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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伏與發展 第三十三章 演習(下)

警衛團的演習是在北山山區進行。樹木蔥蔥、雜草叢生的北山海撥高度約二百米,北山北面是內蒙古科爾沁草原,南面是阜新城區,西邊是北漂縣,東邊是彰武新民。站在北山山頂可以俯視阜新城區的全貌,所以戰略位置非常重要,孫晉是想利用這次實戰演習初步建立北山的防御體系。首先是北山東西北三面深挖戰壕,成之字形,每個方向都有依次遞進的戰壕,每個戰壕有觀察哨、防炮掩體、前線指揮部掩體,防御體系初步建立。

這次建立北山防御工程警衛團只是出力氣干活,其他如防御工程圖樣設計、洋灰、鋼筋、防偽裝置等物資是榮三爺與阜新城內的富紳說服阜新鎮守使李炳泰出資修建阜新戰略要地防御工程。李炳泰見阜新城內的富紳如此,也認同需要建立北山防御,這個亂世政局動蕩,老百姓需要安全安定的環境,特別是那些個有家產商賈更是需要;富新城現在建設的成為奉天省第二大城市了,眼紅自己**下面位置的人還真不少,若是得不到地方士紳支持,很有可能離開阜新;又是利國利民的安民工程,所以也是行動起來,向奉天省提報告申請急需幾位土木工程專業的專家教授,動用財政向外面購買洋灰鋼板鋼筋等物資;並上陳省政府一份孫晉撰寫的《北山永久性防御工程的報告》,報告分析阜新地理對奉天市戰略防護重要性,及北山地理戰略位置;報告分三步走逐步建立攻防守備永久性的工程,按照這個報告建立起來的防御工事,敵人想佔領阜新就必須先拿下北山,否則敵人佔領阜新城,也是不安全地,北山防御火炮不是吃素的,對著阜新城重要建築地點一一點名。而想攻下北山就必須用以上的炮彈才能威脅到暗堡,張作霖看到如此完備的防御體系,高興的大筆一圈表示同意,並要求奉天省警備司令部借鑒北山防御設計對奉天市防御做出規劃。南滿株式會社調查部第一時間得到消息,就展開了應對辦法,可以想了半天也沒有其他方法,除非敵人投降或者像1905年日俄戰爭攻佔旅順那樣靠人命去拼。

孫晉沒有想到自己一份報告讓日本人頭疼,他正帶領著鎮守使、民政局、警備旅等長官及阜新鄉紳代表站在演習觀察點觀看三個營挖戰壕的演練。通過望遠鏡只見北山東西北三個方向熱鬧非凡,塵土飛揚,飛沙走石;士兵們個個冒著寒風刺骨,穿著單衣赤露胳膊掄鋼鏟,鍬等,汗水順著臉頰流下來,留下出一一道小溝,雙手磨破了皮層出血,也不知道疼痛。因為他們知道這是實戰演習,又是防御工事,不但要快而且還得按照工程設計圖的要求,完工時只有幾個土木工程專家教授認可驗證之後才是完成任務,否則返工重來。所以戰壕內誰都沒有說話,發出只有鋼鏟與石頭相踫觸的聲音,士兵們一絲不苟的挖土方、搬石頭、吭實地基等,三個營長各個帶領著土木工程教授在觀察進度或者現場指導。這幾個知識分子受到了三個營官兵們尊重和照顧,營長們更是照顧親爹親媽那樣謙和禮貌,讓這些個知識分子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感,也是拿出十二分熱情一絲不苟指導現場工作,有時冒著塵土下戰壕觀察。因為團長告訴他們三人,這些個土木工程專家教授都是這方面的權威,希望你們抓緊難得機會學習,要是誰有本事把這些知識分子留在警衛團,那孫晉就獎勵那個營,獎金不菲啊。

「嘟」的一聲口哨,在北山北面陳地上傳來了一陣歡快的笑聲,士兵高興地跳起來,滿頭土臉相互擁抱。經過所有土木專家審核過關由張大彪領導的第一營率先完成任務。一刻鐘之後,東西兩邊先後完成任務︰朱子明的第三營是第二,周衛國第三營最後完成。

兩營士兵都哭喪著臉,一聲不吭的累在戰壕里,要不是長官和軍醫官不斷催促,這樣人不想起來。各個連隊書記官這個時候起到作用了︰書記官們不斷鼓勵士兵們不要喪氣,沒有拿到修工事第一沒有關系,下次野戰演習還是有機會我們營會得第一的,因為這次演習是多方面考察的,而且這次土木工程專家們給的分數都是一樣的,只是一營速度上比我們快的,之間的差距不大,很容易超過一營。然後書記官在軍醫官指導下給士兵們灌姜湯驅寒,回到各個的營地總結經驗與教訓。

一營的士兵在書記官鼓勵下一路高興的喝上姜湯,然後書記官告誡全營官兵,剛才土木工程專家告訴我,我們的速度比最快的記錄慢了十分鐘,弟兄們,十分鐘啊,在戰場上半個小時可以決定一戰生死成敗啊。書記官們嚴肅告誡士兵們不要被暫時領先沖昏了頭腦,回去好好總結成功與教訓。

三個營什麼情況,孫晉全部交給參謀長潘勇軍和書記官去處理了。孫晉陪著觀看演習的嘉賓及土木工程專家們來到警衛團的駐地,一路上專家們對警衛團的士兵贊不絕口,認為他們文化水平不低,能夠快速理解專家們的意思。原本考察地形土質狀況後,專家們認為需要三天完成這麼大的土方工程,警衛團又不是專業的工程部隊,沒有五天也需要三天吧,那知他們一天時間就完成,他們說這樣土方作業警衛團只是比專業工程部隊慢了十分鐘,令人贊嘆不已。

孫晉趁機提出各位專家教授有沒有興趣留下阜新建設需要各位專家的指導。說完孫晉用手指悄悄地踫了一下旁邊的鎮守使李炳泰,李炳泰明白孫晉意思想截留這幾個專家,就微笑說︰「各位專家,您們明天到阜新城好好地看看我們阜新發展變化,我們阜新建設需要各位專家教授,特別是阜新職業技術學院需要教師,我代表阜新八十萬國民歡迎各位教授專家留下來。」

警衛團的熱情招待和阜新當地官員的邀請讓這幾個知識分子非常高興,有四個當場決定留在阜新職業技術學院教書並隨時指導北山防御工程建設;另外幾個表示道歉,說是一定要回去,張大帥點名要求他們到奉天市組織指導防御工程,但是可以利用自己同學及師生的關系,到北京及天津上海各大高校介紹幾個過來。孫晉當場表示只要他們過來,東北藥業一定讓他們吃穿住行都是最好的,因為阜新現在有個規矩︰無論在阜新哪個小學、中學或職業學院任教,教師和專家們的吃穿住行條件是最好的,連阜新鎮守使府官員們都沒有這樣的條件。教授們听後連聲稱贊鎮守使李炳泰尊重知識分子,親民如子,為子孫後代著想,回去一定向張作霖稟報,希望奉天省都這樣重視教育。

李炳泰高興的連連謝謝,那次听了孫晉關于教師待遇問題提議後,就著手進行。沒有想到吸引了不少人才,特別是數學、化學、物理、機械制造、醫學護理等理工專業的專家教授學者,就是沒有土木工程專業,現在有可以填補這項空白了,為以後城市建設和組建工兵工程部隊培養人才啊。這些知識分子到張作霖那里夸獎自己比自己在大帥府說更好,要知道張作霖對知識分子的意見最尊重,至少張作霖對自己印象會深刻許多。

休息了一天的警衛團的士兵開始了山地戰,演習戰場就在北山山區,一營三營是進攻部隊,二營是守衛陣地的部隊,一營三營要在規定時間內攻陷二營守衛的陣地,當然了二營只要堅守到演習規定時間,就是完成任務。

別看進攻方比防守方人數多一倍,但是在規定時間內攻陷陣地還是挺緊張的。所以張大彪和周衛國兩個營長在一起琢磨計策,兩個營的參謀們正在設計進攻火力匹配等準備。而二營朱子明與全營士兵想辦法,怎麼樣拖延時間,堅守陣地不失。雙方斗智斗勇,各種計謀層出不窮,演繹了一場精彩的攻防戰。

演習是實戰演習,用的彈藥是空心的演習彈,子彈是涂了紅色,只要士兵們身體中了紅色顏料就是表示陣亡退出演習。

啪的一聲,演習信號彈發向天空。首先張大彪率先用迫擊炮向守方陣地三個基數炮擊,二營立即留下幾個前沿哨所,其余大多數躲進防空掩體;這次炮擊並沒有讓二營‘傷亡’多少,只有七八個染紅退出戰場,臉上一點不甘心。

炮擊過後,二營的士兵迅速進入陣地,架起槍炮,布置各個火力點,等待著進攻方進攻。果真一營張大彪在炮火剛停,就指揮士兵呈s字形前進。快到一百五十米時,二營的神槍手開始點名一營的指揮員,等指揮員躲起來後就對著士兵們點名,讓張大彪第一次進攻失敗。張大彪迅速調整,派出兩個班的狙擊手兵力對防守方神槍手進行反擊,這樣針尖對麥芒,雙方的狙擊手對攻起來,張大彪看到二營狙擊手無暇顧及,就下令向陣地進攻,雙方在陣地第一道防線打成一起,進攻方退場的人越來越多,張大彪發現再這樣下去不行,就與三營協商,三營長周衛國呵呵安慰張大彪,說你們站且在一旁休息,看看我們三營怎麼收拾朱子明那個家伙。

進攻雙方隨著一營退回來暫且停止,陣地上硝煙彌漫,陣地第一道防線被張大彪攻陷了,二營退回到第二道戰壕,剛才幾輪進攻二營減員五分之一,可見攻勢很猛。

朱子明拿起望遠鏡看到三營上來了,一營退下去了,內心很高興,只要堅持這樣,相信自己一定能守住陣地。突然,朱子明發現三營正在架炮準備炮擊,迅速下達命令躲進防御工事內。不一會,躲在掩體的士兵們听到熟悉的炮擊聲,一個基數炮擊三分鐘就打完了,炮聲停止了。朱子明迅速命令士兵進入戰壕各就各位,準備迎接進攻方的進攻,可以令朱子明意向不到的是,等待著不是進攻方士兵們吶喊聲,而是周衛國的又一輪炮擊,這下朱子明上當了,進入戰壕的士兵來不及躲進掩體一下子陣亡過半,氣的朱子明咬牙切齒,心說好啊,周衛國夠陰的,這樣算計老子,等你的士兵進攻看我怎麼收拾你。

過了半個小時,進攻方三營以半營的陣亡代價拿下陣地的第三道防線,正在做最後努力把二營的核心陣地拿下。突然,二營一個排兵力在三營左後方悄悄的出現,打了三營措手不及,退回到陣地第二道戰壕。

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再不想辦法就無法完成任務。急得張大彪團團轉,周衛國眼楮一直盯著地圖,突然周衛國對著炮兵連長說了幾句,連長點點頭。不一會兒,炮擊開始,這回二營朱子明謹慎許多,注意觀察周衛國營的動靜,炮擊正在由層次的遞進,後面周衛國的士兵幾乎是踩著自己炮擊的聲音沖上來了。

朱子明大吃一驚,心說這小子是那自己士兵的命在賭啊,難道他不知道這樣炮彈單片會傷到自己人嗎?朱子明沒有時間想這些了,那些個踩著炮擊炮聲的三營士兵已經攻到了第三道防線,第三防線岌岌可危。雙方士兵短兵交接,進行拼刺刀的肉搏戰,一會兒第三道防御陣地被攻陷,朱子明咬緊牙關堅守在陣地上,二營的那個軍旗還佇立在陣地上。三營士兵已經看到了那桿軍旗,只要把那桿軍旗奪下來,陣地就算攻下了。

堅守方朱子明看著自己的二營士兵不到八十人,看了看表,微笑對著大家說︰「弟兄們,演習時間馬上就要結束了,我們一定要堅守到最後,大家有沒有信心?」

「有!保證完成任務!」

周衛國看到對面陣地上情況,冷靜地分析著。他看了看剩余一百個士兵,對著幾個軍官低聲吩咐,幾個人立馬行動,平靜一會兒戰斗演戲又開始了。

周衛國先是組織七十多個人進攻,進行短兵交接,然後悄悄地派出三十個小分隊繞過陣地從陣地後面突然向軍旗發起襲擊,讓朱子明首位不相顧,朱子明命令士兵們全部集中到軍旗旁邊,堅守等待著時間的結束。

「啪」一聲,演習時間到,守方陣地沒有被攻下!不過朱子明二營剩下了不到十人。當演習時間到時候,二營官兵興奮地挑起了。張大彪氣的破口大罵,但不知道他到底罵的是誰;周衛國陰著臉收拾東西回到演習指揮部。

一場山地攻防戰打得如此精彩,讓孫晉和參謀長潘勇軍兩位軍事主官意想不到。孫晉發現不少人才啊,像周衛國指揮作戰太像後世的共和國那位排名第二的元帥︰沉著冷靜,平時不言語,打仗肯動腦子,是個人才,要是送到正規軍事學院學習,肯定能成為一方統帥。還有那個朱子明也是個人才,也肯動腦子。而張大彪是位猛將,沖鋒陷陣需要這樣的人指揮。

參謀長潘勇軍還說他發現總書記官秦少杰在此次演習當中書記官的作用,應當大用。孫晉點點頭,對著潘勇軍說道︰「參謀長,對這次演習有本事的人要大獎,獎金要拉大距離,就是刺激大家。同時安排十個有潛力的軍官,我想先把它送到西班牙軍事學院學習,然後再到德國去學習。」

潘勇軍點點頭,說道︰「先到西班牙軍事學院,然後我看看聯系一下我的德**事教官或者同學,看看能不能幫助我們。畢竟現在德國剛剛戰敗,那些軍事學院是否還在開學還不知道呢?」

孫晉呵呵一笑︰「這個不用擔心,只要你的教官和同學來到阜新,我們是麼樣的人才都要,什麼炮兵、輜重兵、軍醫護理等都要;但是哲學家,文學家不要,呵呵,咱們中國的哲學文學夠多了,我這里暫時不需要。甚至讓你的同學或者教官介紹那些有醫學化學方面的專業人才,我們更歡迎,待遇讓他們定。」

潘勇軍笑了笑︰「團座,真是求賢似渴!行,等演習結束後,我爭取去段北京,問一問德國使館的人,看看能否跟我們打听打听啊。」

「那就辛苦您了!」孫晉感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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