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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沈立行那平淡又平靜的聲音傳入韓清影的耳內。

那是一種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語,如果僅有幾面之緣的兩人在路上偶遇時的點頭示意。

韓清影拿著手機的手狠狠的緊了一下,甚至連指尖也有隱隱的泛白。

然後泛白過後,卻是揚唇淺笑了。

沈立行的話,很明顯的知道這通電話是她打的。在她沒有開口說話的情況下,他卻能知道是她打的電話。那麼是不是表示她在她的心里依舊還是如此的重要呢?

「沒事,剛好秀麗把你的名片給我了。想起早上匆忙之間沒把我的號碼給你。以前的號碼不用了,現在用這個號碼。如果你覺的方便,不影響你的生活的話,隨時可以給我電話。」

「好。」沈立行沒有多說,只是不冷不熱的說了個好字,對著吧台內的酒保說道︰「再來一杯。」

正欲掛電話的時候,那頭傳來了韓清影略顯的有些急切的聲音︰「你在酒吧?」

「還有事嗎?」沈立行啜著雞尾酒,問著她。

電話那頭的韓清影似乎倒吸了一口氣,「你……以前不喝酒的。」

沈立行彎了彎唇,嘲諷一笑︰「是嗎?我酒量不錯。」

他只是在實話實說,然而這句話听在韓清影的耳朵里卻是成了另外一種意思。那便是沈立行因為與她分手,所以才學會了喝酒。而今天又因為與她的再次相遇,所以在酒吧借酒消愁。只因為心里還放不下她。

「立行,對不起……」韓清影有些哽咽的對著沈立行說道,「你在哪?我……」

「不用了,好意心領了。」她的話還沒說完,沈立行直接就打斷了她的話,「很晚了,不打擾你了。」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立行……」韓清影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卻只是傳來了「嘟嘟」的忙聲,掛斷之前,她甚至還听到了一聲發嗲到發浪的「先生,一個人嗎?」

韓清影有些坐不住了,快速的從衣櫃里拿出一條裙子,換上。拿過車鑰匙和門卡,疾步的朝著電梯走去。

兩分鐘後,白色的賓利駛出小區。

酒吧

沈立行用著他那冷冽如獵鷹般的雙眸直視著站在他面前,穿著十分性感又火熱的女人。

女人見著他這般的眼神,則是對著她媚眼一拋,無骨般的手很是自然的就那麼搭向了沈立行的肩膀。

「拿開!」沈立行冷冽如刀箭般的掃著那只涂著血紅色指甲油的手,聲音亦是冷的如十二月的寒風一般。

女人微微的顫了一下,懼意慌亂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是對著沈立行露出一抹不屑一顧的嗤笑後,扭著她那水蛇腰去尋找下一個目標。

韓清影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大待上轉著。看到一家酒吧,她想進去看看有沒有沈立行的身影。但最終還是理智拉住了她的**。就在她停下車,欲打開車門的那一瞬間,她還是沒有下車。

于是,就那麼開著車,一條街一條街的看著街上的那五彩繽紛的酒台。

黑色的陸虎車,與她的賓利擦肩而過。但是她卻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沈立行也能開得起這麼好的車。是以,她根本就沒多看一眼。

……

南晚鴿是在沈立言的臂彎里醒來的。

睜眼時,正好對視上他那如星石般的墨眸。而她整個人則是被他摟抱在懷里。

「木瓜哥哥,早!」毫不扭捏的對著他煥然一笑,然後是雙手一伸,往他的脖頸上攀去。

然而,就在左手越過自己眼楮,攀向他的脖頸時,南晚鴿一個快速的抽回了自己的左手,放在眼前好是一陣仔細的翻看。

她的手上什麼時候多了一枚戒指?而且還是戴無名指上的?

那閃亮亮的鑽石在那一米陽光的映射下,晃的她有些扎眼。

垂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好長一會的才回過神來,然後抬眸望向他,伸出自己的左手在他的眼前晃了兩晃,「木瓜哥哥,你的杰作?」

沈立言毫不避諱的點頭︰「套住比較安心點。」

她雙手往他脖頸上一盤,一臉如痴如迷又如醉的望著他那好看的雙眸︰「當我是寵物小狗啊?套住!要不要再用個項圈啊,木瓜哥哥。」

他雙手一抱,直接讓她臥趴在他身上,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寵溺中帶著玩笑般的說道︰「你要想當寵物小狗,我一點也不介意的,西西。」

她直接蹬他一膝蓋︰「你才狼狗 。啊,不帶你這樣的,沈立言,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就這麼把我給套住了。不行,你重新來一次。我要鮮花,我要單膝下跪。就這麼簡單。」

他笑的一臉和煦,雙手環著她的腰︰「已經套上了,就拿不下來了。明天再給你一個驚喜。」

她嬌嗔般的在他的胸膛處拍了一下︰「你就不能用戴?非得用個套這麼難听?戒指當然是戴的。木瓜哥哥,你自己說的哦,明天給我一個驚喜的,要沒有驚喜,小心我飛走的哦。」半威脅關利誘半挑逗般的說道。

他似有若無般的輕摩著她那光潔如玉般的後背︰「翅膀上的羽毛都被我拔光了,你怎麼飛?嗯?」

南晚鴿︰……

「那不還有兩條腿嗎?」忿忿然的瞪著他說道。

他卻不慌不燥,不急不亂的說道︰「西西,現在還能走嗎?」雙手環扣著她的腰,雙腿禁固著她的倆腿,笑的一臉痞壞。

看著她那一臉的壞笑,南晚鴿忿忿然的用手肘輕輕的肘了他一下,卻是遭來他的一通無痛卻癢的啃咬。

癢的南晚鴿直在他的懷里連翻求饒。

「妙∼∼

娘子,

a—ha∼」

手機卻在這個時候很不適時宜的響起。

南晚鴿想伸手卻是被他緊緊的圈著,動不了絲毫。猶如一條作繭自縛的青蟲一般,被那絲繭緊緊的困著,無法動彈。而她卻是拼命的想從那繭殼里擠出來,卻是無能為力。

「我電話響了。」南晚鴿眨巴著她那水靈靈的雙眸,望著將她緊緊困在懷里的沈立言。

「嗯,我听到了。」他應的風淡雲輕卻絲毫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大清早的誰願意被這無聊的電話給煩到。

話說一物降一物,其實人也是一人降一人的。

見著他絲毫不動半分的樣子,南晚鴿附唇就是在他那微微彎起的薄唇上,蜻蜓點水般的啜了一下。

于是乎,那緊扣著她的雙手以及雙腿很自然而然的就松開了,現然後便是沈立言那原本彎彎的唇角更的更大了。

「你……」

「鴿子,你作死啊,這麼久才接我電話!大清早的,跟人滾床單嗎?動作這麼慢!」剛說了一個你字,好字還沒來及得說出口,電話那頭便是傳來了高月那機槍掃射般的轟炸聲。

南晚鴿下意識的便是將手機給拿離了耳旁。這話說的真是太精準了。

雖說她實實在在是沒有與在滾床單,但是其實就她現在這姿勢與滾床單貌似也沒多大的區別了。

垂眸,卻見那始作甬者正雙手枕于腦後,一臉痞子樣的笑看著她。

南晚鴿突然之間覺的,這被她壓在身下的男人,真就是那個她認識的木瓜哥哥沈立言?怎麼都覺的這個一臉痞樣還帶著意猶味意的壞意的男人,那根本就不是她認識了二十四年的木瓜哥哥。

這簡直就與一痞流氓沒什麼兩樣。

但是,很肯定一點的,那便是這個地痞流氓肯定只對她一個人痞,只流氓她一個人。那在其他人前背後的,肯定又是一張千年難得一笑的冰山臉。

忍俊不禁的伸手在他的胸前不輕不重的擰了一把,以泄她的心頭之忿。而他卻是好整以暇的動露出一抹享受般的笑容。

「喂,鴿子!」見著南晚鴿好久一會的都沒有回應,電話那頭高月那拔尖的聲音再度傳來,「你是睡著了還是又滾床單了?要是沒在滾床單,趕緊的給我出來,我在香榭里舍等你。」

听,這意思是不是說,如果你要是在滾床單的話,那就不用出來了。

南晚鴿拿著手機的手微微的僵了一下,甚至都能感覺到某人那唇角邊上的笑容又是揚了一下呢?

「我倒是想說話,你有給我說話的機會嗎?」南晚鴿苦悶悶的對著電話那頭的高月說道。

「那現在趕緊出來,我有事找你。是好事。」

「你說是好事,那就肯定是沒好事。我可以選擇不出來嗎?」南晚鴿舒舒服服的窩在沈立言的懷里,還真有一種不想起床的意思。這軟軟的人墊還真比那床墊舒服多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高月幾聲賊奸賊奸的笑容,然後是帶著半威脅般的說道︰「你說呢?」

「行,好吧,給我半小時。」南晚鴿很無奈的舉手投降。

掛了電話,沈立言依舊用著那曖昧中帶著壞意的笑容看著她。

南晚鴿將手機往床頭上一扔,「以前的同學,很難得的良心發現請我吃早餐。」邊說邊欲從他的懷里爬起。卻不想他一個翻身直接將她壓在了身下,指月復輕輕的摩挲著她那如玉般的額頭,淺啞的說道︰「我听到了,她說要是沒在滾床單,就出去。那現在我們開始滾床單,你就不用出去了。」

南晚鴿︰……

絕對的無言以對。

月亮啊,你說你這造的是哪門子的孽啊!

你就不能用換一種說法?

就算你說你現在沒在睡覺就趕緊給我出來,也比這個說詞強吧?

這下好了……

西西,其實如果高月真這麼說了,你家木瓜哥哥就不是這麼說了,而是改說︰那我們現在繼續睡覺,你就不用出去了。

所以說,不管怎麼樣,你都是難逃他的魔手的。

當然了,木瓜哥哥還是很心疼自家西西的,最終還是沒有與她滾床單,而是很好心的只是與她在床上小小的打鬧了一翻便是放過了她。

沈立言與南晚鴿穿著整齊下樓的時候,餐廳里除了沈建功之外,竟然一個人也沒有。就連平常很準時下樓的沈立行,也沒見著他的身影。

然後,有沒有人,對于他們來說,那都不在兩人的考慮範圍之內。

沈建功見著沈立言下樓,沒有多說,只是不冷不熱的投去一個眼神。

倒是南晚鴿很有禮貌的對著他喊了聲︰「沈叔叔,早。」

沈立言直接無視他的存在,摟著南晚鴿便是朝著大門走去。

「立言。」就在轉身之際,沈建功喚住了沈立言。

沈立言轉身,面無表表的看著他︰「有事?」

將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放,抽過一張面紙擦拭了下自己的嘴角。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沈建功有意無意的看一眼南晚鴿。

南晚鴿自然是看懂了沈建的意思,于是對著沈立言道︰「你和沈叔叔聊著,我先出去了。」

但是還沒轉身,卻是被沈立言給拉住了。

沈立言冷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看著沈建功,「有什麼事說。」

他的意思很明顯,他的西西不是外人,只要是他的事,她便什麼都可以知道。在這個家里如果要有外人與自己人一說的話,那麼自己人便是西西,其他人之于他沈立言來說那都是外人而已。

見著他這毫不給自己面子的樣子,沈建功的眸中微微的閃過一絲的不悅。雙手交叉往那翹著的右腿膝蓋上一擺,一副以父為大的姿態對著沈立言說道︰「不管怎麼說,玉珍也是你妹妹。就算她做錯了……」

「你在和我說笑嗎?」沈立言直接就打斷了他的話,一臉似笑非笑中帶著譏諷的看著沈建功,「我怎麼不知道我媽給我生了一個妹妹?再說了,我媽有那個本事嗎?人都往生了,還能生?」

看著沈立言那譏諷中帶著隱隱恨意的眼神,沈建功竟然一時之間無言以對了。甚至于還情不自禁的微顫了一下。

對于他那臉上浮現的那一抹難看,沈立言全當沒看到。拉起南晚鴿的手轉身便是朝著大門走去。

南晚鴿是開著沈立言的瑪莎拉蒂出去的。

很杯具的,她那輛QQ車罷工了。

沈立言只是送她到門口,看著她的車子駛出院門後,轉身回屋。

「你就非得這麼如殺父仇人般的與人對著干?!」沈建功怒氣沖沖的朝著剛在餐桌上坐下,拿起早報準備一邊看報一邊用早餐的沈立言吼道。

沈立言剛翻開報紙,一手端起一杯咖啡,乍听得沈建功如是一說。卻是不緊不慢的抿上一口咖啡,繼續翻看著手中的報紙,連半下也不見的頓一下,也沒有去斜一眼坐在主位上的沈建功,冷冷淡淡的說道︰「你怎麼會舍得自己殺自己呢?」

沈建功又是整個人猛的一怔。看著沈立言那一副事不關己,無關痛癢的樣子,氣的直咬牙。

「啪!」沈建功往桌子上一拍,陰沉著一張臉,怒視著沈立言︰「沈立言,是我生的你!」

沈立言的視線依舊停在經濟版上注視著,「總不可能是我生的你!若然真是這樣,我一定在你出生的時候就把你掐死了。」喝一口咖啡,拿過一片土司,若無其事的一般看著報紙一邊吃著,完全不去看沈建功那與臭糞沒什麼兩樣的臉。

沈建功被他說的拳頭握的  響,「你信不信,我能把公司給你,也能讓你離開!」

沈立言依舊一臉無所謂的說道︰「信!不過如果到時候你要再讓我來給你擦,那可就沒像十四年前那般的容易了。你要高興,今天就可以把公司還給你。」

沈建功的臉色青紅皂白的一陣相到交替過後,不得不低頭,用著軟趴趴的語氣說道︰「你到底想要怎麼樣才滿意?」

沈立言放下手中的報紙,十分優雅的吞下嘴里的食物,如雄鷹一般的雙眸一眨不眨的盯著他,冷冽而又高傲般的說道︰「怎麼不是你想要怎麼樣才滿意嗎?這些年來,我可是一直當牛做馬的為你們守著這份家業。如果還是想不出來,不如去問問我媽,或許她會給你一些提示的。」

沈建功一听悖然大怒︰「你媽——!你媽死了!」

沈立言冷冷的看著他,不慍不怒的點頭︰「我當然知道我媽死了!還是我親眼看著她從我面前摔下的。」

他雖面無表情,不慍不怒,實則內心已然憤怒到了極點。

有那麼一種人,他越是臉上若無其事,卻越是憤然到了極限。沈立言此刻便是這般。

試問一個年僅八歲的小孩子,眼睜睜的親眼看著最疼愛自己的母親,就那麼在自己的面前如拋物一般的落下,然後便是重重的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那一聲巨響,至今依然在他的腦海里久久不能散去。

而站在他眼前的這個男人,在得知母親的墜樓後,卻是沒有第一時間的出現。母親,至死都沒能見上他最後一面。因為那個時候的他,正與另外一個女人廝混著。甚至于他們的兒子,只是比他小四歲而已。

那個女人便是汪秀梅,那個比他小四歲的兒子便是沈立行。而汪秀梅曾經還是印希婉自己帶進沈家的。這讓印希婉一時之間如何能夠接受,情何以堪。

「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你是不是非得要揪著不放?」沈建功悖怒著瞪著沈立言︰「非得搞的全家都不痛快你才舒服是不是?」

「是嗎?」沈立言薄冷如冰般的直視著沈建功︰「原來已經過了這麼久了!你要不說,我還真給忘記了,那又得再次謝謝你提醒我了!」

「這件事,我不想再提!」沈建功陰冷著一張臉怒視著沈立言,「立行明天會進公司,你把手頭上的工作分一半給他。我不想偏幫哪個,一人一半最公平!」如下著命令一般的對著沈立言說道,就好似,他這個父親當的有多麼的合格,多麼的一碗水端平。

「爸爸,我不會進公司的。」沈建功的話剛說完,便見著沈立行從門口處走來,他的衣服微有些皺,他的頭發也隱隱的有些凌亂,臉上的表情有些松散。將手中的外套往沙發上一扔,眉頭深深的擰了下,然後雙眸堅定的看著沈建功,「爸,我再說最後一遍,我不想進公司,也不會進公司的。不管是你的意思還是我媽的意思,又或者是女乃女乃的意思,我都不會按著你們的意思做的。」

「你是我兒子,你就得給我進公司!」看著沈立行那一臉堅定誰也別想改變他的決定的表情,沈建功對著他輕喝,「你姓沈,就必須承擔起你該擔的承任!」

沈立行雙眸沉沉的直視著沈建功,五秒鐘後對著沈建功面無表情的說道︰「爸,你的意思是不是,如果我不是你兒子,就不用進公司?」

「立行,你這孩子說的什麼鬼話!」沈立行的話剛說完,便見著汪秀梅從樓梯處飛一般的小跑過來,然後對著他怒斥,「有你這麼說話的嗎?啊!什麼叫你不是爸爸的兒子,你這不是在往你媽我臉上打耳光!」

樓梯拐彎處,站著沈老太太,在听到沈立行的這話時,整個人冷不丁的抖了一下,原本就不怎麼好看的臉,此刻看起來更是臘黃臘黃,那支著拐杖的手更是顫了一下。

站在沈老太太身邊的沈嬋娟亦是用著古怪的眼神看向了汪秀梅,那眼神,那表情,明明白白的都是在品味著沈立行說的話。

如果說這話從沈立言的嘴里說出來,她們根本就不會覺的有什麼不妥。但是,從沈立行嘴里說出來,那便是如天蹋了一般的令她們難以置信。

沈立行一把甩掉汪秀梅的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破天荒對著所有人吼道︰「我說了,我不想進公司,也不會進公司。誰要再提讓我進公司,我跟他急,我管你是誰!」說完,大步一邁朝著樓梯走去,就連在經過沈老太太的身邊時,也沒有喚她一聲「女乃女乃」,就那麼越過沈老太太與沈嬋娟上了三樓。

一時之間,進入了冷場。

手機鈴聲響起。

「喂。」沈立言接起手機,「嗯,知道了。」說完,連眼角也沒有斜任何人一下,朝著大門走去,消失在眾人眼里。

「媽,既然立行真的不想進公司,那就別再勉強他了。」汪秀梅趕緊走上樓梯摻扶起還沒反應回神過來的沈老太太,「立行啊,就是看重和立言的兄弟情。他是一點也不想破壞和立言的感情,總覺的如果他進了公司,那就是搶了立言的東西一般。你看,這不都病急亂投醫的亂說話了。媽,你小心點。」很是小心翼翼的扶著沈老太太下樓梯,「這倆孩子真是沒一個讓人省心的。」

沈老太太在汪秀梅與沈嬋娟一左一右的摻扶下,在椅子上坐下。汪秀梅又是盛了一碗小米粥給她。

然而,沈老太太卻是看著那碗小米粥怔怔的失神。

「媽,你該不會真的以為立行不是我大哥的兒子,不是你的孫子吧?」沈嬋娟打趣般的對著沈老太太說道,「怎麼可能的事情,你看立行那長相,那可是像足了大哥的。我估計著這孩子昨晚一定是受什麼刺激了,該不會是和女朋友吵架了吧?」這是沈嬋娟唯一能想到的。

女朋友三個字終于讓沈老太太有了反應,轉頭一眨不眨的盯著沈嬋娟,然後又轉向汪秀梅,最後轉頭向樓梯處,「娟兒,你說立行真交女朋友了?我怎麼就不知道呢?」

沈嬋娟笑的一臉合不攏嘴︰「媽,你說不然能讓一向來溫和有禮的立行如此的失態呢?你什麼時候見過立行這個樣子過?不光只是戀愛中的女人才會喜怒無常的,男人也會的嘛。」

「哎——!」沈老太太略顯無奈的嘆了口氣,「不進公司就不進公司了,至少暫時都別再提這件事了,真要有女朋友了,就讓他帶回家來吧,年紀也不小了,也是該定下來了。立言那反正我也是指望不上,也不想指望了,我就指望著立行了。」

汪秀梅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沈老太太那一臉無奈的表情若有所思。

沈建功在沈立言那受了一通氣,現在又無端端的在沈立行這又是一通氣,氣的他憤然的一個轉身,離開。

……

瑪莎拉蒂在香榭里舍門口的露天停車場停下,南晚鴿剛下車,便見著高月從一車白色的現代車下來。

「哇!鴿子,你什麼時候發達了哇!這車!」高月在看到南晚鴿的瑪莎拉蒂時,那是兩眼直冒星星,然後又是將南晚鴿一通的從頭到腳的打量,「說,老實交待。」身子往瑪莎拉蒂的車身上一斜,一臉似笑非笑中帶著嚴刑逼供般的看著南晚鴿。

「怎麼,高大小姐這一大早的把我從床上拉出來,為的就是讓我交待這車的來歷嗎?」南晚鴿翻她一白眼,沒好氣的說道,「怪不得今天的太陽比往常更加的猛烈了,向來以扣門出名的高大小姐竟然想起要請我請早飯了,你說今天一會會不會下暴雨啊?」南晚鴿微抬頭看著烈日當空的頭頂,打趣著高月。

高月嗔她一眼︰「啊去!敢情我在你眼里就是這麼一扣門的主啊!難不志當初我那錢都是白花的啊!」

南晚鴿一副認真仔細的回想表情,然後則是一臉茫然的看著高月︰「你當初有花過錢嗎?我怎麼就沒這印象了?哦,對,對對。我想起來了,你當初是要倒追那班草,倒是在那班草身上下了不少的心思。」

「南晚鴿,我跟你說,我跟你沒完!敢這麼擠兌我。」高月笑著就是撲向了南晚鴿。

兩人笑鬧著進了香榭里舍,找了一個比較搶眼的位置坐下。然後只見著高月將菜單本往南晚鴿面前一遞,一臉神秘的說道︰「那,你點。盡管點,不要和我客氣,看著什麼貴,就點什麼。」

南晚鴿半信半疑的看著她︰「真假的?」

高月猛的直點頭︰「比真珍還真。」

南晚鴿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來,我今天得悠著點。看這架式,指不定什麼時候把我賣了,我還傻了巴唧的幫你數著錢都指不定。」

高月半認真半玩笑的對著她說道︰「哎,你這話還真說對了。姐今天就是有這打算的。不過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我是絕對不會把你賣給外人的,那怎麼著也不得把你賣給自己人。不是有句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嗎?我就是這麼想滴。所以,你就安安心心的點吧。反正這一頓也不用我掏腰包的,會有人幫我們掏的。」

話說到這,南晚鴿要還是听不出個所以然來,那也就是白混二十四年了。將手中的菜單本一合︰「我說,月亮你該不會是來真的吧?」

高月點頭如搗蒜︰「哎,我就來真的了。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月亮說話不算話過了?」突然間,只見高月眼眸一亮,朝著門口處揮了揮手,「哥,這里。」

南晚鴿很是無奈的搖頭,口中輕聲的嘀咕了下︰「早知道就不應該來了。」出于禮貌,還是轉頭向門口。

然而,卻在看到門口處朝著這邊走來的那人時,南晚鴿瞬間無語了。

所謂的冤家路窄,估計就是現在這樣了。

怎麼都沒想到,高月的哥哥會是高陽。

而高月竟然想把她介紹給高陽。

這算是怎麼回事?

她的朋友有意給她介紹男朋友,可是這個對像竟然就是她已經分手的前男朋友。你說這是不是特搞笑?

高陽在看到南晚鴿轉身的那一刻,亦是整個人僵住了。

怎麼都沒想到自己的妹妹會認識南晚鴿。

而高月則是在看到高陽身後的那一個人影時,原本是一臉笑容的臉瞬間的就垮了。高陽身後的那個人除了吳超君還能有誰呢?

吳超君在看到與高月呆一起的南晚鴿時,亦是微微的怔了一下,眸中閃過一抹復雜而又怪異的表情。手不自禁的也就挽上了高陽的手臂,然後是笑意盈盈的朝著南晚鴿與高月走來。

「這麼巧啊,晚鴿。」吳超君笑如春風般的與南晚鴿打著招呼,然後是轉眸向高月,「小月,沒听你說過你和晚鴿認識的啊。」

高月回以她一抹似笑非笑︰「我也沒听我哥說今天會帶吳小姐一起來的。」

「看小月你這話說的,一家人一起吃頓早飯,這還要提前告之嗎?高陽,你說是不是?早知道這麼巧,那就接阿姨一起出來了。晚鴿,想吃什麼,隨便點,反正是高陽買單的,不用客氣的。」吳超君巧笑嫣然的對著南晚鴿說道。

南晚鴿對著她抿唇一笑,「放心,我不會客氣了。這麼難得,我又怎麼會和你客氣呢。」拿起菜單,有模似樣的看著單子,卻是沒有要挪動身子的意思,就那麼由著吳超君與高陽站著。

「晚鴿,你是往里面挪下呢,還是坐到小月那邊的位置呢?」見著南晚鴿半點沒有要挪動的意思,吳超君問道。

南晚鴿抬頭,望著吳超君,然後是十分優雅的抿唇一笑︰「吳主管覺的我該是往里挪呢還是坐到月亮那邊?」

吳超君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抿唇一笑︰「晚鴿,你這話說的,怎麼該是我覺的呢?不應該是你自己覺的嗎?」

南晚鴿雙眸如鷹一般的直神著她︰「我這不是在給你方便嗎?你方便了,我才好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不是?」

「晚鴿?」吳超君正想說什麼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不太確定的聲音。尋聲,南晚鴿與高月轉眸望去。

「Martin?」

高月看著梁以琳身邊的男人,有些訝異。

「Moon?」

梁以琳正與一男子從門口處走來,剛一進門,梁以琳便是看到了南晚鴿。

對著南晚鴿露出一抹優雅高貴的淺笑,然後是掃了下南晚鴿的四周︰「怎麼就你一人?立言呢?沒一起來嗎?」

立言?

這叫的可真是有夠親密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與沈立言該有多熟悉了。其實沈立言見她也不過兩次而已。

南晚鴿放下手中的菜單本,從椅子上站起,回以她一抹溫柔和煦的微笑︰「梁小姐,也來這里早餐?」

梁以琳看一眼與南晚鴿並肩而站的吳超君,又看一眼站在吳超君身邊的高陽,最後視線重新落在了南晚鴿的身上︰「是啊,听朋友說這里的味道不錯,就過來試試。你呢,怎麼不見立言和你一起來?」

南晚鴿淺笑微然︰「不用時刻都在一起的,他向來都很尊重我的個人空間的。」

梁以琳微微一怔,隨即淡然一笑︰「是嗎?那你真幸福。」

高陽和吳超君猶如外人一般的看著南晚鴿與梁以琳之間的談笑。

梁以琳對著他們淡淡的頷首一淺笑,然後轉身向她身邊的男人︰「Martin,這位是?」視線落在高月的身上。

Martin微微一笑,手掌指向高月,對著梁以琳說道︰「梁小姐,這是國內拓展部經理Moon。Moon,梁小姐Enlin,公司的Partne。」

「你好,梁小姐。」高月朝著梁以琳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Hello。」梁以琳回握。

「高陽,晚鴿的朋友,高月的哥哥。」高陽這會已經認出了梁以琳的身份,于是便借著南晚鴿與高月的關系為自己打起了關系,向著梁以琳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既然這麼巧,那不如換個包間一起吧?」

對于高陽的提議,吳超君略顯的有些不悅。一來是因為高陽忽略了她,再來則是這個梁以琳是與南晚鴿認識的,且不管從哪一方向,她覺的梁以琳的氣質遠遠的在她之上。

這里,在場的四個女人,在這一刻,不管是南晚鴿還是高月,又或者是半路殺出來的這個梁以琳,那都在她之上。

這讓吳超君十分的不悅,卻又不能在臉上表現出來。如若不然,那她可就真是永遠的被南晚鴿給踩的死死的、

于是,對著梁以琳抿琳一笑,亦是朝著她伸出了右手︰「你好,吳超君。」

然,梁以琳在與高陽握手之後,卻是沒有要與吳超君握手的意思,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只在她看來十分不入眼的難看肥手,對著吳超君頷首淺淡一笑後,朝著南晚鴿笑意盈盈的問道︰「晚鴿,你覺得呢?方便嗎?」

南晚鴿亦是淺笑的看著她︰「我客隨主便啊,今天不是我請客。」

梁以琳雖然一直都表現的很溫雅,很大方還得體,但是句里行間的,南晚鴿哪一句沒听出來了,那是哪一句都夾著一股淡淡的若有似無的針對。除了針對她,又還能針對誰呢?

很自然的,那就一定是因為沈立言了。

聰明如南晚鴿者,又豈會猜不了來梁以琳的意圖呢?

明天在海灘遇到時,就梁以琳那看沈立言的眼神,再加之沈立言的態度,若還不能猜個十之**的,那還不白活一場。

高陽本以為梁以琳會答應的,卻是不想梁以琳只是朝著南晚鴿淺淺的抿唇一笑︰「那就以後有機會吧。我和Martin還約了其他人,先失陪了。晚鴿,替我問沈女乃女乃還有其他人好。」說完,朝著南晚鴿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後,和Martin一起轉身離開了。

「鴿子,你怎麼會認識她的?」高月一臉不解的看著南晚鴿問道。

「有過一面之緣,不是很熟。」南晚鴿聳肩一臉無所謂的說道,然後將手中的菜單遞給了高月,「你點吧,我去趟洗手間。」

「晚鴿,你覺的這樣有意思嗎?」

南晚鴿從洗手間出來時,便是看到吳超君站在一旁,陰陽怪氣的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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