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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黑之卷 第五章 蛇宴,重生

「嘶……」

一個龐大的無足冷血生物闖進了這死亡掠過的地方,鮮血的腥香與人肉的香味,引誘著它從幾里外的基落深山山洞來到這里。「嘶……」分叉的紫色舌頭,吐著信子,竟是一條龐大得不可思議的青蛇,身體表面覆蓋有鱗,冰冷粼粼的深青色鱗片,倒三角形的頭顱,兩只比成年大象的象牙不知大多少倍的內含劇毒的尖牙,上面一雙盆大的青綠色眼楮,眼芒尖尖似針葉。

抖落的岩石不能給它帶來任何阻礙,它順利地進入混亂中心,地面留下長長蜿蜒的痕跡。

多久沒有進食過熟食了,青蛇記不得,它只是貪婪地吞食著尸體,對它來說,這一切就是最棒的天賜美味,慢慢地,慢慢地扭動身體,用與笨重的身體不相符的快絕動作進餐,食欲較強,食量也大,它有一個龐大得跟身體相匹配的胃袋。在吞完所有尸體,青蛇滿足地吐著分叉的細舌低聲嘶叫。

附近不遠處,沒有發現這巨大異物的潛入存在,好不容易撿回命兒了,還暴躁地踢醒昏迷了的馬夫,我們的朵蘭小姐她稍稍整理一下思路,便緩緩地勾起了嘴角,輕蔑地對待眼前發生的死亡,她呵呵地笑,露出這一天中最高興開心的笑靨,真切的情緒那嬌麗且煥發艷華的臉容上,如同一朵有毒的黑色曼陀羅妖花激烈盛放。

「死得好!」終于又再找到一項證明自身高貴血統優越所在,把事情歸結于此,自負的金發碧眼少女挺胸深吸一口氣,天雷地火弄死這幫賤民,天都要幫她出氣,她還有何怨的,于是高高興興地回帝都去,瞬間遺忘掉關于這里一切不愉快的回憶。

被遺忘的禁區,龐大的冷血動物,和無數尸體。

「……」

在它正要離開的時候,一個輕微的聲音響起。

受驚逃避,青蛇迅速盤高身體,警惕地四望。它找到了聲音的來源,一個巨大的焦黑內陷的圓形的坑,應該就是落雷直接著陸的目的地。在正中心,有一個完全分不出是人還是別的生物的模糊黑影。

它細長的蛇尾有一下沒一下地上下擺動,蛇是很警敏小心地把頭伸近,死死盯住那團焦黑模糊的東西,似乎……對眼前的東西很感疑惑?

沒錯,青蛇的雙眼透出像人一樣疑惑不解的神色,十分人性化的表情。青蛇想不明白的是,以它靈敏的嗅覺與視覺,剛才怎麼可能沒發現這個東西?

青蛇緩慢地接近,盯著這直接命中落雷的可憐東西。

「恨……」青蛇正想著,眼前這東西竟突然發出一種細微的人聲!活的?「嘶!」它拉直身子,霎時猛地張開血盤大口,一雙毒牙瞬間充滿腥臭毒液,快得像離弦的箭,它決定迅速地撲過去!

……………………

「……神?」

是的,被命運選中的孩子。神一聲嘆息,向她緩緩伸出了左手。

黑發女孩抱著殘缺的身體,伏地怨恨地哭喊。

「我……好恨!」

……………………

「畜生,勸你別咬下去,你必然會後悔的。」

憑空降下另一道渾厚的聲音。

致命七寸給一只手卡住,唯有那里的鱗片不可被觸踫,偏偏有人有這種能耐,死死掐住,無奈之下,巨大的青蛇緊緊束縛著自己的獵物,威脅性地發出  叫聲,頭顱輕輕搖擺,甩動尾巴,有點忿怒不平,不叫這個忽而出現的「人」爭得奪去。

突然出現的男人赤腳白衣,無視地面狼籍的情景,慢慢踱到這里,「乖點,我寬恕你。」他展開手,好像打發頑劣的小孩般。拍了拍比他大無數倍好像一座山一樣的青蛇的頭。

「真是執著的一族。」

手指上的銀鏈子垂著吊墜,吊墜中心卻是空的,正直直都違反常理地指向了青蛇背後那一團不**樣的東西。

月兌下衣服包住人兒,輕輕地把人抱起來,他踢了那趴邊上傻愣愣樣子的青蛇一腳,往外走。「嘶……」青蛇盤著身子垂下頭似乎思考一下,冰冷的瞳孔盯著離開的人,竟慢慢展開身軀,以月復貼地滑行跟了上去。

修行千年萌生智慧,還會保留蛇族習慣,這條已經成妖的青蛇時時昂起頭,蛇的記憶力很好,可準確地認出曾經傷害過它的人,多年以後還會伺機進行報復,非常記仇。

「醒來。」

落基山脈連綿穿越整個大陸,從南至北,人跡罕至的深谷,四季如春,從地**涌出的泉水有著滾燙的溫度和分外艷麗斑斕的顏色,其中不知含有多少種稀有物質,白衣男人把人就往泉水里放,自己站在邊沿觀看,在發現有東西進入後,泉水沸騰了,渾濁的氣泡接連迸射,破裂,再組合產生。青蛇根本不敢接近這個詭異的溫泉池子,本能告訴它,這玩意兒十分危險,一般妖魔進去九死一生。

恍若重生,原本已經看不出半點生機的**重新被鍛造,半晌一縷縷漆黑如夜色的發絲漂浮在水面。

神說,這個世間萬物都有其名其相,所有虛妄不實都將被一一破除,起初神創造天地。

「穿過時空之壁時候花掉不少力氣,連重新凝聚身體的力量都沒有保留,真亂來。」

男人的注意力全部都不放在神奇重生的黑發女孩身上,良久,他臉色陰沉,拔下了指尖的戒環。

沸騰的泉水化霧,被這種七彩霧氣沾上的花草泥石都紛紛瀕臨死亡,迅速枯萎融化,潮濕的樹枝批喇叭拉響了一陣,轉化為黑色,如雲般的烏發肆無忌憚飛舞,以喘息著的黑發女孩所在的泉眼為中心,泉水最終失去了溫度,變得清澈,冰冷寂靜。

他過往百年都俯視看著一切事物井然有序,有條有理,也許是近神者血統的潛在作用,世間的榮耀與驕傲都不屬于他在乎的範圍,也不能賦予其任何正反面的影響,他有自己一套的原則,反正現在,對于女孩重生以後控制不住本能而變化出來的破壞性舉止,他看不慣,所以皺了一下眉。他平靜的看著女孩,眼中仿佛蘊藏著無限的智慧。

「你來決定你的名,作為最後一位近神者,神將你托付給我,我的承諾就是你的榮譽,」白衣男人他對女孩說,「未來一年,你跟著我。」銀色的月光,象是漆黑中閃耀的珍珠,更別提那優美的背脊線條,徘徊在附近,青蛇迷惑地看著池子,重生以後的女孩,似乎不屬于它所認知的過往任何一類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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