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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二十七章 龍淵只身倒在雪中

金蟬子一拍腦袋,說道︰「你老頭子管我這麼多,我就要把龍淵給弄回來。舒歟珧道歉什麼的我會讓他給你道歉,可是老頭子你不要意氣用事,若是龍淵真的出事了怕是你自己心里也不會好受吧。」

安然也可憐兮兮地扯了扯衣角,說道︰「爺爺不要生氣啊,你不是說過我們都叫你爺爺嗎?既然是這樣,咱們不是一家人嗎?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啊,爺爺親人不是沒有隔夜仇嗎?」

「都給我閉嘴。你們兩個小家伙是什麼心思我不知道嗎?我告訴你,我從來不要沒有骨氣的人做我的孫子,你們兩個要是再給龍淵求情我就把你們兩個家伙給封印了!你們要是覺得我不敢的話,就繼續放下自己該做的事情。大丈夫頂天立地,你們都給我記住了。一點兒屈辱受不了,一點兒打擊受不住,你就滾回娘胎里面去做個小嬰兒。」老者第一次發火的模樣真的可怖到了極點,看來龍淵的做法實在讓老者失望到了極點。而老者這後面的話卻好像不是說給金蟬子和安然听的,金蟬子和安然這才發現洞穴一閃而過的影子。

是龍淵!金蟬子和安然感覺腦袋一陣發麻,看來龍淵在老者說那一句話的時候還沒有走出洞穴。換做是任何人听見老者這種毫不留情的話,怕是心如死灰了吧?莫說是龍淵了,換做是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再回來了。金蟬子和安然見龍淵還沒有走遠,又想將龍淵追回。可是一旁老者那話已經說絕了,金蟬子和安然猶豫的片刻洞穴之外已經完全沒有了龍淵的身影。金蟬子也是按捺不住,起起坐坐很多次,卻最後只能嘆了一口氣狠狠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安然卻黯然失色的模樣,輕輕地趴在抹香鯨的背上,小聲地低語起來,好像在傾訴什麼一樣。

八歧大蛇卻沒有說一句話,只是盤腿坐在老者的身邊。老者閉著雙眼,說道︰「你不想替那個家伙求情了?嫘」

「呵呵老頭子你都把話說的這麼絕了,我還敢說什麼呢?」八歧大蛇樂呵呵地坐在地上,盤腿也修煉起來了。

「哼,有什麼話就快點說,不要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你知道老頭我從來不喜歡別人說話遮一半露一半的,所以我現在正在火頭上,也不要招惹我。我可不會看在你是我故友的份上,我發脾氣的時候可是會驚天動地的。」老者面上卻沒有一點表情的變化,反而寧靜起來了。

「好一句你最討厭別人說話遮一半露一半。那麼老頭你說話遮一半露一半是什麼意思呢?你明明知道龍淵沒有走出洞穴,卻說那麼一番話是什麼意思?」八歧大蛇臉上的表情卻怪異得狠,好像是在看一場好戲一樣埡。

「我說那一番話是給安然和金蟬子听的,沒有別的意思。」

「哦?說謊話的老頭子哦,怕是說給龍淵听的吧?」

「沒有這麼一回事,不要胡說八道。」

「那麼你留下的蹤跡是怎麼一回事?說說看吧!」

「什麼蹤跡,我听不懂你說話,離老頭我遠一點,你挨著我影響我修煉。」

「話說老頭子你有一種特有的功夫,可以將自己一部分心神放在某人身上。于是那個人的所作所為都在你的眼楮里面,而那個人的安危你也能夠知曉。更別說那一部分小小的心神可是有很強大的力量哦,對付一般的小賊怕是綽綽有余啊。某個人是口是心非啊,嘴上說著一套,實際又做著一套,好一個偽君子哦。」八歧大蛇說完之後,拍了拍就要走遠。

「喂,你這個家伙沒有想到已經強大到這個份上了。我的一舉一動怕是躲不過你的眼楮了吧?」老者沒有回答八歧大蛇的問題,反而問起了八歧大蛇的修煉情況來。

「一般般啊,我在成長你何嘗不是?若是你刻意地躲避我,我怎麼可能知道?」

「喂,你想去干嘛?亂說話我會生氣的。」

「放心,老頭子你什麼暴脾氣我自然知道的,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我也知道。只不過你這一份苦心,不知道龍淵是不是能夠理解啊。」八歧大蛇嘆著氣走遠了,老者亦是嘆了一口氣,在心里念到︰良藥苦口啊,忠言逆耳啊。

龍淵一個人在洞穴之外,心里面百感交集。老者說過的話歷歷在目,龍淵更是感覺自己心如刀割一般。該怎麼做?龍淵忽然想到了什麼,盤腿慢慢地坐了下來,什麼也沒有說。

夜也在這個時候忽然來臨,龍淵似乎有一點兒措手不及起來。寒意忽然隨之而來,洞穴之後竟然下起了漫天大雪起來,龍淵那一身單薄的衣服顯得是遠遠不足的。

刺骨的寒冷讓龍淵全身上下都感覺到激靈,龍淵開始不斷跺腳起來,卻阻止不了身體的僵硬。這洞穴之外和洞穴之中竟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那洞穴之中正是綠色瑩瑩,一片生機盎然的模樣。而這洞穴之外卻下的漫天大雪,讓所有的野獸都懼怕起來,洞穴之外不多時已經是空空如也了。剩下龍淵一個人站在雪地里面不知所措起來,每走一步都感覺自己的身體的熱量都在拼命地散失。原本是神魔的龍淵不應該還會被塵世的天氣而影響的,可是這些的大雪卻讓龍淵那神魔的身體也無可奈何起來。

當黑夜完全籠罩著洞穴之外後,龍淵的身體也變得僵硬起來。一個趔趄,龍淵猛地摔倒在雪地里面,無情的大雪拼命地傾瀉而下。龍淵的身體很快就被滿滿地鋪上了一層大雪,龍淵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這漫天大雪將龍淵所有的痕跡都消除。地面上面只留下無痕的白雪,靜靜地祭奠著曾經的生靈。

第二天的太陽緩緩地升起來,金蟬子驚呼一聲︰「這外面怎麼下大雪了?這里到底什麼詭異的地方,我們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下過雪。」

安然一臉憔悴卻沒有接著金蟬子的話,而是拍了拍身下一只巨大的大白鯊。大白鯊似乎也被安然的悲傷感染了,環繞著巨大的湖邊不斷游動起來。「你們兩個跟我來吧,看看你們心里惦記的人吧!」老者卻忽然開口,讓兩個人跟著自己。金蟬子和安然腦袋里面閃過一個名字︰龍淵,八歧大蛇也搖了搖腦袋跟著老者而去。

老者走出洞穴之後,沒有說一句停留在龍淵倒下的地方。金蟬子卻著急起來,大聲地吼道︰「龍淵?龍淵!他去哪里了?這里滿滿都是大雪,哪里有龍淵的身影!」

「龍淵哥哥你在不在?不要躲著我們了,快點出來吧。」安然雙手做喇叭狀大喊起來,卻喊著喊著淚流滿面起來。

「不用喊了,他正躺在我們的腳下。這雪叫做奪命雪,這種雪只在這一小片地方有。一般的高手踫見這種大雪怕也是頂不住一刻鐘。」老者閉上了雙眼,似乎感覺到心力憔悴。

「你!龍淵,你快點回答我啊!」金蟬子朝著雪地拼命喊叫起來,卻得不到一點兒回應。安然捂著嘴巴搖了搖腦袋,雙手已經是顫抖起來。

「老頭子你這個冷血的人,你既然知道龍淵踫上了這場大雪,為什麼不救救他啊!為什麼不救救他!」金蟬子已經變得瘋狂起來,一手抓住老者的衣領,一把將老者提了起來。

「金蟬子放開老頭,死者已矣,不要亂來。」

「金蟬子,找到龍淵哥哥的尸體才是最重要的。」安然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是哽咽到極點了,每說一個字都要停頓許久。

「誰說我死了?我還要找你這個該死的八歧大蛇挑戰了,我龍淵哪里有這麼容易死掉啊!」一只手猛地從雪地里面伸了出來,龍淵趔趔趄趄地從雪堆里面爬了出來。

「龍淵,你沒有事!」金蟬子這才發現自己還提著老者的衣領,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了。

「龍淵哥哥你真的沒有事?我就知道你不會這麼容易死掉的,我就知道。」安然這個時候已經泣不成聲了,一雙大大的眼楮也哭的通紅起來。

龍淵輕輕地抱了抱安然,小聲地說道︰「沒事了,沒事了。」

「大丈夫就應該頂天立地,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志,空乏其身。我龍淵要是看不透爺爺你的用心的話,那真的是白來人世間一場了。」龍淵拍了拍身上殘余的積雪,這個時候的龍淵聲音如同洪鐘一般,中氣十足起來。

「一個晚上?僅僅是一個晚上,你的力量就已經晉升了這麼多?」金蟬子感覺到龍淵身上逼人的力量,高興地朝著龍淵的胸口就是一拳。

「爺爺我想問一件事情,你要老實回答我。」龍淵卻沒有回答金蟬子的問題,反而是向老者提出了這個要求。

「說吧。」老者欣慰地點了點頭。

「如果那個時候我真的要死在雪地里面,你會不會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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