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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情深幾許成追憶

上好藥,重新細細的包扎好傷口,靈兒松了口氣,伸手幫他套好中衣,眼神關切的看他,帶著勸說的意味問︰"王爺的身子應該少動多靜養,夜已深重,您還要去賞月嗎?"

"你覺得我該不該去?"他突然很認真的問,眼里盛滿了期盼和熱情,目不轉晴的凝視著她。

"身為醫者,靈兒當然覺得,王爺應該歇息了。"這樣的眼光,使她不自覺的呼吸都急促起來。倒抽一口氣,她強做鎮定的說著,聲音卻輕飄沒有一絲重量。

"靈兒告退。"見他默然不語,也不接話,只用一雙深沉如一潭黝深湖水的墨色瞳眸,暗藏萬種柔情,深深的注視著自己。她頓時心神意亂,腳步急退,想要馬上逃開。

"你陪我坐一會兒,好嗎?"見她去意決然,他神情一急,沖口而出低聲請求道。

"王爺需要人陪,靈兒幫您去喚高總管過來。"她逃避的說著,抬步轉身,欲沖出門外。

"不要別人,本王就要你陪。"他語帶任性的,急切而大聲的喊道,飛快起身上前一步,伸手一把拉住她,力道之大,使她不由得踉蹌一退,身形不穩的反撲進了他的懷中,慌亂之中一個不小心,手就狠狠的按在,他剛剛包扎好的傷口上媲。

"嘶。"痛得抽氣出聲,他緊蹙雙眉,摟上她腰的手,卻又加重了力氣。

急忙移開手,抬眼一看,傷口處赫然殷開一片深紅色的血來,臉色大變,不由得瞪大眼楮,她緊張而擔心,一連迭聲的叫道︰"唉呀,怎麼辦?又弄出血來了,傷口裂開了嗎?你疼嗎?是不是很疼啊?"

臉色慘白,嘴唇緊閉,他用力的抽著氣,輕輕的搖頭。她更慌亂了,不相信的,伸手就去扯他的衣領,聲音發顫的叫道︰"不行,我要看看,這麼多血,肯定裂開了。"

扶著他在床沿坐下,很快的月兌掉他身上的衣物,取了絹帕,小心的擦干淨傷口處新溢出的血,仔細的檢查著。還好,傷口沒有裂開。長吁一口氣,動作輕快的重新涂抹上止痛消炎的膏藥。這才放下心,緩慢而輕柔的幫他穿好衣服。然後靜靜的立在床前,若有所思的凝視著他。

唐賢緊蹙的眉頭,好一會兒才舒展開來,疼痛漸漸淡去,他的臉色卻依然白無人色,抬眸看她,溫潤一笑,問道︰"留下來陪我?"

"王爺何必如此,靈兒若真的弄裂您的傷口……。唉!"局促不安的輕嘆一聲,她轉身移步,行至屏風前的畫像一側。目光坦然的望著他,誠聲說道︰"其實你我已心知肚明,王爺與世子,會對靈兒有如此特殊的感覺,皆因靈兒與這畫中人,太過相似。"

唐賢黑眸一沉,驀然起身,行至她面前,伸手扯下她面上紅紗,大掌輕輕撫模著她半邊焦黑的臉龐,眼里凝聚起痛楚,緊張,迷惘,低頭垂在她耳邊,聲音低沉,如夢如幻,喃喃道︰"讓我看看你的臉。"

雖然早就所懷疑,但是听他親口說出,水靈兒還是禁不住的一震,原來,他早知道這張臉是假的。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必要隱瞞。

從他手中拿過紅紗,在臉上輕輕抹擦,片刻之後,在他一瞬不瞬的注視下,那張嬌女敕如花,倚麗如雲的面孔,展現在他面前。

"雲落。"急劇的喘息著,暗叫出聲。他眼神閃亮如燈,瞬間燃起兩簇小小的火焰。"我就知道是你!"激動的喟嘆出聲,似吃了最後的一顆定心丸,臉上驟然顯出瑰寶重拾的喜悅神彩,將他蒼白的臉色都染得紅潤起來。

"王爺,當真認為。我與她,是同一人?"她冷靜的發問,目光之中的迷茫和困惑濃重得無法抹化。

毅然的重重一點頭,他幾乎是斬釘截鐵的在說︰"你是。你一定是。"然後,就在同一時間,眼中疑慮突現,他屏息,凝聲急問︰"你腰間左側,是不是有一粒玫紅色的痣?"

睜大眼楮,她震憾無比的,目不轉晴的瞪視著他,呆住了。兩人互看片刻,唐賢震驚在她的默然承認中,水靈兒震驚在她的問題中。她的身子,連奇哥哥都不曾看過,他為何會知道她身上唯一的一顆紅痣?她臉色發白,頭腦發昏,陷入一片糊涂,混亂之中。

眼底閃過狂喜,她驚訝過度的愣怔表情,令他無法抑制的激動而興奮。他太激動了,再一步上前,就忘形的俯身垂首,吻住了她因迷茫而微啟的紅唇。

溫熱濕滑的舌尖輕易探入她香甜蜜口中,吮,吸挑動著她的丁香小舌,邀請它來嬉戲交纏。腦子里轟然炸響,她木納納的不知所措,被動的接受著他的摯熱的親吻,忘記了所有本能該有的正常的反應。直到他心滿意足的放開她,眼神火熱而溫柔的注視著她朦朧迷離的水潤雙眸。她才赫然一驚,終于清醒了過來。

一個愣怔,她急退了幾步,心慌意亂的低下頭去,大口抽著氣,語帶責備的嗔聲道"王爺不可如此,靈兒是若奇公子的人。"

眉梢一挑,眼底怒意呈現,他冷聲問︰"西若奇對你這麼說的?"一想到那個男人,曾與她相處一年多載,隱溺在無人之地,他的心就不由得抽疼不止。胸口的怒火燒得愈加旺了。

覺出他對西若奇的敵意,靈兒一驚,坦聲道︰"公子從未說過,是靈兒自己,認定此生要做公子的女人。"

他無法置信的瞪視著她,有些氣極敗壞的說︰"雲落,當初依依害你換了面容,我無法認出你,致你跌入水涯。我知道是我不對,你若是記恨于我,不肯原諒。也是應該。我不敢祈求什麼。但是英兒呢,你也不顧了嗎?這一年多來,他對娘親的思念,無時不止。如今他已認定你是娘親,你怎麼舍得傷他?"

腦子里一片空白,對他口中所說之事,只字不解。眼前浮現小家伙一雙水漉漉的大眼楮,晶亮亮的,哀求的祈望著她。心瞬時就軟成了一灘春水。她真的好喜歡英兒。如果他真的是她的親生兒子,無論如何,她是不會舍得離開他的。這樣一想,一股莫名的哀愁就涌上了心頭,她突然覺得自己陷入無法決擇的兩難境地,頓時覺得頭痛起來。

看她神思恍惚,一臉猶豫。唐賢知道她對孩子上心了,心里不禁稍稍定神,輕聲說道︰"雲落,你的身份是這大唐國的七王妃,這個身份一旦公之于天下,你就絕不會再有可能成為西若奇的女人。"

"為什麼?"她不解的問,對唐賢的說法,滿臉的不置一信。就算她以前是雲妃,如今她心意已變,轉情西若奇已成事實。只要唐賢一封休書,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成為若奇的女人。除非他不願意!

"秘密就在這把金刀之上。"他伸手解下腰間金刀,遞到她面前。神情鄭重而嚴肅的說︰"這把刀是父皇賜于你的。現在,我把它還給你。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以後不可以再以紅紗遮面,要以真貌示人。"

低頭看著金光璀璨的金刀,腦海里恍惚而過一抹難言的熟悉和親切,果然,這刀于她來說,是無比重要的,潛意識里,她是記得它的。細手暗自緊握復又松開,她緩緩抬手接過了金刀。雖然不明白他的用意,還是很慎重的,點了點頭。

"我答應你。"微頓了頓。她黑白分明的眼楮,清透而凝重的望著他。喃喃自語著︰"為何我記得它,卻不記得你?"

眼中一痛,顯出悲涼和悵然,他微垂下頭,輕聲嘆道︰"或許,當初,我真的傷你太重。"

看著眼前滿臉痴情悲痛,真情流露的男人,心里涌起一絲感動,水靈兒漸漸開始有些相信,自己就是雲妃的事實。手不自覺的撫上腰部的金刀,深思揣磨著,或許,只有找到失落的記憶,她才能真正的做出正確的選擇。

離開側房,獨上高台,唐允和西若奇早已喝得茫然大醉,遠遠的唐允瞧著她走近面前,眼里的震驚,瞬間放大,用力眨了幾下眼楮,死死的盯著她的臉,接著突然就大笑出聲。

"看來,我真的是醉了。竟然將你看成了七嫂的模樣。"邊笑邊說,他放下手中酒杯,搖晃著退了一步,沖著穩坐在桌前,面色漲紅的西若奇,一福身,險些就跌坐在上,一旁的高林急忙上前扶住。

"若奇公子,我看今日就此作罷,改日我們再飲過。"倚在高林身上,他大笑著嚷道,一雙迷茫醉眼,緊緊盯著水靈兒,無法移開。

水靈兒禮貌的微微一笑,算做回應,唐允卻是心神一震,直挺挺的立好身子,急步行到她面前,撫自就抬手就想要去模她似真似幻的臉龐。

"雲落,真的是你!"似酒醒了不少,他抖了抖身子,眼楮清明,語氣鄭重的說。

抬手攔住他冒失的手掌,壓下擋開。她柳眉輕蹙,語氣不耐的冷聲道︰"十四爺有話,還是等清醒後,再來與靈兒說吧。"

唐允一怔,回頭看著同樣震驚而愕然的高林,虛聲問道︰"高林,你說我不是眼花吧,她真的是七嫂?"

"爺,您沒眼花,水姑娘當真是生得與七王妃一個模樣。"高林又驚又喜,但還算冷靜,沉聲答著話,沖水靈兒一頷首,扶著唐允,走下了高台。

"奇哥哥,我們回去吧。"俯身去扶西若奇,水靈兒柔聲輕說著。

沖她揮揮手,西若奇微微一笑,站起了身子︰"不用,我自己可以。"低頭看著她的臉,神色平靜的凝聲問︰"他認出你來了?"

默然頷首,她依舊扶上他的手臂,淡然一笑,體恤而溫柔的細聲嗔怪道︰"看你,喝成這樣,待到明天早上醒來,就要難受了。"

"有你在我身邊。再難受,也是享受。"大掌扶上她細腰,滿心的喜悅,飛上眉梢眼角。兩人相倚相扶,親近的走下高台,走出院子。側書房的前窗邊,悄然挺立的唐賢,一雙黑眸,寒涼深重,緊緊追隨著他們的身影。

玉欄閣內,她剛伺候西若奇安置下,外面就傳來了侍尉的通報聲。"水姑娘,高總管來訪,請您回清華殿一趟。"

"夜已深重,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打定了主意,今夜要與若奇同宿在玉欄閣,她不情願的低聲回著話。

"水姑娘,小世子夢醒,哭著要找您。"高林听見,趕緊揚聲稟報。片刻,她從閣內走了出來,只見高林身後站了兩名宮女,覺得奇怪,就凝神上下的打量著。

"這是王爺安排過來玉欄閣里,伺候使臣大人的。"高林瞧著她的眼色,低聲回報著。

心里頓時郁悶,唐賢的這點心思,這麼明顯,她怎麼會不明白。氣勢一凜,沖那兩句宮女,歷聲吩咐道︰"公子睡下了,不要去打擾,在外廳候著即可。"

兩名宮女不識她,眼神一怔,微一福身。高林立即出聲道︰"這是水姑娘,你們要听她吩咐。"她們一听,趕緊沖著靈兒躬身行禮,恭恭敬敬的回道︰"是,謹遵姑娘吩咐。"

如此一出,水靈兒更覺出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悵然,心里初始萌生的去意,就更加清晰而堅定了。

隨著高林回到清華殿,小家伙果然跑到外廳桌邊坐著,瞪大了眼楮,將小臉揪成一團,目光緊緊地盯著大門口,一瞬不瞬,傷心欲泣的小模樣,楚楚可憐,任誰看了,也要心疼,唐賢扶坐在一邊矮塌之上,神情落寞而無措。冬雪拿著披風給小家伙披上,被他不耐地胡亂隨手一扯,忿忿的就給扔到了地上。

"英兒,怎麼如此的不乖呢?心里再不舒坦,也不能拿別人的關心撒氣啊。"笑吟吟的走進廳里,剛好看到這一幕,便柔聲輕責的說著。

"娘親。"小家伙一見到她,眼楮一亮,就跳下凳子,沖跑著撲進她懷里,興奮而歡快的大聲呼喊著。

俯身拾起披風的冬雪,抬頭望向她絕麗的面孔,頓時震驚愕然的目瞪口呆,不知不覺的也跟著沖了過去。停在她面前,仔細而認真的上下打量了好幾遍。最終確認般的,驚叫出聲︰"王妃,真的是你?你回來了?"

只能抱以微微一笑,空白的記憶,讓她無力又茫然。她真的一點都記不起,這些曾經與她日夜相伴,相知相熟悉的人了。

"英兒,娘親回來了,你該听話,上床睡覺了。"唐賢走過來,伸手撫模著兒子機靈的小腦袋,語氣微重的說著。

小家伙眼神一瑟縮,趕緊點了點頭,仰面望著靈兒,撒嬌的懇求道︰"娘親陪英兒一起睡,好不好?"

無奈又好笑的點點頭,憐惜至極的俯身將孩子抱起,摟在懷里,親親在他白女敕的小臉蛋上,印上一枚香吻。她寵溺的柔聲哄道︰"好,娘親陪著英兒一起睡。"

抱著孩子走進內廳,小家伙乖巧的躺好在床上,就沖外廳喊道︰"爹爹快來,跟我們一起睡啊。"靈兒正準備除去外衣,听他一喊,頓時傻了眼。一轉身,就看見唐賢翩然而入的挺拔身姿,已到了床前。外廳里,高林和冬雪眼神交視,識趣的趕緊退出門外,反手將大門緊閉。

听到大門砰的一聲關上,她的心也跟著猛的一跳,急忙緊張的開口,竟然結舌起來︰"不是,我……我只是想陪英兒……那個,你……你……真的也要睡在這里嗎?"

不待唐賢回答,床里面的孩子滿眼奇怪的望著她,先問了︰"爹爹和娘親不是應該睡一起的嗎?為什麼有了英兒,反而要分開呢?"

臉不禁的紅透,這孩子,是誰教的,小小年紀,怎麼會知道這許多的事情!飄了唐賢一眼,尷尬的咳嗽一聲,掩飾的對孩子解釋︰"不是,你爹爹不是受傷了嗎?三個人睡在一起,會太擠,萬一踫到傷口,就不好了。"

黑眸一涼,他懷疑的看著她,又將目光移到,那張寬大到睡上十個大汗都闊綽有余的大床,心里暗自悲郁著,她這樣蹩腳的借口,也只能拿來騙騙小孩子而已。

"哦,原來是這樣。"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小家伙有了娘親忘了爹,就不管唐賢了,沖靈兒招著手,喊道︰"娘親快上床,給英兒講故事听。"

微笑著點頭,抬眸不好意思的看著唐賢,虛聲探問︰"王爺,您……"

"我今晚睡這。"手指著內廳一側的矮塌。他眼神寂寞的低聲嘆說著。淒然的神情,令她不禁心地一酸,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個心硬如冰的壞人。再一抬頭,眼楮看向他受傷的手臂,更覺得過意不去了。

轉過身,凝視著靜靜躺在床上,睜大一雙晶亮的大眼楮,骨碌碌亂轉,正好奇的看著他們的孩子,心徹底軟了下來︰"英兒,我們睡里面一點,讓些位置給爹爹睡,好不好?"

"好。"小家伙一臉高興,爽快的大聲答應著,一骨碌爬起來,就朝大床里面挪去,一挪就挪到最靠里的床邊去了。

"不是,不是,英兒睡中間,我睡里面。"慌忙說著,就趕緊月兌了鞋子,不顧形像,手腳並用的爬上了床,迅速的霸佔著最里面的位置。

英兒一臉天真狀,看著她搞笑的樣子,就咯咯笑了起來。唐賢亦是臉色一覷,笑得好不開心。

"不要笑了,夜很深了,快躺好睡覺啦。"假裝臉色一沉,掩飾著內心的羞赫與尷尬,她輕聲提醒道。英兒調皮的吐吐粉女敕小舌,好滿足,好有愛的倚在她懷里,乖乖躺好了。

唐賢伸手解了披風,著了一身中衣,也上了床,揮手拉開幔帳。就將大床隔成了一個小小的空間。一臉幸福的望著身邊的兒子和靈兒,溫馨而愉悅的笑了。

不敢看他,有意的低垂著頭,眼楮一直盯著身邊的孩子臉上,繞是再感覺到他如炬的熾熱目光的投射,她也強裝淡定,不動聲色的沉靜而從容著,專心注視著孩子,輕輕的,柔柔的,細聲講著故事。小腦袋蹭進她的懷中,女敕。女敕的小臉蛋貼在她胸口,听著她溫熱而平穩的心跳聲,小家伙慢慢進入了夢鄉。

神情一松,她眼神閃亮,心中漲滿了一種母愛的情愫。伸手極輕極柔的,撫觸著孩子柔女敕肌膚,她的心都顫抖了。這真的是她的孩子啊?一年多來,他是怎樣渡過沒有娘親在身邊的日子。當初,她是為了什麼,會如此狠心的將他獨自拋下?當他哇哇哭泣著要找娘親時,她卻早已將他忘記。她怎麼能如此的殘忍。心緊縮著揪成一團,狠狠的抽痛著。眼框濕潤,她悲傷的想要哭泣出聲。

一雙大手無聲的越過孩子,撫觸上她黯然淚落的臉龐,猛然抬頭,起著水霧,朦朧迷離的眼眸,對視上他深沉溫潤的黑瞳,心不由得一軟,就涌起一股想要撲入他懷中的強烈沖動。

急劇的抽著氣,她努力平靜著心情,強撐的笑笑,低聲道︰"王爺,早些睡吧。"大手一愣,緩緩的收了回去,眼神一黯,他仍然溫和的點了點頭。

這一夜,三個人同處一帳,看似和美而圓滿的一晚,卻注定要有一人整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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