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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餐廳服務生的手看過去.一位女士懷里抱著一個兩三歲小女孩的年輕媽媽很抱歉地沖他們笑了笑.小孩子在母親的懷里不停亂動.探來探去.好像人越多她越興奮.
「不好意思哦.」年輕媽媽對打攪了這對看起來很登對的情侶的約會感到很不好意思.關鍵是女兒好像很餓了.而附近比較安全的食物也唯有這家口碑很好的面館了.
「沒關系.我朋友腿腳不是很方便.所以麻煩你們坐里面好嘛.」小蘭花起身給她讓座.
「好的好的.」年輕的母親抱著女兒坐了進去.然後把女兒隔空放在對面的位置坐好.
一張四人位的卡座.年輕的媽媽和小蘭花並排坐.而可愛的小姑娘和譚政銘並排坐好.
顯然.小姑娘對譚政銘的興趣很大.看著譚政銘一直露出天真可愛的笑意.
服務生幫幾位先上了茶水和菜單.各自去忙了.
年輕的母親為了調節氣氛.問女兒︰「小夏.為什麼一直笑呀.」
「這個叔叔長得好好看.」那個叫做小夏的小女孩拍著手指著譚政銘笑得天真爛漫.
「哈哈哈……」小蘭花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好可愛的小姑娘.你幾歲了.怎麼知道別人好看不好看呀.」
「小夏3歲了.」小女孩伸出三枚肉嘟嘟的手指.回答小蘭花的問題.口齒清晰伶俐.配合她粉女敕女敕的小臉.可愛至極.
連譚政銘都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臉蛋︰「叔叔這麼好看.你長大以後不如嫁給叔叔好不好.」
年輕的媽媽也笑出了聲.雖然說這個問題還早.但是明顯旁邊的兩個年輕人並無惡意.有時候逗逗孩子還能得到一些很天真爛漫和意想不到的回答.
小女孩撅起嘴.仿佛十分不樂意地搖搖頭.「我們鄭老師說了.男人不可以腳踏兩只船.」她指了指小蘭花.再指了指自己.意思十分明顯.
被小孩子亂指一起.小蘭花有點尷尬地笑笑.與譚政銘的目光在空中對視了一下.又漫不經心地挪開.
譚政銘心花怒放.這麼明顯的事實.連一個三歲的小女孩都能看出來.真是太棒了.他忍不住抱起小女孩親了一口.當做對她童言無忌的獎勵.「小夏要吃什麼.叔叔請客.」
「唉……不用這麼客氣.」年輕的媽媽擺擺手.慌忙拒絕了他的好意.
小蘭花拉住她︰「沒事沒事.小孩子能吃多少呀.叫他請好了.」在這點上.她倒是絲毫不客氣.
「我要吃面我要吃面.」小夏揮舞著小手臂.
服務員忙跑過來幫他們點了餐.譚政銘因為吃過晚飯了.只點了一杯冰橙汁.其他人都是點了這邊適合自己口味的招牌面.
小蘭花和譚政銘不停地去逗弄小女孩.四個人也算是一團和氣.
很快.三個人的面條上來了.而服務生以為面條都是大人們的.所以把小夏的一大碗湯面放在了譚政銘的面前就徑自走了.
「這是我的叉燒面哦.」小夏從椅子上立起身.伸出小手就把那碗面要端到自己的面前.大家還沒反應過來.小夏實在太小了.手勁不足導致沒有端穩.整盆滾燙的面湯就這樣倏然一下潑到了譚政銘的腿上……而下一秒鐘他忘記了自己正在裝斷腿病人.下意識地站了起來.然後像正常人那樣拼命原地跳了幾下.把身上多余的湯汁用紙巾擦了起來.熱騰騰的湯面潑在關鍵部位真的非常可怕.他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有斷子絕孫的可能性.
小蘭花原本關注的是他有沒有被燙傷.但是馬上反應過來了.
「……你的腿」
譚政銘閉上了眼楮.
在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小夏可愛得像個小天使.
而下一秒.他又覺得小夏可惡地像個破壞他幸福的小惡魔.
「听我解釋.」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的姿勢.
「對不起對不起……」年輕的媽媽抱著小夏.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明明剛才對面的男士旁邊還有一副拐杖.下一刻卻又如常人一樣在燙著之後活蹦亂跳像枚河蝦一樣.任誰都會覺得奇怪的吧.
小蘭花默默喝了一口湯.她已經餓得沒有力氣和譚政銘吵架了.況且在小孩子面前大發雷霆也十分沒素養.她叫來服務生︰「麻煩再加一碗剛才的面.我們不小心潑灑掉了.」
譚政銘長舒一口氣.沒有看見暴跳如雷的小蘭花.讓他倍感欣慰.
下一秒卻又收到小蘭花的白眼.似乎表示「吃完飯再跟你算賬.」
只要她不是轉身就走不給他任何挽回的機會就好.
小夏在媽媽的懷里盯著小蘭花和譚政銘.大而亮的眼楮骨溜溜亂轉.然後湊到年輕媽媽的耳邊.女乃聲女乃氣地問︰「媽媽.叔叔阿姨是不是吵架了.」
「咳咳.」譚政銘擦干淨身上的湯汁.不知道如何回答小女孩的疑問.
只是剛才小夏把熱湯潑到譚政銘身上.年輕的媽媽一時擔心女兒.把女兒抱了過去.現在她讓女兒坐在自己和小蘭花的中間.然後喂她吃面.局面就有點擠.
小蘭花為了方便那對母女.站起了身.走到譚政銘的旁邊.「還不坐進去.」
知道他的腿完全沒事之後.小蘭花絲毫沒有同情心了.
譚政銘很合作地往里挪了挪.
氣氛又一如既往地僵持了起來.
小蘭花認真吃面.只是握著筷子的手看得出來十分用力.幾乎要把筷子當做某人一樣碾碎.
而小夏被媽媽喂著吃面條.十分乖巧.似乎覺察出來對面的叔叔阿姨之間產生了一些問題.一邊吃一邊默默觀察著兩個人.
而服務員又端來一碗新的面條.年輕的媽媽這才抽空擦了一下汗.然後自己也吃了一些.
「小夏.要不要叔叔喂你吃.」譚政銘為了打破僵局.決定豁出去了.
「不要.」小夏認真地搖了搖頭︰「叔叔是壞人.叔叔惹阿姨生氣了.」
「噗.」小蘭花模了模她的頭.看了一眼譚政銘.「小孩子一般看人比較透徹.」
「小夏不要這樣說哦.叔叔請我們吃東西了.叔叔和阿姨之間的事.小孩子不懂的.我們不要妄自評價好不好.」年輕媽媽十分抱歉地看了譚政銘一眼.然後默默地教育著小寶寶.
「小夏長大才不要嫁給叔叔這樣的人.又喜歡腳踏兩只船.又喜歡惹女朋友生氣.」小女孩氣呼呼地指著譚政銘.另一只肉呼呼的小爪子還伸出來在自己的臉上刮了刮.那是說對方「沒臉沒皮羞羞臉」的肢體語言.
小蘭花本來被譚政銘氣得一肚子火.結果想隱忍不發吃完再說.現在全被可愛的小女孩的天真爛漫給弄沒了火氣.一個勁地笑.她今年才三歲啊.要是到三十歲.還不要成新一代的吐槽女王了.
「小夏冤枉叔叔了.叔叔沒有腳踏兩條船哦.叔叔一直很愛阿姨的.」譚政銘也看出來了小夏才是他和小蘭花之間良好的調劑品.索性把話都說開︰「叔叔看見阿姨和別的男生牽手了.叔叔只好假裝自己生病了把阿姨拐回來.」
「叔叔.」小夏皺起眉頭.一張小臉十分嚴肅.連媽媽送到嘴邊的面都推開.「我們鄭老師說.騙人是不好的.叔叔真是大壞蛋.阿姨不要嫁給他.」
「嗯嗯.阿姨也覺得他是大壞蛋.」小蘭花和小夏算是結成了同盟.
「所以你們不會結婚咯.」小夏眨巴著眼楮.認認真真看著小蘭花.
譚政銘捏了捏她挺翹的鼻子.「不告訴你.」
「好了好了.多管閑事的寶貝.來媽媽這邊吃點東西.」年輕的媽媽及時拉住女兒.不讓她再繼續說話.
看得出來剛才女兒的話讓對面的兩個年輕人劍拔弩張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真不知道女兒在幼稚園里都在學些什麼.怎麼今天說的話很多都好像個小大人一樣.
年輕的媽媽帶著寵溺的微笑把女兒喂飽.然後看著小蘭花和譚政銘.語重心長︰「如果喜歡女兒的話.也要加油生一個哦.」
小蘭花低頭吃面.
譚政銘笑得十分猖狂.「謝謝謝謝.我會努力的.」
說完這句話的結果.就是小蘭花的腿在台子底下把他那條沒打過石膏的左腳.踩得面目全非.
「不要這麼小氣嘛.人家也是好心啊.表示我們看起來就很般配.生出來的寶寶也一定會比小夏更可愛.」在年輕的媽媽抱著女兒離開之後.譚政銘已經開始憧憬了.
「大白天的.做夢也要分分場合.」
「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少廢話.講重點.」她指了指譚政銘的腿.
他苦笑了一下︰「我真的沒騙你.那天我看見你和那位羅先生牽手成功.然後提前離開.後台的樓梯里漆黑一片沒開燈.我一時間心神不寧走茬了一階樓梯.把腳扭傷了.不過.醫生覺得還是包成這樣子比較利于腳腕的恢復.」
「反正.你永遠都有借口.不是嗎.」小蘭花的眼神自從小夏和母親離去之後.就漸漸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