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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被當成刺客砍

冰涼的吻落滿全身。她放棄了掙扎,任由他發泄著心中的怒氣。他的絕望讓她心疼,亦讓她絕望。如此一來,他們真的回不去了。

捆綁著的便不是愛情。經歷這麼多事,也許他們之間早已丟失了什麼,只剩下一些淡淡的感覺。

腦中閃過宣曄溫柔的笑容,一幕一幕的,憂傷和甜蜜並存。

她疑惑的看著她︰「娘娘?」

「是呢,我也覺得自己很過分,老是讓宣曄哥哥你生氣。」

「傾泠,我還想問問你。這麼晚了,你又在這里做什麼?」

「住手。」

她臉色一沉,一把推開他,朝屏風那邊跑。宣晨急忙拉住她,看著她,平靜的開口︰「皇兄不想見你。」

她的腳步突然頓住了。去看他,她也想去看他,她心中也擔憂他。可是,她不敢看他憂傷的眸子。

「既然決定離開了,又何必在我面前表現出你的擔憂和不舍?」

急促激烈的咳嗽聲又傳出來,她猛的掙月兌開宣晨的手,疾步往屏風後面跑。

她輕啟腳步,緩緩的朝床榻走。

「怎麼了?」宣晨停下腳步,皺眉看著她,「傾泠,你難道不擔心皇兄麼,連去看他一眼都不願意。」

許久都沒有听到他的聲音,她疑惑的抬起頭,看見他定定的盯著自己。幽深的眼眸中看不清情緒。半響,他的聲音隱隱有些怒意︰「你說一次就夠了,我真是討厭你在我面前總把弟弟掛在嘴邊。」

他皺了皺眉頭,看著她,聲音有些無力︰「傾泠,你真的很過分。」

他淡淡的笑了笑,憂傷在他臉上彰顯無遺︰「如果我說……是為了讓你同情我而留在我身邊,你信嗎?」

蕭傾泠心中一驚,全身止不住的顫抖。那晚,是他發怒的那一晚麼,原來他生病是因為她。轉眼看向屏風,她似乎能透過屏風看見他虛弱的躺在床上。讓人心疼。

「娘娘不用擔心……我很快便會離開,以後再也不會讓他這樣難過。」

「本王得皇上急召,深夜入宮,你們還敢阻攔?」

不想宣晨掩嘴一笑道︰「若不是你胡亂的向我的馬車奔來,他們置于將你當成刺客麼?」

透過迷蒙的眼楮,她看見他的臉上掛著讓人心碎的笑容,心碎的是那絲笑容里濃濃的憂傷。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變成這樣。如果她沒有去東臨,她真的願意將自己交給他,那個完完整整的自己才配得上他。

唉,說來說去,還是她不對。這下好,完全沒話頂了。

「你這樣,我會放不開手的。」

她迅速的從他手中抽出手,垂首看著腳尖,低聲道︰「就算我和宣曄不能在一起,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宣晨,你永遠都是我的弟弟,你明白麼?」

「不……我要看著你好起來。」zVXC。

她猛然站起身,身形搖晃。

回首深深的望了一眼內殿,壓下心中所有的不舍,她抬起腳步緩緩的向前走。

難不成她真的要去找宣曄要出宮的令牌。可是想起那晚,他那憂傷絕望的眼神,她便心痛得麻木。她不敢去見他,更別說跟他要令牌。

她坐到床沿,握著他的手,輕聲道︰「我來看看你。」

「那你告訴我,剛剛你為什麼要沖向我的馬車?」

「今日,高燒終于退了下去。只是現在還沒有醒。」趙雪語輕聲說道,聲音里含著濃濃的疲憊。

「你還想逃避麼?」趙雪語定定的看著她,眼神犀利。

蕭傾泠怔了怔,將手縮回來,但另一只手仍是緊緊的握著他的手。

「好。」他輕輕的應了一聲,抬起輕微的腳步聲向屏風內走去。

她心下更是疑惑,這麼晚了,宣曄召見宣晨做什麼。

起身在他額上印了一吻,似蜻蜓點水。她轉身離去,心如刀割。宣曄變成這樣都是她的錯,在處理感情上,她總是那樣的猶豫不決,拖泥帶水。宣曄說得對,既然要離開了,就干脆點。短暫的溫暖只會傷他更深。

半響,她轉移話題道︰「你還沒告訴我,你今晚進宮是來干什麼的?」

突然一陣咕嚕聲由遠及近。她聞聲望去。只見一輛馬車緩緩的向宮門駛來。

馬車被守門的侍衛攔了下來。燈火朦朧下,她看見車簾掀開,宣晨俊逸的臉探出車窗。

「你現在若不走,恐怕一輩子都走不了了……我只放這一次手。」

「是,王爺息怒。放行。」

「夠了,閉嘴。」他憤怒的拍向車壁,還好力道並沒有多大,車壁沒有像那晚的桌子一樣裂開。

宣晨擔心她出事,只得默默的跟著她。

「可是,我算什麼啊?在他心中,我終是比不上你分毫。」她憂傷的說著,「那日,他高燒不退,我心惶恐。然他迷糊中,口口聲聲喚的都是你的名字——傾泠。當他終于清醒片刻,急著說的第一件事,便是不要將他生病的消息告訴你。」

他曾說過……

趙雪語從屏風後面走出來,看著宣晨,疲憊的笑道︰「宣晨,你來了。」當她看到宣晨身後的蕭傾泠,臉色變了變。

他的臉色蒼白得讓人心疼,烏黑的長發與蒼白的臉形成強烈的對比,刺痛了她的眼。本是清瘦的手腕,如今看來,更加的消瘦。

他笑了笑,心中明了,即使擔憂他又如何,即使不舍又如何,她終是會離開,她心中的決定沒有人能改變得了。

一聲厲喝,所有的侍衛頓時放下手中的刀一動不動。她轉身看過去,見宣晨站在馬車上看著她,陰暗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一陣沉默,她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

「呵呵……」他淡淡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不會相信。」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能影響皇上情緒的人,這天下恐怕也只有你一人。」

「沒事。」宣晨淡淡的應了一句。話音剛落,屏風那邊便傳來一陣急促的咳嗽聲,似乎想極力的壓抑著什麼。

趙雪語看了一眼蕭傾泠,平靜的開口︰「那晚,皇上不知為何,將冰寒的井水一桶一桶的澆到自己的身上。不管是我還是下人,凡是去阻止他的人,都被他怒斥開了。第二日早上,他就病倒了。」再讀讀小說閱讀網

未避免他再次發脾氣,她識相的將手覆上。跳下馬車,她抬頭一看。涵陽宮三個大字在月光的照耀下,散發著朦朧的光輝。

「為什麼?」她瞪大的雙眼頓時模糊了視線。

「走……」宣晨突然拉著她直往馬車奔去。

心里疑惑著,她從陰影處跑出來,直沖向馬車。

「不,我很擔心他。」她急道。

她渾身一震,訝異的看著他。她從來都沒有想過,十九歲的宣晨會說出這樣的話。似乎看得比誰都要透徹。

「宣晨,他沒事吧?」她焦急的問道。

蕭傾泠欲跟著他進去,不料趙雪語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去看看皇兄。」

那些都是曾經,或許最可怕的便是時間。時間將他們的距離越拉越遠,遠得再也無法握住對方的手。只余下一些無奈和絕望。

「不會的……」她急忙開口,「他的身旁還有你,有你陪著他,他還是會好好的生活下去,他不會孤獨。」

宣晨始終在殿外等著她,見她出來,急忙迎上去︰「傾泠,你和皇兄沒事吧,皇兄還是要讓你離開麼?」

頓時,一聲驚呼,幾把刀向她砍來。她大驚,急忙後退。心里汗顏,咋看都不看清楚,就將她當成刺客。還問都不問,就操起刀來砍人,這些人也未免太小心翼翼了吧。同時為自己的魯莽後悔,要是這樣被砍死了,還真是劃不來。

她詫詫的笑了笑,道︰「宣晨,這麼晚了,你怎麼往宮里跑啊?」

這日,月上中梢。她又像只鬼一樣,在宮門附近蕩來蕩去。宮門口同平常一樣,戒備森嚴。看來她想溜出去,恐怕比登天還難。

半響,他臉色一沉,抬手將她的手撥開。

「為什麼?」趙雪語莫名的笑了笑,笑意嘲諷,「說你不明白,你還真是不明白。他這樣做,無非是不想讓你擔心。我還真應了他的要求,將他生病的消息封/鎖得死死的。」

她不知何時已淚流滿面。埋首在她胸前的宣曄抬起頭,錯愕的看著她滿面的淚痕。半響,含著悲傷笑道︰「你就這麼討厭和我在一起?」

宣曄側過臉看著她,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語氣平淡︰「你怎麼來了?」

握著他的手松了松。他笑了笑,聲音蒼涼︰「我死不了,你不用擔心我……走吧。」

走進內殿,一股濃濃的藥香味吸入月復中,讓她的心漸漸下沉。他真的病得這麼嚴重麼。

「我是真的擔心你。」

蕭傾泠見她身形瘦了一圈,猜想她一定是衣不解帶的照顧著宣曄。而宣曄,他到底怎麼了,為什麼會生病。

「不用……」一句話還沒說完,咳嗽聲又止不住的溢出喉間。

「為什麼?」她呆呆的看著她,心里又震驚又難過。

他曾說過,他永遠也不會拋棄她,可是他還是決定了將她送去東臨,他最終拋棄了她。

「為什麼要折磨自己?」她開口,聲音含著責備。

「有幾日了。」也難怪她不知道,這幾日,她總是煩惱著如何出宮去,她何時真正的關心過他。

「你騙人。」她大聲喊道,眼淚不自覺流了下來。若是趙雪語沒有同她說那些話,她也許會相信。可他明明將自己生病的消息封/鎖了,他還這樣說,他還想騙她。

趙雪語看著她,低聲說道。「最終還是無法改變麼?」

「宣晨,走吧,帶我出宮去。」她淡淡的應了一句。

「宣晨,有很多事,你不明白。」

宣曄不動聲色的縮了縮手,卻是沒能將手掙月兌出來。反而被她握得更加的緊。

「走吧。」宣晨將她拉上馬車,沉聲說道,「我是想讓你和皇兄幸福才放手的,若是你們都不幸福。那麼,傾泠,我會一直追著你不放的。」

「皇兄說……你自由了,愛去哪就去哪。」頓了頓,他又開口,「不過,我不放心你,你還是同我回王府吧。」

她垂首默不作聲,有什麼滾燙的東西從臉頰滑落,似乎是她的淚水。

「宣曄……」她定定的看著他,泣不成聲,,「對……不起。」

蕭傾泠最終還是離開了皇宮,只帶上了小粽子,還有她頭上宣曄前不久送給她的獨一無二的發簪。

「有刺客,保護王爺。」回失只捆。

「宣晨,我們是不可能的,我只是想讓你明白而已。」

「呃……」她沉思了半響,抬頭興奮道,「今日月明,我來賞月。」

「好好的照顧他。」

「你還不明白……」溫雅的臉上終于浮起一抹怒氣,「他會這樣難過無非是害怕你離開他,你若是離開了他,他以後何來幸福可言。」

「宣曄,不要這樣了好不好,我很擔心你。」他這個樣子,她怎麼能安心的離開。

「宣晨,你快過去看看他吧。你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也很想得到你的關心。」趙雪語淡淡的說道。

她急忙將手附在他胸口,溫柔的拂著。一下又一下,似乎安撫著他悲傷的心。

蒼白的臉上驟然扯出一抹苦笑,他看著她,平靜的開口︰「你走吧,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走得遠遠的。」

「沒有更好的地方賞月麼?」他一臉不相信的看著她,「偏偏到這宮門口來賞月,還差點被我的侍衛當刺客給砍了。」

「誰知道你的刺客那麼的小心謹慎。」她埋怨的說了一句。

強硬有力的聲音隨著風飄入她的耳朵。

宣晨利索的跳下馬車,她扶著車壁,正準備跳下去的時候,面前突然橫來一只手,她一怔,抬眼看去,只見宣晨仍掛著一臉的怒氣看著她。

蕭傾泠渾身一震。他生病了?他何時生的病,為什麼她不知道,難怪這些時日沒有見到他,原來他不是躲著她,只是生病了。

「皇兄如何了?」宣晨開口問道,聲音含著擔憂。

「那為何你還……」

蕭傾泠一驚,看著他的手,疑惑道︰「去哪?」

心下疑惑,深更半夜,誰還往宮里跑。

他曾說過,他心疼她臉上的憂傷,可最終,他還是傷了她。?

「我就是好奇你進宮的目的,所以就想跑來問問你。」

身體突然撞到一堵堅硬的東西,她詫異的抬起頭,只見宣晨靜靜的站在她面前。

明朗的月光中,她看見他的嘴角抽動了幾下,半響,他開口聲音隱隱又含著些許擔憂︰「皇兄生病了,其實是雪妃召我進宮的。她想讓我來看看皇兄。」

她听話的閉上嘴,看著此刻的他,她心中感慨,這兄弟二人發起脾氣來的舉動還真是如出一轍。

他躍下馬車,慢慢的向她走來。她感覺有些不妙,正準備拔腿就跑,無奈手臂被他迅速的拉著。

她看了一眼屏風,沉默了半響,道︰「好。」

這幾日,她總是尋著機會出宮。然而在宮門口徘徊了幾日,她終是無法溜出去。也對,一個宮門若是那樣的好進好出,那它還算是皇宮的宮門麼。

「我不知道他生病了。」她淡淡的應道。「不知道?」宣晨皺眉,直覺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半響,疑惑的開口,「你多久沒有見過皇兄了?」

二人終究是沉默著。不知過了多久,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自那晚後,宣曄便再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她也沒有刻意的去找他。既然已決定了,便不能在留下什麼希望。

「有什麼事是我不明白的?」他笑著反問,聲音隱含著怒氣,「你們總是說我不懂,可是,我看得比你們還懂。明明兩個人心中都有彼此,卻總是喜歡互相折磨。」

「不……我要去看他。」說完,瘋了一般朝內殿奔去。

他曾說過,他要讓她做他的皇後,他想實現這個承諾,可惜她的心已大不如從前。

她看見他落寞的轉身離去。冷清的背陰孤寂得讓人心酸。她想伸手拉住他,可抬起的手最終落下。她和他回不到過去,留下淡淡美好的回憶也好。

「皇上這次生病是因為你吧?」她開口,隨是問她,但聲音含著肯定。

「如果我真的讓你這麼痛苦……那麼,我放棄……」

身上一輕,宣曄已離開了她的身體。陡然的涼意讓她的身子一陣輕顫。宣曄最終沒有佔有她。

宣曄在涵陽宮,趙雪語的寢宮。

「你同我到外殿去,我有話同你說。」

捂在嘴上的手指,骨節分明,透露著一種蒼白。壓抑的咳嗽聲從指間溢出,揪扯著她的心。

「皇兄身子一向健朗,為何會突然生病,還這麼嚴重?」

「傾泠,你有沒有去見過皇兄,他身體沒大礙吧。」

宣晨執意要將她帶回王府,她堅持的拒絕了。宣晨無奈,最終給了她大筆的金銀財寶,囑咐她要好好的照顧自己。

看著繁重的金銀珠寶,她笑了笑,只挑了些碎銀兩上路。夠盤纏就行,多了說不定還會成為一個禍端。

最終,她還是踏上了尋找殤冥帝這條路。這條路也許沒有盡頭,但她還是毫不後悔的走了下去。也許以後的某一天會後悔,但那也只是以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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