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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宮燈,透明的琉璃瓦,寶石鋪成的小徑,金子打造的桌椅,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奢華的皇宮,處處暗藏著腐朽之氣。幾百年,幾千年,都是如此。

沈貴妃淡淡一笑,看著遠處搖曳的宮燈,「人人都說皇宮是天底下最好的去處,說到皇宮,莫不是心生向往。為了這榮華富貴,多少女子進宮之時你爭我奪,多少男子又費盡心思的想要得到那一張金椅。可這皇宮的腐朽,誰又能看得見?只是多待一日,我都覺得惡心。」

「姨,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明日我就回藥王谷,」沈貴妃看向封寒鈺,「如今我的使命已經達成,是該回去陪著他了。」

月色漸濃,銀色的光輝照亮了每一寸黑暗的角落,封寒鈺久久的望著沈貴妃消失的方向,心中滿是感激。他能將獨孤德文暗中埋下的所有暗衛一舉消滅,沈貴妃在其中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沙沙沙。

正當封寒鈺回響著許多年來沈貴妃所做得一切時,一個黑影突然地出現在身後,恭敬地跪子道︰「主子。」

「飛星,她醒了嗎?」

「是。」

最後看了眼冷宮,封寒鈺迅速地消失在皇宮中。

燭光搖曳,寧小婉靠在床頭,捧著江山地理志仔細的看著。喉嚨突然地有些干涉,她想要翻身下床卻渾身難受動彈不得,寧小婉這才記起損傷了大量精神意志力的身子還沒好,便坐了回去繼續看著書,喚著門外的丫頭道︰「畫眉,給我倒杯水來。」

不多時,一杯水捧到眼前,寧小婉一口喝盡,卻發現還是有些渴,便又讓畫眉倒了一杯來,連喝了三杯之後才算好了。

「畫眉,你下去歇著吧,我看會書就去睡了。」又翻了兩頁書,寧小婉突然地覺得有些不對勁,畫眉這丫頭自照顧她的這幾日都是咋咋忽忽的,今夜怎麼會這麼安靜?

抬頭,一張放大的笑臉正靜靜的凝視著她。

「阿鈺,事情忙完了嗎?」沒有問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寧小婉只是關切的問著他最緊要的事。

「嗯,」封寒鈺深深地凝視著寧小婉,將她一把抱在懷里,「阿寧,我們再成一次親可好?」上一次,她在成親之日就被人擄走,那個做不得數,他們兩個還算不得夫妻。

「好。」

簡單的一個字,叫封寒鈺笑開了花,兩人靜靜地抱在一起,寧小婉听著耳邊溫熱的呼吸,心中十分滿足。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同一個姿勢叫寧小婉有些僵硬的時候,封寒鈺還是沒有放開她。

「阿鈺?」寧小婉輕聲開口,半響沒有听到任何回應。這時,輕巧而微弱的呼吸聲有條不紊的傳來,寧小婉輕輕地挪了挪身子,側過頭,只見封寒鈺早已閉上了眼楮,睡了過去。

這三天來,他怕是累壞了。獨孤德文的詔書在三日前就已昭告天下,每日的褶子國家大事就只有他來處理。輕輕地將他放到床上,寧小婉看著他的睡顏慢慢的沉浸在了一個甜美的夢里。

就在寧小婉沉浸于甜美的夢里時,本該睡著的男人卻突然的睜開了眼眸,定定的看著身邊的女子,唇畔勾起一抹滿足的笑。

只要將最後一件事做完,他便帶著她去游歷天下,達成她心中所願。

五更天,寧小婉正睡得迷迷糊糊之時,只听得身邊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張開眼楮,只見封寒鈺正要起身出去。

「阿鈺。」

听得寧小婉的聲音,封寒鈺回過頭來抱歉的看著她,「吵醒你了嗎?天還早,快些睡吧。」

寧小婉搖了搖頭,支起半個身子靠在床上,模著黑將他的衣結解開,然後迅速的打好新的結,嘴角咧開一個大大的笑,瞥見他的頭發還散著,寧小婉便道︰「阿鈺,將我梳妝台上的木梳拿過來。對了,還有旁邊的一個木盒子也一並拿來。」

怔楞著的封寒鈺心跳忽然的慢了半拍,他撫模著剛才寧小婉親手打過的衣結,臉上露出一個深深地笑容。

「阿鈺?快些去呀。」見封寒鈺沒有動作,寧小婉又催促了一遍。封寒鈺這才回過神來,照著她的吩咐將木梳和木盒拿了過來。

「阿鈺,你蹲子,轉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寧小婉的錯覺,封寒鈺的眼眸在她說完這句話後,突然地變得亮亮的。

「阿寧,你是要為我梳頭嗎?」

「嗯。」

封寒鈺如一個听話的孩子,背過身子蹲了下來,臉上掛著憨憨的笑。飄逸的長發像是上好的綢緞鋪在黑色的衣袍上,泛著亮亮的光澤。寧小婉一手拿著木梳,一手捧著封寒鈺的長發,一縷一縷的梳著。將所有的頭發理順之後,她就挑出兩縷,一只手捏著,另一只手將木盒打開,豈料單單只是一只手的力量竟然沒能將木盒撬開,最後,寧小婉只好將它遞給了封寒鈺。

蹦。

封寒鈺挑起木盒里的發帶,不經意的問道︰「你什麼時候買的這個?」

「北疆。」不假思索的,寧小婉直接開口,開口之後發現自己說了什麼,心中咯 一聲暗叫不好,這下怕是要叫封寒鈺笑話了。木盒子里的銀色發帶,是她在北疆冰城之時無意中看到的,發帶上點綴著的朵朵白蓮不知怎的就叫她鬼使神差的買了下來,想必那個時候她還沒注意到,即使還生著封寒鈺的氣,她卻依然的注意著他喜歡的東西。

「阿寧,替我綁起來。」抑制不住的興奮話語,寧小婉抬頭,封寒鈺正一臉期待的看著她。

「嗯,」寧小婉微笑著接過,仔細的替他綁著頭發。不得不說,這發帶與他正是相配極了,那點綴的白蓮像是活了一般在他發梢輕舞飛揚,綻開片片花瓣。

封寒鈺轉過身來,在寧小婉唇邊落下輕巧的一個吻便出了門。暗中跟上的飛星看著自家主子輕盈的步子,只覺得他今日似乎格外的高興。

「諸位大人不知今日有何要事?」金鑾殿上,封寒鈺神色淡淡的看著文官武將。

「臣有本啟奏。」太師大人上前一步,拱手道。

「太師大人有何事?」

「攝政王日理萬機甚是操勞,老臣和諸位商議,未免攝政王操勞過度,一致認為早日定下儲君甚為必要,諸位大人?」

「是,臣等之意一如太師之意。」

太師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封寒鈺道︰「不知攝政王以為如何?」

太師話落,在朝眾人都屏住心神,靜靜的等待著封寒鈺的回答。太師這話已經很明顯了,不外乎是擔心攝政王專權,將朝政握在他的手中,到時候他們這些大臣就再無用武之地,手中有的也不過是虛餃。

既然如此,他們倒不如先主動出擊,要求定下儲君,看他會如何應對。儲君與他相較起來,自然要依靠他們這些大臣。而他則不同,僅僅只是三天的相處,朝中大臣便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封寒鈺淡淡的掃了眾人一眼,視線所及之處,眾人忍不住打了打哆嗦。這是什麼眼神,明明只是在看著你,毫無威懾之力,可為什麼他們就是覺得慎得慌,雙腿也不听使喚的發抖。

金鑾殿驚得嚇人,不知是誰的一滴汗落在了大理石地面上,啪的脆響甚為驚人,如一顆小石子掠過每個人的心湖,眾人益發的覺得封寒鈺深不可測,心中很是後悔為什麼就跟著太師說出了這番話?

良久之後,封寒鈺突然開口,眾人紛紛豎起耳朵,心急的听著。

「太師所言甚是,本王亦是如此認為。」

眾人無聲的吐了口氣,心中的恐慌也慢慢消散了些。

「不知攝政王認為現下的諸位皇子中,何人可以擔當儲君之位?」封寒鈺的退讓,顯然讓太師十分高興。

「這個本王還未有定論,不知眾人大臣……」封寒鈺看向眾人。

太師听了這話心中一陣狂喜,想不到這般容易就能將十皇子送上儲君之位,將來的榮華富貴指日可待了,「王爺,老臣……」

太師話還沒說完就被封寒鈺打斷,「比起這事,本王近日倒遇上一件十分困擾之事,于朝政也甚無心,如今儲君人選尚未定,可本王又被那事所煩擾,當真是……」

封寒鈺極為難為的撫著額,朝中大臣卻是臉色大變。如今朝政全由攝政王處理,他若是放置不管,西越豈不是天下大亂,這如何能行?

「王爺,不知王爺為何事煩憂?」兵部尚書上前一步急道。

「這……」封寒鈺搖著頭,神情頗為痛苦。

「王爺,臣等雖不及王爺聰慧,卻也願為王爺排憂解難。」丞相大人出列。

「丞相,你不明白這事。」

「王爺何不先將這事說出來?」

「唉……」

「王爺,無論是何事,臣等定能為王爺辦妥,王爺不必憂心。」眾人將兵部尚書和丞相出馬都沒能將封寒鈺的困擾給套出來,當即全部跪下沉聲道。

霎時,封寒鈺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亮,他要的就是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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