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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鈺,你怎麼會在這里?」

寧小婉突然出聲,叫正在傻笑中的封寒鈺狠狠的呆住了,傻笑僵硬的掛在臉上,他迅速地轉過臉去,對剛才的自己狠狠地鄙視了一番。

「我也不知道,」如無其事一本正經的轉回頭,封寒鈺一臉平靜的看著寧小婉,「醒來之時,我就在這片林子里了。」

「你沒有想過要逃出去嗎?」在她看來,這林子並沒有什麼危險的東西,封寒鈺雖失了心智,忘掉了關于她的事情,但武功還是在的。逃出來並非難事。

「你以為這很容易?」封寒鈺的表情有些古怪。「這個林子里處處透著詭異,無論怎麼走都只是在一處地方打轉,根本走不出去。這幾天來我發現,林子中的樹會不斷的挪動位置,就算做了記號也是無用。」

「那你之前為何要弄壞我做的記號?」她很仔細的觀察過,這里的樹木並沒有交換過位置。

「我是在幫你。」封寒鈺理直氣壯,「這些樹每隔半個時辰就會挪動一次位置,你做的那些記號的那些樹被新的樹取代,自然不會發現自己其實是在原地繞圈子。」

「莫非這些樹是一個陣法?」寧小婉大為吃驚,不由得想起了金庸小說里的桃花陣。不斷地變換陣形,將人困在其中,壞一點的總是原地打轉,好一點的走到附近的一個陣里打轉,總而言之,不通奇門遁甲之術的人就別想出來了。

這的確是個大麻煩!

思索一番之後,寧小婉看著封寒鈺道︰「既然你能看出這林中陣法,定然知曉如何破解這詭異的陣法。」

「那是自然。」封寒鈺揚著下巴,眼楮閃亮,嘴角翹得老高,「這個陣法布局的很是縝密,叫人輕易的看不出破綻來,環環相扣,大陣之中包含著小陣,每一環都布置得相當精巧,破除了這里,那邊的就會補上來,叫人疲于勞累,擾亂心神。這般縝密的陣法,是極佳的圍困之陣,安置時頗為費力,效果卻是一等一的好。」

「這迷惑之陣效果如此驚人,圍困之人處在陣中也不能發覺,布陣之人當真是心思巧妙。」寧小婉感嘆著古人的聰慧,若是這樣的陣法用于戰事,不費一兵一卒頃刻間就能令敵人全軍覆沒。

「此陣雖布陣費力,效果驚人,然而破解起來卻甚為容易。布陣容易的,破解就難。而布陣復雜的,破解起來卻相當的容易。」封寒鈺胸有成竹的看著寧小婉,微笑著繼續道︰「此陣,只要找到了陣眼所在,將其破壞,就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其破解。」

封寒鈺說罷站起身,看向遠處的一片林子。

「那里就是陣眼所在?」

封寒鈺點了點頭,思索良久對寧小婉道︰「你我同在這林中也算有緣,不妨一同出去,你看如何?」

寧小婉抬頭一看著他,心中有些失落,她本來就是為了找他的,到這里來,是必然。

「好。」在心中嘆了口氣,寧小婉點頭道。

「如此甚好。陣眼所在之地與此處相去甚遠,其間布下的小陣法大概有五處,離我們最近的兩處如同現在這般,憑借這些樹來設陣,余下三處卻設下了暗器,這三處小陣法環繞著陣眼而設,為了保護陣眼,越往里,暗器就越狠毒而密集,每個小陣法相互轉換的也就越快。除此之外,這三個小陣卻只有一個是生門,余下兩個是死門。僥幸進了生門的小陣,其中設下了金木水火土五個門,其中的一個門通向陣眼所在之處,余下四個要不是死門,要不就通向與陣眼相反之地。」

封寒鈺居高臨下的看著寧小婉,「跟著我的風險很大,你會怕嗎?」

「自然不會。」唇角展露一抹笑容,寧小婉笑的舒緩而自在,好像等會要去的地方並不是危險重重的險境之地。她相信他。

封寒鈺錯愕的看著寧小婉,眼眸中的疑惑與興趣讓寧小婉想起了他命手下人將她抓到小湖邊,雙手掐著她的脖子時的那個夜晚。那天晚上,他也是用這樣的眼眸注視著她。

忍著痛意爬起來,寧小婉站穩身子,道︰「時間不多了,我們快些過去。」說著,她就順著封寒鈺所說的陣眼所在地走去,可才走了一步,她卻撲騰的跪倒在地。

劇烈的疼痛感自腳踝傳來,撩起裙擺,寧小婉才發現腳踝處竟然腫脹的通紅,腳踝三寸一下還劃開了一條口子。

一旁的封寒鈺怔怔的看著跌倒在地的寧小婉,腦中一片空白。在她跌倒的剎那間,一種強烈的擔憂和心痛之感竟然突然由心而生,差一點沖破發痛的神經傳達至四肢百骸,無數的場景在腦中盤旋,如同之前一般的疼痛感隱隱而來,卻被一個輕柔的聲音止住,那個聲音說「不要想起來。」

炸裂的痛感消失,快要浮現在腦中的畫面也一並消失。

封寒鈺神色淡然,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面前的女子,似乎很輕易的就能牽動他的心。可是……他努力地在腦中搜索,卻沒有找到關于她的任何記憶。

如果他們之前就不認識,那麼她為何會輕易地撩撥他的思緒,讓他為她擔憂和心疼。

還是說,他們原本就認識,只不過他失去了關于她的記憶而已?

想了想寧小婉見到他的種種反應,封寒鈺心中有了答案。

「阿寧。」他順著心中的感覺吐出兩個字,果然見到她驚喜的盯著他。

「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我和你……是什麼關系?」戀人、夫婦、兄妹?封寒鈺在心中猜測。

寧小婉眼眸中興奮地喜悅在封寒鈺吐出後一句話時,慢慢的化為了沮喪和失落,「你以後就會知道。」

她慢慢的爬了起來,沒有受傷的一只腳支撐著全身的重量,倚著一棵樹垂眼道︰「阿鈺,幫我找根粗壯的樹枝過來。」做個簡易的拐杖,行走應該沒那麼困難。

話落半響,寧小婉卻沒听到任何動靜,抬頭,卻見封寒鈺背對著她蹲子。寧小婉怔住!

「愣著干什麼?還不上來?」

「你……」他是要背她麼?如今的她,相對于他而言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

「時間不早了,早些將陣眼毀去你我才能走出這詭異的山林。」

寧小婉呆呆的看著他,不快不慢的蹦到他身邊,掏出一瓶藥粉灑在他身上,封寒鈺也不擔心她會害他,只是疑惑的問道︰「這是作何?」

「這些藥粉蠱蟲不敢靠近,你我也好行事。」給封寒鈺撒完之後,寧小婉也給自己撒了些。

一切準備就緒,寧小婉不再言語,慢慢的靠了過去,雙臂環著他的脖頸,心生歡喜。縱使忘掉了關于她的事情,他仍是會不由自主的關心她。

柔軟的向棉花一般嬌弱的身軀貼上來之時,封寒鈺的心中也萌生出無限的喜悅,一種願望達成的滿足感包容著他,與她如此親密,就像是早已在他心中渴求和幻想了許久的事。

淡雅的女子香氣縈繞在鼻尖,背上緊貼著他的兩團柔軟叫封寒鈺心猿意馬,浮想聯翩,一張俊臉暈染開櫻花的緋紅,深邃的桃花眸也染上了妖嬈之氣。只是身體相貼,他就興奮至此。一陣風吹來,將渾身發熱的封寒鈺腦袋吹醒。

如今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趕到陣眼所在之地,將陣眼毀去,若是再耽擱,這里的陣形也會改變,他們怕是會被困在一個地方,離陣眼越來越遠。

當即,封寒鈺足尖輕點,背著寧小婉往陣眼而去,兩人輕巧的闖過最外層布下的兩處小陣,來到第三處陣法外。兩人的時間把握的很好,才落腳,之前走過的地方便交換了位置。

寧小婉探出半個腦袋仔細的看著第三處陣法,即使是個門外漢的她,也感覺到此間的難辨程度。大約每隔一炷香的時間,第三、四、五處的陣法就會變換位置,而且他們的布景大致相同,看不出差別之處,很難分清。

收回視線,寧小婉安靜的看向封寒鈺,當他的嘴角輕輕上揚之時,寧小婉知道,他看明白了。

「我們要進去了。」封寒鈺側頭,在寧小婉耳邊低語。

環著他脖頸的手臂收緊了幾分,寧小婉回答道︰「嗯。」

看準時機,封寒鈺縱身跳入其中一個陣法之中,站定。

巨大地踫撞之聲傳來,緊接著刷刷刷的箭雨破空之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寧小婉抬頭怯怯的看向另兩處陣法,上空全被多如牛毛的箭雨所籠罩。若是之前選錯了,只怕兩人此刻早已被射射成了刺蝟。想到這里,寧小婉對封寒鈺心生佩服。

封寒鈺卻像是早已預料到了一切,並不吃驚,只是仔細的打量著金木水火土五個門。

噗!

突然的,一只短箭擦著寧小婉的臉頰插在地上立著的一塊石頭中,箭身的三分之二沒入其中,可見其威力。若是這箭插在人身上,怕是會將人刺穿。

好在封寒鈺判斷敏銳,在斷箭正要刺穿寧小婉後背的剎那,靈活的側身閃避,讓那箭險險的擦著她的臉頰飛撲而過。饒是如此,卻還是吃了一驚,就這沒入石頭的力道,若是閃避不及時,此刻他倆必然會受重傷。

林中滿是蠱蟲,定然會循著血腥之氣過來,到那時,兩人就算破了陣也很難月兌身。

思索之間,又一只箭飛了過來,緊接著,飛撲而來的箭越來越多,封寒鈺一邊左右閃避,另一邊又要仔細的思考著哪一個入口才是生門。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封寒鈺背上的寧小婉突然將頭上的發簪取了下來,投向其中一個門里,一路閃躲著漫天的斷箭,一路觀察著哪一出是生門的封寒鈺察覺到她的意圖時,臉色大變。

眼看著發簪就要飛進去,封寒鈺飛過去,伸手一把接住,卻沒注意到一只斷箭往這邊飛了過來,而且距離他的胸口不足一寸。

短箭卷著凌厲的風勢,勢不可擋,無法避及。就在封寒鈺以為自己必然會受傷之時,一條手臂卻擦著他的胸口,擋住那只斷箭。

噗!

利箭刺破皮膚之聲很是清晰,一瞬間爆發出無盡的潛能,寧小婉順著斷箭沒入手臂的速度沿著封寒鈺的胸口滑到半空,當她的手臂被斷箭刺入的部位剛好超出封寒鈺的身子之身,斷箭的箭頭終于沒過整條手臂,穿透其中,往後飛去,猛地扎在地上,沒入整個泥土中,沒了蹤跡。唯有短箭沒入的泥土之上,殘留的血跡證明了里面埋著一只箭。

一個小小的窟窿打在手臂,瞬間滲出的血染紅了胳膊,也浸染了封寒鈺的衣衫。責備的話再也說不出,心疼和傷痛佔據封寒鈺的心。他側頭看著臉色慘白的寧小婉,心急如焚。

心中升起一股怒氣,恨她為自己受了傷,封寒鈺眼中醞釀著風暴越來越強烈。內息瞬間提升到極致,由體內向外釋放,強大地內勁讓漫天飛來的短箭突然地靜置在半空中,發出嗚嗚的悲鳴之聲,砰的裂為無數碎片。不過轉眼間,漫天的短箭竟然全部化為細碎的碎片,失去所有的力道,無力的自空中飄落。

轟!

巨響傳來,黑煙滾滾。

封寒鈺冷冷地看了眼放出短箭的機關處倒地吐血的三人,甩袖將空中飄浮的碎片朝三人揮去,如千萬的針孔般,帶著凌厲的氣勢,頃刻間次刺穿了三人的身軀。

「我……我想幫你,卻沒想到壞了事,是不是?」背上,寧小婉虛弱的在封寒鈺耳邊說道。從他為了接住她扔過去的發簪,而沒有注意到飛來的短箭之時,寧小婉知道自己犯了大錯。

封寒鈺沒有言語,只是更加仔細的觀察著五道門。

寧小婉的方法是捷徑,可也是最愚蠢的做法。這五道門險境重重,選對了還好。若是選錯了,從那門里竄出來的毒氣、火焰或是別的東西會將一切毀去。選擇的機會只有一次,不是生,就是死!

「不怪你,是我沒將一切說明白。」封寒鈺心中十分惱恨,他怎麼會忘了將這麼重要的事情告訴她?!

沙沙沙。

蠕動之聲沙沙作響,突然暗下來的天空,昭示著危險之物的來臨。封寒鈺隨意的瞟了眼,只見一大群密密麻麻的蠱蟲浩浩蕩蕩而來,血腥之氣終究是將它們引來了,只是封寒鈺沒想到蠱蟲來的會這麼快,來的這麼多。

須臾間,浩浩蕩蕩的蠱蟲就爬滿了每一寸土地上,礙于寧小婉之前在兩人身上灑下的藥粉,圍在三尺之外蠢蠢欲動。用不了多久,這些藥粉就再也不會抵擋住它們。

吭哧吭哧。

啃咬之聲傳來,寧小婉看向發聲處,只見不遠處的三個血肉模糊的人身上爬滿了多如牛毛的蠱蟲。這些蠱蟲一寸寸的啃噬著三人的血肉,鑽入體內,沒過片刻,就化為一灘血水。而那些吃飽喝足的蠱蟲則挺著鼓脹的肚子,悠哉的靠過來。

寧小婉一陣發寒,心中驚恐莫名,抓著封寒鈺衣衫的手慢慢收緊。與此相反,封寒鈺看著同樣被啃噬干淨的三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笑意。再不耽擱,他繼續觀察著金木水火土五門。突然,封寒鈺注意到好像在金門之外有什麼焦黑的東西,靠近了幾分,封寒鈺發現竟然是一些焦灼的蠱蟲。略作思索,封寒鈺心中有了答案。依次往其他四門看去,封寒鈺眼神微動。

與此同時,蠢蠢欲動的蠱蟲終于行動了,它們快速地爬過來,眼楮發亮的盯著鮮活的封寒鈺和寧小婉,對于他們來說,活人的誘惑更大一些。

寧小婉不斷地揮灑著藥粉,震驚的看著它們沒有絲毫停歇的一涌而上,就在打頭陣的蠱蟲距離封寒鈺只有零點零一毫米,寧小婉的心快要跳出來之時,封寒鈺突然大喝一聲,跳起身來,往水門飛去,同時對著余下四門甩出幾枚扣子。當兩人進入水門之時,厚重的石門突然在眨眼間落下,落下的一瞬間,寧小婉注意到封寒鈺甩出的扣子正好落入其他四門之中,剎那間,火焰、毒物等呼嘯而出,燒的蠱蟲們咯吱詐響,哭聲一片。

水門之內,封寒鈺背著寧小婉走過長長的涌道,往光亮之處走去。

踏過最後的洞口,一片豁然開朗之色呈現在兩人面前。靜靜的流淌著的小溪流,蔥郁的綠色,一張白色的石桌,幾張矮腳刻著珍奇異獸的石凳。

封寒鈺將寧小婉放到石桌之上,將其中一張石凳打得粉碎,余下三個亦是如此。一切結束的瞬間,林中正要移動的樹木全都靜止下來。陽光穿透厚厚的雲層,照亮了整個山林。霧氣漸漸散開,暗沉而恐怖的山林頃刻間被溫暖的金黃包圍著,隨處渲染著亮麗的色彩。

封寒鈺替寧小婉仔細的包扎著傷口,一言未發。寧小婉感覺到他的怒氣,亦不做聲。此時的西天掛著色彩斑斕的雲彩,渲染了藍色的天空,橘黃的色彩映照著封寒鈺的側臉,剛毅的臉竟然不可思議的展現著一片柔情,看得寧小婉發愣。甜蜜的喜悅自心底蔓延,如清冽甘甜的靈泉之水,甜潤了她心里的每一個角落。

縱使他不記得她,忘記了他們的愛,他依然會為她擔心,為她氣惱,為她牽動自己的情緒。

「天色將晚,你我明早再出林子!」悶悶的甩出一句話,封寒鈺輕巧的打了個結。

「嗯。」

「我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夫妻!」雖然她在成親的那一天被若歌擄了去,沒有和他真正的拜堂成親,可在她心里,他早已是她的丈夫,相伴一生的人。

寧小婉的臉上掛著甜蜜的笑,快要消失的最後一抹橙色勾勒著她蒼白的臉龐,襯著那抹笑容染上了絕美的妖媚。封寒鈺凝視著她的眼眸,慢慢的湊近她,火熱的心傳到到火熱的唇,印上她的。

熟悉的甘甜之氣從她齒間溢出,封寒鈺閉上眼楮細細品味。這樣的感覺,這樣的情動,這樣的味道,他刻骨銘心。

腦中有什麼快要炸裂開來,一**的痛楚刺痛著他的心,心髒緊縮,封寒鈺吸允著寧小婉口中的甘甜,喜悅和幸福縈繞在心,淡漠了那抹刺痛。

熟悉的過往與腦中展現,兩人的記憶順著交融的芬芳傳達到封寒鈺身體的每一寸地方,喚醒了那些融入了骨髓的記憶。

不懼怕他掐著脖子的倔強和平靜的眼眸,比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還要耀眼迷人的光芒讓他記在心底。

被內勁沖撞的死去活來,隱忍著痛苦,強大的意志叫他心生佩服。

縴縴素手遞來一只白蓮的嫣然淺笑叫他微微心動。

七夕夜的荷花宮燈盈盈而立叫他情動情牽。

夏日飄雪的柔柔淺笑叫他挪不開眼。

決然的轉身叫他撕心裂肺的痛。

瞞著他讓他吃下她血做成的藥丸的苦心,替他掛上相思鈴鐺的溫柔繾綣,擋住破空而來的短箭之時的面不改色……

阿寧,我怎麼會忘了你!

刻骨的相思化為纏綿,封寒鈺愈加狂瘈的奪取著寧小婉口中甘甜,直達悶哼的之聲溢出唇邊,他才放開她,看著她大口的喘氣,心生愛戀和滿足。

「阿寧……」溫柔的呢喃,訴不完的情意,即使就在眼前也還是會想念。

寧小婉瞪大了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她哆嗦著手指勾住他的衣衫,顫抖著嘴唇想要開口,卻又怕只是自己的幻覺。

「阿寧……」擁她入懷,封寒鈺用著最輕柔的話語而她耳邊低喃。

「你,你想起來了嗎?」終于還是忍不住,寧小婉低聲開口,聲細如蚊。

收緊手臂,將她揉進自己的骨子里,封寒鈺卻道︰「以後,無論什麼時候都不要為我受傷,哪怕這會傷到我的性命也不要。」

「寒鈺……」寧小婉的嗓音帶著哭腔,心中止不住的歡喜。他想起她了!知道她是誰。

「阿寧,我更喜歡听你叫我阿鈺!」

另一邊,山林之外,某個女子看著被人擾亂的棋局,唇邊揚起一抹冷艷的笑。

禁林之外,山羊胡子族長心急如焚。

叩叩叩的敲門之聲卻在此時響起,推開門,山羊胡子驚喜的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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