心知肚明。不過,提配將軍一句,先皇御賜的金刀虎符還在我白雲落的手上,爾等切莫高興的太早!"說完,望著林將軍瞬時僵掉的面容,冷冽一笑,凜然轉身,暗遞眼色與房清。房清即刻收回配劍,扶她上馬車,錦衣衛幾人上前打開宮門,房清躍上馬車,一扯僵繩,馬兒嘶鳴著飛奔出宮外。

按照雲落吩咐,馬車直奔向白將軍府,府里的老管家一見是雲落歸來,大喜,連忙喚起府里所有的下人,一番忙碌,布置好幾人的房間,又做了好些吃的,一一送至房間里去。

雲落哄著兒子睡下,心中煩亂,無意睡眠,就走到前廳靜坐冥思,獨待天明。老管家突然走進來,神情疑慮地稟報道︰"小姐,外面來了一位西若奇公子,說是您的好友,深夜前來拜訪。"

"快迎他進來。"驚喜的閃亮著眼楮,雲落站起身,翹首望向門外。老管家趕緊返回大門,將客人迎進府里。

"雲落。"柔聲喚她,一身紫金衣袍的西若奇,神采奕奕,眼神飛揚。眉眼之間,欣喜漫溢。快步行至她面前,捉住她細手,抵在熱唇上,輕吻一下,才又出聲嘆道︰"我們又見面了。"

"真沒想到此時此刻能在這里見到你。"她同樣喜不自勝。拉著他在桌邊坐下,拎起茶壺,盈盈笑著,為他斟滿茶杯。端放在他面前,凝聲問道︰"你怎麼突然到盛京來了?"

"真沒想到此時此刻能在這里見到你。"她同樣喜不自勝。拉著他在桌邊坐下,拎起茶壺,盈盈笑著,為他斟滿茶杯。端放在面前,凝聲問道︰"你怎麼突然到盛京來了?"

輕呷一口茶,西若奇含笑的眸子凝滯在她臉上︰"龍七公子邀請木離子來盛京,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發生。我就隨著一起過來湊湊熱鬧。若汐和雲飛,也讓我順便過來探望下你和英兒。"他眼里的柔情稍縱即逝,其實,是他自己想看她,才會在听到木離子要來盛京時,飛信報于華都行宮,得了出使文書前來。

唇角輕輕扯動一下,目光凜冽,她冷哼出聲︰"是啊,真是天大的事情。三日後,這位龍七公子,就要坐上大唐國的皇帝寶座了。是該請來老先生同喜同樂。"

"此話怎講?"西若奇疑惑不解的看她。

"他刺傷唐凌,將他關進天牢。太子如今也下落不明,唐賢決定三日後登基為帝。"雲落低聲說,頹然垂首。

"你不想讓他坐上皇位嗎?"西若奇黑眸穩沉,輕聲探問。

緩緩搖頭,雲落清眸透澈,坦然回視著他,道︰"我並不關心誰坐上皇位。只是不想看到,他們為了爭奪皇位而互相殘殺。"

眼中聚起欣賞的神色,西若奇輕輕點頭,低頭思忖道︰"按目前局勢,只有太子出現,才能避免這場紛爭。"

"可是太子被藏在何處,無人得知。短短三天,要從何找起?"滿臉茫然,雲落憂心忡忡的說。

"有一人,一定知道,只是讓他說起來,是件極難的事。"西若奇淡笑道。

靈眸微動,她恍然大悟道︰"你是說唐凌?但是他現在被關在天牢,就算他肯說,我們難見他一面。"

"難,並不是毫無機會。被押天牢,或許就是一個可用的契機。只有太子出現,他才有機會逃過這一劫,走出天牢。"

"對啊。"猛的站直身子,狡黠眸光撲閃,她滿面竊喜,一把抓住他的大手,懇切的請求道︰"若奇,你陪我進宮一趟。"欣然微笑,他樂意之至地頷首點頭,伸手牽著她,奔出將軍府,府門前一早備好的馬車前坐著,那位護送她離開玉屏山,直到西南府的書生。

"雲妃,請上車。"跳下馬車,恭謹的伸手扶她,書生沖她挑眉一笑。

"無垠,上次你走得快,我還未及謝你。"說著,對著書生,福身行禮。無垠一驚,退了下,連聲說︰"這可使不得,雲妃不可對我行如此大禮。"

"無何不可,你幫過我,我謝你是應該,況且,我早已視你為朋友,難不成,你不願做我的朋友?"她挑眉佯裝生氣,俏皮的逗弄著向來斯文靦腆的無垠。

果然,無垠臉紅一直到脖子。趕緊抱拳作輯,道︰"不敢,不敢,能與雲妃為友,無垠三生有幸。"

西若奇騎上駿馬,幸災樂禍的瞧著他們倆個,笑言道︰"無垠,快扶你的新朋友上車。老先生還在宮里候著我們。"

雲落笑著伸手,讓無垠扶著坐上馬車,三人一路說說笑笑,氣氛輕松而愉快,全然沒有一絲緊張和憂慮。宮門守尉看了西國來使文書,加之高林提前通傳了唐賢的命令,西國使臣昭進怡和殿。馬車很順利就行進了宮里。三人閃身進入怡和殿,待出來之時,變身成了另外三人,唐賢,雲妃,高林。

三人直接奔赴天牢,一路通行,無人阻擋,異常順利的進到了天牢,雲落看著唐凌躺在只鋪了一床薄被的地上,眼框瞬時濕潤,悲從中來,上前就跪依在他身邊。"唐賢"和"高林"眸光同時一黯,轉身走出牢房,候在通道一側。

"唐凌,你怎麼樣?你听得到我說話嗎?"跪伏在他身邊。眼淚無聲滾落,雲落一顆心揪緊著,傷心不已的輕聲問他。

唐凌緩緩睜開眼楮,看著她淚眼婆娑的臉龐,眉頭輕蹙,強撐著微笑,虛弱的聲音,微微挑高,道︰"我還不會死,雲落,不要哭。"費力的抬起大手,撫上她嬌美的臉頰,拭干兩顆正在滑落的淚滴。

"我就要哭,為什麼你非要弄到如此的地步。"輕輕抽泣著嗔怪他,她又悲又氣又急又怨,淚水就如斷了線的珍珠,霹靂啪啦的掉個不停。

見她傷心也如此蠻橫,唐凌忍俊不住,想笑出聲,剛一動氣,傷口就劇烈抽痛,臉馬上慘白著痛苦的扭曲成一團。雲落朦朧著淚眼看他疼痛,心痛如刀絞,軟著聲音,伏身伸手扶抱著他的頭,妥協的急聲求道︰"好了,好了,我不哭了,你千萬不要動氣。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扯開他衣襟,血色衣衫里傷口涂上白色的止血粉末,已經凝結成痂。稍稍放下些心,長長吁了口氣,道︰"還好,血止住了。"唐凌輕扯動唇角,笑得淒然而勉強。凝視著她,眼神深燧,虛聲問︰"你這麼晚來,是想問太子的事嗎?"

雲落一震,睜大眼楮望著他,好一會兒,低垂下眼簾,神情黯然,悵聲問︰"你知道我的來意,還這麼問,是不打算說出來嗎?"

"我知道你一定會為了救我,想盡千方百計。太子的出現,會是最直接而有效的。但是,雲落,你有沒有想過,你真的能保護他

嗎?"

眼神一凝。,雲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唐凌,︰"你是說,你把太子藏起來,是為了保護他,不被像林將軍之輩的人傷害。"

"我雖然想得到皇位,卻從來沒想過要傷害太子。四哥一生只留了他一人血脈,母後是四哥的生母,漠兒是母後最疼的孫兒,我怎麼會傷他。"目光溫和,唐凌輕聲說著,臉上閃著感恩的光茫。

"這才是我欣賞的唐凌,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沒有變過。"喜悅的展顏而笑,眼里瑩瑩轉著淚花。垂首在他耳邊低語︰"你等我,我一定會來救你。還有,左玉我已經帶出皇宮,安置在將軍府,你放心,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到她。"

神情微怔,唐凌眸光一暗,閃過一抹歉然的神色。雲落從懷里掏出一枚小瓶,悄悄塞到他袖口,"唐賢"在外面輕聲咳嗽,她趕緊起身,走出牢房,隨著他們二人,一起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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