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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旖旎纏綿,上古遺跡(萬更)

幽邪拉著烈火擎蒼回到了帳中,隨即坐于桌案後鋪開一張宣紙,提筆便在紙上書寫著治愈鼠疫的藥方,落筆之處無一不是凜然猶如蒼龍出海,絲毫不像一般女子娟秀清麗的字跡。

烈火擎蒼坐在幽邪的身邊,看著她寫著的藥方,眼里滿是柔情與寵溺之色,隨後沖著帳外道,「宣所有太醫速到帳中來!」

「是,皇上」,帳外守護的士兵聞言立刻應到,隨即便是向太醫所在之處而去。

不多時,凌亂多雜的步伐聲在帳外響起,「皇上,胡太醫、凌太醫、茲太醫……已經在帳外,是否此刻宣進來?」

「宣——」,烈火擎蒼磁性冷漠的聲音響起,帳外的個個太醫應聲而進。

「臣等參見皇上、皇後娘娘!」,太醫們全部跪倒在地,恭敬道。每個人的面上都滿是疲憊與煩惱之色,自鼠疫蔓延在海天城之後,所有太醫都是不分晝夜的研制治愈之法,卻依舊沒有結果,故而個個都面帶憂慮之色。

「平身,皇後研制出了治愈鼠疫的藥方,你們且去熬制!」

聞言所有的太醫都是一愣,隨即滿面喜悅之色,但不久之後又都平淡下來,這些時日他們不知研制了多少治愈的藥方,但都是不可用,雖然皇後娘娘才華橫溢,但研制這等疫病天災的治愈之法卻……

之後所有人都是對視一眼,拱手恭敬道,「是,皇上!」,有藥方總比沒有好,既然皇後娘娘看上去如此平靜,想必也是有些底蘊的,故此就試試吧。

眾位大臣在應聲之後拿了藥方就相繼退了下去,每個人的心里都仿佛揣了一只兔子,只希望手中這張紙真的有用,那這位皇後娘娘可真就是風繆之福了。

看著他們退了下去,幽邪便靠在了烈火擎蒼的肩上,有些喏喏軟軟的開口,「在錦溪畔的時候,有個女子非要與我做她夫君,我不應她便不讓我走,之後我便想你了」

聞言烈火擎蒼攬著幽邪的手一緊,蒼綠色的眸子深處劃過一絲懊惱與柔情,自家夫人的桃花也真是太多,不論男女都會沉淪…不過,這還是第一次她說她想他了。

幽邪感受著整個帳中都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酸味和醉人的柔情蜜意,當下不禁笑出了聲,幽邪的笑聲就像是香甜的麥芽酒散發的香醇一般。

烈火擎蒼垂眸看著幽邪嬌媚的容顏,潔白的貝齒因為笑而半露著,面色略微有些紅潤,琥珀色的鳳眸像是蒙上了一層霧氣,勾人心魄。

烈火擎蒼的呼吸不禁變得深重了許多,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幽邪的雪頸上,細膩如凝脂般的皮膚似乎帶著陣陣幽香,縈繞在烈火擎蒼的鼻端,不禁讓他繃緊了身體。

幽邪窩在他懷中似是感到了他緊繃的身體,耳根不禁泛紅,臉頰上也帶上了一絲嬌羞與魅惑,烈火擎蒼慢慢垂首,薄唇不禁含上了幽邪誘人的耳垂,幽邪的身子不由一顫。

烈火擎蒼感受到這一顫不禁輕笑出聲,他的邪兒還是這麼可愛。隨即攬著幽邪縴細的腰肢,霸道火熱的吻猛然覆蓋在了幽邪略有些冰冷的唇上,幽邪微微怔愣了片刻。

倏然間,幽邪依舊有些生澀的回應著,雙臂繞上他的脖子,兩人更加的貼近,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唇舌輾轉廝磨,吸允著、反復著……

一吻結束,幽邪的身子不禁有些發軟,面色因為火熱的吻而粉女敕潮紅,說不出的魅惑與誘人,烈火擎蒼的綠眸漸漸變深,瞳孔深處仿佛燃燒著火焰一般。

烈火擎蒼突然將幽邪攔腰抱起,向著床榻而去。

動作輕柔的將幽邪放置在床榻上,因為剛剛的激吻兩人的衣衫都是有些凌亂,烈火擎蒼的身體隨即覆了上去,細密的吻印在幽邪白皙的雪頸上,留下點點玫紅。

幽邪的呼吸也變得緊促,精致的容顏在燭光的照耀下更顯得嫵媚,長長的睫毛遮著琥珀色的雙眸,變得朦朧神秘,說不盡訴不明的誘惑,美的不可方物。

幽邪的腦海中一片空白,猶如在茫茫大海中失了方向的小船……

烈火擎蒼骨節分明的大手移至幽邪的腰際,伸手一扯,腰間的系帶散開飄落在地上。

修長的手指微微扯開幽邪的外袍與褻衣,露出內里繡著紫荊花的肚兜,手沿著光潔白皙的香肩緩緩向下,大手伸至幽邪細膩光滑的後背,解開系著肚兜的帶子,兩團清雪失去了束縛在空氣中。

烈火擎蒼的呼吸越發深重,大手隨即覆了上去,薄唇亦是順著鎖骨而下。

整個帳中都逐漸彌漫著濃濃的旖旎之氣。

有過第一次之後,烈火擎蒼亦是有些熟練的扯去兩人身上礙事的衣物。蒼綠色的眸子看著在自己身下猶如花一般嬌媚的身子,因為隱忍,額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一股欲火自小月復處竄起。

「邪兒……邪兒……」,磁性沙啞的聲音中夾雜著抑制不住的隱忍。

「恩……」,幽邪喏喏的聲音仿佛帶了一絲魔力,烈火擎蒼腦海中緊繃的弦似是斷了,身子一沉,兩人糾纏在了一起,青絲纏繞,纏綿悱惻……

一陣陣嬌喘與低吟交織著……

夜色如墨,嬌喘與低吟持續了許久許久……直到月色漸漸隱去,才恢復一片寧靜……

而此刻的個個太醫們都是端著手中的藥碗發愣,只因服用了這碗藥的鼠疫之人,身上的墨綠斑痕漸漸隱去,這一現象讓所有人都呆滯了,原本的無奈痛苦希翼此刻都變為了喜悅興奮,皇後娘娘的藥竟真的有用!

如此一來,日後若是再有了天災一般的疫病禍患,就有了治愈之法,這樣他們風繆帝國定然會越來越強盛,受俘其他三國指日可待!

「小姐,小姐……」,帳外寒梅的聲音響起,讓睡夢中的烈火擎蒼猛地睜開了冷冽的眸子,看了看身邊依然窩在自己懷里的小女人,眸子滿是溫柔。

「主子,你醒來了嗎?好消息啊!」,魂天也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悅之感,沖著帳中喊著,語氣里都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就在幾人都聚集在外時,帳簾被掀開,烈火擎蒼早已穿好了衣服走了出來,面色亦然不再那般冷冽,就連那深邃的眸子深處都帶著絲絲柔情。

魂天寒梅幾人對視一眼,瞳孔深處都是笑意,看來昨晚……

「何事」,烈火擎蒼挑了挑劍眉,看著魂天幾個面帶喜色的樣子,不禁開口問道。

「主子,王妃實在太厲害了,那鼠疫的治愈之法果然是對的,此刻已經可以解了,只要患有疫病之人連續服用幾日就可以完全消退,到時就沒事了!」,魂天對著烈火擎蒼開口道。

而听到這話的烈火擎蒼卻是沒有什麼別的情緒,面色也是不變,這個情況他早已便知,他的邪兒對于沒有把握的事情從來不做,既然寫了藥方自然是有用的。

這時,幽邪亦是掀開了帳簾走了出來,面色不再那般蒼白,看不出中毒一般。

幽邪也是挑著柳眉看著幾人,這是怎麼了,十個人竟然全都在場。

看著幽邪出來,每個人的面上都滿是崇拜與自豪的神色,這就是他們王妃啊,天下第一女子這個稱號在她面前都顯得有些蒼白與乏力。

「小姐,鼠疫解了,海天城馬上就可以恢復正常!」,淡菊唧唧喳喳的聲音引得眾人都是一笑。

幽邪聞言也是面色不變,這個情況她亦是早就知道了,不過要使海天城恢復成谷域八城中最為繁榮的城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不過問題並不大。

「還有什麼事?你們幾個這麼高興」,烈火擎蒼看著依舊面色含笑的幾人,再次開口問道,這幾個都是處變不驚的,若不是遇到什麼大事,定然不會這般。

「還是瞞不過主子啊,四國外圍的天海域傳出了一件大事,據聞幾日前在天海正中央升起了一座孤島,據傳聞這座島上隱藏著一個上古遺跡,有不少寶貝與秘密!」,魂天一字一句的說著,語氣中是說不出的興奮與好奇。

上古遺跡本就少見,此次這個竟還是自深有萬丈的天海中升起的,恐怕比以往的一些遺跡還要驚人,若是不前去探一探就當真是要後悔的。

而听到魂天的話,烈火擎蒼與幽邪對視一眼,眸子里都是劃過一抹深思,如此不凡的上古遺跡…怕是要引得無數人競相爭奪了,就是遺失大陸的人恐怕也是閑不住的,若當真如此,那這次前往天海域的上古遺跡應該會很是有趣了。

先不說有趣無趣,單單憑這「上古遺跡」四個字便知其遺留下來的寶物財富定然數不勝數,此刻凌天大陸大戰爆發,最需要的莫過于錢財,有了錢財才能購置糧草不是嗎,這樣四國之中有些地位和手段的人定然也會前往爭奪。

雖然幽邪和烈火擎蒼二人的財力富可敵國,但亦是沒有人會嫌棄自己錢多不是嗎?何況還有寶物,雖然兩人都有了稱手的兵器寶物,但是畢竟手下的魂天寒梅十人還沒有,前去物色物色也是好的。

當下兩人便是決定留下魂凌、魂澤、清蘭、雅竹、黛萱和傅帛看守在風繆國境內,以防有人突襲或是如何,畢竟大家都心知肚明,天海域出上古遺跡,定然各國都會派遣能人異士前往,那時四國都會顯得空虛,也自然有人會乘著這個機會讓人來個措手不及。

雖然魂凌六人也是想一同前往天海域,但最終想想,既然主子要親自前往,那風繆帝國也就再無人看守,留著他們六人就是為了守護風繆,這個責任乃是重中之重,他們幾個被留下說明主子信任他們,他們又如何能讓其失望?所以就算去不得天海域,幾人也不會讓烈火擎蒼與幽邪失望。

在帳中,烈火擎蒼攬著幽邪,語氣擔憂道,「邪兒,你的九死一生未解,用內力壓制著,若是發作了那後果……」

聞言幽邪的眸子閃了閃,開口道,「無礙,九死一生的解法我知道,只是琉璃鐲中並沒有那些藥材,此次前往的天海域便有其中最為重要的一味藥材」

「好,既然如此,那就一同去,我陪你一起尋那味藥材」,烈火擎蒼彎著嘴角,垂眸寵溺的看著懷里的幽邪。

在烈火擎蒼與幽邪走後而黛萱與傅帛對視一眼,既然天海域出現了上古遺跡,那麼就算是隱世的錦溪畔也定然會派人前往,若是他們兩個出現了,那麼主子的消息定然也會暴露!所以還是留在風繆帝國才不會為主子招惹麻煩,黛綠雅的性子他們二人都很清楚,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何況上次在錦溪畔主子還將其攪的天翻地覆,就算是錦溪畔畔主黛雄亦然不會善罷甘休,恐怕這次會親自出畔!不過相信就算此刻主子中了九死一生,有主子的夫君護著,就算是神秘至極的錦溪畔也討不得好處!

不過兩人所想也恰恰是對的,此刻的錦溪畔中正在議事。

錦溪畔前堂議事之地。

「畔主,上次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竟敢在我們錦溪畔中撒野,正好可以乘著此次出畔,前往天海域找她算賬!」

「是啊畔主,她竟然還膽大包天的擄走了黛萱小姐與傅帛少爺!」

「畔主,還有我們錦溪畔的七名異能之士同樣被殺害了!那女子簡直是不將我們錦溪畔放在眼里!定要將她捉回來抽筋扒皮!不然難消我錦溪畔之恥!」

「……」種種義憤填膺,怒火沖天的聲音響徹在錦溪畔的前堂之中。

而此刻的錦溪畔畔主黛雄脖子上依然纏著雪白的繃帶,面色陰沉至極,只要看到這白色的繃帶,想到自己此刻說話都艱難,黛雄就恨不得將幽邪扔進油鍋煎炸!

「都住口……」,黛雄听著下方眾人的議論,頗感煩躁,不禁開口怒叱,但聲音卻很是奇怪,沙啞難听,猶如用鋸齒摩挲著地面一般。

聞言所有人都是閉上了嘴巴,面面相覷。

「我們錦溪畔自然要前往天海域的上古遺跡,由我帶著傅坤兄一同前往,不知傅兄何意?」,黛雄看著下方首位一直面色沉靜沒有絲毫表情波動的傅坤。

而傅坤聞言一愣,隨即抬頭望了一眼看不出是何心思的黛雄,抱拳道,「畔主多慮的,傅坤自然願意同畔主一同前往!」

「好!那就這樣定……」,黛雄的話音未落,房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身影走了進來。

「爹爹,女兒也要一同前往天海域!」,一直躲藏在門口偷听的黛綠雅不禁開口道,聲音依舊那般野蠻驕橫,只是深處卻是夾雜著絲絲恨意與戾氣。

那個男子,她明明那般喜歡他,要他做她的夫君,卻不想她竟是個女子!還是個那般出塵絕美的女子!簡直讓她羞愧痛恨,若是不親手殺了她,難消她心頭之恨。

何況還有黛萱這個賤人和傅帛那個負心漢!她一定要親自出了錦溪畔,將他們幾個抓回來狠狠的折磨!想到這里黛綠雅的面色滿是狠辣,絲毫不想一個剛剛及第的女兒家。

而黛雄看了自己的寶貝女兒一眼,並沒有喝斥她偷听或是打斷他們的談話,而是寵溺的看了看黛綠雅,隨即開口道,「既然你想去,那爹爹便帶你一同前往!」

聞言黛綠雅喜上眉梢,撲進了黛雄的懷里,「女兒就知道爹爹待女兒最好了!此次前往天海域女兒一定要為爹爹爭光,為我們錦溪畔爭光,讓他們外界之人看看,我們錦溪畔之人絕不是他們可以與之比擬的!」

听到黛綠雅的話黛雄不禁開懷大笑道,「好!不愧是本畔主的女兒,果然有骨氣!那爹爹便要好好看看雅兒如何為爹爹爭光了,可不能讓爹爹失望!」

「是!爹爹!」,黛綠雅窩在黛雄的懷里,心中卻是在想著折磨幽邪、黛萱和傅帛的方法。

花殘國皇宮流欣殿。

「公主,公主不好了!」,此刻的花霓裳正坐在貴妃榻上品茶,听到清蝶慌慌張張的聲音不禁蹙了蹙眉。

「慌慌張張的做什麼?!成何體統!」,看著清蝶走了進來,花霓裳不禁怒叱出聲,她流欣殿的人怎麼可以如此不知禮數,若是讓外人看到當真丟人至極。

听到花霓裳的喝斥清蝶這才平復下心情,來到花霓裳身邊才開口道,「公主,那風繆帝後即墨幽邪當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僅僅幾天時間竟然就研制出了克制鼠疫的辦法,再過幾日怕是海天城就可以恢復正常了!」

清蝶的聲音雖然刻意的想去平靜,然而語氣中的不敢置信與驚恐卻是依舊,天災疫病上百年來從未有過治愈之法,此刻竟是有人用短短幾天就有了克制的辦法,這件事該是多麼讓人驚恐,若是傳揚出去,怕是凌天大陸都會陷入一片瘋狂之中。

「什麼?你說什麼?!怎麼可能?一個女人而已竟然這般厲害?!」,原本細細品茶的花霓裳在听到清蝶話之後再也平靜不了,將杯盞「啪」的一聲放置在了桌案上,眉頭緊緊的蹙起,即墨幽邪這個女人還真是不簡單,若是不見見,那若是日後……

「公主,是真的,現在這件事在整個風繆帝國都傳遍了,清蝶如何敢亂說?!」,看到自家公主都失了態的清蝶亦是不再平靜,語氣很是尖銳道。

而一旁伺候的淺蕊聞言卻是悄悄松了口氣,隨即眸子里充斥著好奇,風繆帝後?雖然江湖上對她的傳言數不勝數,但是卻不想竟然是這般厲害的人兒。

還不帶花霓裳將這個消息消化,女皇花戚卻是到了。

「女皇陛下駕到——」

小太監尖細的聲音自流欣殿外響起,再次讓花霓裳一驚,但很快便恢復正常,站起身子向門外看去,只見花戚著一襲大紅色的帝服,面色又喜又憂。

「未央參加母皇!」,花霓裳恢復一片乖巧的樣子,半蹲在地恭恭敬敬的向花戚行禮,語氣亦是溫柔可人,讓花戚原本有些皺著的眉緩緩展平。

往日的花弄影雖然聲名極大,但性格卻是極其嬌蠻,但好在懂得偽裝這樣的性格,而且在外人面前亦是知道禮數,武功高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自然不會丟了花殘國的禮數,所以就算她為了冥千尋多次頂撞女皇花戚,但花戚亦是寵愛著她。

而此刻的花霓裳如此乖巧的模樣,才真是讓花戚感到欣慰,這個女兒雖然多年重病在床,不受她待見,但對她卻是從來沒有無禮過,而且反而很是愛戴。

「起來吧,母皇來此是有要事要與你說!」,花戚扶起半蹲行禮的花霓裳,語氣溫和,但若是細听不難發現她語氣深處的亦是擔憂、亦是喜悅。

花霓裳眉角略微一揚,看了看花戚的表情後對著殿里的眾多宮娥道,「你們暫且出去,本公主要與母皇單獨說會話」,語氣中並沒有以往花弄影對待宮娥那般嚴厲與鄙夷,而是隨意且柔和。

看到這里花戚暗暗點了點頭,這個女兒心性倒是極好,果然是個好的,只是以往她虧待了她啊,不過日後定然會好好培養這個女兒,讓她成為一個合格的女帝。

看著眾人都走了出去,花霓裳這才開口道,「不知母皇要與兒臣說何事?」

花戚聞言拉著花霓裳的手坐在了貴妃榻上,隨即伸手模了模她兩鬢的碎發,「凌天大陸最大的海域天海中升起了一座孤島,據聞島上是一片上古遺跡,既然是上古遺留之地,那寶物和財富定然會很多。」

聞言花霓裳一愣,隨後語氣略帶喜悅道,「這樣很好啊母皇,既然是有寶物和財富的,那麼咱們花殘定要前去取得,現在戰火紛飛,若是沒有錢財便沒有糧草,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這個母皇自然是知道,而且在與風繆帝國對戰中,國庫已然快要空虛,雖然月宸發旨要與我們花殘聯手對抗風繆,但是風繆的帝君烈火擎蒼卻不是可以小覷的人物,當年赫赫有名的戰神,震懾四國無人敢弒其鋒芒,這等魄力……就算有了月宸,母皇亦是不敢再輕易出手,何況海天城的鼠疫蔓延都是被風繆帝後尋到了解治之法……唉……」

聞言花霓裳的眉頭也是一蹙,隨即道,「母皇,既然正逢國庫空虛之時,那我們也可以前去天海域的上古遺跡!」

「這……我們花殘雖外表強盛,但可用之人實在太過稀少,根本沒有合適的人可以前去,所以母皇這才來尋你探討該如何,到底該派遣誰前去天海域」,花戚女皇的字語間滿是憂愁,原本天海域出現上古遺跡這個消息讓她很是高興,然而思緒過後卻是……

「既然是上古遺跡,那麼四國中定然都會派遣人前往,既然月宸有意與我花殘交好,那自然可以一同前去,這樣爭奪寶物的幾率也就大了許多」,花霓裳看著花戚開口道。

隨即花霓裳便是垂下了眸子,思緒片刻後道,「既然花殘沒有合適的人前去天海域尋上古遺跡,那兒臣願主動請旨前往,雖然數十年里女兒都臥病在床,但亦不是廢物!」,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自信滿滿。

花戚聞言首先便是皺眉,隨即看了看花霓裳,見她很是自信的神色,原本堅定不讓她去的神色亦是有些猶豫起來,女兒初次面對國政,成為花殘國唯一的皇儲,自然需要作出一些成績才能服眾,這確實是個機會,但她的身體……

「母皇擔心你的身體,這件事我們還是從長計議的好,我們花殘此刻只有你一個皇儲,若是你出了什麼事,那花殘國該怎麼辦,母皇該怎麼辦?!」,花戚模了模花霓裳的臉,面色滿是憂心與不贊同。

而花霓裳在看到她的表情時心中卻是不屑,丟棄了她十幾年,如今擺出這副模樣真是讓她惡心,說到底還是為了花殘國著想,唯一的皇儲隕落,那麼整個花殘國便是該易主了,這樣的事情她身為女皇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心中雖然如此想著,但說出口的話卻道,「母皇多慮了,母皇不必擔憂,兒臣可以與月宸國出使的人一同前去,這樣危險也會減小很多,況且母皇可以多派遣一些暗衛貼身保護于我,兒臣定然不負眾望,讓我花殘可以國庫豐盈!」

花戚看著花霓裳的表情,蹙了蹙眉後卻也不再組織,只是擔憂道,「母皇定會多派遣些身手極好的暗衛保護你,裳兒,你也要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能有什麼損失,至于月宸國,母皇會親自派人與他們聯系,讓他們多多照顧你!」

「好,謝謝母後!」,花霓裳聞言撲進了花戚的懷中,花戚無奈一笑,隨後則是寵溺的模著她的腦袋。而花霓裳隱在睫毛下的杏眸里滿是深思,上古遺跡,怕亦會是一場遺失大陸的驚變吧,她偏離了十幾年,此次怎能不去,況且還真以為她是臥病在床十幾年的廢物?

天海域上古遺跡這個消息此刻想必眾人皆知了,那麼風繆帝君烈火擎蒼和其帝後即墨幽邪應該都會去,還有那清冷若仙的霧影傾城……御龍山莊的龍肆天和雪封國太子沐凌楓應當也不會錯過,這幾人都是天下聞名的美男子,只是不知真正見了又會如何呢?看來天海域很快就會極其熱鬧了……

雪封國皇宮凌楓殿。

「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回來了!」,暗衛的聲音響徹整個凌楓殿,讓原本正安靜閱書的沐凌楓愣了神。

倏得像是反應過來一般沖出了凌楓殿,「什麼?說清楚,你說了什麼?!」,沐凌楓的語氣滿是不敢置信,緊緊的捏著暗衛的衣領道。

「皇……皇兄……」,然而還不等暗衛開口,一道嬌柔哽咽的聲音響起。

沐凌楓聞言微微失神,隨即向暗衛的身後看去,映入眼簾的便是自己從小就寵之入骨的親妹妹,沐莞曦。

沐莞曦看著沐凌楓略有些呆滯的表情,當下更是難受許多,猛地沖了過去撲到了沐凌楓的懷里,自從嫁到月宸皇宮,她便再也未曾見過哥哥,從小就形影不離的兄妹倆自然感情極深,所以也就造就了沐凌楓寵妹成痴的性子。

「莞曦,你……你怎麼回來了?!」,知道沐莞曦撲到他的懷里,沐凌楓依然感覺有些雲里霧里,嫁入皇室的女人是根本不可能離開皇宮的,妹妹如何回來了?

「難道是西越霄欺負你了?!告訴皇兄,皇兄為你出氣!」,此刻的沐凌楓想到的不是別的,只是想著自家妹妹被夫家欺負了,他這個做皇兄定是要為妹妹討回公道的。

听著沐凌楓的話,沐莞曦的眼淚更是下落的更急了,夾雜著看到親人那言不明道不清的感覺,只是看著皇兄緊張自己的樣子感到仿佛又快棉花塞在喉間,又干又澀,所有在月宸收到的委屈都一涌而出一般。

看著自家妹妹哭泣的模樣,沐凌楓伸手緊了緊懷里的沐莞曦,「莞曦不哭了,不哭了,若是他月宸欺負了你,那你告訴皇兄,皇兄就算與月宸兵戎相見也在所不惜!在月宸國過得不開心就回雪封吧,皇兄永遠歡迎你回來」

「皇……皇兄,我沒事,只是想你了,回來看看」,看著自家皇兄緊張自己的模樣,沐莞曦再也開不了口讓皇兄前往風繆帶回西越霄的話。

沐凌楓疑惑的看了看自家妹妹朦朧的淚眼,隨即也不嫌棄,用那明黃的太子服替沐莞曦擦干了眼淚,「好,不哭了,沒事就好,既然回來了就在雪封多住幾日,皇兄陪你!」

話音剛落門外就有暗衛前來,「太子殿下,屬下有要事稟告!」

聞言沐莞曦揚起笑臉抬眸看著沐凌楓道,「皇兄若是有事可以現行解決,莞曦也好久沒回自己的寢殿了,正好想前去看看!」

聞言沐凌楓便是叫了自己的貼身侍衛帶領沐莞曦前往她未出嫁前的寢殿,「好,莞曦去看看吧,順便去看看父王與母後,皇兄就在這里等你,讓嬤嬤給你做你愛吃的!」,沐凌楓模了模沐莞曦的腦袋,寵溺道。

「好,哥哥,我馬上就回來,然後與你一起用膳!」,沐莞曦揚著笑臉對著沐凌楓道,聲音很是輕盈,不似在月宸皇宮那般威嚴與低沉。

話落間沐莞曦便由著沐凌楓的貼身侍衛帶著前往她的宮殿。

門外等候的暗衛在看到沐莞曦離開之後才走了進來。

「有何事要報?」,沐凌楓雙手負在身後,冷著眸問道,此刻的他是有了一國太子的風範,絲毫沒有面對沐莞曦時的溫柔哥哥之感。

那暗衛聞言跪倒在地,抱拳恭敬道「啟稟太子殿下,屬下听到消息,說天海域有上古遺跡出現,此刻凌天大陸已經微微開始混亂,大家都整理行裝趕往天海域!」

「什麼?!上古遺跡?!可有搞錯」,沐凌楓聞言倏的睜大了眸子,加大聲音質疑道。

「啟稟太子殿下,這個消息屬下已然核實過了,消息屬實,天海中央浮起一座舉行島嶼,島上便是一片上古遺跡!」

聞言沐凌楓的手微微握起,上古遺跡……

「既然其他三國都已經開始動蕩,整裝前往,那我雪封自然不能落了別人之後,吩咐下去,帶領千名暗影衛,本殿下要帶著公主一起前往!」

聞言那暗衛眸子一詫,心中深思太子殿下還真是寵愛公主,不過可惜了……月宸帝君落在風繆,怕是回不去了,不過有太子殿下這樣寵著,自然後半輩子也不用擔憂了。

沐凌楓沒有听到那暗衛的應聲,不禁抬眸望去,在看到暗衛的表情時眯起了眸子,他手下的暗衛每個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出神這樣的事從未發生過,如今只是什麼事?!

「你有何事未曾向我稟告?!」,沐凌楓冷厲的語氣讓那暗衛身子一顫,隨即回神,抬眸看了沐凌楓一眼,身子匍匐在地,有些猶豫道,「啟稟太子殿下,月……月宸帝君傷了風繆帝後,故而惹得風繆帝君大怒,將他囚禁在了風繆皇宮!」

聞言沐凌楓眸子一縮,西越霄竟然敢傷了即墨幽邪?況且以即墨幽邪的武功,西越霄又如何是她的對手?這是怎麼回事?一時間沐凌楓感到謎團陣陣。

但隨即想到沐莞曦回到雪封國,也知這恐怕是真的了,西越霄真的被囚禁在了風繆國,所以莞曦才回國求他幫忙,但又不知如何開口!

就在沐凌楓思緒間,一道白色的身影如風般出現在了凌楓殿內。

沐凌楓一驚,隨後抬眸看去這才松了口氣,「傾城,下次來我這里時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這樣會嚇死人的!」,沐凌楓無奈的開口道,隨即揮手讓那名暗衛離開。

「將寒冰給我一塊!」,霧影傾城並沒有理會沐凌楓,而是冰冷淡然的開口道。

聞言沐凌楓一愣,「你要寒冰干嘛?寒冰百年間才出現兩塊,你就直接要一塊?!」,沐凌楓倒是沒有拒絕,而是挑眉看著霧影傾城道,寒冰的用途極多,吞服了寒冰更是可以使身體強健,也可以入藥治療一些罕見的病。

「救人!」,霧影傾城依舊是那般冷漠簡短的話語,沐凌楓聞言再次一愣,隨即也不再開口分夫人去取了寒冰交給了霧影傾城。

霧影傾城看著手中的槿木盒,寒冰只能盛放在槿木盒中,若不然用其他物件就會凍結成冰,抬眸看向沐凌楓,「這次算我欠你一個人情!」,說完就要轉身離去。

「等一下,傾城,天海域的上古遺跡你要去嗎?」,沐凌楓看著霧影傾城道,畢竟要去上古遺跡,若是沒有兩個朋友一同前去,實在是會無趣很多。

聞言霧影傾城眸子一滯,天海域?上古遺跡?這幾日他一直待在冰雪之巔研制九死一生的解法,幾天幾夜過去終于有了結果,需要的藥材極多,但其中有三味是極其難尋的,其一便是這百年寒冰,只在雪封才會有。

其二便是天海域海底深處的珊瑚參,據說這種參是自己長著腳的,只有古書中記載,而且記載的極少,只說珊瑚參含有劇毒,但對于身中劇毒的人來說卻是大補,以毒攻毒自成一法。其三便是迷霧沼澤中的赤焰草,通體殷紅,數量亦是極少,況且迷霧沼澤也是尋常人等不敢輕易踏足之地。

霧影傾城原本就準備前去天海域的,卻不想天海域竟是出現了上古遺跡。

「自然要去,一同吧」,霧影傾城冷漠的說完之後便坐了下來,絲毫也不焦急,這不禁讓沐凌楓無奈的撫了撫額頭。

日落西山時,沐莞曦才回到了凌楓殿,剛踏進來就發現了靜坐的霧影傾城。

「傾城哥哥?」,看到霧影傾城,沐莞曦不禁開懷叫道,因為同在雪封國,沐凌楓又與霧影傾城是極好之友,所以連帶著沐莞曦也是認識霧影傾城的。

听到叫聲霧影傾城才抬眸望去,在看到沐莞曦時面色依舊不變,僅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看到霧影傾城這副模樣沐莞曦也不惱,因為以往的他也是這樣的。

不多時沐凌楓便是回到了凌楓殿,在看到沐莞曦時並沒有提及有關西越霄的事情,而是道,「莞曦,皇兄要與你傾城哥哥一同前往天海域,你與我們一同前往」,沐凌楓在擔憂,若是他離開前往了天海域,自家妹妹前往風繆帝國要人的話,到時就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了,畢竟西越霄對風繆帝後即墨幽邪的感情他也是知道的……

沐莞曦一愣,剛要開口拒絕時,在看到沐凌楓的表情時住了口,隨後無奈的點了點頭,「好,我隨皇兄一起去」

看到沐莞曦乖巧的點頭,沐凌楓才收起一副嚴厲哥哥的模樣,吩咐宮娥嬤嬤傳膳。

遺失大陸風雲崖。

「滾開,滾開,不要踫我,求求你們了,嗚嗚…不要踫我,擎蒼哥哥,我是愛你的啊」,女子痛徹心扉低喃自一個華麗院落傳來,一聲接著一聲,絲毫沒有接斷。

「音兒,音兒你怎麼樣了?睜開眼楮讓爹爹看看,音兒?大夫還不滾過來給我女兒治病!」,一個面容嚴肅的中年男子此刻眸中滿是焦急與擔憂之色,充滿了對女兒的疼愛,看著遠處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大夫怒叱道。

而那大床上躺著的也正是自凌天大陸被接回的風梨音,此刻的她緊閉雙眼,雖然已經換上了干淨的衣服,但在外的頸項間依舊可見斑斑青紫痕跡,一雙紅潤的唇也被咬破,說不出的狼狽。

雖然她的表情滿是驚恐和掙扎,但是字里行間依舊不離烈火擎蒼,可見她的執念何其深。

恍惚間,風梨音的面色突然平靜下來,就連嘴角都帶上了一絲嬌羞的笑容。

夢境里,一個身著玄衣的男孩靜靜立在荷塘邊,大約只有七八歲的他已經展露出傲人的容顏,深邃的五官猶如雕刻出的一般,只是面上滿是冰冷,周身都散發著與其年紀不符的威勢與壓抑,一雙尤為耀眼的蒼綠色眸子望著遠處,深諳而冰冷。

而在男孩的不遠處還有兩個同樣耀眼的男孩,一個一身紅衣,一個一身紫衣,風姿卓絕。兩人雖不能與那蒼綠色眸子的男孩相比,但也絲毫不差,長大後也必然會是禍水一般的男子。

「表哥,這次姑姑帶著你回遺失大陸參加風家大小姐的生辰,你干嘛一個人跑到這里來?!」,紅衣男子撥了撥自己的頭發,問著那蒼綠眸子的男孩。

「是啊,擎蒼大哥,火姑姑擔心你所以就要我和醉小子跑出來尋你了」,身著紫衣的男子看著烈火擎蒼,要說這世界上,唯一讓頑固不化的木丼瀾崇拜的也就只有一個烈火擎蒼了。

聞言還是少年的烈火擎蒼才扭回頭來看向火璉醉與木丼瀾,面色依舊冰寒冷洌,完全不像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回去」,淡然冷漠的兩個字剛落便轉身離開,讓身後的火璉醉撇了撇嘴。

看著自家表哥那張精致完美到慘絕人寰的臉,隨後又模了模自己的臉,不禁有些氣餒。

「喂,紫毛怪,你說為什麼這世界上怎麼竟然還有比小爺長的美的?」,火璉醉用肩膀撞了撞身邊的木丼瀾有些郁悶道,說話間眸子都不肯離開烈火擎蒼的後背。

而木丼瀾有些氣惱的撇了一眼火璉醉道,「和你說過幾次了?!不許叫我紫毛怪,你莫不是想死還是怎樣?!況且擎蒼大哥就是長的比你好,說不定日後的妻子也照樣比你長的美,少在這里不明所以了,切!」

火璉醉聞眼不禁嗤笑一聲,表哥長的比他美他也認了,畢竟表哥根本不似常人,但要說他日後的妻子,也就是他的嫂子也比他美?這簡直是笑話,誰不知道他火少主是遺失大陸數一數二的美男子,哼。

「本小爺就是樂意叫你紫毛怪又何如,有本是你打我啊,反正咱們半斤八兩,我也吃不了虧!」,說這話時火璉醉看著木丼瀾,那副得瑟表情任誰看了都想揍上一拳頭。

而木丼瀾卻是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看樣子火璉醉這副表情他已經習慣了……

距離池塘遠處的涼亭里一個著裝華麗衣裙的小女孩坐著,呆呆的看著遠去的烈火擎蒼,猛然間似是反映過來一般,提起步子便沖了過去,「小姐,你慢些跑,小心摔著!」,小女孩身後跟著十個侍女,可見其身份必然尊貴。

然而那小女孩卻是充耳不聞,依舊執著的向著烈火擎蒼的方向而去,邊追還邊喊著,「呼…等等,等等我…我跑不動了,你們等等我啊」,聲音很是稚女敕,卻也溫柔。

不多時終是趕上了,幾人看著面前的女孩,雖然年紀尚小,但不難看出日後也定然是美麗佳人。

「喲,這不是風家唯一的大小姐風梨音嗎?怎麼不在宴會上待著,跑這里來了?」,火璉醉看著風梨音,不禁再次撫了撫頭發,略感興味道。

「火哥哥,木哥哥,我只是想問你們…這個大哥哥是誰?為何音兒往日未曾見過?」,風梨音討厭生辰宴會,所有一個人跑到了後院涼亭里,卻不想正巧踫到了幾人。看著烈火擎蒼的綠眸,風梨音的臉頰不自覺便紅了,邁著小小的步子向烈火擎蒼而去。

「不要靠近我」,然而冰冷漠然的聲音卻是響在風梨音耳邊,這不禁讓她感到很是委屈,但也不敢再貿然接近烈火擎蒼。

「風梨音大小姐啊,這是我的表哥,也就是我姑姑的兒子烈火擎蒼!他呢不喜女子靠近他,所有你還是距離遠一點比較好」,火璉醉面色滿是八卦道,與氣里還帶著幸災樂禍。

聞言風梨音卻是收起了委屈的表情,滿臉喜悅道,「擎蒼哥哥!」

然而烈火擎蒼卻是連看都未曾看她一眼,轉身朝著宴會而去。看到這一幕,火璉醉不禁幸災樂禍的與身邊同樣有些看戲似的木丼瀾對視一眼,卻都未曾言語,而是隨即跟上烈火擎蒼的腳步。

風梨音看著烈火擎蒼離開的背影,面色絲毫沒有變化,也沒有再次追上去,而是捏了捏手心,目光中滿是堅定,娘親說過,只要兩個人成了親,那便可以永遠在一起了,擎蒼哥哥,我一定會嫁給你的。

「……」

畫面不禁一轉,一個蒼綠色眸子宛若天人一般的男子懷里抱著一個絕色傾城的女子,表情溫柔而寵溺。

「我烈火擎蒼這輩子只愛即墨幽邪一人,上窮碧落下黃泉,一生一世一雙人。」

女子聞言琥珀色的眸子滿是溫情,抬眸看了看男子,兩人緊緊抱在一起,仿若世上無人能分開他們一般。

睡夢中的風梨音面色陡然一變,五官狠狠的扭曲在一起,雙手緊緊捏著,原本嬌媚可人的容顏此刻都顯得很是可怖,「即墨幽邪,你搶走了擎蒼哥哥,我是不會放過你的!絕對不會!你最好不要落到我手里!」,夢中的呢喃都顯得很是陰森冷戾,可見她心中的恨意何其深。

風梨音的話語落在風家家主耳中,風家家主眸子眯起,即墨幽邪?這是何人,莫不是就是這個人害了音兒?

「家主,家主!」,就在他沉思中,暗衛的聲音響在他的耳邊。風家家主聞言一愣,隨後轉身向書房走去,進入書房之後剛剛坐穩,一個身著黑衣的蒙面男子便是出現在了風家家主的身前。

風家家主看著這蒙面的黑衣男子,不禁挑了挑眉,「我不是讓你注意凌天大陸的動向嗎?怎麼有什麼事情發生了?竟然讓你親自回來了?」

男子跪在地上,雙手抱拳,恭敬道,「啟稟家主,屬下隱匿在凌天大陸,就在近些日子,傳出了一個消息,說天海上升起了一座孤島,島上竟是自上古遺留下的寶物,屬下認為此事重大,故才親自回來向家主稟告!」

「喔?真有此事?!」,聞言風家家主眸中劃過一絲精光,語氣猛然高揚起來,遮掩不住的喜色隨之暴露。

上古遺跡,少之又少,先不說凌天大陸,就是他們遺失大陸都是很少的,尤其是近些年更是無人問津,卻不曾想一個隱埋在深海上百年,又或是上千年的遺跡突然出現,這是何等不可思議的事。

「屬下確定,此刻凌天大陸的四國皆是開始動蕩,準備前往天海域,屬下不敢貿然行動,自是要請教家主該如何做?!」

「哈哈哈,自然是要去的,我會多派遣幾個身手好的隨你一起去。凌天大陸的螻蟻們有什麼可擔憂的,不過既然我們知道了這個消息,那想必其他家族也是知曉了,我風家一定要趕在他們之前到達,知道嗎?」,風家家主語氣里滿是陰狠。

風家被其他三大家族壓制了這麼些年,終于有了出頭之日!只要將天海域上古遺跡中的寶物全部帶回來了,那還何懼其他三大家族,就算是遺失大陸那個頂尖勢力他風家也不怕!

「是!屬下知道了……那……小姐如何了?!」,蒙面的黑衣男子雖然遮掩,但聲音中卻依然帶著不可忽略的擔憂。

聞言風家家主微微眯起眸子道,「狄黎,你于越了!」,風家家主有些嘲諷的看了下首名為狄黎的蒙面黑衣男子一眼,雖然他的女兒已經不是青白之身,但一個暗衛想覬覦他的女兒?這簡直是做夢!況且……

听到這幾個字狄黎猛地垂下了腦袋,「屬下該死!屬下只是擔心小姐罷了…並沒有別的意思!」,狄黎的語氣里隱著絲絲自嘲,是啊他有什麼資格呢?

「罷了,她並無大礙,休息幾日變好。只是凌天大陸有一個名為即墨幽邪的女子?」,說話間風家家主不禁想起了自家女兒在睡夢中所說的話,所以開口問道。

聞言狄黎一愣,半晌開口道,「凌天大陸確實其人!」

「喔?是嗎?這個女子如何?」,听到有這個人,風家家主再次眯起了眸子,風梨音是他唯一的女兒,女兒在凌天大陸受了委屈,他這個做爹爹的自然要為她討回公道!

「這……即墨幽邪身份極多,而且每個身份都不可小覷,這也是屬下見過的唯一一個比之男子都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女子!而且她的夫君亦是火家家主的外甥烈火擎蒼!」,狄黎在說起幽邪時雖沒有過多的情緒,但語氣里卻是帶著一絲絲難以察覺的贊賞。

「烈火擎蒼……莫不是十幾年前婉馨帶回來的兒子?」,說到烈火擎蒼這幾個字風家家主卻是找到了記憶,尤記得十幾年前風梨音生辰之日,他還見過那個自小就很是不凡的男孩,相比此刻定然風姿卓絕,不然也吸引不了自家眼光極高的女兒了。

「是的家主!此刻的烈火擎蒼已經是凌天大陸一國帝君,其無論身份手段或是勢力都相當令人乍舌,而且他極其寵愛他的妻子即墨幽邪!」,說起烈火擎蒼狄黎亦很是贊賞,但語氣中卻也隱隱含著落寞,自家大小姐風梨音從小便喜歡那個男子……他知道。

說完之後書房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風家家主揮了揮手,狄黎便瞬間消失在了書房之中。而風家家主卻是眯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過了許久之後,風家家主的思緒才被一道聲音叫了回來。

「家主,家主你快去看看吧,小姐醒了,正吵著要見你呢!」,煙黎在書房外恭敬道,但語氣中卻也含著擔憂與焦急。

聞言風家家主回過神來,快步走去打開書房的門便朝著風梨音的閨房而去。

進入風梨音的閨房之後,便看到她此刻披頭散發的靠坐在床背上,在听到腳步聲之後才猛地抬起頭來,當看到正疾步趕來的風家家主時,風梨音不禁大哭出聲「嗚嗚……爹爹,爹爹,音兒不想活了!音兒沒了清白,就連四肢都廢了,嗚嗚……」

風梨音的眼淚嘩嘩下落,語氣更是抑制不住的委屈與痛苦,看的風家家主一陣揪心,快步來到床邊將風梨音攬緊懷里,「音兒乖,不哭,有什麼委屈和爹爹說,爹爹為你做主!就算沒了清白,廢了四肢,你還是爹爹最心愛的乖女兒!」

聞言風梨音反而哭的更凶了,而沒過多久卻猛地抬起頭道,「爹爹,我要即墨幽邪那個賤人死!音兒所承受的痛苦,我要她受千倍萬倍!不然定難消我心頭之恨!」,方才還哭哭啼啼的生意能在提起即墨幽邪四個字時猛然變得陰狠毒辣。

而風家家主才不管那麼多,隨即開口道,「音兒放心,爹爹自會派人前往凌天大陸,既然是即墨幽邪害的你,爹爹定會將她碎尸萬段!」,果然不愧是父女,說出的話都是一個強調,說不出的狠戾,讓听者心顫。

風梨音聞言才恢復了心神,靠在風家家主懷里道,「音兒就知道爹爹最好了,音兒最愛爹爹了!」,撒嬌的語氣听的人不禁心猿意馬。

而風家家主听著這聲音不禁低頭看著風梨音的容顏,與他最心愛的女人,也就是風梨音的母親簡直一模一樣,看著看著眼神不禁越發不同起來。

若是此刻的風梨音可以抬頭看一眼,就可以看出,自己敬愛的爹爹看向自己的眼神不是慈愛,而是露骨的愛意。之所以對她那麼好,亦不是因為她是他唯一的女兒,而是她的那張臉,那張酷似她母親的臉,若是風梨音早些看出來,他日也不會那般痛徹心扉,過上生不如死的日子。

而此刻的遺失大陸其他三大家族︰火家、水家以及木家也都是接到了消息,隨後紛紛派人準備前往凌天大陸的天海域。

此時的火家家主和木家家主都是聚在一起探討著前往凌天大陸的事宜。

「火兄,相比這次前往凌天大陸的應該是醉小子才是吧?」,木家家主對著火家家主開口道,面色滿是笑意,可見其兩家的關系定然也是極深的。

「那是自然,雖然我家那混小子有些不成氣候,但總歸還是不錯的!與你們家的丼瀾也是相差不多」,火家家主,也就是烈火擎蒼的外祖父順了順胡子,面上滿是自豪的神色。

「哈哈,醉小子可比我家那個強多了!」,木家家主雖是如此說著,但面上也是有著抑制不住的自豪,自家小子自然也是好的。

「……」,兩家家主在此說著,殊不知口中的兩個混小子早已前往了凌天大陸。

而水家家主則是坐在自家的書房里,看著牆壁上掛著的一副畫︰畫上是一個藍衣美人,容顏傾城絕色,只是眉宇間滿是濃濃的憂傷,看的讓人心疼不已。

水家家主看著牆壁上的畫像,緊緊地捏著拳頭,狠狠道,「不孝女!」,說完之後又不自覺的嘆了口氣,若是當年你听了爹爹的話,現在又怎麼會在那地方受苦?

一時之間,八方涌動,不論是遺失大陸亦或是凌天大陸都是動蕩不已,上古遺跡出世,此等大事各方勢力都不想分一杯羹,不過每個勢力心中所想自然都是坐收漁翁之利,等著其他勢力相互殘殺之後,所得的寶物自然就歸其所有。

然而每個人心中都打著這個如意算盤,但最終誰是漁翁還不得而知,不過唯一可以想象的便是這次的上古遺跡探索定然其樂無窮,畢竟所有大陸上隱匿的、神秘的、狠戾的組織勢力都是狂涌而出,自然而然所有曾經有過過節的勢力都會乘此機會算個總賬。

此刻前往天海域的路上,一輛馬車顯得尤為特殊,只因趕著馬車的兩男兩女皆是容貌清秀艷麗之人,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人,然而這等風貌出眾的卻是在趕馬車,這不禁讓周邊同樣趕著前往天海域的人紛紛側目。

而馬車之中便正是幽邪與烈火擎蒼,坐在馬車中的兩人都是翻看著手中的書本,還不時的喝口茶水吃些點心,絲毫不覺得無趣。

不多時,烈火擎蒼的綠眸微微一閃道,「邪兒,我想听你撫琴」

聞言幽邪挑了挑精致的柳眉,眉心的朱砂痣艷麗非常,看了看直直盯著自己看的烈火擎蒼,幽邪不禁無奈一笑,伸出縴細白皙的手,那意思格外明顯︰琴拿來!

而烈火擎蒼不禁彎起了唇角,劍眉飛入鬢角,一雙冷冽的蒼綠色眸子此刻充滿了溫情與寵溺,高挺的鼻梁下薄薄的唇此刻微微揚起一抹弧度,幽邪不禁看的有些愣了,不多時,直到那磁性深沉猶如濃醇烈酒的笑聲傳入幽邪的耳畔,她這才回過神來,看著烈火擎蒼,低低道,「真是一個妖孽!」

聞言烈火擎蒼止住了笑意,只是唇角依舊彎著,挑了挑劍眉道,「妖孽便妖孽,能迷惑了我的邪兒,也自然是有好處的!」

听著烈火擎蒼的聲音,馬車外的幾人不禁都是對視一眼,恐怕也只有面對王妃的時候,主子才會露出這副模樣吧。

烈火擎蒼說完便是將手中的血琴放置在了幽邪的手中。

幽邪盤膝而坐,將血琴放置在兩膝上,看了看烈火擎蒼,便是彈奏起來,彈奏中紅唇亦是輕啟︰「

羽扇綸巾笑談間

千軍萬馬我無懈

偽面君子三尺劍

狼火烽煙我敷衍

生于亂世行不言

功過不求誰來鑒

燈為誰點脂為誰添

任誰來笑我太瘋癲

雨一直下風一直刮

誰與我煮酒論天下

萬箭齊發殺氣如麻

誰忍我亂世中安家

三分天下為誰爭霸

如今我已劍指天涯

卻只想為你撫琴

從此無牽掛

雨一直下風一直刮

我煮酒論天下

三分天下為誰爭霸

我已劍指天涯

雨一直下風一直刮

我煮酒論天下

三分天下為誰爭霸

我已劍指天涯

羽扇綸巾笑談間

千軍萬馬我無懈

偽面君子三尺劍

狼火烽煙我敷衍

生于亂世行不言

功過不求誰來鑒

燈為誰點脂為誰添

任誰來笑我太瘋癲

雨一直下風一直刮

誰與我煮酒論天下

萬箭齊發殺氣如麻

誰忍我亂世中安家

三分天下為誰爭霸

如今我已劍指天涯

卻只想為你撫琴

從此無牽掛

漫天恩恩怨怨的變化

誰為我泡壺熱茶

你為他斷了指甲

換不回他一句牽掛

雨一直下風一直刮

誰與我煮酒論天下

萬箭齊發殺氣如麻

誰忍我亂世中安家

三分天下為誰爭霸

如今我已劍指天涯

卻只想為你撫琴

從此無牽掛

原來我一生戎馬

三國為你殺」

一曲《三國殺》蕩氣回腸、詞曲間滿是金戈鐵馬殺伐果斷的戰爭之氣,鐵血錚錚酣暢淋灕,讓听曲者都不禁自心中升起一股殺伐之氣,霸氣凜然的詞曲回蕩著盤旋著……

就是烈火擎蒼听著都不禁在心里升起一抹仗劍指天涯的豪邁之感,就更不用說坐在馬車外的魂天寒梅四人了,就是急著趕路前往天海域的人聞曲都是止住了步伐。

「我卻是不知這凌天大陸竟還有人會唱這曲三國殺?!」,一道喜悅、詫異、他鄉遇故知的聲音響徹在幽邪耳邊。

而幽邪聞言瞳孔一縮,手指更是輕輕一顫,引得琴弦發出「嗡」的一聲……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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