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這事沒完
「你不能殺我，我是皇子，殺了我，你也活不成。」
楚陽終于還是喊出這句話，因為楚牧的拳頭停了下來，就停在他面前，幾乎可以踫到他的睫毛。
呼……楚陽長長松了口氣，這種死里逃生的感覺，真好！
「怎麼會？」陰師道差點叫了出來，剛才那一瞬間，明明感覺到楚牧身上迸發出濃烈的殺意，怎麼可能在快要得手時放棄了？
可是，楚牧已經停手了，結局不是他能改變的。
牛楠那牛腩樣的笑容不見了，一樣地難以置信，他太清楚楚牧的個性了，絕對地橫行無忌，根本不懂得收手。可現在……就好像突然轉性了，讓人模不著頭腦，如同突然提升這麼多的實力一樣，令人找不著頭緒。
哈哈……短暫的愣神之後，楚陽突然笑了起來，有些洋洋自得︰「我就知道你不敢殺我，殺了我，你也得陪葬。」
「白痴！」楚牧譏笑了一聲，突然一巴掌甩出去，把楚牧拍飛了出去，又快步追了上去，仿佛地痞流氓一樣，拳打腳踢。
而且，他還一邊打，一邊罵︰「無知的白痴，被人耍了還洋洋得意，你知道水月是誰嗎？水月，原名陰水月，陰太師的孫女，陰師道的妹妹，你還想娶陰水月，懶蛤蟆吃天鵝肉的幾率都比你大。」
「楚牧，有種你就殺了我。」楚陽听得清楚，但他只認為，楚牧是在胡說八道，水月怎麼可能是陰太師的孫女？
就算水月是陰太師的孫女，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聯。
可是，同樣的話，听在陰師道耳中則像晴空霹靂，震得他搖搖欲墜︰「他竟然識破這個局，竟然識破這個局了？」
再聯想到，楚牧的實力突然發生質的變化，一切就都順理成章了。
楚牧不是沒有實力，只是隱藏了實力，迷惑了所有人。
更可笑的事，他以為自己是下棋的哪一個，沒想到卻淪為一顆棋子。包括陰太師、陰水月都淪為棋子，被楚牧耍得團團轉。
楚牧又狠狠踢了幾腳︰「白痴，你還不明白嗎？水月的存在就是一個局，一個讓你我爭風吃醋，互相殘殺的局。」
楚陽皺著眉頭，不知道是不相信，還是不明所以。
看到這，楚牧不由有氣，又狠狠踢了兩腳︰「還沒想明白嗎？陰師道就是想利用我殺了你，然後我就要頂著弒殺皇子的罪名，戰王府跟著被牽連，最終會是什麼結果？」
結果是，戰王府倒台，三皇子楚河失去戰王府的支持，必然爭不過五皇子楚漢。
最大的贏家會是五皇子楚漢，太師府也將跟著受益，因為太師府是五皇子楚漢忠實的支持者。
「可我跟太師府一樣，都支持五哥，五哥怎麼會害我？太師府怎麼會害我？」楚陽還是不相信，又或者說，不願意相信。
「那是因為你笨。」楚牧又狠踢了兩腳︰「經營一方勢力都經營得亂七八糟，你自己想想，對于那些投靠你的勢力，你的話管用，還是老五的話管用？你的勢力，已經被老五架空了，你覺得自己還有利用的價值嗎？」
「有，我的死！」楚陽顫抖著說道，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支持的五哥，竟然會是想要自己死的那個人。
「還不算笨。」楚牧譏諷了一聲，又道︰「如果你還不信，就回去準備婚禮，看水月還在不在天香閣，會不會嫁給你這個白痴。」
「回去，對，馬上就回去。」楚陽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想要回皇城，驗證那個幾乎成為事實的答案。
「師道兄，你難道不想說些什麼嗎？」楚牧把話茬對向楚陽，他很想看到陰師道哭的表情。
可是，他失望了！
經過這麼一會，陰師道的心理已經調整過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沒什麼好說的。」
「沒什麼好說，是無話可說吧？」楚牧張狂地笑了起來，他很享受這種感覺。
「楚陽兄弟，你盡管去查，誰善誰惡，自有分曉。」陰師道朝楚陽拱了拱手，轉身就要離開。事情到這個份上，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他只是不想在言語上有太多的尷尬，畢竟這事做得有些缺德。
「師道兄，別急著走啊。」楚牧又將他喊住︰「你可是說過，想我當你妹夫，事後，我會去太師府提親的。而且，我跟水月心心相印，一吻定情，相信老太師也不會反對的。」
「楚少想岔了，我可沒有陰水月這麼一個妹妹，告辭了！」話音一落，人已遠去。
「陰師道，這事咱們沒完。」楚陽又大笑了起來，事情沒有成功，太師府必定會繼續隱藏陰水月。可這有用嗎？楚牧有的是辦法逼出陰水月。
目光一轉，楚牧盯向牛楠︰「兄弟，咱們是不是也該算算賬了？」
牛楠干笑了兩聲︰「是，差點都忘了恭喜楚少了。」
「還想跟我打迷糊嗎？」楚牧重重地哼了一聲，殺氣迸射而出︰「虧我當你是兄弟，沒想到你竟然是陰太師安插在我身邊的棋子，不是帶我去吃喝嫖賭，就是蠱惑我**擄掠，你自己說，這事要怎麼解決？」
一語道破，牛楠腳都被嚇軟了。
楚牧不敢殺楚陽，因為楚陽是皇子，可他牛楠不是皇子，楚牧殺了他，也沒人敢為他出頭。
死！當這個字眼涌上心頭，恐懼感仿佛大山一樣壓了下來，牛楠終于頂不住壓力，腳下一軟，就跪了下來，連連磕頭︰「楚少，饒過我吧，是陰太師逼我這麼做的，我也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楚牧愣住，多麼熟悉的四個字啊！
前世，被太師府算計，戰王府倒台，那是他願意的嗎？
修成歸來，想重振家族，卻踫上山河破碎，這是他所想的嗎？
不斷地被追殺，一直到踏上復仇路，血染長空，他有得選擇嗎？
沒有，因為身不由己。
「走吧，離開皇城，不要再讓我看到你。」楚牧輕輕一嘆，心里的那根弦已經被觸動，正如牛楠自己所說，他也是身不由己。而且，畢竟當過幾年兄弟，有過一段令人回味的紈褲生活，楚牧也不想做的太絕。
「如果真如你說的那樣，我會給你一個交代。」楚陽也嘆了一聲，失魂落魄地走了。
今天發生的，對他的打擊確實太大了，深愛的人，竟然是一個陰謀，要送他去死。最信任的兄弟，竟然在他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要送他去死。
愛情，兄弟情，竟同時破碎了，又有幾個人能承受這樣的打擊？
「別讓情感陷得太深，該抽身而退了。」楚牧安慰了一聲，他理解楚陽的痛苦，前世這個時候，射殺了楚陽，害得家人跟著受苦，又發現陰水月是個局，他也承受著同樣的痛苦。
楚陽沒有說話，失魂落魄地走了。
「你也出來吧。」楚牧對著不遠處的大樹喊了一聲，一開始，他就已經感受到陰水月的氣息，也猜到陰水月的意圖，這個局畢竟是她多年的心血，她想看著這個局收官。
但現實和理想的差距太大了，楚牧戳穿了這個局，她多年的心血也付諸流水。
從樹上飄下，還是一副神女的姿態，只是神色有些陰暗︰「你怎麼看穿這個局的？」語氣有些迫不及待，這個局是針對楚牧性格上的弱點制定的，是天衣無縫的，怎麼會被看穿？
「這重要嗎？」楚牧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重要的是，狩獵大會一結束，我就會娶你進門，媳婦！」
陰水月惱怒地等了他一眼︰「借用你剛才的一句話，懶蛤蟆想吃天鵝肉。」
「只要能吃到天鵝肉，那也是一只厲害的懶蛤蟆。」楚牧大笑著轉身，這次來滄瀾山脈，除了解開這個局，還有更重要的一件事等著他去做。
前世，流傳著一則關于滄瀾山脈的奇聞，關系到上古的一段奇聞，也引發了一場驚世之戰。楚牧就想順著奇聞中的內容，找到源頭，尋找那一段上古的秘密。
上古，是神秘的，每一段上古奇聞幾乎都牽扯著獨特的秘法、強大的法寶，是每一個修士都樂于追尋的。
「就想走了嗎？」陰水月冷哼一聲，局雖然結束了，但她和楚牧的事並不算完。在天香閣，楚牧不但抱住她，還搶走她的初吻，若不教訓他一頓，怎能消了心頭火。
楚牧頓住腳步，回頭一笑︰「媳婦，難道你想我留下來，咱倆談談情，說說愛？」陰水月是一個讓無數男人充滿幻想的女人，但她並不迂腐，更懂得，面對無賴就要用更無賴的方法︰「好啊，那咱們就好好談談，渡過三天美好的狩獵的生活。」
楚牧很明白，留下來，絕對會有比死還刺激的事情發生︰「可我現在沒空，狩獵大會結束了，咱們小兩口再好好說說。」
「你覺得你跑得掉嗎？」陰水月哼了一聲，雖然對戰楚陽時，楚牧表現出來的戰力讓人驚訝。但那也是相對楚牧以往的表現，輪海八重天，相對她而言，不過是螻蟻罷了。
可是，她的話音一落，楚牧就消失了，仿佛人間蒸發了。
楚牧一邊在地脈中疾行，一邊感慨著︰「女人啊，尤其是美女，都太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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