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身著輕衫的舞伎跪在地上,嘴里說著求饒的話,心里卻委屈。她只是手中端著熱湯,若不是這位將軍撞了她的手,這一碗熱湯怎麼會潑?

「拖下去,」白承允命左右道。

這舞伎一听白承允下命要將她拖下去,慌得一把就抓住了這將軍的褲腳,求道︰「將軍,奴婢不是有意的,求將軍饒過奴婢這一回吧。」

這將軍望向了白承允,被燙傷的手還半抬著,能讓殿中的所有人都見到。

安元志這時笑了一聲道︰「你還看著四殿下做什麼?趕緊找大夫看手啊,你也是靠手吃飯的,這只手要是壞了,你還怎麼拿刀?用嘴叼著嗎?」

「宮里有大夫?」這將軍身材高大,站在那里黑鐵塔一樣,只是說出來的話,讓人听著有些冒傻氣。

「宮里有太醫,」安元志望著這將軍笑道︰「太醫不是大夫嗎?」

這將軍搖頭,說︰「我這種人出宮找個大夫看看就行了,只是這個美人,」這將軍低頭看看在地上還抓著他褲腳不放的舞伎,道︰「日後行事要小心些了,我是個武夫,燙一下沒關系,你要是傷著了貴人們,可怎麼辦?」

白承允這時道︰「將軍若是怕她再傷人,不如將此女帶出宮去,好好教教就是。」

這將軍忙就搖頭,說︰「末將不敢,末將就想討個女人過日子,這美人,這美人……」將軍抓耳撈腮,顯然是詞窮,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安元志這時道︰「你一個粗人,就不要想著她這種嬌滴滴的美人了。」

這將軍一笑,說︰「是啊,這美人長成這樣,末將真怕把她操死在床上。」

幾個文官剛好喝了水,听了這武夫的這句話後,一下子就噴了水。

白承允也不習慣听這些糙話,只是心里再不高興,面上也得忍著,說︰「將軍的手要盡快醫治,不然這個美人的罪過就大了。」

上官勇這時起身道︰「四殿下,末將等已經酒足飯飽,想這就去御房向聖上謝恩。」

安元志也起身道︰「是啊,四殿下,末將等就此告退。」

衛**的將軍們听這兩位說要走了,心里頓時都松了一口氣,一起起身沖白承允行禮道︰「末將等告退。」

白承允看看這幫子將軍,看這幫人沒一個說要帶美人走的,心中暗惱今天的這些歌舞伎手段太差,但看上官勇等人顯然已經心中有數,不好再勸,只得起身道︰「我陪你們一起去御房。」

過雲殿里,袁義看著幾個千秋殿的太監埋尸,他們就把澡間的地面鑿開,挖幾個淺坑,把幾具尸體埋上。

全福在袁義幾個人埋小宮人尸體的時候,趕了過來,見到袁義後就小聲道︰「外面的路,被四殿下的人看起來了,我要不說我是奉安妃娘娘之命來的,這些人還不放我過來。」

袁義說︰「四殿邊的一個小太監也死了。」

全福低頭看看淺坑中小宮人的尸體,說︰「這宮人是哪個殿的?袁總管你查了沒有?」

袁義把小宮人的那塊手帕拿給全福看,說︰「這是她身上的。」

全福把手帕拿在手里看了看,說︰「是宮里的東西,可是宮里的宮人,哪個沒有幾塊繡花的手帕呢?她身上還有別的東西了嗎?」

袁義又把頭釵拿了出來。

全福看了後,還是搖頭,說︰「這也是宮里的東西,看著漂亮,但這種玉的質地也不算好,就是給小宮人們用的。」

袁義把兩樣東西收了起來,說︰「這些人的身份看來確認不了了。」

全福看看這間澡間,他只知道過雲殿的澡間死了人,但具體出了什麼事,全福並不知道,這會兒看袁義不說,他也聰明的不問,只是說︰「尸體這樣埋就行了,天黑之後我帶著人把這些尸體運出宮去,讓娘娘放心,不會出事的。」

「四殿下的人手不多吧?」袁義問全福道。

全福說︰「我來的路上,就是一個四殿邊的小太監守著,想來四殿下進宮,也不會帶太多人手的。」

「這里不能再讓人進來,」袁義說︰「四殿下也不能久留在宮里。」

全福忙點頭,說︰「這里我派人守著,不會放人進來了。」

袁義這才沖千秋殿的幾個太監一揮手,說︰「我們走。」

「見到娘娘後,」全福跟袁義說︰「替我給娘娘回句話,請她務必放心,有奴才看著,這里不會再出事了。」

袁義點了點頭後,帶著千秋殿的太監們,呼啦一下子全走了。

全福一個人站在埋了死人的澡間里,袁義是做事仔細的人,填坑的土都是一一壓平了的,不知情的人進來乍一看,看不出這澡間里出過事。全福又走到了澡池邊上看看,里面的水放掉了,再看看放在澡池邊上的澡桶,也被人洗干淨了。

「師父,」全福的一個小徒弟這時從外面跑了進來,說︰「我方才在外面看到有人躲在樹叢里。」

全福來不及多想,就說︰「在哪兒?你怎麼不喊人去追呢?」

小徒弟說︰「他看到我就跑了。」

「沒用的東西!」全福說︰「帶路,帶我去看看。」

小徒弟忙帶著全福往外走。

過雲殿門外,靠著東牆角的地方,有一叢矮樹叢。過雲殿一直沒有人長住,所以這處樹叢已經許久沒有人修剪,樹枝長得都團在了一起,葉子掉光了,可是光憑著交錯生長在一起的樹枝,這里面就是藏了一個人也不容易被人發現。

全福站在這處矮樹叢外面看了半天,躲在這里,是看不到過雲殿內發生的事情的,這個人要躲在這里做什麼?看看都是哪些人來過過雲殿?「你鑽進去看看,」全福命自己的小徒弟道︰「仔細看看里面。」

小徒弟一頭就鑽進了樹叢里,仔細搜過之後,鑽出來跟全福說︰「師父,里面什麼也沒有。」

全福模著自己的腦袋,看袁義在過雲殿里,就知道這是事關安妃的事了,這又是什麼人在跟安妃娘娘作對呢?

御房中,上官勇等人給世宗行禮謝恩。

世宗看起來氣色不是很好,讓上官勇等人平身之後,笑道︰「這場酒宴你們還盡興嗎?」

安元志看著一副沒心眼的樣子,跟世宗說︰「聖上,宮里的酒宴比外面的好,還有,末將今天還有美人投懷送抱呢。」

白承允咳了一聲。

安元志忙又說︰「但末將沒動心。」

世宗笑了兩聲,說︰「你身上的傷好了?」

安元志忙又搖頭,說︰「回聖上的話,太醫跟末將交待了,一月之內不能練武。」

世宗嗯了一聲,說︰「一個月不難熬,你好好在家里養著,再讓朕听到你出去惹事,你看朕怎麼罰你。」

安元志忙沖世宗躬身道「聖上,末將不敢。」

世宗又看向了上官勇,說︰「衛朝,朕放你七日的大假,好好休息一下吧。」

上官勇忙又跪謝世宗。

「老四,送將軍們出宮去,明日早朝,朕要分封你們這些有功之人。」

眾將一起跪謝。

「去吧,」世宗沖自己的將軍們揮了揮手。

白承允送了上官勇等人出宮,在宮門前跟上官勇道︰「晚間我會在四王府設宴,侯爺帶著麾下們一起到我府中來吧。」

上官勇沒有推辭,這個時候不用安錦繡提點,他也知道現在跟白承允交好,對他們一家人的以後是有好處的。

白承允看著上官勇一行人打馬揚鞭走了之後,才返回了宮里。再走進御房時,白承允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藥味,這藥味燻得他一時之間呼吸都困難。

「這幫武夫一個女人都沒看中,」世宗見到白承允進來後,也不看白承允想掩鼻,又不敢掩鼻的樣子,道︰「你就沒勸他們?」

白承允忙道︰「父皇,那個舞伎讓元志中招之後,上官勇他們應該就看出不對來了,所以之後的宴上,他們沒再動這些女人。」

「那個被燙傷手的是怎麼回事?」

「應該只是這個武夫,不想帶這舞伎出宮的一個借口,」白承允道︰「兒臣沒想到,這武夫能狠下心對自己下手。」

世宗冷哼了一聲道︰「這幫人心不狠,還怎麼上陣殺敵?」

「是,」白承允說︰「父皇說的是。」

世宗坐在御案後面搖頭。

白承允不知道世宗這是不舒服了,還是對今天東鶴殿之事不滿,問世宗道︰「父皇,那今天東鶴殿的這些歌舞伎,您要怎麼處理?」

「讓安妃做這個主吧,」世宗道︰「那個撲到元志懷里的,還有那個潑了熱湯的,不留。」

白承允看向了吉和,這種事也要他去做嗎?

吉和被白承允看了後,忙沖世宗躬身道︰「奴才遵旨。」

「老四你去吧,」世宗又跟白承允道。

白承允說︰「父皇,您累了就去躺一會兒吧,兒臣就在偏殿那里守著,有事兒臣再來跟您稟報。」

世宗點了一下頭。

白承允忙上前,跟吉和一起扶起了世宗,把世宗扶到了就停在御案旁的步輦上。

世宗這會兒是真支撐不住了,不然也不會在兒子面前顯出自己病弱的一面來。

兩個太監上前,抬著步輦,把世宗送進了內室里。

白承允把世宗扶躺在了床榻上,說︰「是不是再讓榮雙來看看?」

「嗯,」世宗又應了一聲。

吉和忙又出去喊守在御房外的榮雙。

世宗睜眼看看白承允,說︰「你去吧,不用守在朕這里了。」

白承允知道自個兒的這個父皇,不想讓自己看到他現在的這個樣子,便道︰「父皇,兒臣想去給母妃請個安。「

「去吧,「世宗果然沒有多想,就答應了。

(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