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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吞吞的將白布一圈圈的裹上,封寒鈺將她攔腰橫抱起來。

寧小婉驚呼一聲,雙手驚慌失措的勾著封寒鈺的脖子,「寒鈺,我想出去。」以為他是要將自己安置在床上好好休息,寧小婉焦急的開口,眼眸定定的注視著他。

封寒鈺沒有說話,抱著她就往外面走去。見他動作,寧小婉已然明白他想做什麼。她拉扯著他的衣領,有些難為情的低聲道︰「寒鈺,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你受了傷。」封寒鈺淡淡的甩出一句話。

寧小婉一怔,定定的看著封寒鈺,繼續道︰「你放我下來。」他是固執的人,認定的事就不會改變,而她亦然。寧小婉認真的看著封寒鈺,想著性格相同,同樣固執的他和她,竟然能走到一起,這真的是很神奇的一件事。

話落,封寒鈺竟然松了手,將她放了下來。寧小婉感激的看著他,性格相同的他和她能夠走到今天,必然有著率先低頭的那一方,有時候是她,有時候是他!無論何時,總是會有低頭的一方。放棄自己的固執己見,只為了不傷害所愛之人。

腳尖點地,強烈的痛感由下至上瞬間傳到全身,令寧小婉差點軟倒在地。地面越來越貼近,縴長的手臂輕輕一勾,寧小婉一個不穩被帶入懷中。

「這就是你說的可以自己走?」帶著笑意的嗓音輕聲而來,叫寧小婉羞紅了臉。

急速的喘息著,嘴唇輕抿,寧小婉低著頭,沒有作聲

再次被攔腰抱起,寧小婉緊緊地勾著封寒鈺的脖子,並未再逞強。見她如此乖巧的任由自己抱著,封寒鈺心情大好,臉上浮現深深的笑意,桃花眸眯成一條線,亦沾染了淺淺的笑意。大步走出,寧小婉害怕有人經過,羞赧的往他懷里縮了縮,半個身子埋入他的懷中,與他的胸膛挨得極近。胸前的兩團也壓了上去,但是被其他心思佔據了心神的寧小婉卻沒有注意到,只是緊緊地將自己藏起來,心中想著不要被人看見了才好。

一則,如今她的身份是軍中醫女,不好與他太過親密。二則,她是西越女子,大庭廣眾之下這般做怕是會擔上妖顏魅惑的罪名。不過,她實在是想快點知曉清雪和鳳簫的現狀,如若不然,她會東想西想坐立難安。

隔著衣衫,封寒鈺也能感覺到緊貼著胸膛的兩團柔軟,喉嚨突然有些干渴,封寒鈺咕隆的吐了一大口口水。心神蕩漾,奇異的感覺在心中蔓延。

「寒鈺,快些過去吧。」見他突然的慢了下來,寧小婉悶悶的出聲提醒道。呆的久了,怕是更容易被那些士兵看見。

一個激靈,封寒鈺恍然回神,對著虛空比了個手勢,片刻之後,他才掀開布簾往外走去。心情無比暢快,封寒鈺抱著寧小婉讓她更是貼緊了自己幾分,繞著圈子往清雪所在的營帳走去。若是寧小婉此刻抬起頭來看看四周,她一定會發現四周空無一人。然而,封寒鈺又怎麼會給他發現的機會呢?!

「寒鈺,還沒到嗎?」感覺走了很長時間,寧小婉焦急的詢問。

「將士們在巡視,繞過他們需要些時間。」封寒鈺淡淡的解釋。

寧小婉心中一陣緊張,不再出聲詢問,只盼著兩人不要被發現了才好。她還納悶剛才怎麼感覺封寒鈺好像到處繞圈似的,原來竟是這個原因!

她的心思他明白,所以才會這般的按照她的想法來行事。

寧小婉心中萌生出更多的感動和幸福,為了不給他添麻煩更是又貼近了幾分,低聲道︰「寒鈺,不用太著急的,我只是想確認他們是不是沒事。」

封寒鈺並未答話,寧小婉卻明顯地感覺到他加快了步子。

隔得有些遠的地方,幾個躺著曬太陽的士兵疑惑的看著封寒鈺的背影。

士兵甲拍了拍其他士兵,嚷道︰「哎哎,你們說將軍這是做什麼呢?」

「咦?將軍竟然繞來繞去的,他是要去哪里嗎?」士兵乙觀察了許久,疑惑的開口。

士兵丙模著下巴道︰「將軍深謀遠慮,听說行軍布局之道很是精進,想必是在思考布局之法。」

士兵乙反駁,「你想錯了,將軍就是在走路而已。」

士兵丙翻了個白眼,「走路?你看過誰走路老是繞圈子的,瞧見沒,將軍可是繞著同一個地方三圈了。」

士兵乙話落,士兵甲就臉紅脖子粗的嗷嗷道︰「怎麼沒有這樣的?老子就是一個地方繞三圈,繞來繞去把自己給繞暈了,也真是,現在的路修這麼復雜作甚?不把敵人繞暈了,到時先叫自己人給干掉了。」

士兵乙和士兵丙見士兵甲這麼說,當即反駁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是個路痴啊!」

當封寒鈺繞著同一處地方走到第五圈的時候,士兵甲乙丙目瞪口呆,同時嘆了口氣。原來,他們精通謀略的將軍大人竟然是個路痴。

唉,果然是人無完人啊!

「容若,清雪和鳳簫現在的情況如何?」入了營帳,封寒鈺將寧小婉小心的放好。待容若忙完之後,寧小婉才小聲的詢問著。

「鳳簫體內的毒素被人吸出,並無生命之憂。只是這毒性太強了些,有些被滯留在體內,需要好好清理,半個月後才能動彈。好好調理,身子會恢復的,你不用擔心。」容若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邊解答。

寧小婉看著沉睡的鳳簫,松了口氣。想著被吸出了毒素的鳳簫竟然到現在還昏睡著,替鳳簫吸出了毒素的清雪想必情況會更加危機,思及此,寧小婉心中極為焦慮不安。

「那,清雪的情況呢?」

啪。

容若輕叩住裝著藥的盒子,一臉凝重,「你還記得咬了鳳簫脖子的蛇是何種模樣嗎?」

「記得。」當即,寧小婉向容若描述那條可惡的花斑蟒蛇的形態。

听罷,容若一臉呆滯,聲音顫抖的低喃著,「花斑蟒蛇,竟然是花斑蟒蛇!」

「怎麼了?」將容若如此神情,寧小婉的心涼了半截,同樣顫抖著嗓音問道。

容若並未立刻答話,而是取來筆墨紙硯。

「是這樣嗎?」抓著筆的手還在顫抖,容若將畫指給寧小婉看。

畫上是一只渾身帶著花斑的蟒蛇,鴿蛋大小的綠眸閃著狠毒的光芒,吐著的杏子讓寧小婉想起了花斑蛇猛然向她飛撲來時的害怕。尖利的毒牙,昭示著死亡的陰影,即使只是看著畫,寧小婉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的打著哆嗦。

筆落,墨汁沾染在地。寧小婉的反應已經清楚地告知了容若答案。他的身子倒退了兩步,胸口急速的起伏著。

「容若,清雪她……」

閉上眼楮,容若深深地吸了口氣,再睜眼,眼眸中是深深地無奈,「原先我只是猜測,听你的描述之後依然不敢相信,而將那花斑蛇畫出之後,我才終于確定了。若只是一般的毒蛇,將她救活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然而,這花斑蛇卻不是一般的毒蛇。它是萬蛇之王,毒性最為強烈,原本只是生活在南蠻,卻不知道如何會在這山林間。」

萬蛇之王?終極大BOSS?

寧小婉倒吸一口涼氣,呆滯地看著容若。

「那就沒有解救之法了嗎?」難道清雪就只能這樣不甘的死去?那她燃生出的斗志呢?那她對生的執念和鳳簫的執著又該怎麼辦?一個一心求死的人好不容易有了生了**,想明白了想做什麼,難道最後卻只能悲憤的死去嗎?

好不甘心!

真的好不甘心!

她喚起了清雪生的意志,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去?!

「她會一直昏睡下去,你放心,她死的不會很痛苦,一月過後,就像自然睡著般的永遠睡下去。」

「她只是替鳳簫吸出毒素來,並沒有被花斑蛇直接咬住,怎麼會這麼嚴重?」她覺得很不對勁,照理來說,不該這樣。

「照常理來說確實如此。然而,這萬蛇之王其毒性是其他毒蛇的百余倍,即使不是直接被咬,但若是替被咬者吸出毒素,這些毒素會慢慢的深入此人體內。萬幸的是咬住鳳簫脖子的只是蛇頭,其毒性比之原先弱了許多,可依然是致命的!只不過,這弱了許多的毒素不會立即使人致死罷了!」

這個變態的萬蛇之王,好端端的待在南蠻得了,跑這里來做什麼?也不怕被人扒了蛇皮!寧小婉恨得牙根癢癢。

看著一臉青黑的清雪,寧小婉打定了主意。

「容若,清雪的毒可以解,只要弄到花斑蛇的血清,給她服下之後,她體內的毒素自然能解。」清雪之所以依然中毒不醒,不過是體內的抗體沒有戰勝抗原,才會出現中毒的癥狀。花斑蛇的血清是一種抗體,若是提取了花斑蛇的血清直接讓她服下,自然會更加容易的消滅抗原。

思及此,寧小婉眼眸晶亮,心中的郁悶之情也紓解開來。

血清?容若呆楞的看著寧小婉,不明白她這是何意?

「容若,這花斑蛇如何才能抓住它?」花斑蛇移動速度極快,而且極為變態,被斬下了蛇頭竟然還可以活動,實在是變態至極。她可得好好地問清楚了再行動。

「你瘋了嗎?」容若驚呼。

容若此話一說出口,一個刀眼就刺了過來。

寧小婉卻不解釋,只是眼神定定的看著容若,「現在和你解釋也說不清楚,你只需告訴我如何抓住這花斑蛇就好。」

「好。」容若久久的注視著寧小婉,良久終于點頭應道。

「你可記住了,這花斑蛇……」容若將書中所記下的要點一一說給寧小婉听,一旁的封寒鈺也很認真的記下。

這花斑蛇既然能出現在這山林間,雖死去了不少,可剩下的應該還是有的。當天,封寒鈺就命手下將士成群結隊的去山林間尋找花斑蛇。

一日後,將士們回稟,此地未發現花斑蛇。

無奈之下,封寒鈺只好和寧小婉去萬蛇之王最初的棲息地——南蠻尋找。將軍務交給魁英、文欽、李童三人打理,不日,封寒鈺便和寧小婉啟程去了南蠻。

敗北的東夷人棲息之所,南宮桓看著暗人送來的書信,眼中閃過嗜血的陰狠之光。本來這花斑蛇會來到此處,是他讓蛇女引過來,用來鏟除西越百軍。卻沒想到,封寒鈺竟然命人撒了特殊的藥粉在這山林間,害的萬蛇之王不敢靠近。

派姜武偷襲他是有考究的,若是寧小婉能被他們抓回來自然是好的,若是她抵死不願,那麼,她的生死就听天由命吧。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為她牽惹心神。

然而,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封寒鈺,更不會讓那兩人幸福的活著。

這趟南蠻之行,他會好好的招待他們。

茂盛的樹林,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盤根錯節,極為交錯。各種各樣的小蟲子遍布樹林中,悠然的爬了爬去,吐著各種毒液。

寧小婉和封寒鈺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周圍的動向,神經高度緊張。為了不浪費時間,兩人挑了一條入南蠻的近道。若是走平常的道路,從涼州去往南蠻卻要月余,到那時,清雪早就沒了命。走近道,雖然危險了些,卻只用十日就能進入南蠻。

臨行之時,容若給了他們一些防身的藥物,有了這個,不少毒蟲和野獸倒也不敢靠近他們三分,一路走來,兩人倒也是有驚無險。

「累了嗎?」

封寒鈺關切的看著寧小婉,替她拭去額上細密的汗珠。南蠻甚為炎熱,在涼州之時還是初春,可越接近南蠻,這天氣就越來越熱,好像一下子到了夏天似的。

兩人做的還是初春的打扮,帶的衣服也是春天穿的,有些厚了,每走三步就汗流浹背,汗漬濕了衣衫,黏在身上,叫人難受的緊。

還好入了這參天古樹的林子,比在外面之時好受了些,可待得久了,依然熱得讓人受不住。寧小婉和封寒鈺是在第六日進入了這個林子,遍地大樹,並沒有湖水,濕粘的汗漬黏在身上,叫兩人都不好受。隱隱約約的,寧小婉都能聞到自己身上散發著一股子汗臭味,反觀封寒鈺,雖也如她一般流了汗,濕了衣衫,卻渾身散發著好聞的蓮花之香。

「寒鈺,你帶了香粉嗎?也給我用用。」在四處撒了些藥粉,寧小婉倚著一棵樹座了下來,嫌惡的嗅了嗅身上的味道,她眼巴巴的注視著封寒鈺。

誰想封寒鈺卻是愣住了,疑惑道︰「什麼香粉?」

「你不是涂了香粉嗎?要不然身上哪里會有一股蓮花香?」

封寒鈺皺了皺眉,輕輕地嗅了嗅,「阿寧,你是不是弄錯了?」

弄錯了?怎麼可能!

湊近了些,寧小婉拉低了封寒鈺的身子,馥郁的蓮花之香更為濃烈。「有的呀,寒鈺,你自己聞不到嗎?」

話落,封寒鈺身軀微微一愣。

「難道這是體香?」寧小婉眼眸晶亮,體香一般來說本人是嗅不到的。想不到封寒鈺竟然會帶有體香,而且還是很好聞的蓮花之香!

這時,一道青煙不著痕跡的蔓延了過來。神色恍然的封寒鈺和興奮中的寧小婉都沒有注意到,腦袋突然的有些暈眩,當兩人察覺到不對勁時,為時已晚!

「小姐,你快醒醒。」耳邊有一個焦急的聲音,寧小婉慢慢的睜開了眼楮,一張放大的臉赫然在正上方定定的看著她,寧小婉沒想到會突然的冒一個人出來,心中不由得一驚。

片刻後才反應過來那是若歌。

若歌見寧小婉如此反應,心中黯然無比。正傷神間卻突然听到她說︰

「若歌,你怎麼會在這里?」

失落的心瞬間消失,若歌歡喜的看著寧小婉道︰「小姐,自那次與你在東夷分別之後,若歌擺月兌了那些追兵,很早以前就回到了南蠻,現在和爹娘住在一起。有勞小姐尋來的那些藥了,若歌定當銘記于心。」

寧小婉環顧四周,淡淡的听著。看了一圈之後,她卻突然發現封寒鈺並不在這里。心中有些慌亂,想起兩人莫名的暈倒,寧小婉抓著若歌的衣袖焦急地詢問道︰「若歌,寒鈺呢?你看到他了嗎?」

若歌搖了搖頭,「小姐,若歌在樹林見到你之時,只有你一個人躺在那里,並沒有見到王爺。他也和你一起來了嗎?」

寧小婉的心沉到了谷底,拉著若歌的手無力的滑落。

封寒鈺不見了。

腦海中,這六個字眼不斷地盤旋。

是誰抓住了他?他們有什麼目的?眼下,不止要尋到花斑蛇,提取血清,更要尋找封寒鈺。

若歌見寧小婉神色慌張的模樣,忍不住開口問道︰「小姐,出了何事?來南蠻是不是有事?若歌生在南蠻,對這里也算了解,有用得上若歌的地方小姐盡管開口。」

------題外話------

奮起了奮起了,年華會好好加油的啦!

感謝一直支持年華的親親,麼麼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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