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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伏與發展 第一百零六章 都布勒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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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曹錕賄選總統被報紙曝光之後,全國各界紛紛通電申討。10月7日,中國國民黨發表宣言,申討曹錕。同時孫中山以大元帥名義對列強宣言,聲明曹錕為僭竊叛逆,以中國全體人民視曹錕之選舉為僭竊叛逆,請各令其駐京代表,避免任何行動可使僭竊者引為國際承認之借口。鑒于本次賄選,終有兩會議員意志不堅定的緣故,而議員中又有不少國民黨人,甚至如主持本次賄選的眾議長吳景濂都是國民黨人,因此,孫中山話雖說得慷慨,其實底氣不足。倒是各省爭相聲討本省的參選議員,嚴重的甚至開除其省籍,多少給了議員們一點「無顏見江東父老」的懲戒。

《人民日報》發布熱河特區政府聲明︰堅決不承認賄選總統,並配發了一組政治諷刺漫畫,譏諷民國大總統就像風月場合內妓女,只要有金錢人人皆可買!《時代》雜志,出于對「封面人物應是新聞制造者」的標準,頗為投入地跟蹤報道了曹錕的選舉。9月24日,該刊發布了曹錕賄選的專題,並配有其照片,題目卻是「仍無總統」。[搜索最新更新盡在]

《人民周刊》、《大公報》、《北京報》、《申報》紛紛刊載了一篇時事文章《何為民主議會政治?》,怒罵曹錕同時,也對所謂‘國會議員’大加鞭笞,文章指出國會和議員是總統選舉的機器,因此在總統選舉前,議員便奇貨可居,自高身價。議員本該是一國中德才兼備之士,但經過此次選舉,在道德上已被完全擊潰,國內精英對議會政治頗感失望。

按照民國時代規矩,軍事行動之前首先要進行通電討伐一番,佔據道德大義!故此周學熙代表熱河特別行政區向全國通電---指責察北按察使張豹子勾結土匪,搶劫殺害熱河特區商會會員商旅,而張豹子不但拒絕熱河特區軍隊剿滅而且拉攏察南按察使趙來喜所部抵抗,察哈爾都統張錫元無力控制察哈爾特區,熱河西北軍兵發察哈爾,剿滅察哈爾兵匪。

這個通電有點怪---外界以為是以指責曹錕賄選為借口,然電文中只字未提申討之事,外界對此議論不一。

此次通電不申斥曹錕賄選,主要考慮到面臨直系吳佩孚強大力量,引來20萬直系軍圍攻熱河察哈爾;明面上劍指察哈爾,你曹錕該咋樣就咋樣,何況還要面對躲在太行與呂梁山的閻老西呢。而曹錕一眼就明白申斥自己賄選僅僅停留在紙面上,熱河特區默認了曹錕總統地位,對察哈爾軍事行動僅僅爭地盤。

很有默契的曹錕代表中央政府通電要求察哈爾地方都統府及其官兵積極剿匪,同時又告誡西北軍不要私自越境進入察哈爾,當然了熱河西北軍連曹錕大總統地位不承認,誰還會在乎這個狗屁宣言呀。

民國十二年冬至比往年不一樣,天氣依舊寒冷而缺少往年的皚皚白雪,口外有經念的老農感到不妙---冬麥沒大雪覆蓋,來年雨水不足收成肯定下降。不過,口外無雪只是陰沉沉地給西北軍軍事行動帶來了不少便利。

一隊隊騎兵匍匐在馬背上,官兵們催馬奮進,手中飛舞著騎兵槍,在遼闊的草甸上奔馳,卷起一陣陣沙塵,這是北路軍廖得之一個騎兵團,團長叫郭希鵬。

郭希鵬,1890年出生,字鼎九,遼寧蓋縣(今蓋州市)人。中華民國軍事人物。他早年畢業于東北講武堂。後來他留學日本,先後畢業于日本千葉騎兵學校、陸軍大學校將官班甲級第2期。回國後,被孫烈臣派往承德士官軍校加入西北軍。當得知此人乃正規騎兵科班出身,孫晉欣喜諾狂,委任騎兵教導組主教官,這次直接被孫晉提升為少校騎兵團長。

郭希鵬本來有點看不起熱河商團及其承德士官軍校,在軍校中出了名的傲氣。本來嘛日本軍校畢業生完全繼承了日本軍人刻板等級森嚴作風,對西北軍官兵平等這一條例極其反感,認為軍令很難貫徹下去;加上士官軍校大多數學員並未接受系統國民教育,文化教育水平不高,理解能力極其吃力,使得他擺起譜,處處要求跟德國顧問一樣的待遇,廖得之、左來成等經常被郭希鵬整得苦不堪言。

孫晉聞訊後,並未對此作出任何應對措施,不過告誡教育長潘勇軍一定要嚴格堅持承德士官軍校制度,無論這個人哪怕是軍事天才。同時孫晉建議軍校政治部主任秦少杰︰軍校學員每月定點至鄉村城鎮進行義務勞動,感受貧苦人民群眾苦難生活,進行愛國親民教育。接著孫晉帶著全校學員每年3月份植樹活動,對郭希鵬觸動很大。

有次植樹完成後,孫晉對著郭希鵬解釋,官兵平等體現在生活上,無所謂上下等級森嚴;至于出現不服軍令等一是靠平時嚴格刻苦訓練二是政治部各級書記官作思想工作,進行政治動員,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並不是一味地等級森嚴才能體現西北軍作風頑強、敢打敢拼精神。我們追求官兵平等就是打破北洋時期封建落後腐朽思想,從思想根源上驅出那種將貢獻擺資格吃老本人際關系,建立一直符合中國文化文明之師。隨著郭希鵬逐步熟悉西北軍制度之後,徹底地認同西北軍文化。

察哈爾西北方向達里網崖牧場清代在蒙古地區設立的皇家牧場,面積達二萬五千平方公里,原隸屬于內務府上駟院,位于內蒙古錫林郭勒盟與外蒙古車臣汗部、土謝圖汗部之間。民國成立後,達里岡牧場被外蒙古哲布尊丹巴政權實際佔領。1913年,中國、俄國簽訂的聲明文件及另件確定,外蒙古自治區域為清代庫倫辦事大臣、烏里雅蘇台將軍與科布多參贊大臣管轄區域,達里岡牧場不在此範圍之內,應由中國直接管理。1914年,北洋政府規定達里岡牧場歸察哈爾特別區管轄,但實際上一直由外蒙古軍隊控制,察哈爾都統未能履行管轄權。

這次郭希鵬受命在政府通電之前悄然突擊達里網崖牧場邊緣城鎮霍雅,霍雅說是城鎮還不如說幾個蒙古包和固定大車店,也是察北及口外通往外蒙一個落腳點,但郭希鵬所部佔領霍雅不是此次目的,而是進攻達里網崖牧場重鎮都布勒吉。

都布勒吉是達里網崖牧場首府,庫多大道(庫倫至多倫商道)剛好經過都布勒吉,內地商戶進入外蒙荒漠戈壁草原必在那里打尖或者存貨之地,故此那里除了五百多戶蒙古牧民之外,大多數都是晉商各個商號,販往外蒙甚至俄羅斯貨物有酒、磚茶、洋布、斜紋布、藥材、鐵器、綢緞、糖等;從外蒙俄羅斯帶回來獸皮、凍牛羊肉、毛料、牛女乃等。都布勒吉憑著晉商勤勞智慧撐起都布勒吉商業繁華。

那里有依附外蒙勢力松木彥原為新疆伊犁、塔城地區察哈爾左翼營總管,途經俄國投奔庫倫政權擔任達里網崖牧場守備大臣,因在該牧場和錫林郭勒盟同中國政府軍的作戰中指揮出色,1913年秋,他被授予札薩克並世襲罔替。松木彥憑借著外蒙分裂勢力及商戶稅收,手下養了一個加強營兵力。

晨曦光芒灑在枯黃的草原,草原上一些麻雀正準備覓食,一陣陣地震般雷動打破草原的沉寂,

或許是過于自大,或許自認為國內還在軍閥混戰,松木彥怎麼想不到遠在幾百里之外熱河有人打他的注意,當郭希鵬率領騎兵團突擊都布勒吉之時,這位前清貝子還有點茫茫然,還以為是土匪搶劫呢。

希鵬一馬當先殺進都布勒吉城郭外圍防御力量,準備奮力催馬沖上去,被三營長付振國攔住了,大聲喊道︰「團座,你應該在指揮的位置上,怎麼還沖鋒陷陣呢?這是我的活兒!」

「你?」郭希鵬好不容易想痛痛快快歷練自己騎術,一下子泄氣了。西北軍有規定,團級以下軍事主官在作戰之時,一定要身先士卒,團級以上一般之下不必,理應指揮崗位上。

「那你他娘的還不快上,等著領賞呢?」郭希鵬憋著一肚子火,大聲對著三營長罵道。

付振國立即喊道︰「三營圍城警戒,防止城內松木彥逃竄,團直屬迫擊炮連架起迫擊炮對著城門樓子的敵人給老子轟,其他兄弟們干掉前面敵人。兄弟們,沖啊!」

都布勒吉雖是地處蒙古,也有圍牆城郭的城鎮,畢竟清末胡子土匪猖獗,沒有高大城牆難于抵擋漂浮不定的土匪。不過松木彥貝子府比城郭還高出兩米,四周還有四個碉堡,一般是貝子府站崗放哨的,每個碉堡內有一挺機關槍。

付振國營兵剛一沖鋒就被城牆內碉堡內機槍掃射,沖在前面士兵被掃射馬下。

「二喜子,趕快用迫擊炮干掉碉堡。」郭希鵬坐在馬上看到大聲罵道。

被稱為二喜子用手指對著一個碉堡,調整一下角度,命令士兵放炮彈,城門暗堡內蒙古兵發現迫擊炮對著自己位置,嚇得不知所措,還未等到反應就被一炮打掉了;接著幾門迫擊炮對準暗堡或者貝子城門前蒙古兵轟了幾炮,城內蒙古兵一看趕緊撤退進入城內,付振國見機率隊沖過去了,殺進松木彥親兵衛隊中,城門被死死地關住了,落單地蒙古兵只能四下逃竄或者被付振國三營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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