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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幕 犧牲 命運(3)PS,有人說上一章字少了?

「現在這個夢醒了,尤其當醒來之後發現一切都是虛幻的,一切眼見的都不一定是真實的未來時,我想你會變得跟我一樣對這個世界失去的。」李明翰操縱著那根金屬構件如同被投擲出長矛一般消失在他的視野中,遠方一個探出了上半身的家伙突然消失在了他同伴面前,當他的同伴順著申吟聲找到他時,看到的是一個被一根扭曲的金屬棒釘在殘破牆壁上的人影。

「安東尼?阿奇爾,最後的黑暗死神領主。」李明翰繼續看著遠方的黑暗,對身後拄著步槍慢慢蹭回來的安東尼說道,「我並沒有發誓過保護愛麗莎,雖然我很想發下那個誓言。」

「可是你是她的命運之子!你到底在做什麼?她的命運不是由你來抉擇嗎?你為什麼要選擇讓她死去!!」安東尼已經失去了對李明翰動手的,再僵化和被憤怒燒毀的腦子也會在被兩次毫無反抗的被拋出去之後明白兩者之間的巨大差距。

或者該說,根本看不到戰勝李明翰希望的安東尼只能用語言發泄自己的憤怒了,「這就是你的選擇嗎?讓她死在你的懷里?讓她的靈魂永遠在邪神的手里被玩弄?讓她永遠都無法安息?」

「你不會理解我看到了什麼的。」李明翰突然冒出來的一句話讓安東尼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

「你看到了什麼?」安東尼根本懶得去想李明翰為什麼那麼說,他只是單純的在發泄憤怒罷了,肆意的對李明翰的背影發泄著他的憤怒,「你看到了愛麗莎死在你懷里!我看到了什麼?我看到了你這個該死的命運之子根本沒有影響她的命運!或者說你影響了!是對你的關心讓她出現在哪里,讓她死在你面前!」

「不…一切都還有改變的機會。」李明翰突然轉身看向安東尼,他月白色的左眼在黑暗中散發著奇特的月白色光芒,「或者說,我已經開始嘗試著改變了。」

「比如你。」他舉起左手,食指對準了安東尼的臉,「安東尼?阿奇爾,最後的黑暗死神領主,因為你介入了愛麗莎的命運,你的未來已經被修改了。」食指下移對準了腳下的地面,「你會死在這里。」

「我?死在這里?」安東尼對李明翰的說法嗤之以鼻,正要出聲嘲諷他幾句,身體里的傷勢卻突然提醒他,如果沒有李明翰蠻橫的取出切入他肺部的星標,那他的結局很可能就是因為嚴重的內出血屈辱的死在灰塵中。

有些事是不能去想的,安東尼越想就覺得越有這種可能,因為他根本想不出自己怎樣才能逃出生天。

轉身看著不知是被自己的思緒還是傷勢折磨地滿頭大汗的安東尼,好幾分鐘後李明翰才張口說道,「說出來你可能會生氣,不過也無所謂了。」李明翰自嘲地笑了笑,「你的命運已經改變了,所以你還有選擇的機會。」他指向安東尼身後的網道開口,「你可以轉身從那里離開,網道與現實的不同時間流速讓你還能追到那些先行者。」

他說完之後轉過身看向遠處黑暗中那個唯一的光源,也就是那個祭壇,「或者跟在我後面。」

「回去?」安東尼頭也沒回,又是一口帶血的吐沫吐在地上,「老子要報仇!」

「復仇?」李明翰又笑了一下,「對你那些曾經的同伴?」

「他們已經不是了!」安東尼拄著步槍越過李明翰走回剛才的位置,半跪下來把地上放著的那些手雷和彈夾掛到了身上,「先知已經墮落了,或者該說從我沒認識她之前,她就已經是黑暗瘋子的信徒了。」

「這個事我知道的比你清楚一點。」李明翰伸出雙臂對準自己兩側的柱子,一陣顫抖聲後十幾根金屬構件從柱子里被抽了出來,用閃電把它們的一頭隨便修改的尖了一點後,對安東尼做了個手勢示意他跟上,接著就帶著漂浮在身後的金屬‘長矛’率先邁動腳步走出了這座殘破的最後堡壘。

「想知道嗎?那就跟上來。」他向前走了幾步,發現安東尼沒有跟上來,回頭望過去看到的是對方一臉掙扎的表情,「跟在我身後讓你很難受嗎?跟在一個曾經差一點死在你手里的家伙身後?」

安東尼听到李明翰這麼說臉色又變了變,低聲咕噥了一句什麼,然後才拄著步槍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說吧,有關先知的事情,你是在哪里知道的?愛麗莎告訴你的?」

李明翰笑了笑,也沒去理安東尼到底想要抗拒什麼,他探手召喚來一根身後的長矛,一副隨便的樣子對外面的黑暗一指那長毛便消失在了他的身邊,只留下撕裂空氣後的嗚嗚聲和幾秒之後遠方傳來的斷斷續續的申吟聲。

就在這種古怪聲音的伴奏下,李明翰對安東尼講起了過去發生過的事,「先知的墮落其實比你們知道的早的多,她在一開始如同你的族人一樣,選擇了游俠之路。」他邊走邊對身後一瘸一拐努力跟上他腳步的安東尼說道,「她的命運改變在對某個你們口中死亡世界的探索中,一支黑暗靈族的海盜俘虜了她,也就是在那里她選擇了信仰歡愉之主才得到了逃出來的機會,而她所需要做的就是向歡愉之主奉獻網道地圖。」

他指了指遠方紅色的光芒,「就在那里,她正用獻祭召喚歡愉之主的意識降臨好獻出那塊魂石。」

安東尼听到這里一臉難以置信的對李明翰說道,「獻出?不可能,我已經……」

「已經把它給了劇團長嗎?」李明翰打斷了安東尼後面的話,「大司戰的陣亡比他守衛早得多,當時的情況你們並不清楚,大司戰的守衛用他的魂石啟動了最後一部幽魂機甲,想要靠著機甲的力量帶著魂石離開。」他說道這里轉過身對安東尼笑了笑,「不過很顯然,你們找到的並不是瓖嵌在幽魂機甲上的魂石,不是嗎?」

安東尼一臉木然的表情,李明翰的話里透出了太多的訊息,讓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比如對方親口說出了除了墮落的先知本人便不該有任何人知道的她的墮落源頭,還有當年西米爾古城最後之戰的片段。

突然,他想起了李明翰之前提到過的修改他的命運那一段,很快的他便把這與曾經听說過的那個傳說聯系到了一起。

「難道…黑圖書館……」他看著李明翰的眼楮,在心中慢慢組織著適合的詞語,「愛麗莎帶你去了黑圖書館?」

「不是。」李明翰想了想又改了口,「或者該說與她有一點點關系。」

「果然!你去了黑圖書館。」安東尼突然著急起來,他拄著步槍向前走了一步想抓住李明翰的領子逼他說出他最想知道的事,可是想起自己連續兩次被輕易丟了出去,本來一往無前的腳步就變得多了那麼一點點遲疑。

「不能說。」李明翰對安東尼搖了搖食指,「我知道你想知道什麼,但說了我就會死,所以不能說。」

李明翰說完之後轉過身繼續向前走著,他的腳步並沒有顯現出安東尼心中該有的焦急,反而就那麼不緊不慢的走在不知道吞沒了多少靈魂的小道上。

「混蛋!」安東尼低聲罵了一句,不知道是在罵李明翰故意吊他胃口,還是在罵那些給他留下傷口的黑暗瘋子。要是放在幾個小時前,安東尼才不會管李明翰說了會不會死,他會用盡所能想到的辦法讓李明翰說出他想知道的信心,不過在現在?安東尼明智的選擇了跟在李明翰的身後,一言不發的當一個听眾。

「你還想知道什麼?」正在向前走的李明翰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對安東尼如此說道,「已經發生的事我可以告訴你,當然是你及時知道了也不會影響未來的那種。」

「說說……愛麗莎吧。」

「愛麗莎?你想要知道哪部分?」李明翰轉回到面向祭壇的方向,眼前出現的一片廢墟擋住了這座古城的主干道,他皺了皺眉,因為如果繞路的話會走上很遠才行。

「我的時間不多了…」他低聲咕噥了一句,對準眼前由被炸斷的柱子和其它建築物構成的廢墟舉起了雙手,手指微微向內曲起,像是抓住了什麼東西,幾秒之後眼前的廢墟開始慢慢顫抖起來。

安東尼發誓他沒看錯,眼前的廢墟就是在顫抖,他只看到李明翰的雙手猛地攥成了拳頭,眼前的廢墟隨著他的動作猛地扭曲起來爆成了一團粉塵。

「別那麼驚訝,很簡單的。」李明翰對眼前的煙塵招了招手,幾絲細小的雷電投入進去,在煙塵中開出一條足夠兩人通過的道路。

「一點小小的電能應用。」他示意安東尼跟上自己,「靜電對微小顆粒的斥力和引力而已。」他說道這里突然停了下來,想了想後搖頭自嘲地笑了笑,「你就當做是我對自己靈能的獨特理解吧,跟你有些解釋不明白。」

揮手讓擋在路中間的一顆直徑接近半米,由許多該被埋在建築物構件內部的金屬壓縮組成的球體慢悠悠地浮了起來,李明翰突然轉頭看了眼安東尼,「你說,如果正在祭祀的人突然發現自己眼前多了點東西會如何?」

「這個?」安東尼看向浮在半空中,四周密布著由電芒編織起來的細密網格的金屬球。

「是啊。」李明翰右手對準那個金屬球,手指微微一曲,那金屬球就帶著‘ ’地一聲悶響,消失在了兩人眼前。

安東尼看著那在黑暗中發出淡淡白光的金屬球帶著奇特的嘯聲消失在祭壇的方向,幾秒之後那邊傳來一聲巨響,又過了幾秒鐘腳下才感受到那一瞬間的震動。

「近了一點,沒砸到正中心。」安東尼看到李明翰微微抬頭向那邊望了望,低頭不知道對誰說了句,「約翰,你的拋物線不太完美。」

他並沒有去追問李明翰到底在對誰說話,對方此刻表現出來的巨大靈能和那種讓他模不透的慢悠悠的氣質給了他一種眼前人並不是真實存在的感覺,甚至要不是傷痛一直在折磨著他的神志,安東尼寧肯相信自己是在做夢,而不是在真實的經歷這個能顛覆他世界觀的現實。

‘或者……’安東尼盯著李明翰的背影,‘他已經瘋了。’安東尼才不會相信對方在愛麗莎死後還能如此平靜,他相信李明翰早已被心中的愧疚折磨的已經失去了理智,聯系一下他記憶中對李明翰所屬支派的描述,安東尼覺得自己已經抓住了對方靈能暴漲的關鍵。

他提醒著自己要做好準備,因為眼前這個人很可能只是一個頂著李明翰皮膚骨骼肌肉的惡魔,或者是某位邪神的化身來到現世,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他的靈能為什麼呈現出這種如同爆炸般的增長。

‘跟一個邪神的化身同行?’安東尼抽動了一下嘴角自嘲地笑了笑,他覺得自己此時所經歷的一切隨便拿出一樣去都能成為方舟世界里的傳說,更別提他還要單槍匹馬的去摧毀祭壇了————安東尼才不相信在他心中已經變成了邪神化身的李明翰會摧毀那祭壇。

‘或者,連那魂石的故事都是假的。’有時候思緒一旦打開了一個突破口,那很多認知就都會集中到那個突破口附近,比如現在的安東尼,他根本就不再相信李明翰之前說過的事情了,什麼幽魂機甲什麼大司戰先一步戰死,‘難道那些守衛都是廢物嗎?’他在心中嘲諷著李明翰那拙劣的理由。

「這樣太慢了。」李明翰看著遠方的祭壇皺了皺眉,黑暗中那些猛然閃現後又很快消失的身影讓他失去了大部分的耐心,他轉身把手搭在了安東尼的肩膀上,「別反抗。」

‘別反抗?做夢吧!’安東尼下意識地舉起了步槍,想用槍口下那致命的鐮刀給對方一下狠的,但一陣突然襲來的眩暈卻剝奪了他的行動能力以及五感,等他能看清東西時,紅色的光芒已經佔滿了他的視野。

‘凡人,沒想到我們這麼快會再次見面?’

一個帶著奇特韻律的聲音在他靈魂深處響起,安東尼拄著步槍慢慢抬起頭,看到的是李明翰的背影擋在他的面前,而在祭壇的中心出現的是他最不想也最不願意看到的東西————歡愉之主的神符正漂浮在祭壇中央的紅光中,一枚魂石正從祭品的位置慢慢浮起來,飄向那神符。

安東尼發現那歡愉之主的力量大部分都用來壓制眼前這個讓他看不透的男人,他小心的彎下腰,慢慢向後退了幾步才看清被紅光映照的整個祭壇————沒有選擇與先知共同墮落的團員都躺在了祭壇四周,詭異扭曲的穿刺物如同荊棘一樣穿透了他們的身軀,被污染的血液順著穿刺物的凹槽流進了腳下的祭壇中,繪制出了代表墮落與享樂的神符。當然,安東尼還注意到了那些死去團員盔甲上的魂石都被拿下來了。

‘先知!!’安東尼轉過身用幾欲噴出怒火的雙眼看向自己身後,看到的卻是一條由被碾碎的血肉組成的通道,而他想找到先知就躺在那血路的中央,或者該是曾經是先知的東西躺在那里,一大灘混合著武器與裝甲碎片的爛泥就是先知留下的最後東西了,安東尼還是好不容易才從那堆爛泥里找到了先知手中靈能長矛的一段矛尖,借此辨認出了遺骸是屬于先知的。

‘我記得你身上的裝甲……’來自亞空間巨大的壓力落在了安東尼身上,一上來就讓他噴出口鮮血,接著他便听到了來自靈魂深處的聲音,帶著奇特迷幻感的聲音,‘一直在對抗我的人,一直在拒絕我的羔羊。’這聲音寥寥幾句就讓安東尼自以為堅定的心防產生了無可彌補的裂痕,‘現在你來到了這里,決定投入我的懷抱嗎?’

安東尼使勁咬著牙齒,用口腔的痛楚喚醒即將沉眠的神志,他頂著巨大的壓力緩緩轉過身,卻看到的是李明翰依舊挺拔的身影,與慢慢漂到李明翰手中的魂石。

在歡愉之主眼中安東尼只是一個玩具,真正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李明翰身上,‘這是送給你的一樣禮物,喜歡嗎?’非男非女的聲音變成了略帶低沉的女性聲音,安東尼幾乎都能光靠著聲音就想象出一個用幾塊布當做衣服半躺在床上,一副剛睡醒的美麗人類女性對她慢慢睜開還帶著睡意的雙眼。

「別欺負他了,挺沒意思的。」李明翰接過大司戰的魂石,低頭看了看就回手丟給了身後剛從歡愉自主的威壓下解月兌的安東尼。

歡愉之主看到李明翰接受了那個魂石,神符微微顫動著傳遞著一絲高興的訊息,接著安東尼和李明翰心中同時響起了歡愉之主的聲音,‘看來,你已經去過那個地方了。’

安東尼看到李明翰對歡愉之主的神符點了點頭,不知道從哪來的同情心讓他張口想提醒對方不要輕信邪神的許諾,李明翰卻未卜先知一樣先回過頭瞪了他一眼,低聲說道,「站在那里,安靜听著。」

接著他才轉回頭,看向歡愉之主的神符,「是的,我已經去過了,還看到了很多東西,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我很高興你會這樣說。’神符在空中飄動著,血腥味和一種甜膩膩的味道一起沖擊著李明翰的鼻腔,‘看來,你已經識破了腐蝕之主的陰謀。’

「識破?」一提到陛下,李明翰習慣性的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右臂,閉上眼楮感受了一下信仰臂甲還在自己的骨肉間旋轉,他才抬頭對歡愉之主接著說道,「為什麼要說是識破呢?」

‘那為什麼不算是識破呢?’帶著一絲笑意的聲音在兩人心中響起,‘或許我現在也該稱呼你做命運之子了,感覺怎麼樣?命運之子。’安東尼感受到了歡愉之主的視線投注在了自己的身上,一種不祥的預感充斥著他的身心,‘修改他人的命運是不是讓你有一種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感覺?’

「沒什麼,只是一個實驗罷了。」李明翰又低頭看了眼他的左手,五指微微顫動著不知道想要抓住什麼東西,「我現在還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東西,覺得那不過是一個真實的夢境罷了。」他右手在耳邊做了一個爆炸的動作,「或許下一刻我就會被窗外的喇叭聲吵醒,發現自己其實還躺在那張小床上睡覺。」

‘我很高興。’從神符那里傳來一陣笑聲,輕輕撩撥著兩人的心弦,‘很高興你能這樣與我交流,而不是向我展現你的瘋狂。’

「瘋狂有什麼不好?」李明翰轉過右手把一絲雷電彈射到了安東尼身上,讓他在一陣肌肉痙攣中清醒過來,「起碼瘋狂的都是純粹的,現在我總覺得自己有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

他抬頭看向歡愉之主的神符,「比如我想在就特別想看看您到底是什麼樣子?如何才能變成我夢想中的妻子和情人,如何才能給予我想要的一切。」

‘該死!他果然還是墮落了!’安東尼听到李明翰這麼說,下意識的握緊了槍柄。

‘這很簡單。’神符突然動了起來,讓開了後面那祭壇打開的漩渦,‘只要你走進來,在我的神國中你會得到一切,你會得到我,無論是還是靈魂。’

「免了吧。」李明翰對歡愉之主擺了擺手,「別玩這種莫名其妙的許諾了,去了你的地盤我就不再是我了。」

‘如果我說……’歡愉自主的聲音沉寂了幾秒,像是在考慮什麼,‘我給予你獨立和自由呢?腐尸之主所不能給予你的自由?’這個許諾給歡愉自主提供了新的方向,她接著說道,‘看吧,絕對的自由,如果你願意我甚至可以讓你部分的控制我的神國,控制我的那些小可愛,還有那些忠于我的與供奉我的都會在你身前集結,讓我的劍變成你的劍,讓我的盾變成你的盾,讓那些愚昧的人在呼喊我的名後同樣會呼喊你的名,讓他們向我獻上祭品時同樣向你————我的命運之子,向你獻上祭品!’

‘這樣的許諾……’歡愉之主的視線透過傳送門看著李明翰的眼楮,‘如何?’

听到這一切的安東尼連在心中祈禱都不敢,他怕自己的心聲傳到歡愉之主的那里,但一想起那樣的許諾,連安東尼都忍不住咬住了牙齒靠痛苦來清潔自己的思想,因為他想不出李明翰有什麼拒絕的理由。

要知道那可是一個邪神最鄭重的許諾啊,真的是邪神座下只有他一人的位置最高!

但在這之後安東尼突然想到了另一點,那就是為什麼李明翰會得到邪神的如此許諾?

他忍不住仔細盯著李明翰的後背,想要從那里看出一些端倪來,看到這個前一陣還被他打的滿地找牙的人類為什麼會在此刻變得如此重要?

「然後我需要做什麼呢?」李明翰無所謂的笑了笑,他知道自己所得到的太多了,而代價更是他遠遠無法負擔的。

‘開放你的思想,讓我找到通向那里的路。’

「然後呢?」李明翰揮了下手,絲絲雷電慢慢凝聚在他的手心,「要我修改命運嗎?」

「或者你覺得,那里的意志既然讓我進去了,並且知道了通路。」他嘲諷地笑了笑,「就不會加一點點的保險上去?連愛麗莎死後都會被清洗靈魂中的記憶,把那條路洗的一點不剩,我就不會嗎?」

歡愉之主跳過了李明翰尖銳的嘲諷,‘命運?那只是無知凡人所寄托的東西,對神來說命運不過是個笑話,難道已經讀過石板的你還不明白嗎?那些虛空中的絲線不過是凝聚了人們的表現罷了。’

「如果我說,命運真的存在呢?」李明翰把右手舉到眼前又看了一眼,手心凝聚的雷電團已經看不出網格之間的距離了,而且慢慢變成了藍白色的刺目光球。

‘那就是你被稱為命運之子的原因,只有你才可以修改石板上所注定的命運。’神符飄回了那漩渦前方,慢慢變淡起來。

‘這個祭壇的力量只能讓我的投影維系到此時了,愛麗莎口中的命運之子,我口中的命運之子,腐尸之主眼中的改變未來之人。’神符消失在了空氣中,歡愉之主的聲音卻還在李明翰與安東尼的心中響起,‘我還是太著急了,我有足夠的時間等待你改變心意,不如我們學著凡人來定一個約定吧,我能感覺到,狡詐之主的信徒在另一顆星球上建立的新的祭壇,他的力量也在關注著這個星球,而他坐下的戰爭女神也一直在暗中看著你的成長;讓我來看一下你的力量到底會如何?看你能否獲得我,獲得我的寵愛,獲得我的信徒,或者……未來的某一天,你會獲得與我王座並行的位置!這一切都取決于你,我的命運之子,我在混沌中看著你,我在那里等著你……到那時,你會決定許多人的命運,也會決定……你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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