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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第二章 巨陽踹腹 立地頂天

與鐵血騎團在荒山內的一場戰斗,給了孫武很大的啟示,讓他發現到已經陷入瓶頸的自己,另一條尋求突破的捷徑。

本來孫武修練武功,就不是為了與人爭強斗勝,只是為了讓自己能承受住姊姊與小殤所引起的種種騷亂。如果有意比斗強橫,孫武就不會選擇金鐘罩來修練,這門武技雖然號稱攻守兼備,但由于修練後速度與身法都受影響,變得笨重遲緩,所以實質意義防御性遠高于攻擊性,在梁山泊生活的時候不是什麼問題,但實際到了外頭世界,與高手比試武技,問題就變得很嚴重。

再者,修練到金鐘第五關後,孫武本已遇到瓶頸,卻意外在雲路天梯中突破到第六關,盡管這異遇百世難逢,不過接下來很明顯的事實,就是孫武短期內不可能再有所進境,更何況他即使想要苦練,手也沒有金鐘罩第七關的秘笈,無從練起。

金鐘第六關,假如只是要在江湖中揚名立萬,已是綽綽有余,但偏偏孫武的任務艱巨,必須要找回佛血舍利,讓梁山泊重得動力源。這項艱巨任務藏著棘手挑戰,很可能會正面與官府硬踫硬,對當前中土大地第一流的高手,金鐘罩第六關與之比較相形見絀,在寶姑娘一掌轟碎金鐘護身勁的瞬間,孫武已經很清楚地明白這一點了。

所幸,在荒山中的那一戰,孫武替自己找到了另一個可能性︰自己從小苦練的金鐘罩,早已被人重新編排過,內里蘊含著其他武技的精髓,只要自己針對這點去發揮,就有可能獲得突破。

與鐵血騎士們戰斗的時候,自己揮出的裂甲一掌,引起了他們的驚叫,那時他們喊出了兩個名詞。

隨心所欲神功!

無孔不入掌!

自己過去在梁山泊從沒听過這兩套武技,典籍目錄中也沒有看過,如果不是鐵血騎士多喊了一句,自己還真不知道這兩套武技有這麼大的來頭。

『大、大婬賊西門朱玉的無孔不入掌!』

如果不是因為進過萬紫樓,听香菱說過典故,孫武還真不知道西門朱玉是何方神聖,現在既然有了方向,他就向香菱請教,看看這套武技究竟是什麼名堂。

孫武使用無孔不入掌的時候,香菱並不在旁邊,無從目睹所發生的事,一听孫武提起無孔不入掌之名,立刻雙頰飛紅,非常靦腆地說話。

「無孔不入掌是……是當年西門大恩人的成名絕技,據說幾乎沒有打在男人的身,都……都是專門用來襲擊女性的。」

「專門打女生?為什麼?這是婬賊專用的掌法嗎?但是用來打女生……」

孫武陡然想到,鐵血騎士中了自己一掌後,並沒有受傷,只是白狼戰甲分裂瓦解,如果說這是無孔不入掌的特性,那麼這樣的一掌打在女性身,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

一想到那個畫面,孫武不禁耳根發熱,滿臉通紅,急忙轉過話題,問起無孔不入掌的名字由來,哪知道這句話一問出口,香菱的臉赫然紅得更厲害,整個頭都低了下去,半天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啊?那個無孔不入掌有什麼問題嗎?」

「令衣裳碎裂,是這套武技的獨特效能,至于無孔不入……那是……那是衣裳碎裂以後的事。」

一句話就讓孫武倒了下去,作夢都想不到會是這種答案,他覺得問出這種話的自己,好象是一個正在調戲女方的婬賊,特別是看到香菱那張通紅的臉,少年真是覺得無地自容。

這樣一幕少年與少女相視無言的畫面,由于兩人的表情非常生動,再加本身出眾的外貌,看來還真是賞心悅目,所以唯一的那名旁觀者吹起口中,冷不防地插來一句。

「你們兩個頭低低的樣子,好象在拜堂結婚啊,那下一個動作預備是什麼?小武你已經預備要對香菱姊姊無孔不入了嗎?」

「沒、沒有啊!絕對沒有啊!」

大叫一聲,孫武連退了幾步,慌忙搖著手,極力否認。

「小殤你不要亂說,你根本不知道無孔不入是什麼意思,不要再……」

「我知道啊!」

輕描淡寫否定了同伴的慌張,小殤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朝孫武比了一個中指,這讓孫武臉色大變,幾乎是以超越體能極限的速度飛撲過來,一掌握住小殤的指頭,不讓她再比著那不堪入目的手勢。

「不要沒事就比中指啦,這樣子很難看耶!」

「唆唆,是你自己問我無孔不入是什麼意思的,用說要說好幾句,用比的一下子就明白了。」

「這個年紀的女孩,不可以比這種沒教養的手勢啦,你是和誰學的啊!」

「鳳姊教的,還有………巨陽武神。」

這個答案同樣是讓孫武說不出話來,當時這個名字曾把不可一世的鐵血騎團嚇得落荒而逃,顯示這名字在他們心中是何等恐怖,而這個名字的主人,孫武是再熟悉也不過了。

騎著哈雷機車橫越天空,笑容無比豪邁,追逐著風與夢想,這樣充滿活力的老人家,孫武只知道一個,恐怕普天之下再也沒有第二個,那就是梁山泊的村長老爹。

老爹經常在外雲游,即使因此與鐵血騎團相識,那也說得過去,但為什麼人家會怕他怕成這樣呢?

是武功嗎?過去孫武幾乎不曾看老爹施展武功,也無從界定他的修為,不過從一些隱約的感覺,孫武相信老爹的實力肯定很強,非常、非常地強,特別是在梁山泊平凡面紗被揭開之後,孫武也開始覺得,如果老爹沒有相當的實力,是無法鎮住這麼多的村民,令他們遵守著一定程度的規矩與秩序。

不過,鐵血騎團的人們看來都像亡命之徒,悍不畏死,要讓這樣的人勇氣盡失,落荒而逃,應該不是單單武功高強就能做到?

無從解惑,孫武抱著姑且一問的心情,問了問香菱,想看看她是否听過類似的江湖傳聞。

結果出乎意料,香菱對于孫武所描述的老爹,沒有任何印象,但對「巨陽武神」之名卻有記憶,表示曾在萬紫樓的情報紀錄中,看過相關的記載。

事情發生在十多年前,天妖被陸雲樵擊殺後不久,域外異族天災連連,許多變種野獸成群肆虐,而數千頭群體行動的魔狼,就是域外各異族最恐懼的東西,當時域外異族的高手與壯丁,多數都參與太平軍國的侵略戰,死傷慘重,族中實力空虛,僅余下老弱婦孺,被成群魔狼在深夜襲擊,有些部族甚至一夜之間被滅族。

但也就在魔狼群肆虐的高峰時期,一個自稱「巨陽武神」的男人,只身來到域外。萬紫樓的紀錄中,並沒有記載他的相貌與外型,不過這個男人卻非常之強,在五天四夜的激烈血戰後,他把為禍當時的數千頭魔狼全部殺滅,拯救了域外大小異族的百姓,獲得英雄式的歡迎,各族長老相爭邀請他到族內接受款待,並且發誓本族將永不與大恩人敵對。

「喔喔喔喔!干得好,小殤,這才是真正的英雄啊,老爹他干得真是太漂亮了。」

生怕從香菱口中听到什麼慘絕人寰的故事,孫武一直提心吊膽,結果卻不料是這樣的英雄事跡,孫武喜不自勝,拉著小殤的手又跳又叫,高興得快要飛天去,覺得離開故鄉以後,總算听見一則關于梁山泊的好故事。

然而,小殤卻立刻為他澆一頭冷水。

「如果老爹真的那麼英雄好漢,為什麼人家會一听見巨陽武神就嚇得跑掉?你所謂的英雄好漢是會吃人嗎?」

「呃……對喔,老爹又不會吃人,為什麼那些人會怕得這麼厲害?」

孫武把目光投向香菱,想確認是否這故事還有未了的下半截,而香菱也以尷尬的目光回望。

真的有。

在消滅魔狼群之後,巨陽武神受邀到各部族接受款待,每晚都是盛大歡宴,但卻也是悲劇的開端,因為在入夜之後,不曉得是否因為飲酒過多,巨陽武神性情大變,好象成了另一個人似的,四處騷擾各部族的美貌婦女,無論是神官之女,或是族長之妻,只要身懷有孕,都逃不過他的魔爪。

孫武聞言愕然,因為奸婬婦女這種罪行,就連黑道巨匪也不輕犯,所以婬賊才會這麼讓人看不起。老爹如果真對異族婦女大肆婬辱,那麼無論他之前立下什麼大功,都不足以彌補,非但不是什麼英雄,反而是最讓人看不起的無恥婬徒,更別說這婬徒還專挑孕婦下手,那真是連婬賊也會唾棄的變態人物了。

老爹他……他真的作過這些事?

不敢相信自己听見的東西,孫武只覺得老爹的光明形象一點點破碎,打從小時候起,老爹就是自己崇敬的對象,可是……這個偶像卻在瞬間破滅了,承受這打擊的孫武只覺得想流淚。

「對不起啊,少爺,但……你可能有點弄錯了。」

發現孫武面色蒼白,搖搖欲倒,香菱也吃了一驚,覺得他可能弄錯了自己的意思,連忙提出解釋。

「所謂的魔爪,並不是婬辱婦女,巨陽武神從沒有作過那種事,他只是專門挑懷孕的婦女訂下親事,約定說倘使生女,十幾年後將要把女兒嫁給他的兒子。本來嘛,巨陽武神對部族有大恩,嫁給大恩人的兒子是無光榮,人們也不會反對,但巨陽武神一訂就是幾十個,大大小小的部族總合起來,他起碼訂了千門親事,這就讓人難以接受了……咦?少爺,你的臉色比剛剛更難看了,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何只不舒服,孫武根本整個人都趴倒了下去,因為他再清楚也不過,老爹訂下的那些親事到底是給誰。只要想到那天小殤拎出來的一長串訂婚信物,孫武整個頭就痛了起來,現在自己終于知道那些親事是怎麼訂出來的了。

這麼說……原來一切罪惡的根源,就是我自己嗎?天啊!

這個發現讓少年渾身無力,但他隨即發現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這些親事,只是單純騷擾與糾纏嗎?除了對恩人的尊敬外……這些指月復為婚里頭有沒有威逼啊?」

自從說到指月復為婚的話題後,香菱的眼神就變得有些奇怪,好象在看什麼有趣事物似的凝視孫武,而當孫武提出這個問題,滿眼的期盼,香菱當然知道他想听的是什麼,不過她所能告知的,卻是完全相反的答案。

「不可能完全沒有。雖然巨陽武神白天溫和有禮,但夜晚喝醉以後,整個人就變了樣子,根據萬紫樓留下的紀錄,他可是踹月復為婚的名人啊。」

「踹、踹月復為婚?」

孫武嚇了一跳,從沒听過這句成語,但腦中很快就描繪出一個畫面︰一身威武軍裝的白胡老人,踏出軍靴,踩在孕婦的大肚子,孕婦含著眼淚,哭泣著同意了老人的威逼。

這副名場面的背景該是什麼才好呢?孕婦應該在哭,那老人大概在仰天獰笑,周圍的背景不是全家人跪地痛哭,就是哀求饒命,反正不管怎麼想象,都是一副悲慘景象。

「我、我家的老爹……原來是這種專門給人家帶來不幸的人嗎?小殤,我真的不行了。」

之前小殤一把火將所有訂親信物都燒掉,孫武的反應還不是太大,不過現在他才明白,那一大堆信物到底有多沉重的意義。老爹對自己的疼愛確實沒話好說,不過這種愛人的方式,卻讓自己承受不起,況且這種無視當事人意願的婚姻,有什麼幸福可言?老爹作這種事有什麼意義呢?

況且,其他的人那倒也罷了,孫武想到那張畫像,那個曾經給過他初戀感覺的碧發女孩,心里就是一陣黯然,難道老爹也是用這種手段去脅迫她和她的家人嗎?

「少爺,你對巨陽武神的事跡這麼反應激烈,難道與這位前輩有什麼關系嗎?」

「這、這個……說關系嘛,也不能說沒有,但要說有,卻又有點……」

支支吾吾,孫武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反而是香菱嫣然一笑,輕聲道︰「真可惜呢,如果少爺和巨陽武神有關系,甚至就是他的那個兒子,那你就一下子多出幾千個未婚妻,真是艷福無邊呢。」

「………你們把我拉出去斬了。」

倘使孫武夠敏銳,他就會察覺香菱語氣中有一絲異樣的揶揄,不像平時的溫柔平和,然而,他的閱歷還沒有豐富到可以察覺這些女兒家情緒,所以他只是懊惱地搖著頭——

預備離開山區,眾人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盡快擺月兌鐵血騎團的追蹤,還有尋找佛血舍利的下落。

這件事情最大的難處,就是搜集情報,之前孫武對此無計可施,根本不曉得去哪里找佛血舍利,可是這問題在香菱加入後,卻得到了解決。萬紫樓有獨立的情報體系,要探知納蘭元蝶的出身與下落,還有最新的近況與所在,並不是什麼難事,香菱雖然已經叛離萬紫樓,卻仍保證自己有辦法截收與竊听,得知萬紫樓所得的最新情報。

對于這說法,孫武表示些許的懷疑。

「可是,真的可以嗎?我是說,你明明都離開了,怎麼還會有權限能夠侵入竊听?這種事情好象有點不合理,而且……」

孫武提出合理的質疑,香菱笑了笑,預備要給一個毫無破綻的完美回答,可是發問的人卻馬挨了一記重擊。

「唆唆,合理性一點都不重要,人家只要把情報拿到,你管人家合不合理,自己拿不到情報,就不要給別人增添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不是閃得快,孫武險些又要挨一拳,最近他常常覺得,小殤的拳頭不只是快,甚至連手臂都很像章魚,渾似無骨,總能由意想不到的角度彎曲擊來,力道奇大,一擊命中後就連金鐘罩都幾乎承受不住,這實在是一種很怪的拳頭,或許在自己所不知道的地方,小殤也有修練武技呢。

而被小殤這樣「主持公道」,香菱的表情變得很不自然,原本她可以做出很合理的交代,但是給小殤這樣一打岔,無論自己再說些什麼,都會變得很怪異,所以她唯有沉默下來,不再多作所謂的解釋。

會不會……我弄錯了什麼東西?這個女孩……黃泉殤她才是我該注意的人?

幾天相處下來,香菱對小殤的印象一點一點在改變,只是她還不能肯定,因為小殤的天使面孔實在是完美無瑕,縱然是香菱也受到影響,不能肯定這個看似童稚可愛的小女孩,是否另有一張不一樣的真實面目。

以香菱素來的聰慧機智,能夠讓她迷惘與困惑的事,實在少之又少,不過這次她實在找不到答案,覺得自己還需要更多的資料,才能真正清楚地判斷眼前這對小男女。

三人走出山區,花了一點時間,沿途風平浪靜,沒有受到任何不應有的騷擾,就連鐵血騎士都沒再出現,似乎已經被「巨陽武神」的出現給遠遠嚇跑。孫武後來想了想,鐵血騎士和老爹的關系還真是很亂,照那傳聞來看,一方面域外異族還欠老爹很大的人情,一方面他們對老爹又沒什麼好感,兩種復雜的情緒混在一起,踫面後要打又不能打,當然就只有逃跑了,只不過他們會怕成這樣,還是有點說不過去。

然而,孫武突然注意到一件事,就是巨陽武神故事中所蘊含的另一個涵義。所謂謎一樣的鐵血騎團,其真正的出身背景,已經被揭開了,假如與老爹有所牽扯的人們都來自域外異族,那麼鐵血騎團的真面目,絕不是什麼朝廷密探,而是域外異族所組成的盜匪團。

對喔,我打中的那個鐵血騎士,他真面目金發赤眼的,看來就像是外族人。

涉世未深,孫武對這個發現只覺得有趣,並沒有想要拿去與香菱討論,也沒有想到這件事的嚴重後果,因為如果鐵血騎士的真面目從沒被人發現,而他和小殤成了當前唯一目擊者,那麼鐵血騎團肯定不顧一切地想要滅口。

假如孫武察覺到這一點,那麼他就會了解到,眼前的短暫平靜,只不過是山雨欲來之前的寧靜,當鐵血騎團重組攻勢,再次出現于他們的面前,就將會伴隨著更為強大的力量,由鐵血騎團首腦人物所親自率領的狠辣襲擊。

幸運的是,鐵血騎團的主力目前似乎並不在此處,所以一直到三人穿越山區,走到了最近的城鎮,都沒有受到任何騷擾,直至進入城鎮。

香菱接受孫武的委托,設法去探查情報,先行離開一會兒,孫武和小殤閑著無聊,就走到城里張貼各種征人布告的告示牆,隨意看一看。由于兩人都是囊里欠金,孫武提到或許該打零工賺點路費,小殤好象很感興趣地答應了,可是在找什麼工作的頭,兩個人就有了歧見。

「小殤,我覺得我們應該找那種零工,因為我們只要賺點路費,就要離開這里到大城市去,所以長天期的工作不行。」

「同意,不過時間短,賺錢又要多,最理想的就是從事危險性工作,短時間內就有大筆進帳。」

「否決,我不喜歡危險性工作。」

小殤揚揚眉毛,像是不把任何危險放在心,看見這表情的孫武只有嘆氣。

「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讓小殤你去做危險性工作,那感覺就像把火扔到菜油里一樣,如果你沒事,那你身邊的人一定尸橫遍野。」

仿佛真實想法被猜透,小殤露出一副無趣的表情,任由孫武挑選告示牆的各種征人消息。無論時代再怎麼進步,人們在求職形式似乎沒什麼變化,在告示牆附近還是蹲了一大票衣衫襤褸的苦力,等著經過此地的行人雇用,打點零工,換取一些微薄的酬金。

和這些苦力漢子相比,識字的孫武和小殤幸運得多了,可以閱讀告示牆的文字,挑選適合自己的工作。然而他們馬就遇到問題,因為不管是什麼工作,都有最低的年齡限制,沒有什麼人願意雇用十四歲少年或十二歲女孩,即使有這樣的工作,內容看來也都讓人不安。

小殤的目光,停留在告示牆的一角,孫武順著她目光看去,只見那張紅紙寫著︰誠征十三歲以下女童,白璧無瑕,貌美乖巧,價錢面議,從優。

寫得這麼清楚明白,就算想要裝無知都裝不起來,孫武發現小殤好象越看越中意,顫抖著聲音阻止,「那個……好象是某個妓院在收雛妓,而且寫得這麼曖昧,可能是鼓勵販賣人口,我絕不會讓你去那種地方的。還有,你又不乖巧,到那里去能作什麼?」

「殺他滿門,為社會除害。」

「如果後面那句話有一半是真的,社會一定會感謝你的。」

孫武與小殤坐在告示牆下,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孫武提到香菱,覺得能夠遇到香菱,真的是太好了,要不然兩人就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模索,根本不知去哪里找佛血舍利。

「就算沒有她,小武你還是可以找人投靠啊!你在外頭不是有個什麼親戚朋的嗎?」

並不是沒有,孫武還記得很清楚,當年洛叔叔曾經和自己約定,只要自己離開梁山泊,就可以去找他,雖然白吃白喝是一件丟臉的事,不過洛叔叔應該可以幫到自己的忙。

「哦,那麼,那位洛叔叔的地址是?」

不知道!當年洛叔叔說那些話的時候,自己年紀還小,根本沒想過要離開梁山泊,當然不會追問他這些資料,後來年紀大了,洛叔叔也不曾再來,自己不但沒有他的住址,想深一點,甚至就連他的名字叫什麼,自己都忘得一乾二淨了,這樣子說要去找人,那根本就是大海撈針。

「真慘啊,未婚妻沒有了,洛叔叔也沒有了,前途看來真是一片黯淡啊。」

「所以說都是你害的啦!」

兩個人的說話,並沒有引來旁邊太多的注意,因為在這里的人,每個都有滿月復的話想說。

孫武起先並沒有留意听,但和小殤說話說得累了,他便把注意力轉到旁邊交談的人們身。

「祈老兄,你個月剛剛從南方回來,那邊的情形怎麼樣?」

「一句話,亂啊,南方到處是民變,滅了一處,另一處又亂起來,當兵的疲于奔命,那些非我族類的賤民真是禍根,吃飽飯沒事干,整天造反。」

「嘿嘿,如果當真吃得飽飯,那就不會造反了,你祈老二心知肚明,就算是賤民,也不是個個都想亡命造反,只要吃得飽飯,賤民也想好好過日子啊,他們的叛亂……嘿,是官逼民反啊。」

「你小聲點,這些話鬧了出去,不小心就是要殺頭的。」

側耳傾听的孫武搖了搖頭,看來經歷太平軍國之亂的大武王朝,縱然仍是強盛,但卻稱不安定,南方的民變與叛亂與日俱增,北方只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時逢亂世,各地山寨匪豪除了打家劫舍,也有不少殺官造反,聚眾對抗官兵,躲在山里大打游擊戰的。蹲在這里談話的苦力,都是低下階層,背景不是那麼干淨,一下當苦力,可能翻臉就搶劫雇主錢財,即使自己還算安分守己,也必有親正在干掠劫買賣,孫武連听了幾處,暗自嘆息,不曉得坐在龍椅之的那個大武皇帝在搞什麼東西,一個天下如果有這麼多的人都在造反,這塊大地又怎會不亂?這時代又怎會不亂了?

「唉,官不成官,兵不成兵,難怪這天下會如此之亂,成日都有民變起事,有時候想想,還不如太平軍國取代了大武朝呢……」

這句話想必是很多人共通的心聲,一句說出,很多人都隨之嘆氣,但眾多嘆氣聲中,一下「咕咚」滾動聲听來特別刺耳,當人們順著這聲音將目光望去,卻看到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在地滾動,正是剛剛開口提到太平軍國的那人。

「大膽反賊,居然敢公然稱贊太平妖孽,全都給我乖乖就擒,回官衙去!」

五名與其他苦力穿著同樣的男人,從人群中站起高喝,從懷中取出象征身份的鐵牌,表明自己的秘探身分,喝令在場的所有人接受逮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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