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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四章 劍仙臨凡?懲惡除奸

也許,胡燕徒存著其他考量,假如是苦茶方丈委托他養育私生子,並且傳授武藝,那麼就不算是泄漏師門神功了。

孫武想到了這個可能性,正在思考,突然听到周圍有一下異響。

「誰?出來?」

本以為是刺客,但孫武一喝之後,周圍竟然跑出二十多個青壯僧人。這二十多名年輕僧人,最年長的大概三十出頭,最小的卻是十歲小沙彌,全都用一副很熱切的眼神看著孫武。

記得听長老高僧們提醒過,寺中的年輕一輩,對自己似乎並無好感,剛剛練功過于入神,沒能發現附近來了這麼一大票人,孫武以為一場沖突即將演,哪想到這些大小僧人竟然不約而同地拜倒。

「拜見掌門人!」

「啊,各位,不要這個樣子,請起……請起……」

被這麼多人跪拜,少年手足無措,忙著將人一一扶起,而這絲毫沒有架子的親和態度,則是讓他贏得了所有人的一致好感。

「掌門人真是百世難逢其一的天才啊!慈航靜殿史,從沒有人在一日內練成易筋、洗髓初章的,而您一練即成,太了不起了!」

洗髓經、易筋經運行時有其特性,眾僧俱是慈航門徒,一看就知道孫武是首次修練,對他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圓功,嚇得下巴快掉下來,又听他說這兩門神功太過簡單,登時佩服得五體投地。

「掌門人天縱英明,是慈航靜殿創派以來的第一人啊,難怪您不出家也能當掌門。

您簡直就是活佛啊!「

「活佛?我?」

這實在被贊得太過夸張,但是當這話是由一名小沙彌,眼中閃著崇拜的熱切光芒,衷心贊嘆。孫武就很難把這歸類成奉承拍馬,而周圍的群僧紛紛點頭,沒有一個人覺得有何不妥,讓孫武如坐針氈,額見汗。

「掌門人會金鐘罩,又會如來神掌,現在還練成易筋經與洗髓經,已集本派四大神功于一身。真不曉得您是怎麼修練的。」

………其實掌門人自己也非常納悶。

「您初次修習就練成了兩經首章,那一天……不,半天之內就能把兩經完全練成,到時候那班番僧門來,您大展神通,一掌就把他們送西天去。」

………動不動就想送人西天,這是哪門子的慈悲為懷?還有,半天之內就完全練成易筋、洗髓兩經,你們把掌門人當成什麼了?

「外間傳聞掌門人是羅漢轉生。彌勒降世,我們師兄弟本來不信,現在卻覺得很有道理,如果不是天神仙投胎,哪可能練一天抵得過旁人十幾年?」

………因為掌門人是真的練了十幾年啊!

假若旁人僅是阿諛奉承,孫武還會好過一點。但是從周圍每個人的眼楮里,他發現這些人說的話都出自真心,這便讓他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稍稍一問,孫武這才曉得,在自己接任掌門的當天。外頭就有無數的流言蜚語傳播,本來這也沒什麼,但是關于新任掌門身世的各種傳言,卻迅速被導往荒誕離奇的方向。

羅漢轉生,歷劫波世,種種匪夷所思的傳聞。把孫武的出身與接任掌門塑造成一個神話。有識之士听了固然是大皺眉頭,但在慈航本院方圓千里卻沒有多少這種人,數千年的長久經營,周遭市鎮的百姓幾乎是打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成了慈航靜殿最忠實的信徒,根深蒂固的信仰深植,對于這類神話傳聞極易相信。

孫武听路飛揚提過,不只是慈航靜殿,就連河洛劍派也用類似的統馭術,凝結門徒的向心力,只是慈航靜殿的神話偏向先天,河洛劍派的神話卻屬于後天,講究養氣修身,超月兌生死,常常流傳出派中前輩長老修練有成,御劍乘風,遨游天地,羽化為仙的玄奇神話,令得門徒一心向往,將掌門人奉若神明。

相形之下,慈航靜殿在這方面的宣傳手法就樸素許多,特別是苦茶方丈接任後,因為不喜歡裝神弄鬼,已經很久不重彈此調,直到孫武接任掌門之位,慈航靜殿才又祭出這把萬試萬靈的「傳家寶刀」,而負責在幕後策定方向的,則是香菱與路飛揚。

不過,這也搞得太夸張了?什麼羅漢降世啊,如果讓老爹和姊姊听到,一定笑掉大牙了。但孫武發現自己的思慮似乎也有疏漏,因為從這些年輕僧人的反應看來,正是因為那些荒誕不經的轉世傳言,才使他們拋開了一大顧慮。假如是天神佛轉生,那麼凡胎的父母是誰就毫無意義,是不是當今天子之後也不重要了。

況且,這些神話之所以如野火般迅速傳播,主要還是因為那句話……

「掌門人,你武功這麼好,任後又立刻開放禁令,讓大家用法寶,壯大本派,那……那你會帶領大家翻身,對抗你父親嗎?」

「父親?哪……」

孫武差點就要問「哪一個」,但剛剛那小沙彌的話一出口,周圍眾僧臉色大變,好像他說了什麼絕對不能出口的話,然而,更詭異的一點,孫武從他們眼中的期盼,發現那句話竟然是每個人都想要問的。

對抗「父親」?對抗……武滄瀾?

這個發現讓孫武吃了一驚,連忙追問,結果得到的答案是,前幾天在薪火台群眾齊呼口號時,那些口號給了人們聯想空間。

口號?哪一句?那些口號好像都是小殤在底下帶頭喊的,記得全都是亂喊亂叫,沒有特別意思啊!真的沒有嗎?

記得當時確實嚷了些什麼萬民翻身之類的口號,還有什麼自由、平等、博愛的,反正就是胡亂拼湊的大雜燴。除此之外……咦?好像還有一句什麼來著的。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這是數千年前某個古老教派舉兵叛亂時的口號,現在喊出來,確實居心不良。而且仔細想想,好像還扯得一點關系,如果說黃天是身穿黃金袍的自己,那麼應該要死掉的那個蒼天……

武滄瀾!

這世有些巧合與誤會,被稱為美麗的錯誤,孫武現在踫到的這個誤會,美不美麗很難說,但卻肯定是一個破天荒的大錯。剎那之間的重大沖擊,讓他有了短暫的失神。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解釋,都是要揭竿起義,造反叛亂,取皇帝而代之的意思,武滄瀾這個暴君作惡多端,堪稱天怒人怨,如果有人問自己該不該打倒他。自己絕對會立刻點頭,甚至共襄盛舉,然而,在這之前,自己卻想都沒想過類似的事。

說起來,武滄瀾這個人和我還真是有點惡緣。我莫名其妙變成他的私生子,又莫名其妙注定要打倒他,可是……我連他長什麼樣乎都不知道啊!孫武對自己的遭遇只想苦笑,但看看身旁的大小僧侶,每個人好像都盼望他出言肯定。登時明白他們的想法。

如果有得選擇,應該是沒什麼人很樂意出家為僧。年長的人,可能是因為看破世情,忘棄紅塵,但十歲出頭的小沙彌,如非自幼被人棄養。那便是家中貧困,這才被父母送到寺院為僧,換句話說,這里每個人都是吃過昏君、貪官污吏的虧。

慈航靜殿新生代要求廢除法寶禁令,重振師門聲威,所求的東西應該不僅僅是世俗威名?如果佛家的中心思想真是渡人救世,這麼多的慈航僧侶中,哪怕只有一成深深信仰這思想,他們滿腔的熱血,就會催促他們采取實際行動,不要僅是在寺院里冷眼旁觀,而是真正用自己的作為去改變世界。

熱血與理想,正在這些人的眼中燃燒,所欠的便是一名領導人,而那份期盼便落在孫武的身。這一點,孫武已經清楚地感覺到了。

「呃……我……」

全然沒有心理準備,孫武承受二十多雙灼熱的視線,一時間找不到話出口,幸好解圍的鐘聲及時來到。

「鐺——鐺——鐺——」兩短一長的特殊鐘響,傳遍慈航本院的每一寸土地,里頭好像蘊藏著什麼訊息,孫武听不出來,但是旁邊的一眾大小僧侶卻立即解讀,告訴掌門人是有客到訪,似是頗具份量,不過判別不出是敵是。

「……可能是敵人?難道……呼倫法王來了?」

孫武心頭一震,自知以目前的狀態與高手對陣,必死無疑,但敵人既已門,自己沒有逃避的理由,只有硬著頭皮了。

匆匆趕到大雄寶殿,只見各堂各院首座俱巳在位,正等侯著掌門人的到來。

一見到孫武,佛光院首座苦星連忙告知,河洛劍派遣派使者前來,拜望新任掌門,正在殿前等候。

孫武頗感訝異,因為不久之前才剛接到河洛劍派拒絕承認自己的消息,為何這麼快就有使者前來?

目光橫視周遭一遍,發現長老高僧們表情有異,再一仔細問,這才曉得河洛劍派雖是遣使拜山,但卻僅是派六名年輕弟子前來,既非成名高手,也不算重要人物;拜望帖指名要見孫武,卻又不稱他為掌門,只說是「當日出現在薪火台的少年」,真是挑釁意味十足,即使呼倫法王親來,都未必會有這麼明顯的無禮舉動。

此舉顯然也令各堂各院首座甚為不滿,覺得兩大聖宗世代交好,同氣連枝,今日河洛劍派竟不顧過往交情與禮儀,擺出這等勢態,顯然是想藉機壓倒慈航靜殿,成為江湖領袖,也順便給新任掌門一個下馬威。

話多說無益,商量對策也未必能討論出個什麼,在大雄寶殿外等侯的貴賓卻已經不耐煩,高聲喧嘩,說些刺激人們怒氣的話語,孫武覺得不妥,正要進行處理,外頭卻突然傳來幾聲慘呼,跟著便掀起一陣驚叫聲。

「不好,外頭出事了!」

驚覺事情有變,步履輕快的少年掌門一馬當先沖出,搶在一眾白胡子長老的前頭,奔出大雄寶殿,心里祈禱河洛劍派的使者千萬不要給人害了,否則慈航靜殿怎麼也月兌不了干系,搞不好會中了野心份子的算計。

沖出大雄寶殿,只見殿前站滿了大小僧侶,全都是听說河洛劍派遣使拜訪而趕來看看情形,又給幾名使者的輕蔑姿態弄得火氣升,卻不能采取行動,惟有在一旁忍怒瞪視,就這麼越來越多,不一會功夫便有千余人在場。

河洛劍派的六名使者,被包圍在人群中心,卻沒有引發任何沖突,因為他們全都昏倒在地,口吐白沫,四肢激烈地抽搐。孫武問起發生何事,周圍的僧人說得結結巴巴,讓孫武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啊?什麼?天突然出現怪怪的光球?還有七色的彩雲?幾道閃電打下來,這幾個人就暈倒了?是你說錯了還是我听錯了?為什麼我覺得你的話沒有說服力?」

一個人的話,確實沒有多少說服力,可是當周圍千余人異口同聲,孫武不得不相信這荒誕的事實。

「但……怎麼可能有這種事?」

「可能喔。」

輕柔的女聲,用特殊的傳音方式直透孫武耳中,只有他一個人听見,而當他循聲轉頭,卻發現人群外圍站著兩個僧人,一個看起來相貌普通,不引人注意,另一個個頭矮矮,雖然看不太清楚長相,但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與小殤一起行動的,本該是路飛揚,但路飛揚沒有發功傳音的能耐,也不可能發出女聲,所以多半是香菱,可是她們兩個在那邊作什麼?

「光球、閃電和彩雲都是立體投影,實際攻擊是來自地下,高壓電流瞬間麻痹身體,這些人根本沒機會察覺。」

如果是對河洛劍派的高手,相信不會這麼容易得手,但這六名年輕劍客顯然修為有限,被法寶機關從地下偷襲,一擊就給放倒了,可是這麼做的意義何在呢?單純懲戒,然後引來河洛劍派的報復嗎?

孫武想不太出來,答案卻在這個時候揭曉,先是一道驚虹破空而來,矯捷如龍,速度奇快,在雲端穿梭來去,放射七彩祥光,將半邊天空染成彩雲朵朵,煞是好看。

緊跟著,一陣低沉的鳴動,初時細不可聞,但卻迅速放大,仿佛龍吟虎嘯,震動山河,自四面八方傳來,忽高忽低,讓人無法判斷聲源方位,好像聲源正不斷高速移位。

在場的僧侶們起了騷動,都說這是河洛高手所發出的劍鳴,因為普通的聲源來向單一,惟有河洛劍派的一流高手,御劍如電,才能引發這種環繞效果的劍鳴。而當前河洛劍派的高手中,能做到這一步的不足五人。

不過,同樣的現象,看在孫武眼中卻有著不同的解釋。

河洛劍派的高手才能作到?不用那麼麻煩?只要事先花點時間。在四周山區藏放傳聲裝備,這種事根本輕而易舉,嗯,慈航靜殿沒多少人懂法寶,這種知識他們大概沒有。而這種知識小殤肯定有,別的不說,光看她右手拿著一個黑黝黝的小長方盒,拇指在頭飛快按動。按得越快,天彩雲就越亮,四面劍鳴也越響,孫武肯定她就是這一切的幕後操控者。

那誰又是面的執行者呢?

「長——日數不盡,河山一劍吟!」

一聲清唱,聲聞四野,在天穿梭的那道虹光仿佛得到召喚,破雲而出,凝化劍形。朝東方飆射而去,緊跟著,好像有什麼東西正由東方高速靠近。

人未到,連串異象已是先聲奪人,而那聲高亢入雲的清唱,更令全場慈航僧侶為之震懾。因為那正是河洛劍派掌門長河真人的詩號,一時間除了極少數的幾個人外,余者都有一個共同的疑問︰莫非是長河真人親臨慈航?

「御——劍乘風來,除魔天地間。」

又是一聲清唱,但聲音卻較之前近了許多。前後不過幾下呼吸的時間,竟然拉近了百里,而在龍吟似的劍鳴聲中,一道人影自天際緩緩降落半空,手執拂塵,腳踏長劍。衣袂飄飄,大袖迎風,恍若神仙中人。

現身瞬間,雲霞幻動,金光閃閃,瑞氣千條,仿佛是一個太陽高掛半空,逼得人睜不開眼楮,更難以看清強光中人的身影相貌,只有孫武因為心中早存定見,刻意凝視,才看到那個人彩雖然手拿拂塵,但另一邊卻只有空袖子,乃是一名獨臂人。

天啊!路叔叔,你是怎麼飛到那里去的啊?就算有超級法寶,路飛揚也沒有駕馭法寶的能耐與能量,要御劍飛半空,這動作所需的能量,會在發動時把路飛揚吸成人乾,孫武想不通這技術關鍵如何做到,但香菱適時傳音告知真相,表示天不過是立體投影,路飛揚此刻正躲在後山,腳踏長劍,御劍飄行在離地兩公分的高度。

「兩、兩公分……」

這听起來實在很像幾個月大的嬰兒在學步,孫武有一種很深的無力感,但是看在不知真相的人們眼中,天那道強光中的飄飄身影,無疑就是河洛劍派的絕頂高手駕臨,甚至可能不是本代的河洛劍客,而是屬于數個世代前,那些已經羽化飛升的前輩劍仙。

「兩大聖宗,同氣連枝,河洛劍派是慈航靜殿永遠的盟……」

來自天的聲音,義正辭嚴地說了一長串話,表示兩大聖宗世代交好,慈航靜殿的新掌門甚有佛緣,得蒼天護佑,日後將是中土的棟梁,河洛劍派的後人不識天機,倒施逆行,如若繼續利欲薰心,逆天而行,日後必遭天譴,倒在地的這六名不肖後輩,就是榜樣。

這樣的一番話,由天神明親口說出,當真是比什麼激勵都管用,到了後來,孫武明顯察覺,全場氣氛變得不一樣了,周圍僧侶們的士氣整個被提升來,仿佛即將要陣征戰般的高昂。

但這段天降神旨的尾聲,卻發生了一件小插曲。一道劍光由附近山區地某處飆起,射向空中,朝「劍仙」的背後刺去,速度奇快,當人們發現並且為之驚呼,劍光已經命中,而驚呼聲也迅速化為對神明的贊嘆,因為「劍仙」受此一擊,竟是任那道劍光透體而過,行若無事,半點傷也沒有,若非是縹緲虛無的仙靈之體,凡人血肉之軀怎能作到?

然而,在短暫的驚愕與贊嘆後,全場九成的人都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河洛劍派任命六名年輕子弟為使者,前來慈航靜殿,用意在挑釁與試探,但為了防止意外變化,暗中卻有高手隨行,而當計劃外的異變發生,天出現前輩劍仙,這人就被迫出手試探,甚至拆穿。哪想到弄巧成拙,試探反成了驗證,還暴露出自己的存在與方位。

「無知小輩,目無尊長!」

天的劍仙一聲怒喝。伸手指向地面,耀眼劍光如雷電鞭答大地,轟然巨響聲中,大量砂土泥塵翻掀天,半個山頭在巨爆中被夷為平地,而和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相比,那聲慘象渺小得幾乎沒有什麼人听見。這等恐怖的破壞力,聞所未聞。令得慈航眾僧臉色大變。

你……你們到底埋了多少火藥在地底?還有,怎麼會算得那麼淮?事先就知道會有人藏在那里?孫武很清楚小殤的能耐,更曉得她沒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所以最有可能的解答,就是她在附近山頭都埋了火藥,臨時挑一個地方引爆,恰好踫有人出手襲擊,便順道替他送葬。

不管如何,這確實是一次很好的宣傳。足以讓河洛劍派吃一次悶虧,只是到了最後,那個心存惡意地演員似乎不想讓事情完美收場,當底下有人問起劍仙的名號,想知道是河洛劍派史的哪位前輩,半空中卻傳來一聲囂張的長笑。

「桑風御女去。打槍天地間。有洨樂逍遙,無洨我亦癲。一射染江河,再射污日月,千次射不倒,叫我屌一—帥一一仙1

在孫武的記憶中。像這樣具有沖擊性的場面,自己還真是沒踫過幾次,在腦里嗡嗡作響的同時,還看見年長的僧侶面色慘白,相顧駭然,而年輕地僧人都在竊竊私語。

熱切討論。

「打槍是什麼?河洛劍派的特殊技巧嗎?」

「師兄,師父有沒有教過,洨是什麼東西?」

「屌帥仙?河洛劍派史有這位前輩嗎?他怎麼成仙的?」

孫武听著這些,好不容易才反應過來,第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小殤听到這些,轉過頭去,看到香菱伸兩手捂住小殤的耳朵,而小殤正動起拇指,朝掌心的長方盒子按下。

仙人御劍回歸天,姿態輕靈美妙,再次引起一陣驚嘆,不過並沒有什麼人看到,劍光在隱沒于雲端之前,尾部突然噴出火花。劍光與人影消失,但在同一刻,後山一道火光直沖天際,在半空爆炸,和成千僧侶為著劍仙降凡的驚嘆相比,那聲小小的哀嚎沒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真的沒有。

事情短暫告一段落,堪稱是法寶技術的大成功,從意義來說,等若是重重踢了河洛劍派一腳,讓負責整件事幕後技術支援的小殤,有了自吹自擂的得意機會,還特別寫詩紀念︰「手機內建遙控器,爆破投影樣樣行,除暴安良靠通訊,玄門正宗也不敵。」

這首詩高掛在中台禪舍的門口,孫武看到時,只覺得啼笑皆非,不曉得若是落在河洛劍客的眼中,會是什麼樣的一番滋味。

「在我眼里很不是滋味!整個計劃明明我最辛苦,你們只管看,是叔叔我粉墨登場,在攝像法寶前面又扮巫婆又扮鬼,結果你們謝也沒謝一聲,還差點弄到我重度傷殘,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一點良心都沒有。」

「路叔叔,你忙得那麼辛苦,我應該向你道謝,可是你最後說的那些算什麼啊?當眾開那種下流的玩笑,這樣很……很……」

「真奇怪了,世有人可以叫巨陽武神,就不許有人呀屌帥仙嗎?小武你這樣算算雙重標準?」

「巨陽武神……屌帥仙……巨陽、屌……」

幾聲喃喃自語後,少年露出了一種放棄後的覺悟表情,「……為什麼我家的長輩都是這種怪人?」

「不只是長輩,你身邊有正常人存在嗎?」身為青梅竹馬的小殤,毫不客氣地吐嘈,而她說出的話非常命中要害,令得香菱忙著打圓場,扯開話題,以免自家主人灰心喪志。

「不知道河洛劍派派來的那個高手是誰?死應該不至于,但恐怕傷得不輕,而且搞不好還弄不清楚自己是怎麼敗的。」

這點是事實,最初的構想只是單純認為,劍仙在天飛來飛去,如果不露點本事,難以取信于人,所以在四面山頭擇地埋藏火藥,預備到時侯劍光一閃,火藥引爆,偽裝成一劍之威,哪想到河洛劍派使者恰于今日拜山,又恰好有高手藏匿暗中,正巧就一起料理了。

「等一下,小殤,我一直有個疑問,你在附近埋那麼多火藥干什麼?」

孫武的問題,也是香菱的疑惑,因為據她所知,火藥埋藏的範圍與數量,超過了演出效果所需,以這小惡魔的習慣與個性,多半是另有所謀。結果答案揭曉,還真是最爛的那一種,小殤打從一開始就存著不良用心,預備用這些火藥伏擊別人。

「這樣最一勞永逸,那個呼什麼的外國和尚,在進寺的半路就把他炸天去,徹底解決。」

這完全是替孫武著想所作的誰備,只是當事人對于這份好意頗難接受。

「小殤,這種手法太不光明正大了?」

「苦茶禿頭死得很光呢正大?」

這個犀利還擊讓人無話可說,不過在眾人等待河洛劍派的反應時,另一個預期中的沖擊卻率先而來。就在劍仙臨凡這件事發生的隔日,香菱帶來了一個消息,僅僅一刻鐘之後,一名負責傳訊的武僧又跌跌撞撞的闖進來,把同樣的消息帶來,告知掌門人,呼倫法王一行人已經來到了附近城鎮。

「這麼快?怎麼事先完全沒有得到消息?」

孫武只負責專心練功,其他接待事項不由他操心,所以听到這個消息,僅僅是稍微訝異一下,但慈航靜殿下卻有被擺了一道的感覺,錯愕難當。

照理說,呼倫法王一行人目前被朝廷奉為賓,無論到何處弘法,地方官都會發動百姓出迎,焚香頂禮,排場極大,方圓五百里都會得到消息,想瞞都瞞不住。自從知道呼倫法王將訪慈航靜殿,各堂各院便偵騎四出,務必查清楚敵人位置與抵達時間,但卻毫無所獲,交來的報告結論,清一色都是認為法王尚未離京,哪想到敵人會這等鬼祟,無聲無息地前來,一下子就給殺到自家山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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