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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集 第五章 絕處逢生•意外盟友

龜茲王城的城樓之,拓拔小月親眼目睹了一幕奇景,若非親眼所見,她絕不敢相信這件事的真實性。

目光所投射的那一方、那一頭,驟然間生出了燦爛的光雨,猶如銀河橫空,點點繁星,雖然只有一角的天空,但那璀璨的亮度卻令人無法直視,跟著,點點星光從天空墜落,恍若流星雨般的畫面,令目睹這一幕的龜茲士兵同感驚愕,完全弄不清發生什麼事了。

只是,雖然普通人不曉得,但拓拔小月卻是心下清楚,那邊天空所出現的異狀,正是天絕劍運使的征兆。

天絕劍式,共有四劍,太平軍國之亂時,大婬賊西門朱玉憑此名動江湖,後來造訪域外,與諸外族武者比斗,西門朱玉戲稱自己的武技為天仙之劍,所以又有了天仙劍的別名。

四式天絕劍之中,有一式雖是西門朱玉的成名之作,卻也被公認為最無用的花俏技巧,域外人士甚至選擇性地將之剔除,使得天絕劍式在域外成了「天仙三劍」。

西門朱玉身亡後,其所密藏的四處寶藏之一,意外在龜茲出土,此事雖然沒有廣為人知,但倒也不是什麼大秘密,拓拔小月自幼便曉得這件事,更曉得西門朱玉留于寶藏中的一式天絕劍,並不是寫紙,而是西門朱玉以自身力量直接把劍意灌入一塊大石之內,而這塊大石後來就被安置于皇宮的中央花園內。

大石之中藏著絕世劍式,這個秘密就沒有多少人知道了,拓拔小月幼時曾問過父親,這麼重要的東西就大剌剌地放在花園里,難道不怕被人偷走?當時的阿古布拉王淡淡表示,這麼大的一塊石頭,無論是拖是背,都不是那麼容易搬動的。況且……就算能把這塊大石頭扛跑,普天下也沒有多少人能讀出劍意的。

最初。拓拔小月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但當她實際踫觸那塊大石,親身感受劍意,這才明白了父親話中的意思。手踫觸到大石,用心去感受地瞬間,只有一串模糊而混亂的訊息傳入腦海。令得自己頭痛欲裂,事後怎樣去回想拼湊,都得不到一個清楚地訊息。

閱讀劍意……需要相當精深的修為,或是極為優異的資質,不是普通人隨便把手一放。就能夠讀出石中劍意的。拓拔小月的資質已是不錯,但仍未足夠,是後來得到邪月祭刀,在法寶的輔助提升之下,才成功讀取石中劍意。

讀取之後踫到了另一個問題,劍意並不是很清楚地劍招、劍訣,拓拔小月讀取之後,雖然能明白那一式「情傾天下」的精要。但要將之演化為實招,她的修為卻力有未逮,縱然在祭刀的輔助之下,也用得不倫不類。心中慚愧,就將之另外取名為「月落烏啼霜滿天」。

自己所使用不出的劍技,竟然在眼前完美呈現,這個震驚非同小可,拓拔小月腦中第一時間泛起地。還是西門朱玉復生或顯靈之類的荒唐念頭。但馬就知道不可能,而合理的答案也在腦中出現。一是西門朱玉另有傳人,讓天絕劍後繼有人;二是……有人接觸過石中所封藏的劍意,得到了真傳。

如果是第二個可能,那可實在是很令人吃驚,因為石中藏劍意的事情,不僅是龜茲的大秘密,本身就是一個難題。當年「刀魔」北宮羅漢試圖讀取劍意,就宣告失敗,拓拔小月自己也只是勉強成功,可以說迄今還無人真正讀取完成、修練成功的,又怎會突然冒一個成功者出來?

那個方向……就是任徜徉兩人的受困之地,使這劍招地必是他們二人之一,但任徜徉給人的感覺輕浮毛躁,不像是有此實力,難道是那位疤面大俠深藏不露,身懷絕技?

腦里閃過一堆念頭,直到听見耳畔的喧鬧聲,拓拔小月這才驚醒,想到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立刻率人趕去那邊接應,並且了解實際狀況。

「來人啊,和我一起過去支持!」

拓拔小月一聲令下,早就有準備好地一小隊騎兵趕到,和她一起沖出城門,朝著星雨墜落的方向趕去。

原本拓拔小月心有顧忌,龜茲的騎兵雖是勇悍,但若突然踫魔狼,在完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雖不能說必敗,卻肯定死傷慘重。然而,情傾天下一式突然出現,看那流星光雨下墜的威力,應該是足以殲滅來襲地魔狼,自己率隊趕去善後,發生戰斗地機會並不高,預期中的傷亡當可避免。

想到這些,拓拔小月心下稍安,身旁地騎兵隊長也靠近過來請示。

「殿下,您自那個方向過來,不知那里究竟是……」

一句話沒有說完,騎兵隊忽然發生騷動。騷動的源頭是駱駝,跑在最前頭的幾頭駱駝突然像是被什麼東西嚇著,亂叫亂跳,狀若癲狂,差一點就把騎在背的士兵們給掀下。

這個不尋常的奇異反應,很快蔓延到全軍,所有駱駝與馬匹全都發狂驚跳,騎士們連忙斥喝拉韁,全力控制坐騎,騎兵隊陷入混亂,無法前進。

狀況詭異,但眾人卻不是沒有經驗,在域外的生態環境中,一些藏于地下的肉食生物活動時,確實會驚嚇馬匹、駱駝,造成這種混亂,只不過眼下百多騎都受驚發狂,這等規模實是前所未見,若是沙蟲一類的地行生物造成,那恐怕是巨無霸的體型等級。

在整支騎兵隊里頭,只有拓拔小月一人隱隱覺得不妙。阿默茲狼是域外最可怕的魔獸,尋常坐騎聞到氣息而受驚,絲毫不足為奇,但從周圍百多騎都失去控制的情況來看,沒被天絕劍給消滅的殘余魔狼,恐怕不會只有一頭兩頭。

「舍棄坐騎!帶著武器跟我走!」

這個命令才發下去,眾人耳中就听見一個奇異的聲音,那似是某種野獸的嚎叫。聲音中充滿殘忍、嗜血的感覺,听起來像是狼嗥。卻又與眾人所熟知的野狼嚎叫聲略有不同。

異獸嚎叫聲遠遠傳來,聲音此起彼落,一聲接著一聲,最初听來很遙遠,但卻迅速地靠近,這情形拓拔小月非常熟悉。就與剛才如出一轍,只有一點不同,那就是隨著連串狼嚎聲越來越近,地面竟然輕微地晃動起來。

「……不好,魔狼的數量……」

拓拔小月驚覺到這個危機。能夠跺地動搖,來襲地魔狼不會是一二十頭,起碼有過百頭,甚至是數百頭魔狼一起來襲。這種恐怖的數量,已經遠遠超過己方地處理能力,要是被這麼大規模的魔狼群正面沖來,騎兵隊會在短時間內被宰殺干淨。

「回城!全速回城!開動防御武器,有強敵來襲!」

整支騎兵隊里頭。拓拔小月是唯一能把握住事態的人,她臨危心神不亂,叱喝部屬,下達指令。穩住了混亂中的部隊。

盡管不明白是什麼樣的強敵來攻,但龜茲騎兵堪稱訓練有素,立刻依令而行,放出信號彈,一道紅煙在天空劃出痕跡。讓守衛王城的士兵知道狀況有變。進入警戒,開動防御武器。

這個命令獲得實踐。但要迅速撤退回城,並不是一件那麼簡單地事。受驚的馬匹、駱駝在騎士安撫下,有半數回復平靜,卻還有一半仍在亂叫亂跳,不受控制,撤退動作受到拖累。

拓拔小月先前被魔狼群狙擊時,魔狼群是先包圍住周遭,才現身襲擊,但這次的情形明顯不同,只是這一下耽擱,魔狼群的身影已在對面土丘出現,迅速朝這邊襲來。

騎兵隊見到敵蹤,第一反應就是拔出武器應戰,他們都是受過嚴格訓練的戰士,不會因為被突襲就慌了手腳,但當看清楚來襲魔獸地形象,他們卻感到困惑,這群魔獸的體型高大,似乎是力量型的危險生物,可是模樣卻很眼生,並非平時見過的獸種,也不曾在模擬訓練中瞧過圖鑒。

跟著,騎兵隊中較為年長的軍官,認出了這些超級危險的凶獸,十余年前的那場惡夢,一下子又在眼前重演,恐懼與驚惶像是一雙無形的手,緊緊攫住心肺,令他們近似窒息地發出申吟。「……魔……魔狼……怎可能了……」

雖然只是一聲蚊鳴般地申吟,但「魔狼」之名,卻足以成為騷動之源,當眼前的猙獰形象與傳聞重迭,深植于心中的恐怖一下子發酵出來,這些平素忠誠勇猛的年輕士兵瞬間動搖了。

拓拔小月最擔心地事情,驟然發生。十多年前的魔狼之禍傷害實在太大,縱然事過境遷,那份恐怖仍透過耳語留存在人心,與拓拔小月年齡相近的域外青年、少年,全都是听著魔狼的故事長大,現在驟然看到傳說中的可怕魔獸,哪有可能不受影響?

「嚎嗚」

驚天狼嗥,敲響了這一仗地喪鐘,魔狼群以全然超越笨重形體地高速,幾下起落便躍過土丘,闖入騎兵隊陣中。

阿默茲狼的體型巨碩,站直起來,幾乎和騎在駿馬、駱駝背地戰士等高,先聲奪人,當粗壯的狼臂揮動,一下就把馬頭打個稀爛,騎士也被掃落下地,還不及反擊,就與坐騎遭到同一命運。

短短十秒之內,騎兵隊就出現嚴重傷亡,慘呼聲連響不絕,到處都是被活生生撕裂與打爛的殘尸,如果不是拓拔小月當機立斷,揮動祭刀,斬傷了幾頭魔狼,將魔狼群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讓騎士們得到喘息之機,這支騎兵隊勢必會在幾十秒內傷亡過半。撤退!把情報帶回給城內,三個人隨我斷後,其余的人撤回去!」

拓拔小月點了最靠近自己的三名騎士,與己共同執行斷後任務。多這三名騎士陪同,並不能增添多少戰力,可是如果喊的是所有人撤退,自己獨力斷後阻敵,那麼這些騎士一定會集體抗命,寧死也不會讓公主孤身犯險。

縱使多了三人協助,卻沒有多少實際意義。拓拔小月自知無力正面作戰,只是努力駕馭不安的坐騎。左右游斗,也無意砍殺魔狼,長長的祭刀如閃電揮舞,左砍一刀、右劈一下,轉眼間就在許多魔狼的軀體留下刀傷,限于力量不足。傷害不大,僅是有效地引得魔狼群起來攻。

與之前戰心眼宗教眾的情形不同,拓拔小月祭刀在手,判若兩人,精神思感與刀中異力結合。眼耳六識千百倍靈敏起來,阿默茲狼的速度迅捷如電,但她卻能準確掌握,及時閃躲,趁隙一刀反擊,傷敵濺血。

「……可惡,修為不夠,否則就能更進一步砍殺魔狼了。」

拓拔小月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這一點。雖有祭刀輔助,自己地修為終究是不足,要是自己的力量能夠強一點,仗著祭刀地鋒銳無匹。一刀便能把魔狼的鋼鐵身軀斬開;又或者,自己對祭刀的駕馭能更層樓,憑著祭刀進行深度感應,探測出魔狼身軀、氣血、動作的最弱一點,哪怕是力量不足。仍可以擊其要害。一刀殺敵。

這兩點拓拔小月都力有未逮,但她縱馬飛馳。風馳電掣間連傷數十頭魔狼,血灑黃沙,阿默茲狼們發出憤怒的嚎叫,追在後頭撲擊,卻總被她間不容發地避開,側眼一望,騎兵隊已經撤退回城,雖然還沒有完全進入城門,不過已經月兌離險境,自己的努力成功了。

心中稍安,忽然听見一聲淒厲地慘嚎,只見不遠處最後一名陪同自己斷後的騎士,手中光刀落地,腰部以被兩頭魔狼打碎,剩余的殘尸被狼牙撕裂分食,血腥味刺鼻飄來,景象慘不忍睹。

這畫面是很淒慘,但更糟糕的一點,卻是拓拔小月發現自己被百余頭魔狼給團團圍住,百多雙饑渴的狼目望向自己,隨時都會撲來,把自己給大卸八塊。

祭刀雖然能把六識靈敏提升百倍,可是自己行動速度卻遠跟不,與魔狼一對一獨戰,還可以在速度佔優勢,現在這樣被圍住,專心閃避一兩頭魔狼時,就會被其它方向攻來地魔狼群撕殺,更別說自己騎在馬背,下馬的瞬間就會被魔狼群起撲,十幾秒內便要粉身碎骨。

腦里連閃過十幾個念頭,沒有一個具有可行性,當拓拔小月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背後早給冷汗打濕,而魔狼群露出尖牙,流著唾沫,從四面八方逼近過來,事情到了這一步,想要僥幸逃生已不可能,唯有拼盡一切,就算不能殺出生天,也要多拖幾頭魔狼陪葬。

心念一動,拓拔小月雙手握刀,邪月長長的刀刃,蕩漾出一串冷清虹光,那間,四周的魔狼為刀虹所懾,動作一頓,而方圓十尺之內的溫度狂降,空氣中的水分凍結成霜,奇寒徹骨。

拓拔小月本身的力量不足,但祭刀能吸取空間之中的能量,短暫提升使用者力量,同時釋放精神沖擊,一次與孫武等人對戰時,祭刀能量影響心神,令他們陷入一片無邊黑暗,小殤更當場暈厥,此回阿默茲狼並非高智能生物,精神沖擊地影響不大,僅能令狼群的動作短暫停頓,失去搶攻先機,跟著,足以凝血為冰的寒冷刀勁便透體而過。

半式情傾天下,釋放出的刀氣如長江大河般傾泄奔流,直襲敵人。在拓拔小月手中使出,彷佛是一場暴風雪狂襲大地,刀氣化作寒霜飄雪,在透體穿過地瞬間,封滅一切生機。

除了冰冷、滅絕,這一式天絕劍更是無比銳利,原本無力正面斬殺魔狼的拓拔小月,在掀起暴風凍雪的同時,將正前方的三頭魔狼瞬間剖開,亂斬碎尸,方圓十尺內的魔狼群更受這場刀氣暴雪狂襲,慘嚎聲不絕于耳。

一刀締造不俗戰果,拓拔小月卻沒有興奮之情,一顆心反而直沉了下去。

冰雪再冷,也始終只是冰雪,不能化為流星雨,自己對情傾天下地掌握仍是只使得出半招,無法領悟精髓,更解不了眼前危厄。

百余頭阿默茲狼,這個數目委實太多,自己能夠一刀將們殺滅。這才是荒唐事。這一刀,只誅殺了正前方地三頭魔狼。重創周圍的十余頭,但卻未能打開逃生缺口,讓自己奪路外闖,更有甚者,由于攻擊範圍太大,力量控制不夠精準。刀氣赫然波及坐騎,把胯下駿馬給殺斃,令自己這一刀尚未使完,就因為坐騎倒下而出現破綻。

「呃!」

駿馬倒斃地那,拓拔小月翻身下馬。舞動刀刃護身,一頭魔狼突襲而來,拓拔小月側身閃避,及時避開要命一爪,只被爪尖帶到,左臂鮮血淋灕,眼前痛得一黑。

情勢發展到此,一切是再明顯不過。還擊的機會已稍縱即逝,這一輪搶攻失敗後,接下來的必然結局,就是在魔狼的圍攻亡。而且這時間絕不會太久。拓拔小月心里有了覺悟,正預備面對結果,耳里卻忽然听到一下奇異聲響。

「砰!」

右側很沉地一聲悶響,好像有什麼重物墜地,地面隨之震動。拓拔小月差點站立不穩。魔狼群的咆哮聲也被蓋過,顯然是一個體積極為巨大地重物。一時間讓魔狼群忙于應付,竟然無暇襲擊拓拔小月。

突如其來的意外,拓拔小月吃了一驚,而且重物墜地聲連響不絕,除了右側,左側與後方也發生同樣的震動,她睜眼一看,赫然見到一個奇異的巨物。

足足三尺高的巨大身軀,通體由沙土所構成,中央部份是長方形的軀體,方是一個正方體地頭,四肢也都是方體,就連末端的指頭也是一樣,整個看去就是一堆方體的聚合物。

一個巨大的土偶,乍看去沒什麼稀奇,可是當這土偶能夠自主行動,甚至具有戰斗力的時候,那就是另一個情況了。

三個外型一樣地巨大土偶,很快成了魔狼群的攻擊目標。阿默茲狼力大無窮,進退如風,分別撲向土偶,施以重擊,當利爪揮下,別說是泥沙土塊,就算是鋼板都會給打穿,可是打在這些土偶的身,只不過是造成一些土塊崩落,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

相反地,土偶的動作雖然不快,但當土偶舉起巨拳,重重落下,阿默茲狼閃避不及,挨一記,卻也承受不起,體裂骨碎,只是魔狼群數量眾多,見到同伴受傷,絲毫不感畏懼,吞噬同伴血肉,繼續戰斗。

魔狼群與三個巨大土偶戰成一團,拓拔小月看得一頭霧水,但還不至于蠢到呆站著不動,連忙趁這個空檔揮刀斬出通路,往外闖去。

甫離開戰斗圈不久,就有一名騎士牽著駿馬迎來,拓拔小月不敢浪費時間,翻身馬,策馬疾馳,踢揚起一道黃沙煙塵,朝著王城而去。

「……奇怪……哪來的土偶?」

拓拔小月心中錯愕,不明白怎會忽然冒出三個巨大土偶,救了自己一命。這三個巨大土偶當然不可能是生物,但也不像是什麼法寶,究竟是什麼東西還很讓人費解。

不過,從馬背回頭望去,土偶明顯已經落在下風。盡管體積巨大,但土偶的動作遲鈍,遠遠跟不魔狼群的攻擊速度,而魔狼群地爪擊與撕咬,雖然無法造成致命傷害,可是每一下擊中,土偶的身軀就少了一塊,又無法自行回復,到了後來,甚至沒受攻擊也不住掉落土塊,好像快要土崩解體。

這個現象令拓拔小月若有所悟,三個巨大土偶本身並不是法寶,而是受某種法寶召喚、操控的衍生物。能夠制造這麼巨大的土偶傀儡,那件法寶肯定是第一流地秘寶,可是操縱者的力量未能匹配,所以雖能成功召喚出土偶,卻無法有效操控,連維持的時間都不長。

前後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兩個巨大土偶在一聲轟響中,先後化為滿天黃沙,解體崩潰,僅余下最後一個持續頑抗,卻已經無力拖延住所有的魔狼。阿默茲狼齊聲發出勝利地狂嚎,餃尾追向策馬狂奔中地拓拔小月,幸而距離已被拉遠,肯定無法在她進入王城前追。

拓拔小月見到魔狼群被甩在後頭,心下稍安,但腦子一冷靜下來,馬就想到一點不妥。騎兵隊應該已經全部撤回城內,他們會特別留人攜馬接應。固然可能是因為隨機應變,但也很可能是知道土偶會出現。所以才趕來接應自己。

「……那三具土偶……」

「殿下,請先回到安全地方再說。與您同來的中土朋說過,土偶維持地時間有限,我們要盡速撤離。」

「中土朋?什麼……」

拓拔小月說到這里,陡然醒悟,剛才與自己一同來到王城的。還有一個身為俘虜、昏迷不醒的納蘭元蝶,龜茲的士兵不知她身份,見她與己同來,將她誤認為了。

納蘭元蝶是何時轉醒?又為何會幫助自己?這點拓拔小月想不出來,但在自己所看過地數據中。納蘭元蝶所使用的法寶並非召喚類,也無法制造出這樣地土偶。

之前偶遇時,任徜徉還曾經提出過疑問,表示以那支中土御衛的戰力,無法抵御魔狼的襲擊,更別說拼個兩敗俱傷,照理說不該有那麼多魔狼尸體遺留戰場,後來從納蘭元蝶那邊得到祭刀。自己曾以為他們是使用祭刀戰斗,但如今看來,納蘭元蝶身恐怕是另外藏有異寶。

得到這個結論的同時,拓拔小月已策騎奔到城門口。抬頭向仰望,很清楚地看到納蘭元蝶正站在城頭,手中握著一件東西,雙目緊閉,全神貫注地使用法寶。但表情看來相當痛楚。顯是使用這件法寶令她負擔沉重,即將不支。

被納蘭元蝶拿在手中的法寶。通體異芒閃動,冰藍色的冷光流轉,雖是被牢握于掌中,冰藍色地異芒卻穿透血肉發出,亮度越來越強,就算站在大老遠外都清晰可見,更令附近的人無法正視。

「……這種光該不會是……超級法寶?」

拓拔小月下馬後直沖向城頭,登城頭時,恰好看到最後一個巨大土偶解體潰散,而納蘭元蝶像是精疲力盡,左膝一軟,跪倒在地,法寶停止運作,冰藍色的冷光也消失不見。

納蘭元蝶面色慘白,大口喘著氣,額頭不停地流著豆大汗珠,剛才的一輪施為已透支了她的體力,可以想象之前踫到魔狼群時,她也就是這樣使用法寶,率眾與魔狼群拼個兩敗俱傷。

只是……納蘭元蝶所持地法寶,到底是什麼?

拓拔小月感到好奇,想要看個清楚,納蘭元蝶察覺到有人靠近,立刻把法寶收入懷中,很吃力地站了起來,面對拓拔小月與附近的一眾龜茲士兵,開口便是出人意表的一句話。

「……我要求合作。」

說的話是域外語,盡管算不字正腔圓,不過不會讓人听不懂,拓拔小月本來想問說為何她要幫助自己,現在卻已無此必要,但令人不解的一點,則是大武王朝的軍官為何會來要求與龜茲合作?特別是,如果所記不錯,納蘭元蝶現在屬于御前侍衛銀字部,也就是銀劫的屬下,以銀劫的奸險多詐,這該不會是什麼陰謀?

「中土人對域外從來不善,突然跑來說合作……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東西?」

「我是來要求合作,不是來投誠地。我希望能見龜茲國王阿古布拉,或者其他能夠做決定的人,這個合作關系到龜茲的命運,若不信,大可以在這里就把我殺了,但那個代價將是龜茲所有國民一起陪葬。」

拓拔小月不得不承認,納蘭元蝶的話相當有說服力。如果單純只是這些言語,自己絕不會相信,立刻便會將她格殺,但有過在沙漠里地遭遇,見到她血戰狼群的事,明白大武王朝與心眼宗站在對立面,她現在說的合作,就讓自己不能不考慮了。

城頭人多口雜,並不是一個說話的好地方,拓拔小月考慮到這一點,特別改換中土語說話。

「合作不是空口說幾句白話,是要有實力作後盾的,不過是一介御前侍衛,不能代表大武王朝,又是孤身一人,有什麼籌碼來要求合作?」

「合作地誠意,已經送到地手,如果不是我們監視心眼宗份子的活動,又犧牲了十幾條人命,也沒法奪來這柄祭刀……刀是表示誠意地見面禮,合作籌碼則是中土所掌握到的情報,我保證,這些情報對你們絕對有很大的用處。」

納蘭元蝶道︰「如果一時之間沒法做決定,那麼最好把握時間,去和信任的人商量,然後代表龜茲給我一個答復,但容我提醒,的時間剩下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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