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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波濤洶涌,自食其果(萬更)

第二日一早,滄海明月便帶著眾人來到了天海域的渡口,那邊早已人山人海,但在重兵把守的情況下亦是沒有人敢放肆,作為天海域的域主,滄海明月必然要坐第一艘船前往上古遺跡。

「域主,現在可以上船了,今日海風有些大,興許會有一些小的波浪,域主要小心前往」,身後的域主府總管手中拿著披風放在滄海明月手中,還不時的叮囑著。

「好,福伯不要擔心了,我會小心的」,滄海明月拿著手中的披風道。

說完滄海明月便轉身帶著烈火擎蒼、即墨幽邪、霧影傾城、沐凌楓和沐莞曦一同上了船,上船後還未進入船艙,烈火擎蒼便將雪白的狐裘披在幽邪的身後。

就在這時,一道嘈雜的聲音響起,「讓開,讓本公主過去,敢攔著本公主,簡直是放肆!」

滄海明月听到這聲音轉頭看去,便見花霓裳穿著一身粉色的衣裳,身後一群暗衛和侍女在于天海域的兵隊們叫嚷,樣子頗為蠻橫。

「叫你們域主給本公主過來,這是我母皇的文牒,里面清楚的寫明了本公主的身份!一個天海域小小的域主竟然敢這般對我,現在本公主宣布,本公主要與你們坐同一艘船前往孤島的上古遺跡!」,花霓裳手中拿著一份金光四溢的諫書文牒,語氣狠狠道。

聞言烈火擎蒼與幽邪卻是沒有絲毫表情,轉身便進了船艙,魂天寒梅四人見狀緊跟著走了進去,而火璉醉和木丼瀾卻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沒有跟著進入船艙。

霧影傾城亦是沒有絲毫表情變化的進了船艙,沐凌楓和沐莞曦則是淡淡的掃了那大鬧渡口的花霓裳一眼,隨後搖了搖頭,原本以為那花殘國的花弄影便已經不如何了,但與這位比起來還當真是底子淺薄,花殘國也就這樣了,泯滅之日也算將近了。

滄海明月自甲板上來到了渡口邊,拿起花霓裳手中的文牒道,「喔?原來真是花殘公主,那本域主真是無理了,不過這艘船已經坐滿了,就算你是公主,也要等著下一艘!」,滄海明月看了看文牒,語氣沒有絲毫起伏,隨後將文牒再放入花霓裳手中,轉身上就要上甲板。

而卻在不經意間掃到了自遠處而來的人,御龍山莊少莊主龍肆天!

當下滄海明月眸光閃了閃,對著龍肆天招手道,「夫君,夫君快來,月兒都等你好久了,咱們趕緊上船吧,不然讓貴客等久了便不好了!」,滄海明月的聲音溫柔似水,讓周邊的人都是看向龍肆天,當下都是了然的點了點頭,沒錯,這不就是昨日搶到繡球的那位公子嗎!

而龍肆天聞言腳步一頓,隨後便來到了渡口,在淡淡的掃了一眼臉色青白的花霓裳後,轉身上了船。

「肆天哥……龍肆天哥哥,等等我,放我進去,我也要上船!」,即墨挽星一臉疲憊的跟在龍肆天身後,卻被天海域看守的兵隊攔住,當下便是在後喊著。

而滄海明月聞言轉過頭,調笑道,「本域主又不是什麼善良之人,怎麼可能允許情敵上船,小妹妹,你還是等著吧,你說是吧夫君?」

龍肆天聞言表情不變,只是淡淡的看了滄海明月一眼。

「表……表哥,表哥,我也要上船!」,手中捏著文牒的花霓裳在看到龍肆天時一愣,隨後眸子轉了轉,對著龍肆天大聲開口道。

而滄海明月聞言停住了腳步,「喔?原來公主是我夫君的表妹啊?」,語氣頗為好奇,甚至還有一絲小心翼翼,仿佛是生怕惹惱了自家夫君的表妹一般。

聞言花霓裳以為滄海明月怕了一般,再次恢復了高傲的神態,「那是自然,母皇與表哥的娘親一母同胞,我和肆天表哥也是親表兄妹!」

聞言滄海明月故作絲毫的模了模下巴,恢復淡然之態掃了一眼花霓裳道,「真是不好意思,就算公主是我家夫君的表妹,那本域主也不能徇私舞弊,那讓這些等待在渡口邊的百姓如何能安?!」

滄海明月說完便拉著龍肆天進了船艙,獨獨留下已經有些凌亂和惱怒的花霓裳。

而火璉醉與木丼瀾對視了一眼,隨後亦是跟著走了進去。

「你……滄海明月!本公主和你沒完!」,花霓裳看著已經慢慢遠離渡口的豪華船只,只能使勁的跺了跺腳,干瞪眼的看著。

在看到周邊百姓都是一副鄙夷不屑的神態盯著自己時,花霓裳對著人群怒吼道,「看什麼看,再看本公主將你們的眼珠子都挖出來喂魚!」

聞言周邊百姓的神色便更是鄙夷不屑了,一國公主竟然如此粗鄙不堪,簡直是丟了花殘國的臉!更何況他們一些江湖人士,與她皇朝井水不犯河水,如何能診治了他們?簡直是個笑話!

即墨挽星在看到龍肆天進去之後便白了白臉色,來到了花霓裳面前道,「公主,我們等下一艘吧,無礙。對了,我姐姐呢?」,說完還沖著人群掃了幾眼,卻是未曾看到即墨挽月。

听到即墨挽星的話,花霓裳的臉色才慢慢的恢復了一些,隨後看了看四周,附在即墨挽星的耳邊道,「你且等著,一會你姐姐就會來了,好戲會慢慢上演的,不用擔心,過了今天相信表哥便會願意娶你了!」

聞言即墨挽星面色大變,雖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在听到龍肆天會願意娶自己時,什麼都不再重要,激動喜悅道,「公主,你說的是真的?」

「那是自然,我與你姐姐的辦法天衣無縫,放心吧!」,花霓裳一副我保證的自信模樣讓即墨挽星不安的心慢慢寧靜下來,隨後重重的點了點頭。

在看到前方的船只走遠之後,第二艘船、第三艘船、第四艘船……才姍姍來遲,而即墨挽星與花霓裳自然是坐了上去,即墨挽月也是匆匆趕來,因著這公主的脾氣,故而便于即墨挽星和即墨挽月三人同坐了一艘,暗衛和侍女們皆是待在了甲板上。

而另一方龍肆天在進入船艙之後,入目的便是即墨幽邪,只見她靜靜的坐在船艙中,而她的身邊坐著的便是魔域魔主冥千尋,或許準確的說是風繆帝君烈火擎蒼。

龍肆天的思緒一轉,那日這個風華絕代的男子身中冰血影,這個傾城絕色的女子紅顏一怒,親身前往冰雪之巔的情景再次映入腦海中,心髒不由自主的疼了疼。

本以為她早已大嫁他人,雖然心痛,但遲早都是會放下的,但是為何在看到這一幕時,心依然是控制不住的抽疼?

而幽邪僅僅是抬眸看了一眼龍肆天便低下了頭,相較龍肆天,她于他並不熟。

而烈火擎蒼看到這里嘴角勾起了一抹輕笑,隨後蒼綠色的深邃眸子抬頭與龍肆天對視了一眼,兩人皆是互相點了點頭。

而霧影傾城亦是與龍肆天相視點了點頭。

「肆天,來坐到這邊,真沒想到你剛來到天海域,就是搖身一變成了域主的夫君啊!」,沐凌楓看了一眼龍肆天,當下便開口調侃道。

幾人皆為凌天大陸的風雲人物,而沐凌楓自然是與龍肆天熟識的。

「凌楓你便不要再開玩笑了,我與滄海域主根本就不相識,怎麼可能是她的夫君?!」,龍肆天緩了緩情緒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意,看向了沐凌楓。

而滄海明月聞言也不怒,神色依舊淡淡的,隨後便坐了下來。

而龍肆天亦是坐在了沐凌楓的身邊,「不知這上古遺跡是何等模樣?」

「據聞這上古遺跡乃是自深海中升起的,頗為神秘,恐怕其中的秘密也是極多」,沐凌楓模了模光潔的下巴開口道。

「這片孤島我曾前去看過,十分巨大,島上陰森的很」,滄海明月開口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她曾親自上島過,若不然也不會知曉其中隱藏著神秘的上古遺跡。

只是……那泥濘沼澤、叢林遍野和各種恐怖野獸,真真是讓人望而生畏,滄海明月便是現在想起都覺得頗為可怕,周身也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陣涼意。

當日若不是她跑得快,恐怕她這個域主也早就換人了。而若要讓她放棄這片上古遺跡,那亦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才放出消息,天海域有一片上古遺跡,到時定然會群雄遍及一同前往,就算得不到什麼寶貝,能看看這篇上古遺跡也是好的。

「陰森?」,听到這個詞龍肆天皺了皺劍眉,不過隨即便是了然,一座突然升起的島嶼,不陰森也是不可能的,只是不知這座島在出現這麼久的時間,其中是否有隱藏著什麼潛在的危險。

幽邪閉著眼楮靜靜的坐著,只是無人知道她瞳孔深處一片深邃,只以為似是睡著了。

然而不多時,幽邪卻是猛地睜開了琥珀色的眸子,輕啟朱唇道,「海嘯」,語氣一片平靜,仿佛海嘯這個詞在她心中僅僅就是一些小波小瀾罷了。

而听到這個詞的其他人皆是面色大變,瞳孔一縮,海嘯……

果然,在幽邪的話音落後,船只便是開始搖晃,先是輕輕的搖著,之後便開始劇烈的動蕩,放在桌案上的茶水蕩起了微波。

烈火擎蒼伸手攬著幽邪的腰,隨後以內力穩住了船只。

幽邪抬眸對著烈火擎蒼輕輕一笑,卻並未開口。

而霧影傾城等人見狀也是紛紛散出內力將船只穩住,這只船便是再無什麼問題,然而後方卻是亂翻了天。

「貴……貴妃,這是怎麼回事?!」,花霓裳面色發白的問著同樣面色不好的即墨挽月。

「這……這大概是古書上記載的漁夫們偶爾會遇到的海嘯!」,即墨挽月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道,語氣中透著一股不敢置信。

月宸和花殘皆是位于凌天大陸內部,與天海域簡直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所以雖然兩人皆是身份高貴的大家女子,但並不會水,而這個是第一次坐船只,遇到海嘯當然是分外不鎮定。

站在甲板上的暗衛們在注意到前方那穩穩當當的船只後,一起進入了船艙,「公主,屬下注意到滄海域主所坐的船只並沒有晃動,怕是以內力穩住了,不如屬下也試試?!」

聞言花霓裳怒聲開口道,「那就快試啊,沒看到本公主快要吐出來了嗎?!還費什麼話?!」

听到這話那暗衛趕忙與周邊其他暗衛一起散出內力,開始支撐著船只。

雖然不如烈火擎蒼等人的船只那般平穩,但也並無大礙,身後的船只見狀便也是紛紛效仿,然而海嘯卻是越來越凶猛,波濤洶涌的海水怒嚎著,就是天空都變得有些陰暗。

看到這情況,即墨挽月眸子閃了閃,附在花霓裳耳邊開口道,「看著天氣,我們上了岸之後怕不能與風繆帝君等人在一起用膳了!」

聞言花霓裳面色一變,大聲開口道,「那怎麼辦,若是不在一起用膳,那本公主如何能與他一起……」,說到後面花霓裳似是感到不對,當下便住了口。

即墨挽月在心里不禁怒罵蠢貨,差點將秘密說了出來。

然而听到這話的即墨挽月也是蹙了蹙眉,隨後似是想到什麼一般,眸中劃過一絲陰戾之氣,再次附到花霓裳耳邊道,「就算是上了那孤島,我們也是要喝水的,那所燒的水怕也是自這天海中而來的,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就將這‘春情’倒入海中,這樣還不怕他們不中招?!」

聞言花霓裳眸光一閃,對啊,將‘春情’倒入海中,那便不怕他們不中藥,這片凌天大陸的海域並不是咸水海域,自然可以燒水之後解渴。這藥可是千金難買,是她們花殘皇室的宮廷秘藥,根本就無解!除非他們可以不喝水,如若不然……

想至此花霓裳抬頭對著即墨挽月點了點頭,即墨挽月看到後,便是乘著那些已經有些精疲力竭臉色發白的暗衛不注意,將手中的一個拔了木塞的瓷瓶丟進了海中。

原本想要在烈火擎蒼一行人一起用膳時將藥灑在膳食中,但是這天氣到時怕是不會在一起用膳了,更何況以滄海明月對花霓裳這個蠢貨和挽星的態度也壓根不可能與她們一起用膳,那計劃不是就毀了嗎?!這怎麼可以,她好不容易尋到診治即墨幽邪和沐莞曦的辦法,讓她們身敗名裂,又怎麼可以輕易放手?!

幸而‘春情’這種花殘國的珍貴秘藥遇水便化,就是大片海水也能給它染個徹底,不然也不能稱之為花殘國的禁令秘藥了。不過若是上島之後三天之內他們未曾飲水,那這藥性也會逐漸消散的,想到這里即墨挽月蹙了蹙眉,不過隨即又放寬了心。

就算他們一干人等武功高強內力深厚又如何,總是不可能不喝水的!到時……想至此即墨挽月的嘴角勾起一抹狠毒的笑意。

這時的天色已經越發陰沉,海面的波濤也是更加猛烈起來。

幽邪的柳眉微微蹙起,這樣狂猛之勢的海嘯,就是在華夏她都未曾見到過。

就在這時雨珠又是狠狠的砸了下來,狂涌的海面夾雜著 里啪啦的聲響,讓周邊本就已經很是森寒的環境添加了一份詭異。

然而猛然間異變突起!幽邪的眸子此刻也不再平靜,瞳孔猛地一縮。

船下有東西在撞擊船只!

而亦是感受到這個情況的烈火擎蒼眾人也是面色一變,狠狠的皺眉。

滄海明月更是面色有些發白,以往不是沒有發生過海嘯,比這嚴重的也是有的。但是海獸撞擊船只的情況卻是從未發生過,在海嘯狂涌之下,海獸為了避免沖擊都是躲到了海底深處,此刻怎的竟是來到了海面?!

另一方的花霓裳和即墨挽月、即墨挽星三人也是感受到了那「砰砰砰……」猶如死神的冥音的撞擊聲,花霓裳面色大變,她……她竟是忘了,這春情不僅對人有用,對于動物野獸亦然有用!

方才即墨挽月將那一整瓶的春情倒入了海中,隱匿在海底的海獸在飲入之後,便開始發狂,自然不會與常理一般繼續隱藏在海下……

在這猛烈的撞擊之下,船只已經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響聲。

幽邪眸子變得異常深邃,「你們撤了內力!」,隨後幽邪便是開口對著眾人開口道,在這個情況下船只就算是有內力支撐可以變得平穩,但有了這些海獸這樣狂猛的撞擊,船只遲早都會碎裂,語氣這樣浪費內力,不如等著待會與這些發狂的海獸廝殺。

眾人聞言皆是收了內力,船只在這樣狂猛的波浪中顛簸著,再加上海獸的撞擊,眾人已經有些站不穩了。

「以往並沒有這種情況發生,這些海獸怎麼會在今日這般發狂?!」,滄海明月扶著船艙,面色發白的開口問道。

聞言烈火擎蒼的眸子深了深,隨即冷冽的開口道,「海水有問題」

听到這話的霧影傾城也是抬眸道,「海獸定是服食了藥性極烈的藥物」,作為神醫,霧影傾城自然不是浪得虛名,這個情況也只能這般解釋。

而幽邪則是並未開口,而是靜靜的盯著船底,猛地開口道,「運氣!」

幽邪話音剛落,船只應聲而裂,眾人皆是提氣飛身而起。

烈火擎蒼緊緊的將幽邪攬在懷里,更是用身上的披風蓋在幽邪的頭上遮住了磅礡的大雨,幽邪感受著這般溫暖的懷抱,心里暖洋洋的一片,她何其有幸,得他所愛!

烈火擎蒼俊美深邃的臉上被雨滴打濕,雨水睡著他臉上稜角分明的線條劃落。

危險的眯了眯蒼綠色的眸子,視線便被下方那一大片黑黝黝的海獸引住了,只見下方皮膚黝黑的海獸們張著血盆大口互相撕咬著,大片大片的血痕蔓延開來。

而後方不遠處更是傳來一聲一聲淒厲的慘叫,但也是有不少人飛在空中,但並支撐不了多久,畢竟方才為了穩住船只的搖晃,眾人基本上已經將身上的內力消耗了十之六七。

幽邪抬眸看了看遠處,只見一個已經露出一角的黑色島嶼顯現出來,窩在烈火擎蒼懷里道,「蒼,不要在此停留,那片孤島已經快要到了!」

聞言烈火擎蒼向著遠處看去,果然看到了遠方的一個巨大的島嶼。習武之人的眼力本就很好,當下所有人都是注意到了那一片黑色的孤島。

烈火擎蒼將披風緊了緊懷里的幽邪,骨節分明的大手堅固而溫柔的攬著懷里嬌小的身影,隨後身子便化作一道流光般飛向了那隱約可見一角的孤島。

速度之快,內力卓絕可見一斑,果然不愧是烈火擎蒼!

霧影傾城等人隱下眸底的贊嘆之色,亦是飛身跟了上去。

「喂,紫毛怪,不如咱們比賽如何?自五歲開始,咱們便再也未曾比試過,不如今日就比比如何?輸了的……由表嫂定奪!」,火璉醉撩了撩發,狹長的暗紅色眸子閃了閃,調笑的開口道。

聞言木丼瀾挑了挑眉,將臉上已經濕透的大胡子一把扯了下來丟入海中,露出一張俊美非凡的臉,「好啊,沒問題,本少主最鐘愛的便是這個世界的輕功,比比就比比,我就不信你能贏!幽邪嫂子的手段……就是為了診治你的!哈哈哈!」

木丼瀾話音剛落沖著火璉醉一挑眉,兩人皆是如一陣風般飄了出去,風姿卓絕,果然不愧是遺失大陸兩大家族最優秀的繼承人!

而另一方,花霓裳被兩個暗衛攬在懷里,即墨挽月亦然,即墨挽星頗有一些功底,自然不願低賤的暗衛染指自己,便一個人飛身而起,只是在注意到下方肢體殘斷血色蔓延的海水時,面色慘白,欲吐又不敢吐。

「還愣著干什麼?!快帶我走啊!」,花霓裳狠狠的瞪著兩個暗衛道。

而暗衛們皆是面色發白,從這里飛到遠處的孤島,以他們現在殘存的內力,根本就是不可能辦到的!但他們都是身中花殘國劇毒,不得不受命于這個刁蠻且又心狠手辣的公主!

當下便沖著遠處的黑色孤島而去,速度之慢,讓花霓裳與即墨挽月頗為不滿。但又不敢再開口或是睜眼,只能這樣被暗衛帶著前往。

三人那高貴繁雜的發髻在大雨的沖刷下散了下去,那金光閃閃的金步搖和發釵也是七零八落,臉上的胭脂水粉更是被沖的亂七八糟,身上的錦衣華服經過雨水的沖擊緊緊的貼在身上,仿佛沒有穿衣服一般,樣子甚至比街上乞討的乞丐都不如。

但幾人也是顧不上儀容了,在這個環境下能保住性命比什麼都重要。

即墨挽月此刻也是悔不當初,早知就在上了船之後再下藥了,現在這叫什麼事啊!不僅被這些暗衛佔了便宜,還被弄成這副鬼樣子!

烈火擎蒼攬著幽邪向著孤島飛去,面色沒有絲毫變化,甚至是呼吸都沒有急促或是如何,由此可見,其內力是何等的深厚與可怕。

幽邪緊緊的抱著烈火擎蒼的腰,腦袋貼在他的心髒處,感受著烈火擎蒼的心跳,不知為何,幽邪便是感覺很滿足,很幸福。

霧影傾城與龍肆天已經落了烈火擎蒼很遠的距離,但還是依稀可見幽邪與烈火擎蒼緊緊相偎的身影,當下心中都是不由自主的蔓延了一點酸澀。

不過像她那般的女子,也只有烈火擎蒼這般的男子可以與之相配了吧,若是他們,可以面不改色的懷抱一人飛這麼遠的距離嗎?答案是不可能的。

越來越接近孤島,那孤島的全貌也慢慢的顯現出來,巨大無比,猶如一個龜背匍匐在海面上一般,入目的都是一片幽深的黑,隱隱可見斑斑綠意。

烈火擎蒼一個旋身落在了孤島邊,幽邪也是看著這孤島,兩人的瞳孔皆是狠狠的縮了縮,這樣神秘的島嶼給人一種陰森之感。

沒過多久,霧影傾城等人便陸續落在了烈火擎蒼和幽邪的身邊,相較于兩人來說,霧影傾城幾人的發絲皆是有些凌亂,呼吸也是粗重了幾分,樣子有些狼狽。

但在注意到這座龐大的島嶼時,心中都不禁震了幾震,眸子也是大縮。

「我比你快了幾分!」,木丼瀾得瑟的挑了挑眉角。

「胡扯,分明是我比你先到!」,火璉醉看了看木丼瀾,當下出聲。

「哼,輸了就是輸了,還狡辯!此非君子也」,木丼瀾說完便朝著幽邪而去。

「是啊,你真不是個君子?!」,火璉醉瞥了木丼瀾一眼,也是朝著烈火擎蒼兩人走了過去,而魂天、魂影、寒梅和淡菊也是陸續的到了岸上。

滄海明月看了看陰沉落雨的天際,開口道,「我們還是先尋一個地方避雨如何?!」

幽邪聞言深深的看了看孤島叢林,輕啟朱唇道,「這林中應該有毒瘴」

听到這話滄海明月一愣,驚駭道,「你是如何知道的?上次我來之時,顯現遭了難,幸而及時發現了那毒瘴!」

「既然是自深海而起,自然會有沼澤,沼澤周邊皆是布滿瘴氣」,幽邪面色依舊淡淡的,沒有什麼神色。

只是自袖中拿出一個白玉瓷瓶,從瓶子里到處幾顆銀色的藥丸。

自己服食了一顆,喂給烈火擎蒼一顆。

隨後便將剩余的分給了眾人,「吃了這個,避瘴所用」

聞言所有人都是毫不猶豫的吞了下去,幽邪見狀,拉著烈火擎蒼便是向叢林深處走去。

在步入林中時,幽邪蹲子,將裙角扯成幾條,隨後把褲腳緊緊的纏在腿上,不露一點縫隙。烈火擎蒼看到後,亦是蹲子將幽邪的另一條腿也是綁好。

隨後也將自己的褲腳與腿緊緊纏繞住。

而魂天四人自然是烈火擎蒼與幽邪做什麼他們便做什麼,當下也是有樣學樣的將腿腳纏繞好。火璉醉和木丼瀾也是沒有猶豫的同樣做好。

幽邪站起身來道,「你們最好也照做」,清冷漠然的聲音蕩在叢林邊緣,滄海明月深深的看了一眼幽邪,以往江湖上的傳言她從來都不信,但是今天之後她確是信了,魔域魔妃,暗幽宮宮主果然不同凡響。

不愧是能讓大名鼎鼎不近的魔域魔主冥千尋,往昔的風繆戰神攝政王揚言此生只娶一妻之人,即墨幽邪,這個女子她佩服!

「這林中布滿了隱藏的吸血蟲,將褲腳綁好以防它們會鑽入你們的身體」,滄海明月看了一眼眾人疑惑的目光,當下開口要解釋道。

听到這話所有人都是用佩服的眼神看向即墨幽邪,隨之而來的便是不解,一個身居閨閣的大小姐竟然也是懂得如此多的野外生存之道,就算是暗幽宮宮主也著實讓人難以相信。

而木丼瀾卻是對著火璉醉得瑟的挑了挑眉,眸中的意思很是明顯︰看到了沒有,這就是我們華夏人的厲害之處,幽邪嫂子實在太厲害了!

而火璉醉頗為鄙視的看了木丼瀾一眼,眸中的意思也頗為顯而易見︰你少在那得瑟了,再厲害也是表嫂厲害,關你屁事啊?!

在眾人做好之後,就都是隨著幽邪和烈火擎蒼進入了這片叢林。

視線再次陰沉下來,入目的一大片一大片幾乎高聳入雲的樹木,身下便是長及腰際的雜草叢生著,讓人不得不警惕,一方有什麼東西突然自草間竄出。

「我上次前來訓了好久,都未曾尋到有什麼可以休歇之地,到處都是淤泥,環境很濕!」,滄海明月看著這長長的雜草,蹙著眉道。

聞言幽邪也是蹙了蹙眉,沒有什麼山洞或者懸壁的話,那可就危險的多了。

「遺跡在什麼地方?」,幽邪眸子閃了閃開口問道,既然是遺跡,那必然是有殘破的遺留建築,若是可以前去便可以少去很多危險。

「其實這片孤島共分為了四塊,而咱們此刻所處的就是叢林遍野之地,之後就是要經過萬鳥棲息的峭壁巢穴,吸血水蛭生存的淤泥沼澤,巨鱷與蚺蟒覓食的水潭,我上次前來也僅僅是過了峭壁巢穴,在渡過淤泥沼澤時,帶領的上萬兵將死了近半,也只能遠遠的看了一眼嶙峋的宮殿!」

聞言幽邪與烈火擎蒼對視一眼,皆是蹙了蹙眉。

如此這般的話,若是想要在夜晚休歇,也只能在到達了萬鳥棲息的峭壁巢穴,只要不驚動食肉的群鳥,那在峭壁下休息一晚也是可能的。

當下烈火擎蒼便是邁開步子,手中牽著幽邪走在最前方。

身後的眾人皆是緊隨其後的跟著。

另一方,暗衛們皆是在快要到達孤島時沒了力氣,將手中帶著的花霓裳和即墨挽月丟在了海中,幸而海邊並沒有什麼海獸,所以兩人也沒有什麼危險。

而即墨挽星也是體力不支內力消耗完後落入了海里,隨後便是被一些會水的暗衛慢悠悠的拖回了岸上。

一場探尋上古遺跡的旅途,還未上岸,來的人就死了一大半,真真是可悲可嘆。

剛剛上岸之後三人便是覺得身上潮熱不已,一陣一陣的熱流自小月復竄起,面色更是潮紅不已,在雨水的沖刷下,白皙的皮膚若隱若現,讓眾多暗衛眸色漸深。

在掉入海中時三人倒是喝入了不少海水,也就是意味著她們此刻已經身中‘春情’此毒。若是不在三個時辰內與男子行那事必然會爆體而亡,無藥可解。

花霓裳的思緒漸漸的朦朧起來,感受到身前若隱若現的身影,一把拉住了那暗衛的手。冰涼的皮膚緩解了她身體的潮熱。

花霓裳不管不顧的撲了上去,這個暗衛眸色深邃的與其他暗衛對視一眼,隨後在看向緊緊貼著自己的酥胸時呼吸變得有些粗重。

三兩下的便將花霓裳的衣物撕扯開來,隨後笑了一聲,沒有絲毫憐惜的撞進了花霓裳的身體,在沒有感覺到阻礙後,不禁對著別的暗衛道,「呸,果然是個蕩婦!還未曾及笄就已經是不潔之身,對著咱們頤指氣使,今日我若是不好好爽快爽快,真是對不起這個‘尊貴’的公主殿下!兄弟們,沒看到另外兩個已經不行了嗎?還不試試?一個貴妃,一個大家閨秀,滋味定然不一般,哈哈哈!」

聞言其他暗衛皆是對視一眼,向著即墨挽月和即墨挽星撲了上去,動作絲毫沒有輕緩。

即墨挽星的神色既是猶豫,又是掙扎,雖然身體的感覺很難受,但在感覺到身上的人不是龍肆天時,狠狠的推搡起來。

她身上的暗衛見狀不禁狠狠的在即墨挽星的臉上扇了幾下,「臭娘們,給老子乖著點!」。暗衛說完便狠狠的撕開了即墨挽星身上唯一的衣物,隨後也是身體一沉狠狠的撞了進去。

即墨挽星感受到一陣刺入骨髓的疼痛,眼淚噗噗下落,然而不多時便感受到難以言喻的感覺,仿佛墜上雲端一般,嘴中不禁溢出一些勾人入魄的聲音,口中還細細的呢喃,「肆天哥哥……星兒愛你」

她身上的暗衛也不介意,只是動作越發猛力狠辣。

而即墨挽月自然也是逃月兌不了這樣的結果,暗衛用手模了模即墨挽月的臉頰,「真不知道這皇帝老子用過的女人滋味如何,沒想到咱們也有和公主貴妃大家閨秀顛鸞倒鳳的日子,哈哈哈!」

「是啊,不過這種滋味確實不可言語啊!」

「哼,這些自喻高貴的不是看不起咱們暗衛嗎?那今天就讓她們知道知道,在她們身上的可不是什麼大家子弟,皇族貴胃,而是咱們這些身份低賤的暗衛,哈哈哈!」

眾多暗衛似是要發泄出心中聚積的怒火和怨氣一般,動作越發猛烈,沒有絲毫憐惜之色。而他們身下的幾人卻不覺得,反而感到心中的空虛被填滿一般。

一時間岸上的細碎呼吸聲低吼此起彼伏,一陣接著一陣……

不多時,又是一行人飄落在了岸上。

「啊!爹爹,她們怎的這般不知羞恥!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做出這樣不堪的事?!簡直丟人至極」,一襲火紅的衣裙的黛綠雅紅著臉頰撲進了黛雄懷中,語氣中滿是不屑。

黛雄僅是眼神火熱的看了一眼花霓裳三人在外的白皙皮膚,隨後便拍了拍黛綠雅的背,「雅兒不要看,跟著爹爹走」

而黛雄身後的傅坤面色黑沉,眼神不變,許是沒有想到竟是真的有人在這地方做這樣的事,面色也是極為難看。

隨後幾人便是帶著還剩少數的錦溪畔之人進入了濃密叢林之中。

而此刻天海域山巔之上,站立著一個黑衣著身的中年俊美男子,男子雙手背在身後,靜靜的看著遠處那矗立在海上的孤島。

「宗主,屬下等已經前往風繆帝國看過了,風繆帝國早已變更,新帝已然登基,您讓尋的那位先皇帝後早在十幾年前消失在了宮廷之中,怕已經……」

「閉嘴!繼續去尋!若是尋不回提頭來見!」,男子狠戾陰沉的聲音響起,漆黑如墨的瞳中閃過一絲痛苦與懷念。

「是…是,屬下告退!」,身後的那人聞言身子一顫,隨後面色發白的匍匐在地重重的磕頭道,說完在未曾听到那黑衣男子的聲音時,一個閃身消失在了山崖之上。

山頂之上獨獨留下那黑衣男子一人背手而立。

而幽邪幾人在走了許久之後,依然沒有走出叢林,可見這座孤島何其巨大。

沐莞曦身為皇家最受寵的嫡系公主,從小嬌生慣養。雖然自嫁入月宸皇家之後性格沉穩不少,但畢竟沒有什麼內力護體,身體依然很是嬌弱,經歷了這一系列的事情之後,面色已經有些發白,月復中空空很是饑餓。

但在看到幽邪等人面不改色依然前行的腳步時,面色堅定的一步一步跟上,不想拖累眾人。幽邪的眸子不經意間掃見了沐莞曦,再看到她表情的變化後,心下暗暗贊嘆了一聲,果然是在後宮中磨礪出來的性子。

又是走了許久,直至大雨消停,日落西山,才終于來到了萬鳥棲息之地的峭壁之下。

在走過叢林密布的林間時並沒有遇到什麼大的麻煩,而且因為服食了避毒瘴的藥物,那彌留在叢林之上麻痹神經的毒瘴就顯得很是平淡了。

來到這峭壁之下,卻是沒有見到幾只鳥,只是偶爾傳來一聲鳥叫。

「我們今晚便在這峭壁之下休歇,淡菊,把點心拿出來分給他們」,幽邪靠在烈火擎蒼的懷中,聲音略有些疲憊道。

淡菊聞言,將特地為幽邪做的點心都取了出來遞給幾人。

而幽邪卻是面色有些發白,甚至是喉間都帶著絲絲惡心之感,許是前世她便不喜坐船,坐了這麼久身子也累了。

烈火擎蒼看了看幽邪,隨後將身上的披風一掀鋪在了地上,隨後坐下將幽邪緊緊的攬在懷里,蒼綠色的眸子在看到幽邪有些蒼白的臉色時閃過濃濃的心疼。

「主子,你也吃一些吧」,魂天將手中的點心遞給了烈火擎蒼道。

烈火擎蒼聞言本是不想吃,但在看到幽邪閃亮盯著自己的琥珀眸時,乖乖的接了過來。還不時的喂給幽邪吃。而幽邪不知為何吃了許多,這讓烈火擎蒼頗為喜悅,他知道幽邪從來用膳都是吃的極少,點心也從來未曾吃的超過三塊。

再加上在今昔畔中了九死一生,一直用內力壓制著毒素的蔓延,身體消瘦不少,胃口更是差了許多,今日竟然吃了這麼多,當然是頗為高興。

而幽邪也是有些發愣,她向來吃的都是極少,今日怎麼會這般能吃?

但隨即想到自己許是中了九死一生後身體虛弱,又長途跋涉這麼久所以才會很餓,想到這里便也是不再詫異自己吃的多這個問題。

夜色漸漸變得深沉,突然一道紅光閃過,轉眼間一道毛絨絨的觸感踫到了幽邪的臉頰,烈火擎蒼眸子閃了閃,修長的手指將那火紅色的小身影提起扔到了一邊,緊了緊幽邪身上的雪白狐裘。

火火被丟在了一邊頓時不服氣了,唧唧喳喳的叫了幾聲,在看到烈火擎蒼幽深的眸子時住了口,隨後變變扭扭的跳到了幽邪的腿上。

「鳳火神狐?」,霧影傾城看到那火紅色的身影冰冷眸子閃了閃,原來傾連的病可以好,所用的靈物藥引便是這鳳火神狐的血……

「竟然真的是鳳火神狐?!難怪魔妃要在拍賣大會上將秘寶八真圖拍下來,有了這鳳火神狐,那集齊八張圖指日可待,到時讓天下為之窺探的驚天秘密也就會重見天日了!」,滄海明月驚呼一聲,當下更是崇拜幽邪,連著等神物竟然都會認她為主?!

而寒梅和淡菊在看到火火時也是高興的很,當下揮了揮手道,「火火,來,給你吃點心!」。

火火聞言搖了搖九條毛絨絨的尾巴,刷的一下便跳到了淡菊手中,而寒梅便是將點心捏碎喂給了火火,雖然火火眸中滿是嫌棄,但在看到寒梅和淡菊期待的神色時,還是乖乖的將點心吃了下去。

「好可愛的小狐狸!」,沐莞曦看到火火也是高興,畢竟還是個姑娘。

然而就在這時,火火猛地抬起了火紅色的大眼,刷的一下跳到了烈火擎蒼的肩上,危險的看著那漆黑的隱匿之處。

看到火火的動作,眾人都是警惕的盯著那處,鳳火神狐具有靈性,世人皆知,既然它這般警惕,怕是那暗處有什麼東西隱藏著。

暗處的東西似乎知道自己被發現了一般,慢慢的從漆黑的陰影中探了出來,眾人在看到出現在火光下的東西時眸子都是大睜,竟……竟然是……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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