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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集 第四章 魚雁家書.無雙鐵胃

孫武的問題,自然是得不到解答,袁晨鋒看來甚至是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盡管如此,關於袁晨鋒所提出的邀約,那仍不是一個可以輕易回答的事。

「為什麼非我不可?我又不是考古學家,這件事有到非我不可的程度嗎?」

孫武確實有這樣的困惑,但擺在眼前的事實是︰除了他以外,沒有第二個人能做到。

「域外人士本來就極度憎厭中土人,但孫兄弟你卻是個例外。第一,慈航靜殿一戰,你率眾對抗武滄瀾一事,名聲遠播中外,域外人士與你同仇敵愾,會把你當作自己人;第二,鐵血騎團現下在域外聲名大噪,被當成英雄,你曾經幫助過鐵血騎團,這件事在域外也廣為流傳,你到了域外,會被各部落當成自己人。」

「還……還有這種事?」

孫武真是訝異,自己做的這些事,都只是義之所在,自己見到不平事,不得不有所行動,哪想到後來會有這些好處?

從這兩點听起來,自己確實是被派往域外的不二人選,但袁晨鋒看來有些欲言又止,是有什麼話說不出口嗎?

「嘿嘿,最重要的第三個理由,怎麼不說出來?」

小殤的笑聲一起,袁晨鋒馬皺起了眉頭。與任徜徉相同,他現在也發現這個小女孩極為難纏,有著超越其年紀的成熟與智慧,一不小心在她面前說錯話,就會搞得非常麻煩。

「呃……什麼最重要的第三個理由?」孫武仍模不著頭緒,但是看身旁兩人的表情,這第三個理由似乎不是什麼好事,稍稍朝這方向一想,浮現的答案立刻嚇了他一跳。

「啊!該不會認為我是……是……」

「正是如此,域外人民對天妖繼承人的渴望與信仰,使你的身分沒有人能取代,若你與呼倫法王同行,估計你在域外會被當作教祖級的偶像人物。」

「這也太夸張了……」孫武長聲慨嘆,想不到自己變得如此奇貨可居。

於情於理,現在還真找不到不去的理由,孫武請袁晨鋒再等一天,自己會給出最後答覆。

袁晨鋒臨走前,像是對什麼東西很好奇,經過短暫考慮後,他將問題提了出來。

「孫兄弟,你遇到武滄瀾……有什麼感覺?」

「什麼感覺?沒什麼感覺啊!他腦子壞掉了,這種感覺全天下人都有!」

「不是說這個,我是指……他很強,甚至可以說是舉世無雙的強與霸,和他作戰,你難道不會覺得他是不可能被打倒的嗎?」

袁晨鋒如今是義軍領袖,正率軍與武滄瀾作戰,這句話從他口中說出,要是給別人听到,勢必會對士氣有大影響,不過,孫武並沒有想到這些,听了這問題之後,只是很辛酸地開始苦笑。

「怎麼了?你沒有這種感覺?」

「不……我只是想起來,下山以後打的每一場戰役,在打的時候,根本一點會贏的感覺都沒有,不只是武滄瀾,我遇到的每一個……都是要抱著送死的覺悟去戰的……」

孫武把自己的艱辛說得輕描淡寫,但袁晨鋒還是听了出來,深深震驚。

「啊?這樣子你也打得下去?明知道是必輸的戰斗,為什麼不避開,等有勝算的時候再來?」

「因為沒有得選擇啊!事情都逼到眼前來了,要是我退避的話,那不就是變成別人要受害了嗎?袁兄你應該能了解?同盟會不也是為了不讓天下百姓過苦日子,所以才舉事起義的嗎?」

孫武點頭道︰「而且,袁兄你有一件事情弄錯了。」

「什麼事?」

「我覺得,一場戰斗有沒有希望打贏,和一場戰斗該不該去打,這兩個應該不是一件事?有些戰斗雖然沒有希望贏,但還是要去戰,因為公平與正義不會憑空掉下來,也不能被施舍,一定是要靠自己去爭取,表現出決心與意志,把這點傳達給對方,才能夠得到公平與正義的。」

「唔……你說公平與正義,那麼……你相信邪不勝正嗎?是這個信念帶給你力量的嗎?」

袁晨鋒問得認真,但孫武反而出現為難的表情,側頭想了想。

「其實……我沒有什麼特殊信念耶!要說邪不勝正……好像也不一定,就算我還只是個小鬼,也知道世的事沒有那麼單純,早就過了相信邪不勝正的年紀了,如果邪真的不能勝正,那為什麼我們會被武滄瀾打得這麼慘呢?這是我常常在想的問題。」

「你不相信邪不勝正?那你……怎麼從那麼多硬仗里挺過來的?」

袁晨鋒听得眼珠子都快突出來,孫武對於他的錯愕,只是仰頭大笑。

「哈哈哈,這些我剛剛不是說了嗎?一場仗再硬,如果那是非打不可的仗,我也沒地方可躲啊!硬著頭皮就是了,至於為什麼能挺得過來……我每次都好奇這一點,只能說是好狗運!」

孫武笑了笑,認真道︰「袁兄,我……其實是個笨蛋,很多人都這麼說過。太復雜的事情,我不太懂,現在的我,也沒有足夠的智慧來判斷,我想……這些答案肯定要在很久之後才會出現,我……現在只要照著自己的心來做事,這樣就夠了。」

這些話說得不算很有條理,孫武本來擔心袁晨鋒听不懂,結果袁晨鋒呆立半晌後,忽然笑了出來。

「倒也是……隨著自己的真心來走,這是信念的根本,一切的起點……我大概明白你為什麼能夠堅持到現在了。你的信念之強,一點都不比武滄瀾遜色,你其實是個很堅強的人啊……」

「呃……什麼意思啊?我听不太懂。」

「沒什麼,就這樣!拜托你的事情,請你認真考慮,這些事確實是能影響整個戰局的成敗,一切就拜托你了。」

袁晨鋒微笑離去,走之前回頭看了一下孫武,臉的笑容讓孫武印象深刻,卻是不解其意。

「……師父看來可以不用擔心了,他的光芒……很耀眼,足以在黑暗中守護身心,不迷失方向……甚至,還能照亮旁人的黑暗……」

這段低聲說出的話語,並沒有傳入孫武的耳中,他只是略感奇怪地望著小殤,不了解袁晨鋒為何要問自己這些話,結果自然就是得到一記白眼。

「……我現在發現,你不只是個笨蛋,還是個弱智耶!」

「弱智就弱智!我本來就不聰明啊!就算是個弱智,只要不拖累別人,那就好了。說起來,教會我正未必能勝邪這件事的人,就是小殤你喔!小時候我常常在想,如果邪不勝正,那為什麼我會被你欺負得那麼慘呢?」

「這麼簡單的問題還用得著問?」小殤雙手叉腰,趾高氣昂地道︰「因為我是好人,你是壞人,所以邪勝不了正啊!」

「呃……原、原來是這樣嗎?這樣解釋也行?」

從沒往這方面想過,孫武一時呆若木雞,不曉得該如何回答,被小殤一下拍在背,這才回過神來。

「安啦!不要想太多東西,只要你和我站同一陣線,那就永遠都是正義的一方,保證將來每次戰斗都邪不勝正,我會讓你百戰百勝的!」

「……你的正與邪,是用什麼來判定的?還有,靠軍用飼料來達成的百戰百勝,我可受不起啊!」

「去!你這個人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凡是具有偉大情操的英雄,都該很樂意為新藥……哦,說錯了,新技術而獻身的。」

「這句話你留著對那些不幸的犧牲者說,我還想多過幾年安穩的笨瓜日子。」

孫武和小殤鬧著回到屋里,本以為袁晨鋒離去後,沒有別人在等待,哪想到推開門一看,眼中所見的景象,讓他們大吃一驚。

「竟然有這等事?這一道命令……確定沒有錯?」

除了孫武之外,慈航靜殿內也有人正承受著訝異,經歷過這場大戰的香菱,照例喚來萬紫樓的部屬,想得知外界的最新動態。

那尊挑動天下戰火的太平石人,目前正像是一座會走路的大山,朝著京城緩步邁進,沿途踏扁城鎮,破關拔寨,無人能擋,武滄瀾等人已經第一時間趕回京師,務求將石人擋下,不讓它繼續長驅直入,踏破都城。

太平石人的復蘇,是萬紫樓、同盟會合作的結果,兩大勢力分別對石人進行研究,嘗試找出讓石人重新回復行動力的方法,為此開發出許多技術,但又相互忌憚對方,各自掌握關鍵技術與密碼。

香菱對同盟會存有一定的顧忌,但各自保管專屬密碼、技術的辦法,與其說是提防同盟會,其實是提防石人被忽然啟動,因為石人若現世,就代表著與大武王朝正面開戰,這後果萬紫樓能否承擔得起,還很難說,在做好充分準備前,石人絕不能輕動。

無奈,人算不如天算,慈航靜殿這邊一再擦槍走火,使得整個局勢不可收拾,為了要協助孫武,香菱只好豁出去了,將關鍵密碼送出,讓萬紫樓的人與同盟會合作,發動石人。

石人動,天下亂,一切再無轉圜,大地陷入一片烽火,同盟會、朝廷官兵在各個大小城市進行戰爭,而萬紫樓的角色,現在也顯得十分微妙。

同盟會並未向萬紫樓求助,或是要求結盟,彷佛只要石人一發動,所有事情就與萬紫樓無關,彼此就好像從未合作過。

發動石人是同盟會、萬紫樓密謀多年的結果,此事絕不可能瞞得過朝廷,但武滄瀾顯然不想搞到月復背受敵,所以暫未追究此事,他先把主要打擊目標放在同盟會頭,對萬紫樓置之不理。

目前,萬紫樓得以置身事外,沒有被卷入這一片烽火當中,看似好事,但香菱卻陷入迷惘。

「為何同盟會不要求援助?少了河洛劍派的支持,同盟會實力驟減四成,與朝廷的優勢軍力相比,處於下風,他們應該很需要援手,為何只字不提?袁晨鋒到底在想什麼?唔……」

這樣想起來,香菱才察覺到,想法高深莫測的人應該不是袁晨鋒,而是袁晨鋒背後的那一個,迄今未曾露面的陸雲樵。

同盟會絕不可能在未得到陸雲樵支持的情形下發動戰事,如今烽火已起,陸雲樵卻未露面,所作所為還如此異常,背後到底是在盤算什麼?這點……委實令人難以索解。

而更重要的一點是,萬紫樓的整體力量,並不是自己一聲令下便能完全調度支配,必須要取得授權才行,如果沒有來自最層的命令,萬紫樓最精銳的那支力量,自己是使喚不動的。

為求能在這種時候,可以更靈活地做事,香菱在慈航靜殿戰斗結束的當晚,就秘密透過手下傳消息回萬紫樓,想要獲知詳細狀況,而來自萬紫樓的消息也十萬火急送到,當這封密令被打開,香菱簡直無法想像自己的表情。

「有沒有搞錯?該不會是拿錯信封了?」

素以冷靜、知性在部屬面前著稱的香菱,這次也難得出糗了,因為密函中的命令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接受了邀請,羽寶簪將率領萬紫樓藝團,群舞現藝……在這種時候?」

萬紫樓除了經營本身的娼館生意,旗下的女性也會應達官貴人邀約,到酒宴獻藝,或是彈奏樂曲、演唱歌謠,或是以歌劇的形式表演舞蹈。無論舞技之美、衣著的講究,萬紫樓所推出的藝團均是高水準,里頭甚至有很多賣藝不賣身的絕美舞姬。

羽寶簪是如今萬紫樓的舞姬之首,過去也常常率領藝團赴宴獻藝,但自從名聲日隆,又必須分神打理樓中事務後,演出次數就少了很多,縱使偶爾率團出去,也都是由替身人員蒙面替代,所以大體……可以說是已經從藝團中退出了。

正因為如此,這封密函中所傳達的指示,才令人極度不解……

「我記得,我要求請示的東西,是有關錢糧與兵馬的調度大權,現在這封信是怎麼回事?」

「小姐,我……我們又怎麼會知道密函的內容呢?但這封信千真萬確,是從夫人閉關處傳回來的。」

部屬們口中的夫人,自然就是當今萬紫樓之主,鳳凰夫人。與陸雲樵一樣,鳳凰夫人近年來幾乎不曾現身露面,在隱密處閉關修練,這封信若是從閉關處發出,照理說就該是鳳凰夫人的指示。

香菱心中一凜,在萬紫樓中只有極少人才知道的秘密,鳳凰夫人是不會直接從閉關處發信回來的,換言之,這封信若非偽造,便是另有出處。

「……最高層的家伙終於坐不住了啊……」

再次檢查了一遍內容,發現信中有特別點出,必須是羽寶簪本人親自率團,換句話說,就是不允許其他人冒充,非得要自己親自去了。

但在這個天下大亂的節骨眼,調走自己,萬紫樓將乏人主持,此事可大可小,冒這種風險調走自己的用意是……

「域外?率團獻藝的地點在域外?」

讀到這一行,香菱一下子明白過來,有點想要苦笑,最後卻化成一聲輕嘆。

「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堪稱是眾望所歸了,居然背負著這麼多人的期望。」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自然是沒什麼人听得懂,現場的十多名萬紫樓少女面面相覷,凝視著開始悄聲發笑的香菱,不曉得該怎麼說話才好。

「了解了,我會去的,你們回去以後立刻進行準備,前往域外的藝團,可不是只會唱歌跳舞就行的。」

香菱道︰「萬紫樓旗下各個分舵,近日小心行事,沒有得到我的授意,絕對不可參與戰爭,所有人員謹慎低調,不可招惹生事。」

所有人應命而去,香菱輕輕嘆了口氣,心里忽然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

如果自己這邊都感受到了壓力,那麼……置身於事件中心的孫武,應該也有人開始在推了?

基於這個想法,香菱立刻趕了回去,當她來到孫武住處門口,隱約察覺到屋里有奇異的聲音,心中緊張,推門一看,卻發現孫武和小殤分別跪倒地,臉表情好像剛剛吸過大量的毒氣,又好像剛剛疾奔過幾十里地,已經疲憊到虛月兌的樣子。

平時哪怕是與強敵作戰,孫武都不曾出現過這種表情,香菱一時間大感錯愕,湊過去問是發生何事,孫武沙啞著聲音,說不出完整話語,只能揚起手,指著桌。

「呃,這個是……」

放在桌的那個東西,看來極為眼熟,是一顆極為精細的金屬球,香菱還記得前兩次梁山泊傳來信息時,就是用類似的東西當做播放工具,換句話說,梁山泊剛剛送來了最新的信息委托。

這點倒是不出自己所料,梁山泊終於采取了動作,問題是里頭送來的信息是什麼,就讓自己甚是好奇。

身為婢女,自然不能放著主子一直在那邊趴跪,但香菱看了看,發現這兩個人的精神都處於重大沖擊狀態,拉也拉不起來,只好先放下他們,先去了解事件的源頭。

多想無益,香菱開啟了金屬球,一個投影立即映在牆,起初,畫面是一片灰色,跟著,開始有一點雜訊出現,香菱隱約听到有人在說「機器打開了」、「快點站好位置」之類的話,沒多久,畫面漸漸清晰,在一聲輕咳之後,一個圓滾滾的肥胖身影出現在畫面中。

「咳,小武,你好嗎?姊姊最近常常感嘆,溫室效應真是一種可怕的東西,那顆火龜膽每天噴火,累得咱家的氣溫一日高過一日,酒也越來越難喝了。」

畫面中的那名肥婆,手里仍抓著一壇酒,眼中醉意惺忪,身軀肥胖碩大,臉更是肉呼呼的,看來似乎比次更胖了些,香菱緊緊盯著畫面,試圖從這肥婆身尋找一些美人的痕跡,卻很難想像出具體的樣子。

「你在底下過得怎麼樣呢?肯定是比咱們老家這邊涼得多啦,這可不是說你很閑的雙關語喔!哈哈哈哈。次扔去給你的禮物,收到了?要是沒收到,你現在應該也沒命看見這封信了。那件東西可真是不好搞定,咱家里哪來這麼多機械原料?沒辦法,只好拆了次的那艘破船,東拼西湊,這才拼出一個大鐘來。用敵人的船當原料,這也算是一種草船借箭!哇哈哈哈哈!」

鳳婕這麼一說明,香菱才曉得梁山泊是怎麼拼組出那座巨大金鐘來。當初飛雲艦進攻梁山泊,最後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納蘭元蝶只身逃跑,連艦艇都被梁山泊給奪走,留在島。

孫武離開梁山泊以後,頭的人們並沒有開飛雲艦去兜風,而是將飛艦拆解,用來作為制造各種法寶的原料。這次的巨大金鐘,就是利用飛雲艦殘骸拼組而成,若非如此,資源缺乏的空中島嶼,哪有可能憑空變出一座巨鐘來?

「不過……也不是拆了那座廢鐵,就可以擺平所有問題的,有些不夠的東西還是不夠,這種時候就只好強制徵收,多多少少有點小犧牲……」

鳳婕說著,原本笑得燦爛的陽光表情,出現了一絲陰霾,而鏡頭離開了屋內,拍向窗外。透過那扇窗戶,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窗外的世界好像剛剛被轟炸過,呈現一片狼籍的慘狀,許多房屋被拆掉,或是少了半邊,或是沒有了屋頂,而里頭的住戶正坐在戶外,相互搖頭嘆氣。

「……太、太過分了……我僅有的家當全給徵收……什麼也沒留下……」

「……怎麼哀求他們也沒用,鐵石心腸啊!我們一家下八口,現在也只剩下這半間破屋,還有一床破被子了,太狠了!」

「……老胡和小李下手太沒人性了,簡直是世界末日,慘無人道啊!」

屋外人們說話的聲音,隱隱約約傳達進來,雖然不是很清楚,但香菱仍可以听得見,而後鏡頭再轉回室內,鳳婕對著鏡頭豎起了大拇指。

「知道了?小武,你真不愧是背負了梁山泊所有住民的心血啊!」

這一下豎起大拇指的夸贊,讓香菱苦笑,以孫武的個性,被這麼沉重地一夸,也難怪他會當場撲倒,跪在地了。可是……這種程度的打擊,應該還打不倒小殤,為什麼會連小殤也……

「對了,你這次到慈航靜殿大半天,那顆石頭取回了沒有?別太浪費時間啊!一顆小石頭也要花這麼久,很丟人的。」

鳳婕漫不在意地說著,香菱卻心頭一驚,理解孫武听到這段話時,所受到的震撼。

次交代任務時,鳳婕只說要從苦茶方丈那邊取得一件寶貝,這點不算稀奇,因為江湖各大勢力都知道苦茶方丈有這麼一件信物,但實際知道那信物是什麼的人,卻是寥寥無幾。

知道那信物僅是一顆平凡石子的人,肯定也曉得這石子代表的意義,更曉得用石子立下信約的人不是陸雲樵,而是西門朱玉,換句話說,只有當年西門朱玉身邊的相關人士,才會知道這顆石子的存在,察覺到這一點的孫武,應該受到不小的沖擊!

「記得啊!無論如何,都要把石子取回來,要是那個和尚不肯給,你就另外找顆更大的石頭,拿石頭砸光頭!他武功那麼好,腦袋很經得起砸的,當年我們就砸過了……」

要取回信物,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但問題是用什麼身分去取?另外,當初說需要這件寶貝的理由……這總不能不給個交代?

「喔!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忘記說了,關於老爹的病啊……」

香菱覺得,這該是最無關緊要的一件事,但是要對孫武有個交代,這件事情又不能不說。

果然,鳳婕在鏡頭前哈哈一笑,道︰「老爹次的病,實在病得很嚴重,每天都吐血,吐得亂七八糟的,那時候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辦,還以為老爹死定了呢!哈哈哈……」

即使慈航靜殿的和尚都死光,那個老人也會繼續活蹦亂跳的!香菱是這樣相信著,不過,如果真的病得那麼重,又為何能撐到現在呢?謊言也該有個合理的界線?

「不過,後來梁山泊來了個走方道士,送給老爹一罐《章國周強胃散》,他吃了以後頭好壯壯,胃病就自己好了,哈哈哈,果然生病還是應該要吃藥,莫名其妙听偏方找什麼石頭,那都是錯誤的迷信思想啊……呃,我這麼說,並不是指你可以不向和尚拿石頭了。」

真是有夠爛的理由,稍微有點理智的人,都不會相信這種事,不過反正也無所謂,說這些話只是要對孫武有個交代,而孫武是不會去質疑那些東西的。

「但是呢,這兩天老爹的身體不太好,因為前幾天他與犀牛比力氣,竟然被犀牛頂著肚子跑,所以又開始胃出血,從昨天開始都在喊胃痛呢……唉,這次就連《章國周強胃散》都沒有用了。」

香菱听到這一段的時候,實在覺得很想笑,因為根據孫武轉述戰斗中所發生的種種,由此來推判……

所謂的「犀牛」,它的名字是叫做「武滄瀾」嗎?

孫武與武滄瀾互擊的那一記,本來孫武應該中拳落敗,甚至身死,但突然出現的那道身影,卻為他擋下了武滄瀾的重拳,讓孫武能夠一拳反擊成功,締造奇跡戰果。

這種事情單純說起來像是奇跡,可是只要仔細一想,實情就很明顯。當時的武滄瀾,正催運著赤龍腕的異能,以暴增一倍的恐怖力量出擊,在這樣的情形下,要不架不擋,純以自身接這一擊,恐怕就連苦茶方丈、長河真人這樣的高手都做不到。

能做到這種事的,唯有實力超過「三宗」的絕頂強人,比如那個武功天下第一的陸雲樵,或是……

巨陽武神!

如果這推測是真,那麼老爹現在胃出血就很正常,這是每一個腦子有病、只顧著耍帥的笨蛋,活該承受的命運。倘若換做是其他高手,那就不用煩惱什麼胃部出血的問題,整個身體早就被武滄瀾攔腰打斷,哪有什麼出血不出血的。

「老爹他年紀大了,這兩天胃不好,我們也很擔心,次那個走方道士說,這次什麼強胃散都沒有用,如果要醫治老爹的病,就必須去找到一種叫什麼《健胃消食片》的寶貝,這種寶貝在中土極其稀有,只能……」

「在域外找到」香菱心里說了同樣的一句話,而這才是此封通信的主要用意。果真一切就如自己所料,當孫武還猶豫不決的時候,各方壓力已經交相而至,堅持要將他推向域外。

這封通信所傳達的理由很爛,但卻代表著直接來自梁山泊的命令,也是最不容許否定的東西,以孫武重視家人、親情的個性來說,看完這封信後,應該會做出決定、盡快趕往域外?

在域外不曉得會發生什麼事,但……自己也該有所準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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