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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烈火熊心

餐廳,鹿野看到時鐘已經過了午夜0點,松了口氣。佐藤站起來,把酒瓶還給鹿野,「恭喜你,是我輸了。」佐藤向外走去,鹿野開口,「我沒有殺他的打算。」佐藤一愣,走了回來,「是指我父親嗎?」鹿野道,「不是的,是指那個警衛。我只是想趕走他而已,卻打中了要害。」佐藤道,「那我爸爸呢?在十字路口,你把他推出去的吧?」鹿野搖頭,「不是這樣的,恰恰相反。被推的那個人是我。」

佐藤很詫異,「啊?」鹿野道,「佐藤隊長看穿了一切,帶我回警局的路上。那天下著大雨,我一想到自己所犯的罪行,就非常害怕,沒有勇氣活下來。就這樣直接沖到了卡車的前面,我萬萬沒想到……正義他……他卻救了我,把我推了出去,結果他自己反而被卡車撞倒……拜他之賜,他給了我勇氣和改過自新的機會……」佐藤道,「可是用搶來的錢重新來過的話……」

鹿野道,「那些錢我在出國前一直沒有動,後來在意大利花費了一些,回國後又重建了這個餐廳,只花了一小部分。剩下的絕大部分余款,還在我家的佛壇下面。打算等時效過了再拿出來使用。現在時效已過,那些錢不會再追查了。美和子,我願意把那些錢都給你,作為這些年的補償。佐藤隊長的死,我一直非常愧疚,是我對不起他。是真的,請你相信我!」佐藤笑道,「我相信你。」佐藤拿出手機上的麥克,「千葉,剛才的話你們都听到了嗎?」千葉警官接听,「是的,一清二楚。」

佐藤道,「立即申請搜查,快點把剩下的錢取出來吧!然後核對號碼,這可是最好的證據。再把這些錢跟我們剛才錄下的磁帶,一起交給檢察官。在今天之內提出訴訟,知道了嗎?」千葉應諾,佐藤催促,「一定要快!只剩下一天了!」鹿野莫名其妙,「只剩下一天?」佐藤放回手機,「你果然沒有注意到。你乘飛機從意大利回來的那天不是有台風嗎?」鹿野道,「是啊!」佐藤道,「預定晚上9點抵達的飛機,比預定的時間晚抵達成田機場,到達機場的時間是0點4分了。換言之,失效過期的日期,應該比你計算的要晚一天。真是可惜了,鹿野叔叔!」

鹿野癱坐在椅子上,「怪不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美和子你來這里的表情,跟佐藤隊長那天的表情幾乎一模一樣。我就想你是不是也要把我送進警局……」佐藤道,「不過,鹿野叔叔,即使你不肯招供,我回去後也會把你的房子整個翻過來,找到那筆錢把你逮捕的。因為那筆錢巨款在國內幾乎沒有流入市面。」

少量款項出現在市面,不會引起注意,警方也很難追查到來源的,更何況是18年前的款項,而且追查的失效在理論上已經過期。如果大量款項突然出現的話,就會引起警方的懷疑。鹿野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才一直忍著不敢大量使用那筆錢。

佐藤有些傷痛,「但父親卻和你不同,在救護車上明明有機會說出犯人的名字,爸爸卻因為相信你而一直沒有說出你的名字。爸爸一直躺在十字路口,對著你逃走的方向喊著……去自首!結果斷斷續續的這句話被在一旁的行人誤以為是愁思郎。只可惜你好像沒有把這句話听進去。好了,高木現在在哪里?你把他藏在哪里了?」

鹿野奇怪,「高木?啊,跟你一起的警察嗎?我沒有見到他啊!我藏他做什麼?我跟他又無冤無仇的,也不過見了這一次面而已。」佐藤大驚,「慢著,那……等等,不是你襲擊的高木,那高木就是被……」

倉庫的火勢很大,消防隊員還在滅火,佐藤趕了過來,匯報情況。目暮大驚,「什麼?高木可能在倉庫里面嗎?是被縱火犯襲擊的?」白鳥也跑過來了,「被千水擊倒的那個縱火犯剛才醒過來了,他說把高木給擊倒後,弄到了倉庫這里,把他銬在了窗戶上,還拿走了他的手槍。縱火犯想借著大火把高木一同燒死在里面,說是要當做貢品。如果真是這樣,恐怕……」佐藤著急了,「你在說什麼,還來得及,讓開!」白鳥急忙抱住佐藤,「不行啊,佐藤警官!」佐藤大喊,「不是讓你讓開嗎?」

凶猛的大火吞噬了整個倉庫,倉庫坍塌,火焰噴出的熱量在摧毀一切。佐藤整個呆住了,「笨蛋!」佐藤想起來高木前來報道時的情形,「我是今天剛轉來這里的,叫做高木涉!」一個聲音呼喊,「佐藤警官,佐藤警官!」佐藤的眼淚奪眶而出,「笨蛋笨蛋!高木你這個笨蛋,今天哪里幸運了!」高木從後面狼狽地出現了,頭上還有血跡,身上也是破爛不堪,「是啊,今天真夠倒霉的!」

目暮三人一起回頭,高木尷尬,「對不起!」目暮吃驚,「高木,你怎麼逃出來的?」高木道,「這個……」千鈞把玩那把手槍,「什麼這個那個,當然是本華森偵探冒死救出高木警官的!」柯南吐槽,「你哪里冒死了?」高木自我解嘲,晃動手銬上的窗欞,「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很堅固的鐵窗,被千鈞用力一扯,就掉下來了。後來我就從窗戶爬出去了,萬幸的是倉庫很老舊。呵呵……」千鈞道,「我把他救出火場後,這家伙就像個傻子一樣跑到街上,大喊大叫……」高木大窘,「我從倉庫里出來,腦袋昏昏沉沉的……被大家當成患有火災恐懼癥的病人……」

說到這里,高木倒了下去,千鈞急忙扶住,「喂喂,在街上那股勁頭怎麼沒有了?」佐藤大驚,急忙過來查看,抱住了高木。目暮道,「快叫救護車!」佐藤催促,「快點!」一個刑事大聲答應,跑去呼叫救護車了。佐藤道,「怎麼傷成這樣?」高木似乎又陷入了昏迷,千鈞笑道,「被犯人打了悶棍!」佐藤疑惑,「不是有槍嗎?沒來及用手槍自衛嗎?」千鈞笑道,「手槍被縱火犯搶走了,我猜高木警官的近身格斗一定是不及格。」

目暮恨鐵不成鋼,「身為刑警,竟然讓人如此輕易就……」柯南補充,「還被搶走了手槍!」文乃道,「奇恥大辱啊!」千鈞道,「不過,這個手銬還是很有用的。」柯南吐槽,「銬住了高木自己!」步美道,「因為是佐藤警官父親的手銬啊!」元太道,「一定是這樣!」光彥取笑,「身為刑警,卻被自家的手銬鎖在窗戶上,太有型了!」灰原嘲諷,「死腦筋,愛耍帥,眼高手低,活不長,早死型!」听到這些,高木再也不想睜開眼了,太丟人了,只好繼續裝暈。原本有些悲傷的佐藤,經這幫人一說,差點笑出聲來,「笨蛋,你真傻!」

經過這次的事件後,高木和佐藤的關系更近了一步。讓高木郁悶的是,千鈞同樣想到了18年前犯人的真相,而且還搶先了一步,雖然差了那麼一點點。這樣一來,高木就不好意思再向佐藤提出夢寐以求的要求了。當然,千鈞那邊也一樣。千鈞故作大方,向由美賣好,「我就當看在由美你的面子上,幫你這個閨蜜一次啦!」由美笑道,「這還差不多啊!那作為報酬,今晚上我會好好陪你哦!」千鈞大喜,「太好了!」由美取笑,「別想歪了,只是出去喝一杯哦!」千鈞郁悶。

過了一陣子,高木的傷勢痊愈了。佐藤還是為愁思郎的事件道謝,高木謙虛,「不用了,道什麼謝啊!人也不是我抓到的,犯人是你父親朋友的推理也是千鈞先想到的。」佐藤笑道,「不行,終歸是你幫了忙,還害你受傷受罰,最後犯人也抓住了。一定要答謝的!」高木試探著邀約,「那麼,如果可以的話,下一次……下次我們兩個一起去玩吧!」佐藤沒有拒絕,「喔,約會嗎?」高木見佐藤沒有發飆拒絕,大喜過望,「嗯,對!」佐藤笑道,「那也可以啊!下下個星期六,下午六點,在武道館的正門門口等我。」

周六下午,5點鐘,高木換了一身舒適的休閑服,就來這里等著佐藤。高木的心情很激動,能听見自己的心跳聲。佐藤姍姍來到,穿著平時看不到海藍色秀裝,「對不起,久等了嗎?」高木高興,「不是,我也剛剛來。」佐藤雙手合十道歉,做出嫵媚的樣子,「對不起哦,在錄那個縱火犯的供詞,總算問好了。他坦誠接下來要用汽油罐讓整個東京陷入火海,就像三國志游戲里的火攻策略一樣!還真被千鈞說中了,那個縱火犯的確是個三國迷。」高木低聲道,「那個,佐藤,今天就別再說工作上的事情了。」

佐藤馬上挨過來,摟住高木的手臂,將頭靠在高木的肩頭,做小女人狀,「對哦,今天要約會,約會!」幸福來得太快,高木有些眼暈,「好……」猛然佐藤的眼神凌厲起來,她看到了一個離去的女子,拿出了手機麥克,「我是佐藤,目標人物的妹妹出現了!看樣子的確如情報中透露的一樣,要跟逃亡中的哥哥在武道館見面。」

高木吃驚,他本來就覺得佐藤今天的表現有些熱情過頭了,他們倆的關系還不到那一步。佐藤現在這個鷹視狼顧的樣子,反而更符合高木的認知。果然,電話那邊是目暮警官,「好,我知道了。繼續跟蹤監視,別被人發現是刑警。我會馬上派人到現場支援。」佐藤道,「是!」高木汗,「今天的約會,不會是……佐藤警官,這個……難道……」

佐藤眯著眼笑起來,用力挽住高木的手臂,「好了,高木,要走了哦!」在高木的驚叫中,佐藤拖著高木向前跑去,仿佛一對玩鬧的情侶。其中的幸福和痛苦只有高木自己知道,「那個……等等……我的胳膊快要斷了……佐藤警官!」

尾聲,縱火犯殺死一人,在6個地方縱火,襲擊高木警官,意圖燒死高木,攻擊少年偵探團,被法庭加重判處30年徒刑。鹿野修二搶劫銀行巨款,殺死警衛,在佐藤正義的押解下逃跑,導致佐藤正義身亡,逍遙法外18年,同樣被判處30年徒刑,大概下半輩子都要在監獄中度過了。猿渡秀郎、豬俁滿雄、神鳥蝶子三人得知真相,也都唏噓不已。轟動整個東京的連續縱火案,18年前的愁思郎案件,這兩件大案圓滿落下帷幕,讓警視廳在公眾媒體上,大出風頭。

然而,擒獲縱火犯的功勞,歸功于了白鳥警官,少年偵探團協助抓捕有功,獲得b級獎勵。抓獲鹿野的功勞,被佐藤和千葉獲得,跟高木沒有一毛錢的關系。相反,高木被縱火犯擊倒,搶去佩槍,成了警視廳的恥辱,警官們在面對媒體時,更是絕口不提高木的名字。高木也非常榮幸,背了一個丟槍的警告處分,這還是看在他受傷的份上從輕處理的。千鈞因營救高木警官月兌險,警視廳給以了c級獎勵。

千鈞月復誹,「高木警官這條命,可真的不知錢啊!如果換成是白鳥警官,大概就是b級獎勵,如果是救出佐藤警官,大概會得到a級獎勵吧!」高木同樣很郁悶,本來很好的立功機會,還可以一親芳澤,都因為太大意而搞砸了。唯一讓高木感到欣慰的是,經過這次的事件,佐藤對他的好感度大大增加了。事後,為了感謝千鈞和偵探團相救之恩,高木不得不破費一次,請他們一起吃了一頓大餐。

宮本由美這樣講,「美和子時常會因為想起高木那傻樣子,而偷偷發笑。」高木汗,「我就知道會是這樣,佐藤警官多半把我當成了不爭氣的可愛學弟。」就這樣,看似有些笨笨的高木,漸漸走入了佐藤美和子的心中,有的時候愛情就是這樣的奇妙。而白鳥警官看上去比高木聰明不少,能力也強一些,卻在佐藤面前沒有得到多少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因緣,卻是強求不得。但白鳥警官依然沒有放棄,還在繼續努力著,盼望能有一天得到佐藤美和子的青睞。警察的戀愛故事,似乎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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