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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集 第一章 推陰轉陽•一指乾坤

在孫武的認知中,朋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什麼樣的人,周圍就會有什麼樣的朋,這個粗淺道理他是非常明白的。

之前在梁山泊的時候,孫武並沒有能夠好好選擇朋,因為被小殤整天纏著,都快搞到生人勿近,哪有辦法去善擇人?

降臨大地以後,孫武在這一點想要特別留意,無奈身邊的人從路飛揚、任徜徉,一直到妃憐袖,都有點怪模怪樣,甚至說得並非善類,自己的這分苦心自然又是白費了。

不過,孫武今天忽然覺得自己的運氣還算是不錯,和西門朱玉相比起來,自己身邊的這些不良損簡直是小菜一碟,如果多幾個像西門朱玉這樣的朋,命再多也是不夠死的。

「……我這位好乃是龍族中一等一的勇士,哪個不怕死的,盡管來試試他的本事!」

孫武非常好奇,不曉得當年路飛揚會是什麼感受,在西門朱玉一掌拍落路飛揚肩頭的同時,周圍所有人的目光也凝視過來。

這可不是個普通的地方,周圍的也都不是普通人,樓蘭一族最強的高手,包括首領太陽王,全都聚集于此,听見了這一句話,並且對這句話大有反應。

太陽王的目光移了過來,那與其說是極具壓力,甚至說得是不懷好意的,大武龍族、樓蘭鳳族斷絕往來多年,彼此早就希望能夠一試對方斤兩,現在听說龍族的高手到來,不只太陽王,在座的樓蘭高手都躍躍欲試,戰意激昂。

「哦?這個人是龍族之中一等一的勇士?看起來不怎麼樣啊,但既然能有此稱號。想必手底下是有點本事的。」

「啊哈哈哈哈,太陽王陛下真是愛說笑。我剛剛說他是一等一的勇士嗎?你們听錯啦,我說他是龍族的第一勇士,勇得不能再勇地那種,如果誰擊敗了他。從此就可以夸稱是龍鳳兩族的第一勇士啦。」

不但沒有澄清錯誤,西門朱玉放聲大笑,改了一個更具挑釁意味地說法。龍鳳兩族的第一勇士,這種頭餃對孫武而言毫無意義。但對此刻在座的樓蘭一族高手來說,就是另一回事,他們忽然間陷入沉默,看似安靜,卻是一個個的眼楮都亮了起來,深受到誘惑。

「喂,你這是胡……」

站在孫武身旁地當事人眼見情形不妙,正要出聲分辯,孫武哈哈一笑,手肘撞往對方胸口。把那句沒出口的話給打斷。

「兄弟,自來能者多勞,你要是想以天下蒼生禍福為己任。那就要多擔待一點了,怎麼了?難道你怕自己的神功太厲害,這里的高手不堪你一拳一腳嗎?嘿,樓蘭一族地戰士豈同泛泛,你也別太狂了。切莫小看天下英雄。以為當世無人啊!」

「你胡……」

「我胡什麼?我胡十三麼是前晚的事,與現在的問題無關。你千萬不要把話題扯開。喂,在座的各位,龍族的第一勇士在你們面前,趾高氣昂,你們就這麼讓他在這塊土地賣狂,玷污樓蘭一族的尊嚴,把你們都踐踏在腳底嗎?」

再明顯也不過的挑釁,真是非常賣力地推朋下火坑,如果這樣子周圍的人還沒反應,那就非常說不過去了。

率先發難的,是兩旁的樓蘭高手,這也是很正常地事,一個不知羞恥的陌生人在此大放厥詞,羞辱樓蘭一族的尊嚴,如果放他繼續說話,大家都不用做人了,而且,他身旁那個幾乎不曾開口地青年,神情冷靜淡然,頗有幾分山岳崩于前而色不變的架式,可能真的是高手,也值得眾人出手一試。

這些是孫武猜想得到的部份,但樓蘭一族的高手實際出招,卻還是把孫武嚇了一跳,理由不是因為他們地武功有多高,而是為了他們所使用地武技。

受不了西門朱玉挑撥而跳出來開戰的樓蘭高手,一共有三名,分別自三個方向躍出,從動手發招那一刻起,便是佔盡形勢,將孫武與香菱困死在一個三角陣內。

前方地那人,手腕一抖,變形成一道旋風,籠罩住孫武與香菱,讓兩人在強烈卷扯力量中身形不穩,呼吸困難。

左側的那人,離席飛躍起來,甚至還未著地,身在半空,陡然間身影一花,居然一化為三,分別以拳、指、爪,三種凌厲攻勢同時襲來。

右側的那人,身軀瘦小,躍起之後狂吸一口氣,整個身軀突然脹大,跟著,狂吼出聲,震天吼叫形成音波沖擊,筆直轟向敵人。

三種攻擊,固然是極為厲害,但真正讓孫武震驚的,是這三招的名字。

火鳳擒龍。

鳳蹤瞬動。

鳳羽玄音。

全是出自鳳凰七絕之內的武技,那麼,很理所當然的一點,這些人肯定懂得用鳳娉翱翔,搞不好連最要命的涅盤不死身都會了。

萬紫樓的不傳之秘,為何會出現在樓蘭一族的手?孫武忽然發現,自己可能太過遲鈍,以至于忽略了一個重點。

鳳凰夫人也好,羽寶簪也好,她們使用的事物、修練的武技,還有其它很多很多的東西,都與鳳凰有關,要說她們母女都崇拜鳳凰,那也說得過去,與樓蘭一族崇拜鳳凰的情形基本一致。

這樣算起來,可以得到一個結論,雖然這想法是大膽了些,卻是最合理的推斷……

鳳凰夫人和寶姑娘……是樓蘭一族的遺民,鳳凰七絕正是樓蘭一族代代相傳的血裔武學,是鳳血之民的獨門技藝。盡管可能只剩下兩個人,但樓蘭一族並未絕嗣,還有流著鳳血的族人生存在世。

對了,我與寶姑娘在接受治療的時候,機械驗了她的血,冒出鳳凰圖騰。那就是認出了她的身分!

這個推論絕對是正確地,但為何機械驗血後開始攻擊小殤。還有為何機械驗了自己的血之後,也冒出了鳳凰圖騰,這等復雜問題就讓孫武一個頭變兩個大。

情勢不容細想,樓蘭一族地三名高手。並不是單純攻擊香菱,就連孫武也不放過,在他們看來,這個口若懸河。舌頭動個不停的男人根本就是亂源,是最可惡的中土人,哪怕是把他活活打死,也是死有余辜,不用顧慮什麼禮儀。

孫武側眼望向太陽王,發現這名王者一臉的笑意,似乎很樂見自己就這麼被干掉,看來是絕沒有可能開口喊停。

「唉呀呀呀,這年頭……和平使者可真是難當啊。」

孫武微笑著說話,一件不可思議地事情發生。

說著前半句話的時候。孫武還身在包圍圈內,面對著三大樓蘭高手的合擊,分三角而來的攻勢堪比銅牆鐵壁。根本找不到一絲空隙,唯一可以應付地辦法,就是以硬踫硬,或是引頸受戮。

可是,當孫武笑著說出「難當」兩字時。他的人卻已經月兌出包圍圈。來到了一個筵席桌的空位旁,大剌剌地坐了下去。還用力拍掌,擺出一副開心看好戲的模樣。

莫名其妙的變化,連孫武自己都給嚇到,不曉得當年西門朱玉是作了什麼。乍看之下,這好像是某種瞬間移動的異能,從某地消失,瞬間出現在另外一地,孫武肯定周圍的人之中有不少都是這麼想,然而,自己剛才隱約有感受到,身體並不是瞬間消失移動,而是用不可思議的高速,配合某種極詭奇的身法,在眨眼間穿過了敵人攻擊的空隙,月兌出包圍圈,來到這個位置。

實際情形可能還要復雜一些,所謂詭奇地身法,絕不只是把腳步踏到出人意料的地方而已,孫武覺得自己在高速移動的時候,身多處地關節曾不自然地扭動,甚至是月兌臼又接回,令身體能做出一些違反自然的動作,只是整個過程實在太快,幾乎發生在一瞬間,就連孫武自己都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些殘影,更別說仔細感覺。

好、好厲害……這一手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那種扭曲關節的技巧,正常人不可能去練的,西門朱玉地武功是在哪練成?

孫武腦中浮現地疑問,也正是此刻樓蘭一族眾高手的共同問題。無論如何,這一手已令他們大為震驚,說得是技驚四座,只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能令樓蘭一族吃驚地中土人並不只一個。

「喝!」

孫武月兌出包圍圈,留在里頭的就只剩香菱一個。面對排山倒海而來的凌厲攻勢,她臉非但不見懼意,反而還好像因為孫武離開,少掉一個負累,更顯得應付裕如,在一下急促的深呼吸後,跟著便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大喝。

著作痛的耳朵,樓蘭族人錯愕地發現,這個由始至終悶不吭聲的沉默青年,開起口來竟是一鳴驚人,這聲大喝不是那種用特殊法門聚音成勁的武技,只不過是單純的聲音大,但卻也因此而顯得聲勢驚人,周圍揚起了強風,刮向四面八方。

以音破音,這一聲大喝的音波傳揚出去,鳳羽玄音轟擊過來的音波大受干擾,雖然沒有被抵銷,卻也被大幅削弱,變得可以承受,如此一來,這一式攻擊等于是被破解了。

火鳳擒龍、鳳蹤瞬動,兩式強招連接襲來,孫武在旁看得驚心動魄,暗自想像若是易地而處,應該要如何面對。鳳凰七絕的發勁快、回氣時間短,要以強猛攻招正面對撼多半來不及,唯一能夠做的,似乎也就只有以金鐘罩承受打擊,但那是自己的方法,不曉得當年的路飛揚有何妙法?

「當!」

金鐵巨響聲中,香菱全身突然被一道燦爛的金光所籠罩,這種金光讓孫武非常熟悉,甚至會看到傻眼。

金、金鐘罩?

孫武從來不知道路飛揚有這一手,直至此刻看到,才曉得路飛揚居然也練過金鐘罩,一發動就是第六關,雖然級數比自己現在要低。但也算修為不俗了。

金鐘罩一發動,氣貫丹田。力聚下盤,火鳳擒龍的強猛氣旋便卷之不動。依照孫武之前面對這一招的經驗,氣旋吸扯只是第一段攻擊,第二段的高溫火焰融入旋風之中。那才是真正的致命殺著,但不知是樓蘭高手心存仁厚,或是有什麼其它理由,旋風之中竟然沒有出現火焰。讓香菱得以輕松接招。

但最後一道考驗,卻是于此時攻至,鳳蹤瞬動所分化的三道身影,直接襲向香菱地側面,疾打頭、胸、腰,勢道凌厲,孫武估計若是以第六關金鐘罩應接,當金鐘罩正全面抗衡火鳳擒龍的吸扯,抗擊力減弱地時候挨這三擊,當場就得破罩降關。

要運如來神掌或天子龍拳什麼的。根本就來不及,這種時候能做的,那就是把金鐘罩催第七關。但路叔叔有練到第七關嗎?

孫武的疑問在腦中閃過,答案卻是否定,身受兩面夾擊地香菱雙腕一翻,各自畫起了圓圈,圓圈越畫越快。一股無形的牽引大力也由此誕生。影響著即將命中的三記分身攻擊。

「哦,是河洛劍派的乘武學………中土兩大聖宗地武功集于一身。學得很雜啊。」

太陽王隨口說著,目光卻投向了孫武,似在質疑什麼,孫武無心顧及他的注視,只是全神貫注地看著場中的香菱。

河洛派的太極勁極其巧妙,兩個圓圈所激蕩出的柔勁,減慢了三道攻擊的速度,更卸去部分力量,但要說憑此完全抵御,那並不足夠,只是當左右兩個圓圈忽然合而為一,局面頓時生出新變化。

兩個圓圈合一,勁道陡增一倍,除了本身的力量,更把周遭火鳳擒龍的旋轉氣流也吞並進來,三勁歸並為一,力道大得不可思議,驟然掀起狂風,令得施展鳳蹤瞬動的那名高手再難抵抗,身形大亂,三道分身被擠回一道,所有攻擊根本發不出去,整個人便被旋風扯動,在半空中變成了滾球。

「有來有往,請接招。」

香菱右腕一揮,在半空中翻滾的那名樓蘭高手立刻摔墜出去,正面砸向使用火鳳擒龍地那人。

「不好!」

「啊!」

慘呼聲中,兩個人撞成一團,還連帶砸毀了附近的一張桌子,听那明顯的骨碎聲音,這兩人傷得著實不輕,一時之間沒法再戰斗了。

舉手之間連敗兩強,香菱揮灑自如,但挫敗敵人之後,氣勢由顛峰回落,需要回氣地她,臉也出現疲態,周身的金芒急速黯淡,顯示金鐘罩的狀況不太正常。

奇怪,不是破罩降關,但金鐘罩怎麼會衰退得如此之快?又沒有真正被敵人的重招打中,這不合理啊……

孫武心中不解,眼前所見的情形與自己所知不同,如果單從香菱地情形來推判,倒很像是某種殘缺版地金鐘罩,因為根基不全,所以運使不了多久,就會開始崩解。

對,一定是這樣,太平軍國時期,為了讓人盡速練成武功,戰場殺敵報國,記錄中曾看過,那時候的兩大聖宗有編纂出一些速成武技,讓人在短時間內練成,但運使時候有很多限制,路叔叔用地金鐘罩就是這種?啊……不妙。

孫武想叫出「不妙」,可是這時的情況,自己掌握不了身體,沒法發聲說話,聲音只在自己的腦海出現。

要叫「不妙」的理由,是因為眾人都忘了一件事,香菱數招內擊敗兩大高手,但一開始跳出來的卻有三人,使用鳳羽玄音的那名高手雖然被香菱干擾,未竟全功,可是卻也沒有受傷,現在香菱急需回氣,他便在這時候全力襲擊,直攻向香菱的後心。

勁風去勢極快,孫武無法警告,眼睜睜地看著這兩拳命中,但這兩拳的效果卻不如預期,香菱竟像是早已知道有這兩拳擊來,頭也不回,純以護身真氣硬擋,她的護身勁很奇特,金芒斂去。整個人彷佛渾然不著力,化為一片枯葉飄開。這兩拳看似擊中,卻並沒有擊實,根本是拳頭甫一沾衣,未及發勁。香菱就軟綿綿地飄半空,把這兩拳的力量近乎完全卸開。

「河洛劍派的……柔雲飛絮勁?」

太陽王再次喊出了香菱所用的武技,孫武心中一凜,發現太陽王雖然僻處域外。看似對中土時局了解不多,卻能準確認出兩大聖宗的武技,這代表他做過相當地研究,不似他所說的毫不關心。

香菱身在半空,敵人地攻勢未停,地的那名樓蘭高手連發數掌,全被香菱輕飄飄地避過,那人氣極怒吼,正要躍起追擊,太陽王忽然擺了擺手。

這一下擺手似是暗號。孫武本以為是太陽王打暗號,示意眾人停止戰斗,不要再打下去。哪想到他這個暗號一打,在香菱正方的壁板忽然破開,一道朱紅色的血影夾帶腥風,猛往香菱身卷去。

腥風來得甚奇,明顯是某種生物。樓蘭一族在天花板養了這種生物。一經召喚,就會穿破壁板。伸展下來攻擊敵人。

這些事情孫武在瞬間想通,但當實際看清楚了那道血影,他還是大吃一驚,因為那赫然是一條朱紅色地巨蟒,前額生長著金角,雙眼如銅鈴,怎麼看都是被改造出來的特種凶獸,毒性驚人,前顎的強大力量與兩排尖牙,可以輕易撕裂鋼鐵。

被這種東西咬一口,就算有金鐘罩都會痛不欲生,孫武自己再清楚也不過,金鐘罩的抗擊力雖強,但踫劇毒,抗擊力就要大打折扣,有些時候金鐘罩雖能承受敵人萬鈞巨力、千刀萬劍斬擊,可是如果敵人使用劇毒,慢慢滲透、腐蝕,那就極有可能穿透金鐘罩地防御氣勁,傷害腑髒。

香菱嬌女敕的肌膚、美麗的臉蛋,和那頭猙獰的朱紅巨蟒相比,簡直是兩個極端,當巨蟒張開巨口,猛往香菱的頭顱噬去,孫武的第一反應就是躍起救人,但偏偏身體全無回應。

這就說明,當年西門朱玉看到這一幕,完全沒有想過要協助,甚至是好整以暇地在旁觀。為何?是因為他無情冷血,不關心同伴的死活?或者……他對同伴的能力有絕對自信?

路飛揚有那麼值得信任?

孫武想不通的事,卻以最實際的形式呈現,朱紅巨蟒地吼嘯聲忽然停住,周圍整個安靜下來,所有人不由自主地屏住氣息,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之前香菱所展露的武技,雖然運用巧妙,但卻不是什麼很驚人的東西,因為殺傷力有限,太陽王與樓蘭眾高手並不覺得有什麼威脅,但此刻……朱紅巨蟒地吞噬動作,被一根手指給停住;一根水蔥般的細女敕指頭,不偏不倚地點在巨蟒下顎的獠牙,從點著的那一瞬間,巨蟒水桶般粗碩的身軀便不再擺動,彷佛被石化了一樣,僵死不動。

放眼天下,確實有極少數地詛咒法寶,能夠將生物石化,或是短暫封住動作,或是真地整個變成石塊,但這種法寶不僅難得,更沒有任何人能夠純憑本身力量做到,事實,僵死不動的巨蟒也沒有石化現象,表皮依舊鮮紅如火,沒有變化為石。

但是,更驚人地效果卻在稍後出現。僵死的巨蟒突然垂下了蟒軀,由半空中直墜下地,由于蟒是軟件動物,身軀能做到的扭曲動作遠較其它動物為大,所以一開始沒有人察覺到墜地的蟒尸有何不妥,只是發現這頭凶猛生物已然斃命,死因離奇,直過了一會兒,才有人叫嚷起來。

「這……這尸體的樣子不對勁啊!」

蟒、蛇一類的生物,往往是柔若無骨,但這具蟒尸之柔軟,肢體扭曲,簡直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任誰也能看得出,巨蟒體內的骨骼已盡數粉碎,所以才會以這麼不自然的姿態墜地。

造成這種傷害的,就是香菱的那一指,以一指之微力,非旦抵御住朱紅巨蟒的撲沖撞擊,甚至還讓巨蟒體內的骨骼悉數粉碎,變成稀泥似的一大堆爛肉。

這樣的絕技……足以驚人、足以驚神……就連站在正下方,預備要發動攻擊的那名樓蘭高手,一時間都整個愣在當場,動也動不了一下。

孫武同樣是極為震驚。想不到十幾年前路飛揚就有那麼強的武功,這一指威力無儔。自己可從沒見他用過,但震驚歸震驚,孫武倒是沒有被嚇住,畢竟見過地絕世武功太多。如來神掌、天子龍拳,威力都只會更勝于這一指,要是如來魔掌全力發動,別說碎骨。把整條巨蟒打得稀巴爛都行。當然,倘若只是要碎骨而不損表皮,那如來神掌作不到就是了。

看看席間一眾樓蘭高手的吃驚表情,孫武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這些樓蘭高手絕非弱者,他們出手凌厲,應變靈活,是那種不僅武藝高強,還經過實戰煉地戰士,以實戰能力來說,他們的素質相當高。然而。除了太陽王之外,他們之中並沒有能與現今世界一皇三宗相抗的超級高手。

太平軍國之戰,是中土、域外近千年來最頂尖的顛峰之戰。法寶對法寶、強者戰強者,無數英雄豪杰窮心竭力,在彼此地戰斗中綻放出燦爛火花,藉由一場一場的死斗,把大地的各種武學、技術提升到巔峰。不住進行突破。開創出一個血腥卻輝煌的黃金時代。

雖然,那個黃金時代地豐碩果實。在戰後淪為只容少數人獨享的壟斷物,但那些顛峰成就畢竟是留了下來,無論是一皇或三宗,他們都是在那場戰爭中得到突破,迄今仍穩立于大地頂尖位置的人物,若是沒有經過那場大戰的磨煉,相信他們也無法取得那樣的成就。

如今,孫武等若是站在這些時代巨人的肩頭,回首望向過去,自然會覺得那時的各方面事物都相形見絀。十余年前西門朱玉、路飛揚來到樓蘭時,太平軍國之戰早已爆發多時,但卻還沒有到最燦爛的那一刻,至少……陸雲樵、武滄瀾這兩個絕世強人,那時應該還未武藝大成,只能算是高手,說不是超級高手。

也因此,樓蘭一族見到路飛揚的指法,才會這麼吃驚,不過,當香菱瀟灑地從半空中飄落,負手落地的瞬間,盡管只有很短地數秒,但孫武確實看見她的臉色一下子驟轉蒼白,又很快地回復血色,行若無事,步伐也回復了穩健。

香菱……不,是路叔叔當年使了這一指,恐怕因此受了內傷。這一指是幾乎可以追如來神掌的頂級絕技,十幾年前地他就算再厲害,也不是今天武滄瀾、苦茶方丈的級數,用這種絕技肯定要冒高風險,搞不好還要賭命,用完了當然會內傷。

所以,後頭的面色如常、行若無事、步伐穩健,那些全都是裝出來的,否則若是讓樓蘭一族發現他已受嚴重內傷,群起圍攻,兩個外地人就要死在樓蘭了。

只可惜,樓蘭一族的一眾「古人」高手,就算未經太平軍國之戰地洗禮,眼光比不後人,但他們也絕不是睜眼瞎子,當年路飛揚所要隱藏地東西,並沒有能夠逃過他們的眼楮。

「好,這一指聞所未聞,大地典籍所未見,讓本座開了眼界,非常有娛樂性,值得贊賞。」

太陽王起身鼓掌,笑得非常爽朗,周圍地樓蘭高手一臉驚愕,似乎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畫面。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這一指如此犀利,早該名動中土,之所以至今沒沒無聞,想來不是你刻意隱藏,而是你尚未全功,又或者……這一指是你自創,但完成未久,所以無人知曉,本座有沒有猜錯啊?」

香菱身軀一震,顯然是被太陽王猜個正著,孫武也感到驚愕,自從見到太陽王以來,覺得此人眼高于頂,又是驕傲,又是粗豪,雖然有著領袖人物的霸氣,但實在對他沒有什麼好感,沒想到他眼光如此厲害,或許……自己太早對他下定論了。

「太陽王陛下說得不錯,這套指法是我自創,不成氣候,為免貽笑大方,不敢獻丑,今次還是首度用于實戰,請陛下切莫見笑。」

「哦?你不敢獻丑,怕貽笑大方,卻到我樓蘭來大顯威風,莫非真是欺我鳳族無人?專程來耀武揚威的?」太陽王冷笑道︰「如果真是,你確實是膽大得可笑,依本座所見,你這套指法應該還未完成?憑著一套沒完成的武功,跑來我樓蘭挑釁,你們兩個倒是猜猜看,自己今天有沒有機會活著走出這道門?」

冷笑聲中,附近空間的溫度狂升,一下子就變得熾熱難當,孫武吸著熱空氣,咽喉開始腫脹發燙,定神一看,太陽王的周身已經被熾烈紅光所籠罩,高溫氣浪正是由他身一波一波地涌出。

樓蘭一族的族主為何叫做太陽王,孫武現在已經明白了,並且肯定鳳凰七絕在太陽王的手使出,威力定然會較其它人強大許多,甚至還有可能蘊藏特殊後著。

從這點看來,太陽王是堪與後世陸雲樵、苦茶方丈一較高低的超級高手,要從他手下求生……這個難度實在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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