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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家小院里。

鳳簫躺在床上,依然呆呆的看著羅剎,不,或許現在該稱之為封寒鈺。鳳簫的心,波濤洶涌般起伏,想不到,離小王爺就是宮主,宮主就是離小王爺。

那樣個性迥然的兩個人,竟然會是同一個人?!

一個憨厚痴傻,一個冷漠絕情。

還是說,那個痴傻的小王爺一直是虛幻的偽裝,真正的他只是宮主,只是羅剎!

羅剎宮主早年便成名江湖,才華卓絕,武功高強,端的是武林第一奇人,只因他白天黑衣都帶著一張銀質鬼面,無人識得其真容,他給人的感覺永遠都是神秘的。

可是,他為何要扮作容若?又為何要接近主子?

「宮主,你接近主子是有目的的嗎?」盡管心中對羅剎的懼意還未消散,鳳簫將最重要的問題問出來,如果他目的不純,別有心機的接近主子,他就是死也要守住主子,決不讓她受到半分傷害。

羅剎,不,應該叫他封寒鈺,他冷漠的掃了眼鳳簫,那冷漠的雙眸中帶著令人窒息的煞氣,鳳簫已經受了傷,哪里還能抵擋住這般的氣勢,他險些就要暈了過去,可依然咬著牙挺了過去。

「我做事,從來不需要向誰解釋。」良久,封寒鈺淡漠的說出一句話。

鳳簫全身都濕了,但他卻回之封寒鈺同樣的冷光,他會守著主子,絕不給任何人傷了她的機會,即使那個人是宮主!

夜已經很深了,封寒鈺悄無聲息的來到大皇子府,閃進了寧小婉的住處,深深地凝視著她的睡顏。在她光潔的額頭印上深情地一吻。

阿寧,我們已經分開太久了。夫子以前上課時說,一日不見,如三月兮,尋找你的這段時光,對于我就像過了一生那樣長。

等你做好了想做的事,我就來接你。

阿寧,我們不會分開太久了!

好似有感覺般,寧小婉的唇角微微上揚。封寒鈺久久的凝視著她熟睡的容顏,直到天亮了才離開。

太陽出來了,散發出萬丈光芒,黑夜和薄霧都沒了蹤影。

寧小婉睜開雙眸,昨夜,她夢到封寒鈺了,他哭泣著吻上她的臉頰,說︰「阿寧,我好想你。」封寒鈺,你還好嗎?是不是已經分不出我了呢?那個替身,是不是完全取代了我?

「如夫人,您起床了嗎?」有人叩門,聲音熟悉而久遠。

梅香……不,她是若歌。

寧小婉垂下眼眸,輕聲道︰「進來。」

若歌推開門,端著臉盆進了來,擰干了手帕讓寧小婉擦臉,替她換了新的衣裳,梳著好看的發髻,就像她曾經無數次做過的那般,熟練而輕柔。

「若歌,你是南宮桓的人,對嗎?」還是按捺不住了,寧小婉淡淡的問出一句話。

若歌怔了怔,半響才答道︰「小姐還是那般聰慧。」若歌的心有些痛,現在的寧小婉對待她恢復了最初的淡漠,她不會發火,是徹底的不想理會她了吧。因為從心上移了出去,所以,她只是個陌生人。

寧小婉沒有再說什麼,也沒有探究若歌明明是南蠻族人為什麼會效忠身為東夷大皇子的南宮桓,她背叛了她,她也沒有必要再擔憂那麼多。

院子里,楓葉好似更紅了幾分。寧小婉來到小湖邊,平靜的看著波光凌凌的湖水。

「若歌,我想見見南宮桓。」有些事,不容拖沓。

若歌退了下去,不一會兒,身後傳來沙沙的響動,寧小婉轉頭,南宮桓正踩著大片的樹葉,一步步的走過來。

「找我有事嗎?」南宮桓開口,眼里早已沒了昨夜的嗜血,卻有著淡淡的喜悅。

「南宮桓,你懂什麼是愛嗎?」那樣輕易的就可以拋開對錦夫人的愛,他真的明白什麼是愛嗎?

「那你呢?」南宮桓斜睨著她,挑釁的問,「你對那個傻子的感情,那是愛嗎?」

此時,某個屋檐下,突然響起了捏緊拳頭的聲音。

是愛嗎?寧小婉思索。

這段時間,她很想他,夜里會夢到他。時不時的擔心他會移情別戀,擔心他是不是如她一般的想著她,難熬的時光里一遍遍的回憶著和他相處的時光,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的夜里,她會一次次的想起他一遍遍的捧著水月亮給她。

寧小婉嘴角蘊開了一抹笑,這笑比出水芙蓉還要清麗,比雪山蓮花還要動人,比冬夜白雪還要純真,比最亮的星星還要璀璨。

她朱唇輕啟,「我愛他。」

想著他,念著他,擔心他,也會因為他喜歡了別人而惱恨他,如果這都不是愛,那什麼才叫愛呢?

寧小婉笑容燦爛,南宮桓看著這樣的笑容卻一陣陣抽痛著,她的笑,不是為他。她愛的人,也不是他。

某個屋檐下,一個大大的笑容盛開了,如舌尖的冰花,轉眼即逝,卻動人心魄。

「你知道為什麼院子里的楓葉我都不再讓人打掃了嗎?」南宮桓轉過身子,踩著層層楓葉,踩得它咯吱作響,發出響聲來。

「你說過,你最喜歡听踩楓葉的聲音,這聲音很美。你說,你要永遠永遠的踩著楓葉,听著美妙的聲音。」南宮桓的聲音帶著懷念,帶著無限的向往和眷戀。

他撿起了一片紅楓,專注的看著它,嘴里低喃著,「你說,你喜歡收集楓葉,它們是開在秋天的赤色紅蓮,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也要再一次震撼。」

南宮桓彎下腰,撿起一片又一片的楓葉,撿的專注而認真,像極了盯著水中白蓮的封寒鈺,看得寧小婉一陣恍惚。

「南宮桓,騙了你我很抱歉,可你沒有給我選擇!」良久,寧小婉沉聲道。

南宮桓捏著楓葉的手松了,是呀,他也沒想到呢,一場因為無聊而驗證預言的騙局,賠進去的會是他的心!

「南宮桓,你並不愛我。你愛的只是才華,只是聰慧,只是特別,還有你的嫉妒心和自尊心。倘若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你絕對不會喜歡我。所以,你愛的不是我。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放我離開,也放了你自己呢?」

南宮桓的喉嚨突然有些發堵,他想反駁,卻發現自己無法出聲。不是的,他不是因為這才喜歡她,他想解釋,可是他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一片楓葉從南宮桓手中溜走,突然而快速地讓他無法抓住,就像寧小婉一般。

寧小婉,或許你說對了。可是,我就是喜歡你,無論如何,我不會放手,也不會放你離開。你不是討厭我嗎?那好,我離得遠遠的,在不讓你看到的角落偷偷看著你就好,只要你在我的視線中,怎樣都好!

「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你了。」南宮桓說完這話,急切而匆忙地走了,速度快的沒讓寧小婉反應過來。

她看著南宮桓遠走的背影,長長的嘆了口氣。

一旁的若歌靜靜的看著寧小婉無奈的側臉,不由得捏緊了手指,眼眸越來越清明,她知道怎麼做了!

嘩嘩的風,旋轉的楓葉,蕩漾的湖水,迷離的眼。如果她無論用什麼辦法都無法說服南宮桓,那麼,就讓她離開他的視線吧。

時間,或許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小姐,這是府里的地形圖。」三天後的一個夜晚,若歌突然闖進了寧小婉屋里。

良久,寧小婉只是看著手中的書,好像不曾注意到房里多了一個人。

「小姐,若歌知道不值得你信任,」若歌的聲音很哀傷,「可是,小姐,若歌真的希望你能開心的活著,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將地形圖放在桌上,若歌轉身就走。

「為什麼?」寧小婉拉住她的衣服下擺,若歌僵住了步伐。

為什麼?因為小姐的笑容很溫暖,因為那樣的溫暖是她的支撐,因為她想要再次見到那樣的笑。

她想為自己活一次,遵從自己的心,做一件她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即使,這是以生命為代價!

「就當是若歌的愧疚吧。」她喃喃低語,寧小婉微怔,抓著她衣服的手松開了,若歌便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燭火搖曳,火光明明滅滅。寧小婉緩緩地打開地形圖,是真的!大皇子府的地形圖,那次去南宮桓書房,她也一並記了來。

黑暗的房間里,依稀可見一個人影。若歌曲腿坐在床上,雙手抱著膝蓋,下巴放在上面。她回憶著和寧小婉相處的點點滴滴,嘴角始終掛著甜甜的笑意。

在櫻花盛放的時節,在白蓮搖曳的夏季,在日暮黃昏的樹林,在茉莉飄飛的「夏雪」……她會永遠的記得寧小婉唇邊的笑意,永遠都不曾消退的笑意,如朝霞裝扮了藍天,如荷花絢麗了盛夏,如楓葉染紅了深秋,是她生命中最溫暖的陽光。

她沉浸在美好的溫暖中,沒有注意到有人推門走了進來。

「若歌!」柔軟的嗓音一如很多次那般,若歌的心跳停了半拍。有多久,她沒再從她口中听到這般醉人的呼喊;有多久,她沒有這般的悸動過。

「和我一起離開吧。」寧小婉看著她,慢慢的走了過來。終究,她還是沒有想象中的那般絕情。若歌只是一個決然而心碎的表情就讓她起了惻隱之心,畢竟是相處了這麼久的姐妹呀。縱使再也不會將她留在身邊,她也希望能看到她幸福!

那一段她陪伴著她的溫暖時光,真的很重要!

若歌的眼眸亮若星辰,閃動著璀璨之光,然而,那光芒只是曇花一現,很快的黯淡下來。她可以離開嗎?

不可以!

若歌痛苦地搖著頭,只要她的親人還在大皇子手上,她就永遠都無法離開,一輩子听他擺布。她是南蠻族人,可她也是東夷之人。

她的娘親生于南蠻,可卻愛上了身為東夷文臣的爹爹。爹爹身子弱,後來更是因為一場大病險些喪了命。爹爹的命保下來了,可是身子骨卻大不如前,全靠著大皇子命人找來的奇藥續命。

大皇子唯一的條件就是要她潛入西越,找到南蠻前任聖女所產下的女孩,並且隨侍其後听他吩咐。這麼多年來,她守在小姐身邊,大皇子也從未找過她,那個時候的她還慶幸大皇子大概是忘了她了。

她跟在小姐身後,看著她心中明明愛著大人,卻總是說一些氣惱的話來,那個時候她很心急。當小姐終于和大人冰釋前嫌,再無隔閡時,她也很開心。當小姐說要和離小王爺成婚時,她雖然有些可惜,但看著小姐眼中從未有過的溫柔繾綣,她妥協了。

本以為,平凡而溫馨的日子會一直過下去,她可以跟在小姐身邊,看著她每天開心地笑,看著她成婚生子,看著她幸福而快樂的度過一生。

然而,就在小姐成婚的前一天,大皇子派人找上了她,遞給她一張紙條,要她照著紙條上的去做,之後會派一個人過來協助她。

她不想接,可是,她的爹爹該怎麼辦呢?還有娘親,娘親那麼愛爹爹,為了他不惜背叛了族人與外人通婚,如果爹爹死了,娘親也……

她不想背叛小姐,不想背叛那麼溫暖,那麼堅強,可是眼眸中總是閃過滄桑和破碎的小姐。她知道,一旦背叛,她就再也無法回到小姐身邊。

小姐眼中的溫暖不再屬于她,留給她的只會是厭惡、痛恨、後悔。

可是,她別無選擇!

小姐,若歌很喜歡很喜歡你,但是若歌背叛了你,不值得原諒。所以,不要再管若歌,也不要被從前所束縛。因為,就連若歌也分不清,那些衷心、那些喜歡、那些關心,是不是若歌的真心!

若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若歌說要永遠的陪在你身邊,這句話,是真的。可是,若歌無法兌現了。

「小姐,明天是天狗食日,大皇子明日入宮不在府里,你在那個時候離開,是最好的時機。」

若歌的聲音很淡,淡的讓她感覺不到任何氣息,好似她隨時都會死去一般。寧小婉心中涌起一股恐慌,她抓住若歌的手,定定的看著她,「若歌,或許我是怨你的,可是,我從來沒有恨過你!」

那些擔憂,那些關心,那些熱誠,她感受得到。

「小姐,若歌不能離開,也無法離開……」長長的沉默之後,若歌嘆道。

朦朧的月光突然灑了進來,若歌滿是傷痛和不舍的眼眸深深地印在寧小婉心中。

「若歌!」寧小婉突然大了嗓音,聲音中帶著某一種莫明的驚恐,叫若歌猛然抬起頭來。然後,她的眼眸呆呆的注視著一個圓環,再也無法移開。

一盞茶後,寧小婉有些疲倦的倚在床邊,她看著仍然處在呆滯中,眼角卻流下一滴淚來的若歌,心中一片澄明。

她終于知道了若歌背叛的原因,她會效忠大皇子,無非是因為可以給她父親續命的奇藥,只有南宮桓才能找到。

她是個善良的女子,是個孝順的女兒。

寧小婉長長的嘆了口氣,她會帶若歌離開,連帶她的父母一起,就當是回報她與她一起度過的溫馨時光。

天狗食日,古人最為恐慌的天象之一,在人心最脆弱的時候,她的催眠可以發揮更強大的力量。明天,確實是個好時機。

微涼的風,卷起一陣楓葉。寧小婉注意著周圍的動靜,當鬧哄哄的嗓音一片又一片的傳來時,她唇上染了一抹笑意。

是時候了。

與若歌相視一眼,兩人心照不宣。昨日後半夜,寧小婉將一切都與若歌說了個明白。

「天哪,不好了。」

「難道將有大禍降臨?」

「……」

眾人七嘴八舌,神色驚恐,拿著鍋碗瓢盆使勁敲打,再也沒有比太陽被吃掉更可怕的事情了。

「諸位,你們快些閉上眼楮……」一個溫柔的嗓音突然鑽進了耳朵里,這聲音帶著安撫和魔力,驅散了眾人心中的恐懼。

若歌捂著耳朵看著漸漸倒下去的眾人,對寧小婉的能力更是佩服萬分。小姐不愧是小姐,只是……若歌崇拜的眼眸黯淡了下來,她再也無法留在小姐身邊,今日一別,便是永生!

「若歌,快走。」寧小婉見她目光有些呆滯,還以為她也被催眠進去了,于是大聲喊道。

若歌回過神,趕忙走到她身邊。

繞過蜿蜒而錯雜的回廊,走過十幾個大同小異的院子,兩人最終來到了前院假山。若不是兩人拿著地圖,只怕早就繞暈了。大皇子府很大,院落繁多,而且看起來都是大同小異,沒什麼明顯的區分,稍不注意就會走錯道。

假山後有一條密道,通往城外,穿過這里就能離開大皇子府。

若歌和寧小婉兩人仔細的看著假山,尋找著盡入口處的機關。這時,寧小婉的手觸踫到一陣細微的突起,她停了下來,仔細的看著那處,按了按,轟轟隆隆的聲音傳來,假山分為兩半。一個拱門呈現出來。

若歌听到響聲早就停了下來,看著拱門一陣欣喜。

找到了。

若歌上前,與寧小婉一起尋找著拱門的開口之處,然而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任何機關。

「小姐,這處拱門沒有開口機關,估計只能用內力來推開。」若歌說出心中猜想。

寧小婉有些氣惱,不是說古代的暗門什麼的都有機關嗎?怎麼非得用蠻力,這種笨到家的方法才能開門!

內力嗎?

寧小婉試著運了運氣,將體內殘存的很少感覺到的內力凝聚起來。

半響過去了——

沒有!她的體內竟然一絲內力也沒有了,仿佛石沉大海般的一無所覺。

此時,天空突然迸發出萬丈光芒,刺得寧小婉和若歌眼楮生疼。這抹刺痛只是一瞬,很快地就消失了。寧小婉抬頭,火紅的太陽已經出來了,它噴薄的火焰張揚而狂肆,散發著源源不斷的能量。

時間不多了!

可以的,她一定可以。寧小婉閉上了眼楮,凝神靜氣,將鳳簫教給她的口訣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一絲微弱的氣息自丹田處上涌,寧小婉心中一喜!還要再加把勁。

「寧小婉,你竟敢騙我!」突來的爆喝將寧小婉好不容易提上來的氣給沖散了,就像破了洞的氣球,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也尋不到蹤跡。

他,竟然回來的這麼快!

南宮桓看著分成兩半的假山,站在拱門前的寧小婉,什麼都明白了。

「若歌,你好大的膽子!」

南宮桓狠戾的眼眸射向若歌,寧小婉感覺到她的身子顫了顫。

不用怕,寧小婉用眼神安慰著若歌!若歌點了點頭,穩下心神,可身子還是忍不住發顫,南宮桓嗜殺她是知道的。

「南宮桓,我回來並不是代表一直留在這里。」寧小婉上前一步,冷漠地看著他。

南宮桓氣得渾身發抖,他看著一臉冷漠的寧小婉,心中掀起了滔天的怒意。「你若是敢離開,我就叫府里的所有人給你陪葬。」

寧小婉心驚,更是冷漠的看著他。人命,在他眼中就這般不值錢嗎?

南宮桓看著神色有了變化的寧小婉,心中有些得意,寧小婉,只要你同情在乎這些人,你就絕從這里逃開。

南宮桓涼薄的嘴唇微微上揚,他的臉上帶著寧小婉討厭的得意和志得意滿。

「嗤,隨便你!」

南宮桓臉上的笑僵住了,他瞪大了雙眸死死地盯著寧小婉,想要從她漠然的臉上看出強裝和不忍。可是,他失望了,她臉上的漠然很冷,就像一塊冰,沒有絲毫溫度。寧小婉,你的確是心狠的人。

「哈哈,」南宮桓突然放聲大笑,眼中是嗜殺的紅光,「寧小婉,你越來越深得我意了。」

若歌擔憂的看著寧小婉,只有她知道寧小婉此刻掩藏在寬大衣袖下的拳頭握得死緊。

寧小婉咬著牙,努力不讓自己的起伏看起來太明顯。南宮桓要殺的人,與她無關,她會同情他們,不過是出于對生命的同情,就算南宮桓真的將他們都殺了,他們也找不到她頭上來。南宮桓想用這個來要挾自己,絕對不可能。

她不是聖母,不是救世的耶穌,與她無關的人,她沒有必要犧牲自己!幫助別人,是要在自己的生命和自由不受限制的情況下才有可能。

她的生命和自由,尚且需要她自己來守護和爭取。所以,她無能為力!

「這樣,」南宮桓繼續說道,「我就更不可能放你離開。」他比了個手勢,像西山打獵那天一般,一群黑衣人閃了出來。

「對于背叛者,殺!」南宮桓話落,一個黑衣人就沖若歌飛來。寧小婉驚駭,卻見那黑衣人好似一個木偶般的動作慢了下來,下一秒,黑衣人竟然轉身沖南宮桓砍去。

寧小婉看向若歌,只見她手里正拿著一個竹筒,里面無數的蟲子正爬出來,以駭人的速度往那群黑衣人身上飛去。

蠱術!南蠻蠱術!寧小婉哈哈大笑起來,她怎麼還以為若歌是那個什麼都不懂,只會偷偷抹眼淚的小丫頭?!

南宮桓,看你如何擋住我們的離開路。

有了這蠱蟲,即使不從暗道走,南宮桓也攔不住她們!

噗!一抹熱液突然噴出,寧小婉的臉上還保持著笑容,眼眸卻驀地瞪大。她的身子動不了,眼睜睜地看著若歌捧著心口軟倒在地,嘴里吐著大口大口的血來。

「哼,南蠻蠱術極為歹毒,使用過多必遭反噬,你還真是衷心。」南宮桓將那被蠱蟲控制住的黑衣人殺了,無數的蠱蟲墜落在地,瞬間化為一灘血水。他看著軟倒的若歌,嘲諷著說道。

「若歌,你快把蠱蟲收起來。」寧小婉奔至她身邊,慌亂的收起她的竹筒。若歌施蠱就和她催眠一般,也需要交換的東西。她以精神損傷為代價,若歌則以性命為代價。

寧小婉正要將那竹筒扔到一邊,若歌卻拉住了她的手,虛弱的道︰「小姐,若歌沒事的。」

「不用這個,我也能帶你離開這里。」寧小婉發狠的將那竹筒扔的遠遠的。她站起身,從懷里拿出一樣東西,對著南宮桓,她的眼眸定定的看著他,傾注了所有的精神。

南宮桓心中冷笑,寧小婉,你以為經過了上次,我還會被你用攝魂之術制住?可是他的眼眸卻緊緊地看著她的眼,此刻她的眸子里只映著他的模樣,好似他是她心尖上的人,南宮桓沉醉在這樣的雙眸中。

「你會讓我離開。」她輕聲的說,就像情人間的呢喃。

時間靜止了。

當寧小婉虛軟的跌倒在地時,南宮桓已經雙眼迷離了,她將地上的若歌扶了起來,兩人顫微微地向前走。

「寧小婉,你以為你逃得了?」

南宮桓的聲音?寧小婉抬頭,那個得意的看著她的人,不正是南宮桓?

他一步步的走過來,走得不急不慢,嘴角噙著笑,仿佛她就是囊中之物般。寧小婉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她知道,這一次南宮桓一定不會像以前那般輕易地饒過她。而她,再也不會遇到比這更好的機會了。

南宮桓看著寧小婉發白的臉,心中十分得意。他就是要讓她知道,她想離開,簡直是痴人說夢。

南宮桓伸出手,再有一寸,他就可以抓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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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背書背的我天昏地暗,好煩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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